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拾舌战,辩得不亦乐乎,鲍多克更是高谈阔论。
然而阿瑟·富兰克林的心中却留下了阴影,当晚他走进妻子房间,突然问正在换装的妻子说:“劳拉没事吧?她过得还开心吗?”
安杰拉用美丽的蓝眼睛瞪着他看,那对眼眸和查尔斯一模一样。
“亲爱的!”她说,“当然了!劳拉向来很好,不像大部分的小孩会乱发脾气,我从来不必为她操心。她各方面都很满足啊,我们真运气。”
过了一会儿,安杰拉扣起项上的珠链,突然问道:“怎么了吗?你今晚为什么问起劳拉?”
阿瑟。富兰克林含糊地说:“噢,鲍弟……说了一些话。”
“哦,鲍弟!”富兰克林太太好笑地说,“你知道他是什么样。他就是爱找碴。”
几天后,鲍多克因故来吃午饭,众人离开餐厅时,在走廊上遇见奶妈,安杰拉·富兰克林故意拦住奶妈朗声问:“劳拉小姐还好吗?她健康快乐吗?’’
“噢,是的,夫人。”奶妈笃定且有点不悦地说,“她是个非常乖巧的小女孩,从不调皮捣蛋,不像查尔斯公子。”
“原来查尔斯会给你惹麻烦哪?”鲍多克问。
奶妈毕恭毕敬地回道:“先生,公子和一般男孩一样,总爱闹着玩!他慢慢大了,不久就要上学了。这年纪的男生总是精力十足,不过他的消化不太好,背着我吃太多甜食了。”
她露出宠爱的笑容,摇着头继续前行。
“奶妈还不是疼他疼得要命。”众人进入客厅时,安杰拉说。
“显然如此。”鲍多克意味深长地说,“我觉得女人都是傻子。”
“奶妈才不傻——差得远呢。”
“我不是指奶妈。” “说我?”安杰拉瞪他一眼,但并未太凶,毕竟他是知名而特立独行的鲍多克,放肆点无妨,其实这也是他可爱的一点。
“我在考虑写一本关于第二个孩子的书。”鲍多克说。
“天哪,鲍弟!你不会想鼓吹只生一个小孩吧?我觉得怎么看都不妥。”
“噢,十口人的家庭若能健全发展,好处当然不少,分担家事、兄姊照顾弟妹等等,大家各安其位。提醒你,小孩一定得做事,不能让他们闲着。这年头大人跟傻瓜一样,把孩子区隔开来,分什么‘适龄团体’!美其名日教育,得了吧!这根本违反自然!”
“你的理论真多。”安杰拉包容地说,“你说第二个孩子怎么了?”
鲍多克一本正经地说:“第二个孩子的问题,在于失去新鲜感。老大是场冒险,让人害怕又痛苦;妻子觉得自己快死了,丈夫(在此以阿瑟为例)也相信你濒临垂危。等熬过一切后,小宝宝I啼声惊天地出世了,这是夫妻俩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自然对老大疼爱有加!我们的第一个结晶,太美好了!接着老二紧跟着出世,所有过程重来一遍,只是这回已没那么恐怖,也相对无趣许多。孩子虽是自己的,但已非全新的经验,于是你不会花太多心思在他身上,感觉也就没那么愉悦了。”
安杰拉耸耸肩。
“你这单身汉倒什么都懂。”她嘲讽地喃喃说,“那老三、老四和其他孩子不也一样?”
“不尽然,我发现老三跟兄姊间的年龄差距通常较大,老三往往是在老大、老二长大些,夫妻觉得‘再添个宝宝也不错’的状况下出生的。我不懂讨人厌的小孩有什么好玩,但我想那是生物本能吧,于是夫妻俩又接着往下生,有些可爱有些坏,有的聪明有的呆,不过老三多少能融人大家,最后跟老大一样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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