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与玛格丽特(全译本)》小由布尔加科夫所著，本书是世界级的艺术瑰宝。法国的《理想藏书》对它推崇备至；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马尔克斯称它“精妙绝伦”，艾特玛托夫视它为前苏联文学艺术性的顶峰。

小说以1929年的莫斯科为背景，间或涉及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书中的许多情节和细节或辛辣或诙谐地讽刺了现实中的恐怖、腐败、虚假、不公、低效和愚昧。

《大师与玛格丽特(全译本)》小由布尔加科夫所著，《大师与玛格丽特(全译本)》的作者是米哈伊尔·阿法纳西耶维奇·布尔加科夫（1891-1940），他于1891年出生在乌克兰基辅市一个知识分子家庭，自幼受研究古代历史和西欧宗教的父亲的影响，热爱文学、艺术、音乐，是果戈理、歌德的拥趸。这位性格内敛，腼腆、斯文、安静的作家内心里却涌动着浪漫丰富的想象和勇敢的担当。在给斯大林的信中作者傲骨铮铮：“在苏联我成了俄罗斯文学旷野上唯一一匹文学恶狼。有人劝我将皮毛涂一下，这是一个愚蠢的建议。狼无论是染了颜色还是剪了毛，都绝不会成为一只哈巴狗。”布尔加科夫一生多舛，但随着《大师与玛格丽特》逐渐走进人们的视野并闪耀出卓尔不群的艺术光芒，布尔加科夫得以跻身俄罗斯文学大师的行列。

第一部

第一章 决不同陌生人交谈

第二章 本丢·彼拉多

第三章 第七项证据

第四章 追缉

第五章 格里鲍耶托夫之家

第六章 果真是精神分裂

第七章 闹鬼的公寓

第八章 教授舌战诗人

第九章 卡罗维耶夫的绝活

第十章 来自雅尔塔的消息

第十一章 伊万精神分裂成两人

第十二章 魔术及其内幕

第十三章 主人公登场

第十四章 光荣归于雄鸡

第十五章 尼卡诺·伊万诺维奇·波索伊的梦

第十六章 行刑

第十七章 不平静的一天

第十八章 碰壁的来访者

第二部

第十九章 玛格丽特

第二十章 阿扎泽勒的药膏

第二十一章 飞翔

第二十二章 烛光下

第二十三章 撒旦的盛大舞会

第二十四章 大师出场

第二十五章 总督如此拯救加略人犹大

第二十六章 掩埋

第二十七章 第五十号公寓的末日

第二十八章 卡罗维耶夫和别格莫特的最后冒险

第二十九章 命运注定

第三十章 时间到！时间到！

第三十一章 麻雀山上

第三十二章 大赦和永远的避难所

尾声

一个闷热的春季，傍晚时分，两个人同时出现在牧首湖畔。其中一位四十岁左右，黑色的头发，稍稍有些秃顶，身材矮小粗胖，穿着一件灰色夏装，手里拿一顶软呢浅帽，胡子刮得非常干净，戴着一副很大的黑色牛角边框的眼镜。另外一个年纪较轻，乱蓬蓬的红发上面歪歪斜斜地戴着一顶方格帽子。这个人上身穿着牛仔衫，下身穿着一条皱巴巴的白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胶底的运动鞋。

那位年龄比较大的不是别人，正是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柏辽兹，他在一家具有非凡影响力的文学杂志担任编辑，同时还兼任莫斯科文学协会委员会(简称莫文协)的主席。而柏辽兹那位年轻的同伴正是诗人伊万·尼古拉耶维奇·波内列夫，笔名叫做别兹多姆内。

现在这两位作家走在嫩芽初萌的椴树荫下，直奔售货摊而来。货摊漆着非常醒目的颜色，招牌上写着“啤酒饮料”。

喔，是的，首先必须要向读者交代在这闷热的五月之夜发生的第一件奇事。彼时布朗那亚街上空空荡荡，不只是售货摊，就是人行道上也鲜见人影。这个时候，人们几乎没有办法正常呼吸，炙烤莫斯科的烈日正缓缓落下，坠落在花园环形路后面那片干燥的烟雾之中，树荫下行人寥寥，长椅上也是空无一人，人行道上显得非常冷清。

“给我来瓶矿泉水！”柏辽兹喊道。

“没有。”售货摊里的女人冷淡地答。

“那有啤酒吗？”别兹多姆内用粗哑刺耳的嗓音问那个女人。

“晚上才会运来。”女人回说。

“那你现在这里有什么？”柏辽兹又问。

“只有热杏子汁。”女人回答他。

“喔，那就给我来杯杏子汁，就杏子汁吧！……”

杏子汁不断冒出浓烈的黄色泡沫，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只有在理发店里才能闻见的气味。喝完没过多长时间两人就开始打嗝了。结完账之后，两人慢慢在长椅上落座，面向湖边，背对花园环行路。

这时，第二桩奇怪的事发生了，但是这次却只发生在柏辽兹一个人身上。忽然之间，他停止了打嗝，然后心脏怦的一跳，刹那间就像离开了身体一般，当心脏又重新回到体内的时候感觉就好像是在心口上扎着一根粗针。不仅如此，不知为何突然间一股恐惧袭来，柏辽兹恨不得马上头也不回从湖边逃离。

柏辽兹惶惑地四处张望，不清楚是什么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他脸色苍白，然后用手帕擦了擦前额，暗想道：“我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情形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或是我的心脏出问题了……也许是操劳过度……全见鬼去吧，该去基斯洛沃兹克了……”

这时，在柏辽兹的面前凝起一股热浪，并且从中幻化出一个相貌怪异非常的透明人，他脑袋很小，戴着一顶赛马骑师才会戴的那种高耸的帽子，身上穿着短格子夹克，所有一切都像是空气做的……此人身高足有两米，肩膀十分瘦削，瘦得出奇。而且，敬请留意，他脸上正露出一副嘲弄和不屑的神情。

柏辽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离奇的事，他瞪大了双眼，脸色显得愈加苍白，惊慌失措地想：“这根本就不可能！……”

但是，天啊，这个高个子的透明人现在就在眼前，飘浮在半空中左右摇摆。恐惧一点点吞噬了柏辽兹，他吓得紧闭双眼。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一切都已经结束。幻影早已散去，穿格子夹克的家伙也一点点消失了，就连扎在心口的粗针也一起被拔了去。

“啊，见鬼！”柏辽兹大声地喊道，“你知道吗？伊万，我刚才差点就中暑了！我竟然产生了幻觉！……”柏辽兹强作笑容，眼里却仍然充满恐惧，手也不停地颤抖。最后他终于渐渐平静下来，拿起手帕扇了几下，打起精神继续先前谈到的话题：“呃，那么……”

P2-3

经过十二年的呕心酝酿，八易其稿，一部结构复杂、叙事精妙的鸿篇巨制终于完成，但是小说的作者没能看到小说的发表即溘然长逝，终年四十九岁。直到1966年，这部作品才在《莫斯科》杂志上连载发表，1969年俄文本全本在德国出版，作者写作一部“辉煌的不朽之作”的愿望在26年后终于得以实现。这部作品就是后来风靡全球的《大师与玛格丽特》。这部厚重奇崛的小说被誉为二十世纪俄罗斯最伟大的小说之一，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先驱。

小说的作者是米哈伊尔·阿法纳西耶维奇·布尔加科夫(1891一1940)，他于1891年出生在乌克兰基辅市一个知识分子家庭，自幼受研究古代历史和西欧宗教的父亲的影响，热爱文学、艺术、音乐，是果戈理、歌德的拥趸。这位性格内敛，腼腆、斯文、安静的作家内心里却涌动着浪漫丰富的想象和勇敢的担当。在给斯大林的信中作者傲骨铮铮：“在苏联我成了俄罗斯文学旷野上唯一一匹文学恶狼。有人劝我将皮毛涂一下，这是一个愚蠢的建议。狼无论是染了颜色还是剪了毛，都绝不会成为一只哈巴狗。”布尔加科夫一生多舛，但随着《大师与玛格丽特》逐渐走进人们的视野并闪耀出卓尔不群的艺术光芒，布尔加科夫得以跻身俄罗斯文学大师的行列。苏联作家西蒙诺夫认为写作了《大师与玛格丽特》的布尔加科夫“在很大程度上代表和影响了当代的文学倾向——布尔加科夫的创作达到了讽刺文学、幻想文学和严谨的现实主义小说的巅峰，并且还在很大程度上代表和影响了当代的文学倾向，即对文学综合发展的愿望。”

小说以1929年的莫斯科为背景，间或越及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歌德的影响开篇即现：在作品的卷首，作者引用了歌德《浮士德》中浮士德与魔鬼孟菲斯特的两句对白：“你究竟是谁？”“我是那种力的一部分，总是想作恶，却又总施善于人。”也许在作者的心中，人的良知始终是不会泯灭的光，约束照耀着自己的言行。这也就是为什么读者总能在作家对现实中的恐怖、腐败、虚假、不公、低效和愚昧进行辛辣诙谐的讽刺背后还能看到人性中的美和希望。

小说复杂的故事情节和人物纠结会让缺乏耐心的读者武断地认为小说结构凌乱，其实贯穿着小说的两条线索清晰可见。小说的一条线索是在一个闷热的下午，莫斯科文学协会委员会(莫文协)主席柏辽兹遇到了撒旦的化身沃兰德博士，从此引发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莫文协主席柏辽兹无缘无故地被电车截取了头颅；沃兰德博士和他的助手黑猫将莫斯科搅得天翻地覆。布尔加科夫借人物讽喻现实，沃兰德虽然是魔鬼的化身却惩恶扬善；相反，一些道貌岸然的人在沃兰德的魔法下却原形毕露，让人们看到了真实生活中的种种丑恶现象：不信上帝，没有精神信仰的庸俗、品质恶劣的文协主席柏辽兹、贪污受贿的房管主任、贪图钱财的小市民，来莫斯科争夺房产的教授等在现实与魔幻交织的场景中纷纷粉墨登场，向读者展示了那个年代莫斯科真实的世态万象。作家叙事极具耐心，牧首湖畔柏辽兹对诗人伊万的无神论洗脑，本丢·彼拉多对耶稣的审讯，然后又是牧首湖畔的交谈，直到诗人伊万疯狂奔跑，叙事的节奏和速度才跑动起来。借着伊万进入疯人院的线索，正直、天资不凡但因怯懦而躲在疯人院里的大师和美丽、勇敢、景仰大师才华的玛格丽特才接踵登场，上演了一场感人的爱情故事。小说的另一条线索是一千九百多年前犹太总督彼拉多在耶路撒冷审判耶稣的故事。总督彼拉多明知道耶稣不是煽动群众闹事的暴徒，却屈从于犹太祭司的决定，将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从此他的内心陷入了莫大的痛苦中。利未·马太记录在羊皮卷上的耶稣的话“怯懦是最深重的罪过”更是让他备受折磨，两千年以来一直受着偏头疼的困扰无法入睡，只好坐在荒山的峭壁上，在每年的月圆之夜睁开双眼，喃喃自语这句话。他渴望有一条月光之路能够带领他去寻找救赎——找到耶稣。

这两条线索通过大师的创作巧妙联系起来：原来大师写过一本关于彼拉多审判耶稣的小说，受到批判，才于惊恐之下烧毁手稿进入疯人院，而玛格丽特受到对大师爱情的感召，在沃兰德的帮助下历经种种奇事，救出大师。沃兰德将权力交给大师，大师宣布了总督的自由，昏沉的总督终于得到了救赎，通过月光之路去追寻耶稣。

《大师与玛格丽特》被英国学者莱斯利·米尔恩称为“夕阳之作”，是布尔加科夫诸多作品中最具光芒的一部。文如其人，作品是作家思想、性格、生活经历的综合。布尔加科夫认为：“作家不论遇到多大困难都应该坚贞不屈……如果使文学去适应把个人生活安排得更为舒适、更富有的需要，这样的文学便是一种令人厌恶的勾当了。”一直生活在权力和道德交锋旋涡中的作家用一种勇敢的姿态，通过对其作品中历史、现实、神话多维空间相交织的映照让读者看到了道德的力量和精神的救赎。俄罗斯著名的布尔加科夫研究者玛丽埃塔·丘达科娃在接受采访时说：“普遍来说，我们对大师一无所知，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和生平，却感到仿佛自己对他了如指掌。为什么？因为布尔加科夫在创造‘大师’时是如此的巧妙，以至于我们每时每刻都在自动地丰富着他，而无须认识他。”诚然，作家地下有知，可以含笑了吧。

《大师与玛格丽特》引入中国后，也唤起了中国文学翻译工作者的翻译热情，已经陆续出现了好几种译本。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精准地把握这样复杂的一部作品并对其进行符合中国读者阅读习惯的解读翻译并非易事，但是抛开面临的巨大挑战，单是能反复浸淫在作品中，和文中的各路角色游走在莫斯科、耶路撒冷、梦幻与现实之间，让思绪随着情节的跌宕起伏，让心灵伴着大师与玛格丽特感天动地的爱情起舞就已经是很幸福很充实的经历了。

受知识和技巧的限制，这个译本难免带有瑕疵。但出于对布尔加科夫的敬仰，我们还是一起带着被贴上“讽刺、狂想、哲学思辨、魔幻现实”等种种标签的鸿篇巨作《大师与玛格丽特》一起神游那个陌生年代的莫斯科吧，登登麻雀山、看看阿尔巴特大街，重温人性的矛盾和怯懦，感悟爱情的纯洁和道德的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