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朴的风神。张宗彪先生的书艺既美在力感的雄强,又美在风神的拙朴。庄子云:“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翁方纲说: “拙者胜巧,敛者胜舒,朴者胜华”。艺术家何以钟情拙朴之美,大致是为了不断否定因长期熟练重复而形成的旧我而追求新我,同时也是其性灵升华、真情流露、意外生奇、不主故常的创作理念的艺术实践。先生对拙朴之美的追求首先是书家人格魅力的充分展示。“作字先作人,人奇字自古”,这是先生自我人格的真实写照。书家以本色示人,对同事、朋友、学生一片坦诚。他是著名的书法教育家,对学生倾注一片爱心,培养了数百名书法人才,连家里的小保姆也被培养成了颇有名气的女书家。其次是对优秀传统的继承。先生为艺,不作前卫之高蹈,他的书艺极具法度,不搞任笔为体,聚墨成形,走的是积学专精,整合出新之路。《张宗彪》由张宗彪编著。
雄强的力感。品读张宗彪先生的书艺,给人感觉最深的是气盛力满,爽爽飞动,表现出一种生命神采,湛发一股浩然正气,多有一种雄强之美。线条是书艺的本体,线条之美多来自内在的力感。这种力感高度强化方能产生雄强之美。包世臣说:“太傅茂密,右军雄强。雄则生气勃勃,故能茂;强则神理完足,故能密。”康有为以八字论行草: “杀字甚安,笔力惊绝”。张先生五体俱能,而以楷、行为最。少年时学柳体,于其惊鸿避弋、饥鹰下鞲的力感势感体会深刻。于《金刚经》《冯宿碑》《苻磷碑》的临写入神入骨。书家很快从柳体走出,于颜体用功甚深。书家于颜体《多宝塔碑》《大唐中兴碑》《麻姑仙坛记》等法书的研习能以神遇而不以目即,深得颜体大义凛然、气势磅礴之风格。先生少年时学写颜体楷书,为了锻炼悬腕作书的臂力,始于手腕上吊砖半块,多至两块,而运笔挥毫依然如常。继之又以汉碑固其本,深其根,博其识,雅其趣。 《石门颂》的雄厚奔放,高古苍茫, 《礼器》的瘦劲如铁,清圆超妙, 《张迁》的坚实朴茂,稚拙雄强,能一一消化吸收。其行书以二王为宗而广取博采,将王逸少的妍婉秀逸、颜鲁公的雄浑庄严、黄山谷的英杰俊挺融合为一,而以学养诗情,熔铸化裁,把读者带入情驰神纵、超逸优游的境界之中。张先生的书品静如虎踞,动若龙翔。读其《精气神》《雪中松柏》等书品,油然想起陈毅元帅的诗意:“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细品《海纳百川》《峰高无坦途》等佳作,字大盈尺,笔力干钧,多有如登高山,如临大海,如闻惊雷之感。读其《王之涣·登鹳雀楼》《黄河之水天上来》等行草结构,由那笔挟风雷的力感气势,顿时想到钱塘惊涛,壶口飞瀑,豪壮的意象使人惊心骇目,魂悸魄动。《张宗彪》由张宗彪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