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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比较现代的住宅,跟幽灵住宅的印象相差甚远。
“幽灵也是比较现代的打扮吗?”
夕子下了出租车问道。
“啊,谁知道呢。”君原说。
他到底还是自己付了出租车车费,说:“我没有见过的嘛。”
“你的话前后不一致啊。”我说。
“不是的,先不说这个,进去吧,我会跟你们说明的。”
君原说着对着门上面的TV照相机,招呼说:“久子,把门打开。”
门无声地滑开了。
“请进。”
君原催促道,我不情愿地和夕子一起走了进去。
玄关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您回来了!”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说道。
“我回来了。——不要紧吧?”
“欵,对不起,吓着你了。”
“没关系。这位是警宫先生,您的名字叫,嗯……”
“我叫宇野。”
“啊,对对对,还有永井夕子小姐。”
女性的名字倒是记得很清楚。
“这是我的妻子久子。”
君原的话里,让人感觉到有种得意洋洋的意味。
一走进明朗的玄关,就有点理解君原为什么是那种口气了。
今年四十岁的久子看起来非常年轻,顶多二十四五岁。
白色的衬衣、白色的裙子,清一色的白色装扮,很是相称.
白皙的皮肤,优雅的相貌,是个非常苗条的美人。
“劳驾您了,真是对不起。”久子低头致歉,“请进。”
久子首先把我们带进的是一间宽敞得令人瞠目的客厅。
天花板也非常高,正面是用石头做的暖炉。
里面有一个家庭酒吧的吧台。
“喝点什么饮料?”
“给我来杯咖啡。”君原说.“后来,那家伙又联系了吗?”
“还没有呢。不过,那个声音确实是高木先生。”
“那,就是说他还活着呢。”
“大概是吧。您二位也来杯咖啡吧?”
“拜托了。”我点点头,“高木是谁?” “我的搭档。”君原说,“以前的。”
“你说的搭档是……”
“以前没有这么火的时候,我和高木两个人一起写小说。”
“也就是说——合著吗?”夕子问。
“是的,以完全不同的其他笔名。不过,到底是因为两人所期望的目标不同,不久就合作不下去,分道扬镳了。”
久子给我们端来咖啡。
“不久,我的作品畅销起来,可能高木还是没有什么起色吧,突然有一天,他写来一封信说‘我去远游了’,然后就消失了。”
君原慢悠悠地喝着咖啡,说:“我也很担心他,不过当时因为手头有好几个马上就到截止期限的稿子,也没有办法。过了半年左右,有一天他突然来了电话,只说了一句‘我已经没有机会再活着见你了’,就挂掉了电话。”
“从那以后就没有联系么?”我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离他最后打来电话已经有一年左右了。”
夕子静静地喝着咖啡,说:“那个高木先生不见了踪影,不仅仅是因为创作方面的问题吧?”
“什么意思?”
“应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久子夫人。”
君原盯着夕子,说:“为什么那么想呢?”
“因为久子夫人太美了。”
听到夕子这么说,君原睁大了眼睛,说:“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是事实嘛。”
君原叹了口气。
“嗯……确实如你所说。”
久子坐在君原的旁边,君原用手揽着妻子的肩膀,说:“确实是。当时,久子用打字机誊写我们的合著作品,我们俩同时爱上了她……”
“久子夫人选择了你,那个叫高木的就离开了你。”
“他做不到只把这个当作工作对待。”君原微笑着,“没办法,因为久子只有一个。”
久子默默地微笑着。
她的笑容让人感觉有种不可思议的“遥远”。
“那个高木是什么时候联系你的?”夕子问。
“傍晚时分。不是,我也不在家,回来之后听到电话留言,说‘我是高木,现在去见你’。”
“那个声音——”
“没错,是高木先生的声音。”久子说。
“从哪儿打来的呢……事到如今,想说什么呢。”
“哎呀。”
久子哎呀了一声,因为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久子按下按键,问:“是哪位?”
从扬声器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嗨,久子。”
“高木……”君原挪了挪屁股说。
“君原,好久不见了呀。”
“你在哪儿?来我家吧。”
“我已经到了呢。”高木笑着说。
“老公。”久子说,“是内线呢。”
“你说什么?”
“亮着灯的是二楼的工作室。”
君原冲出客厅。
没有办法,我和夕子也追了过去。
君原跑上楼梯,在二楼的走廊里大踏步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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