由蔡孝本著的《戏语戏人(粤剧掌故趣闻轶事)》透过轻松幽默的文字,调侃玩笑的笔触来议论戏班的浮华和伶人的往事,我们发现历史上很多戏子与当今的艺术家是一脉相承的,其命运也大抵相似。以史为鉴,我们期待一个允许多元价值存在和自由选择的社会,每个人才有个性发展的机会,才会有艺术大家出现的基础条件,展望生机勃勃的剧坛才有可能。
《戏语戏人——粤剧掌故趣闻秩事》不是一本粤剧专业书籍,它是给对粤剧、对艺术、对文化、对人生有着浓烈的兴趣和情感的人看的;它是奉献给热爱广府文化,特别是钟情于市井里巷、山村水乡、俚俗文化的同志趣者评赏的。
由蔡孝本著的《戏语戏人(粤剧掌故趣闻轶事)》通过小心翼翼的研究和考证,试图拂开遮盖在历史史实上的神话烟雾,努力去还原传统粤剧的掌故、趣闻、轶事,以此抚慰现今舞台的萧条与喧嚣。
梨园弟子
梨园原为唐玄宗在皇宫内训练宫廷乐队(包括歌舞艺人)的所在地。据《旧唐书·中宗本纪》载,梨园原址在长安(今陕西西安)光华门外的禁苑中。园内有广场,并建有“梨园亭”。唐玄宗谙熟音律,常常亲自演奏乐器,他为了在皇宫中培养更多高水平的音乐人才,“选坐部伎子弟三百,教于梨园”(《新唐书·礼乐志》),在梨园受过皇帝训练的乐工号称“皇帝梨园弟子”,意指他们是梨园内的学生。梨园实际上是宫廷训练乐工的机构。
玄宗后来又从皇宫内挑选了几百名宫女,让他们住进蓬莱宫侧的宜春院接受训练,再从中选出30名,组成一个小乐队,专门为唐玄宗演奏音乐,她们也被称为“皇帝梨园弟子”。
此外,隶属于太常寺系统的“梨园别教院”和东都洛阳的“梨园新院”,也都沿用了梨园的名义。
一说梨园是因“被后代奉之为乐之祖师”的耿光喜欢食梨,在教坊中遍植梨树而得名(见《吴郡老郎神庙之记》)。
唐代诗人自居易有诗句:“梨园子弟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后人以“梨园”作为戏曲界(戏班)的代称,把戏班演员称为“梨园弟子”或“梨园子弟”。
广东早期的戏曲活动
广东很早就是中国南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广州更是对外贸易发达的大城市。虽然中原战乱频繁,但“岭海靖安”,偏安一隅,没有受到战乱的破坏,经济发展甚为活跃。另外,广州远离中央皇权中心,政治管束相对宽松,给戏曲发展提供了较好的基础。
封建社会时期,戏曲艺人属于社会底层的“下九流”。正史无文字记载,偶尔散落野史文人的零篇也难见褒扬之语。我们只能通过一些“乡志”“文告”“训谕”来探寻其影踪。
追溯到明代正德十六年(1521年),钦差提督学校广东等处提刑按察司副使魏枝曾发布一篇文告,通令广东全省:“不许造唱淫曲,搬演历代帝王,讪谤古今。”由此可见,早在1521年,广东全省就普遍有戏曲演出活动。这种情况还引起了统治者的不安。
至明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广东通志》记述广东风俗:“致于狱讼关节,斋醮祈禳,张灯演戏,博弈燕游,虽罄家币亦为之。”为了看戏,花多少钱也不在乎。
广州府:“二月城市中多演戏为乐。”
韶州府:“迎春装饰杂剧,观者杂沓。”
惠州府:“元夜旧自十三至十六各张灯于淫祠,般办杂戏。”
潮州府:“好为淫戏女乐”,正月则“坊乡多演戏为乐”。
雷州府:元宵节“鸣锣鼓,奏管弦,装鬼搬戏,沿街游乐”。
琼州府:迎春时“各竞办杂剧故事”。
这些材料充分证明,在明代中叶,广东的戏曲演出活动已经十分普遍。
清代雍正年间,有《波罗外纪》描述广州城郊波罗庙诞期盛况:“……远近环集楼船、花艇、小舟、大舸,连泊十余里。……庙前作梨园剧,自鹿奇墩头芳园,皆延名优,费数百金以乐神。庙前搭篷作铺店,凡省会佛山之所有日用器物玩好,闺阁所饰,童儿所嗜,陈列眩售,照耀入目。”
乾隆三年(1738年),新会县知县王植在论禁赌钱演戏的《崇得堂稿》中写道:“(新会县城)锣鼓之声,无日不闻,街僻之巷,无地不有。”
《佛山忠义乡志》更为直白:“三月三日北帝神诞,各坊结彩演剧,日重三会,鼓吹数十部,喧腾十余里。十月晚谷收,自是月至腊尽,乡人各演剧以酬北帝,万福堂中鲜不歌舞之日矣!”
清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广州番禺学署辕门前演戏,戏棚失火,竟烧死一千四百人,侥幸逃脱者亦有干余人。可见当时看戏观众当有数千人之多。
以上史料可证,明清两代广东经济发达,文化艺术,特别是戏曲演出十分繁荣。广州已成为我国南方近代化大都市,佛山也名列全国四大名镇之一,以这两个据点为中心推向全省各地,使广东的戏曲活动蓬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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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封建社会,演戏娱人娱神,从业者被视作借衣乞食的贱业贱民,主流典史不屑载录,给当今文化研究带来困难。“中国粤剧”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但其历史起源至今仍未梳理出客观的、能为普遍接受的学术性结论。
盖以为,任何时代的正史都会深深地镌刻着时代的烙印,统治阶级的喜好和偏见往往主导着编撰者的笔端走向。故就研究俗文化而言,求贤于野、求真于野不失为接近历史真实的途径。
野史足以彰显过去历史时代的底色,尽管在今天看来那不是一个完美的时代,但却是一个颇为散漫自由、并没有过多束缚的时代。在《戏语戏人——粤剧掌故趣闻秩事》书中记录的粤剧戏行人物以及与之关联的各色人等,他们远非道德完人,某些人甚至可以说在道德品行方面瑕疵不少,但他们在人生和艺术的舞台上无不个性张扬,斗胜争强;在举手投足及嬉笑怒骂间透显出一种率真性情和名士狂生气质。总体而言,带有我们今天主流评价的所谓“流氓气、义气、帮会气”,这是我们无法抹掉的,历史环境给予他们身上的印记。
与那个历史时代相比,就魅力而言,我们当下稍带一种平庸意味;或者可以说,就戏曲艺术而言,形式淹没内容,表现样式批发,舞台表演同质化,剧种的趋同性这些都是艺术上的平庸表现。人们在成长环境、教育背景、人生选择、生活模式等方面日渐整齐划一,生存压力空前巨大,多数人都为物欲而存活,过去的名士狂生、舞台追求、艺术瞳憬变成可望而不可即的逝去辉煌。
本书通过小心翼翼的研究和考证,试图拂开遮盖在历史史实上的神话烟雾,努力去还原传统粤剧的“掌故”(粤剧历史、典章行规及发展过程中的人物故事)、“趣闻”(戏班中有趣味的、仅凭听说得来的人和事)、“轶事”(正史以外的记载,散失遗忘的历史事件),以此抚慰现今舞台的萧条与喧嚣。透过轻松幽默的文字,调侃玩笑的笔触来议论戏班的浮华和伶人的往事,我们发现历史上很多戏子与当今的艺术家是一脉相承的,其命运也大抵相似。以史为鉴,我们期待一个允许多元价值存在和自由选择的社会,每个人才有个性发展的机会,才会有艺术大家出现的基础条件,展望生机勃勃的剧坛才有可能。
《戏语戏人——粤剧掌故趣闻秩事》不是一本粤剧专业书籍,它是给对粤剧、对艺术、对文化、对人生有着浓烈的兴趣和情感的人看的;它是奉献给热爱广府文化,特别是钟情于市井里巷、山村水乡、俚俗文化的同志趣者评赏的。
由广州粤艺发展中心、广州市振兴粤剧基金会联合出品,粤剧资深编导蔡孝本先生原创编写的《戏语戏人——粤剧掌故趣闻轶事》在多方的协同努力下,终于修辑成书。
该书从酝酿、成稿,到进入正式出版流程,历时数年。蔡孝本先生把粤剧戏人在粉墨生涯中的零碎琐事,缀玉成珠,借此为媒介,以小见大,展示粤剧艺人的生存状态及粤剧行业的更迭兴衰,更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广府文化的沿革与流变。
本书的编辑出版工作,在广州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的关心及大力支持下,得以顺利推进。其间还得到一批粤剧界及行外专家、学者的具体指导。另外,广州粤艺发展中心粤剧研究部工作人员在本书的整理、修辑过程中辛勤付出,为此一并表达最诚挚的谢意!
本书收录内容庞杂、专业性较强,考证难度较大,在编辑过程中,难免有不完善之处,诚望有关专家读者海涵指教。
让我们携手努力,继续做好粤剧传统文化的挖掘整理工作,使岭南文化瑰宝——粤剧艺术在新的历史时期中绽放出更璀璨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