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利率改革的阻力
利率市场化改革的道理其实很明显,然而改革的实践却一直难以推进,总是徘徊不前。我们在分析利率改革进程中存在的问题之前,首先必须明白当前的银行主要是在为谁服务?明白这一点,背后的原因也就不难理解了。
我国的银行贷款对象,绝大部分均是国有企业抑或是有政府参与其中的房地产之类的暴利行业。可以想象,这些垄断性的企业本身就在行业中面临着很低的风险,因为有权力的支持甚至法律的保护,缺少竞争,贷款相对来说成本很低。长此以往,形成了滚雪球一般的马太效应——愈发垄断,愈发有钱。当垄断达到一定程度时,损害的是大众的利益,因为大众别无选择。
所以,利率市场化后,银行必将由于经营管理等的不同而出现重新洗牌,而由此带来的利益分配矫正,将会撕扯现有利率体制下的既得利益群体,这些富有的、握权的既得利益者,怎会忍心放弃自己的“应得”呢?
很多人将利率市场化迟迟不能实现的原因归结为我国金融体系的不完善。这样的分析其实存在一个悖论:利率不市场化,金融体系就无法完善。究竟哪个应该在前,哪个应该在后?这两者的先后顺序和因果关系是不能颠倒的!金融体系的完善并不是实现利率市场化的前提,同理,利率市场化也不必然带来金融体系的完善。只能说,利率市场化是金融体系走向完善的一个必要环节。明确了以上的关系后,我们就应明白,金融体系不完善更多的是推迟利率改革的一个不值一驳的借口。权贵阶层通过传统管制模式牟利,当要挥刀斩断自身利益通道时,所产生的震荡和阻力可想而知。
金融危机使得地方政府与银行的关系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变异,即银政关系“重塑”。一方面,地方政府通过繁多的银政战略合作、变相的激励引导和施压、隐晦的政治诱惑等吸引银行大量信贷支持;另一方面,一些银行对于政府信用存在过度信任,在放贷中将当地政府认可度作为重要因素,而忽视了对政府偿还能力的关注。
地方政府债务膨胀之下,从2009年开始,在监管机构每个季度经济金融形势通报会上,地方政府融资平台风险始终是监管的头等大事。2010年底,全国地方政府性债务余额达到10.7万亿元。而2010年以后,尽管地方政府的直接借款大幅减少,但2012年以来影子银行与信托产品快速增加,且多数贷给了基础设施项目,又引发了外界有关影子银行风险的讨论。由审计署发布的审计报告显示,截至2013年6月底,地方政府负有偿还责任的债务10.89万亿元,负有担保责任的债务2.67万亿元,可能承担一定救助责任的债务4.34万亿元。
简而言之,尽管目前中国的银行业整体实力有了大幅提升,尤其是四大银行已经走进了国际大型银行之列,但规模大不等于竞争力强,利润高不等于机制好,网点多不等于服务优,且普遍存在着“速度情结”和“规模冲动”,这种通过资产扩张而倒逼资本补充的现象不可持续。
由此可见,当前我国很多问题的由来,都和管制式利率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
利率管制下容易造成社会贫富分化。当不同的企业或者群体享受着不同的信贷政策时,机会之门在向一部分人关闭的同时,则向另一部分人大开。当一些权贵阶层以极低的成本获得社会资金时,绝大部分人则面临着通胀的吞噬、物价的“追杀”……
当前普遍流行一句话:穷人借钱给富人使用。这不仅可以用来诠释中美两国之间奇异的关系,更可以用来解释当前我国贫富差距不断拉大的现实。缘何绝大部分民众将用心血积攒的资金存于银行,却“享受”着跑不赢物价疯涨的可怜利息。而部分人却可以轻而易举地用这些钱来盖楼,以高得令人咋舌的价格甩给市场,让绝大部分民众倾其所有?
其实不只利率,任何一个价格一旦被扭曲,受到特别行政权力干预的时候,都必然导致不平等。这种不平等则必然引来寻租的出现。当这样的不当价格长期在社会各阶层渗透,便如同疾病在人的身体中蔓延,时间越久,医治的难度越大。可以想见,深入骨髓的病症,需要刮骨疗伤般的疼痛和毅力。
P71-73
这部书稿写写停停,伴我度过秋冬,陪我走到春夏。与我第一部著作《快速读懂世界经济格局》相比,写得更加艰难。一个原因在于,工作的事务缠身,难以抽出时间来静心地思考和写作;另一个原因则是:中国改革,是一个相当严肃的话题,不能任笔墨在稿纸上信马由缰。
同时,改革亦有其永不会褪色的鲜活性,这源于它可以寄托人们很多在现实社会中没有实现的愿望。各种从古至今的被人们津津乐道的故事,或多或少也都与改革相关联。改革,仿似一部舞台剧,一晃千年的时光,当我们今天再去回顾历史会发觉,这部剧换了演员,但是,剧本似乎并未有太大变动。这部剧的主旨便是,协调不同阶层之间的利益,缓和社会矛盾,以社会大多数人的利益出发而进行社会运转结构的修正!
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我终于在键盘上敲下“后记”两个字,此时心里有些释然,亦有了期待。释然于自己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期待于我的文字能够与读者再次形成共鸣。
愿我的文字能够与您进行心灵上的沟通。您能喜欢本书,是我的夙愿以及荣幸。最后,祝愿您的人生更加精彩!
作者
2014年6月
20世纪对于中国来讲,变化之大,变化之激烈,是历史上任何时期都不曾有过的。绵延两千年的帝制崩殂,走向现代文明成为中华民族的历史性抉择。百年探寻中,从清王朝的谢幕到提倡“三民主义”之民国建立,从保家卫国的抗日战争,到1949年的新中国成立,从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集体迷失,到以市场经济建设为核心的改革开放,波澜起伏,惊心动魄!在这一百年里,有共抗暴秦般的同仇敌忾,有楚汉争雄般的同根反目;有春秋战国般的军阀混战,有焚书坑儒般的腥雨杀戮。硝烟弥漫着这个国度,热血染红了这片沃土。几代国人的爱恨情仇都凝聚在这百年的沧桑里,定格在永远无法追回的岁月中!
百年的探索和积淀,写就了一部厚重的书,翻开来,看到的不仅仅是过往时空之悲喜,充盈其间的,亦有与命运抗争的顽强毅力,与希望长存的美好愿望。这片饱经风霜的土地上所蕴含的能量与智慧,带给我们日新月异的祖国容颜。然而伴随着巨变的同时,我们的脚步依旧沉重,累累旧伤未愈,却走在不时会带来新伤的荆棘路上。慈祥且善良的祖国母亲,宽容于孩子们的无知和放肆,又不断地给予其改变自身的力量和勇气。
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单就经济而言,保持了年均10%左右的快速增长,在经济总量上已经跃升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且已荣获“世界工厂”的关誉,MadeinChina在全球范围内随处可见,让国人游走于琳琅满目的国外商厦时,有种久违的民族自豪感。但同时,光鲜的成绩下面,蕴含着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贫富差距的拉大。越来越成为我们经济继续快速发展的瓶颈,成为社会平稳和谐发展的障碍;环境的持续恶化,着实损害了民众的生活质量,进而无情地考验着其健康底线;依然受管制的金融行业,愈发固化了本不合理的资金流向,以至于民间借贷泛滥,高利贷盛行,风险急速累积。特别是挑战着我们以往发展模式的悬殊且不公的贫富现实,是对“一片土地、两种生活”这一“一国两制”生存现状的最真实反映。当一些人仰仗钱权大肆进行海外并购、奢建摩天大楼之际,一些为国家之伟大复兴而贡献青春的年轻人则“蚁居”于社会边缘一隅,一些山区的家庭由于贫困,致使孩子早早辍学而面朝黄土背朝天,继续着父辈以来的宿命。
当权力及财富越来越集中在少数人手里,法律、制度、政策、金钱等均义无反顾地向权贵阶层倾斜时,这个社会的确需要停下脚步来进行疗伤。当疾病渗入社会肌理乃至骨髓,社会发展只能是空中楼阁,成为一种奢想。
不公的生存现实,拖住了我们前进的脚步,扭曲了我们前进的方向。两个阶层在不断地远离且相互博弈,维系彼此间的社会纽带已经越绷越紧,从而加深了彼此的矛盾。改革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再一次地被推向了时代的风口浪尖。改革的呼声,既是对庙堂之高的质问和挑战,又是对江湖之远的同情与忧思。遥想1978年的改革开放,我们从阶级斗争转向了经济建设为中心,从而为我国迈入现代化快车道打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门。那么今天,我们更需要当时的勇气和魄力,更需要为了长期的发展而承受短期疼痛的坚忍。不如此,就如温总理的一句话:改革的成果将会得而复失!我们应当做的便是,接续过去30多年的火种点亮未来,以完成未竞的改革拼图。
纵观中国历朝历代,其中不乏各式改革,往往是成则中兴,败则倾颓。成功的改革,必须是遵循社会发展规律,以民众的利益为出发,驱除“戾气”,革除“鬼神”。诚然,改革也是一把双刃剑,有其一定的风险,这就需要真正地认清当前我国发展过程中所面临的各种问题,明确改革的方向和方法,不被改革的阻碍者们以改革之名窃取改革之果。一些特殊利益者们,以公权力作为背景,对自然资源以及社会资源“虎踞龙盘”,且收买专家为其劣迹辩护,制造话语权。当不公渗透至社会肌理,成为一种无形的运行规则的时候,改革已迫在眉睫。时至目前,我们从世界大的走势看到,改革脚步已经由远及近,且气如长虹,迫使那些死守自身不当利益的权贵们心存恐惧,阻碍社会发展的势力终究不能长久。必将得到历史的公正审判。想来,这也是社会文明进程不可阻挡的趋势。
这是一个需要理智的时代,也是一个需要勇气的时代,更是一个需要远见的时代。笔者认为,我们的视角和思绪不妨回到20世纪初,当时那些振聋发聩的忧国忧民之音,可以令我们今昔对比,更加客观地看待当下。现在来看,胡适的观点其实更为真诚,更具前瞻。他说,中国如要真正地在国际舞台上被尊重,必须营造一个治安的、繁荣的、现代的国家。其中现代的国家就包括现代的政治制度、司法制度、经济制度等。
我们的敌人不是被一些人虚构的封建阶级,也不是被一些人鼓吹的资产阶级,而应该是贫穷、愚昧、疾病、贪污、扰乱这五个大敌。与其用阶级仇恨的方式,采取以暴制暴来改变中国,不如万众一心,共同面对这五大敌人,真正实现国家富强,从而屹立于现代文明国家之林。
作者
2014年6月
中国改革开放经历30多年扬帆远航,劈波斩浪,如今驶入深水区,各种利益交错,问题矛盾复杂,观念认知偏差,社会活力消损……唯有再次启动改革,如加快民主化、法治化进程,冲破体制弊端与观念障碍,让公共话语权不被权力话语束缚,重新激发中国经济活力,摆脱既得利益集团的捆绑等,才能处理好复杂的利益矛盾。
郭熙元编著的这本《改革不容拖延(中国崛起的历史性抉择)》尖锐地指出了目前我国社会发展中存在的诸多问题,如利率问题、户籍制度问题、房地产问题、分配问题、社会保障问题、汇率问题、环境问题、财税问题、教育问题……并对这些问题做了全面深刻的剖析,在此基础上,本书亦给出了自己的应对之策。
总体而言,值此中国发展关键期,本书不啻为一副令国人头脑冷静的清凉剂!
这本《改革不容拖延(中国崛起的历史性抉择)》属于经济学读物,作者郭熙元对于当前中国社会的各种问题,尤其经济问题,有着自己全面、深刻的认识。在本书中,作者对于各种问题做了系统分析,指出中国目前正处于改革的关键期,能否继续深化改革关系着中国未来能否真正崛起,同时给出了种种具有可行性的建议。通过本书,读者可以对中国的现状有个清醒认识,并对未来发展有个大致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