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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死魂灵(插图本)/世界文学文库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俄罗斯)果戈理
出版社 北京燕山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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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俄国作家果戈理的代表作《死魂灵》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发展的基石,也是果戈理的现实主义创作发展的顶峰。

《死魂灵》的发表震撼了整个俄国,在作者锋利的笔下,形形色色贪婪愚昧的地主,腐化堕落的官吏以及广大农奴的悲惨处境等可怕的现实,揭露得淋漓尽致。从而以其深刻的思想内容,鲜明的批判倾向和巨大的艺术力量成为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定杰作,是俄国文学,也是世界文学中讽刺作品的典范。

内容推荐

果戈理的代表作《死魂灵》是“俄国文学史上无与伦比的作品”,是俄国文学走向独创性和民族性的重要标志。《死魂灵》描写一个投机钻营的骗子——六等文官乞乞科夫,买卖死魂灵的故事。乞乞科夫来到某市先用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打通了上至省长下至建筑技师的大小官员的关系,而后去市郊向地主们收买已经死去但尚未注销户口的农奴,准备把他们当做活的农奴抵押给监管委员会,骗取大笔押金。他走访了一个又一个地主,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买到一大批死魂灵,当他高高兴兴地凭着早已打通的关系迅速办好了法定的买卖手续后,其罪恶勾当被人揭穿,检查官竟被谣传吓死,乞乞科夫只好匆忙逃走……

目录

译序

第一卷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二卷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结尾的一章

试读章节

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省城NN市,有一辆很精巧的轻便的四轮马车飞驰而来,驶进了一家旅馆的大门。这种马车一般车身不大,底盘上带有弹簧,而且车篷是可以折叠的。总的说来,乘坐这种轻便马车的人,大多数是一些单身的男人,比如,退伍的中校啦,陆军上尉啦,拥有一百来个农奴的地主啦,等等。总之,就是那些被称之为中等绅士之人。坐在这辆驶来的轻便马车里的这位绅士,论相貌,虽然不能说他是一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却也不能说他是一个五官错位、四肢畸形的丑八怪;论身材,他既不是一个肥头大耳、全身臃肿的胖子,也不是一个形销骨立、颊陷颧突的瘦子;论年纪,不能说他已经是年过花甲、老态龙钟的年迈之人,但也不是一个朝气勃发、风华正茂的年轻人。

这位陌生的不速之客的大驾光临,在城里不曾引起上流社会和平民百姓舆论的哗然,也没有导致什么社会上的波动和不良的影响。只是在这家旅馆对面的小酒店门口,有两个庄稼汉看到这辆马车驶来,指指点点地聊了几句。不过,两个人谈话的内容只限于这辆马车,而没有议论到乘坐这辆马车的那位陌生的绅士。“快看,那辆马车的轮子可是不怎样!”其中一个庄稼汉感叹地说道,“要是去莫斯科,保准儿能拉到,你说呢?”“没问题,一定能拉到!”另一个庄稼汉应声答道。“不过要是去喀山,大概就拉不到了吧?”“去喀山?那可就不行了。”两个人就聊到这里为止。另外,这辆马车驶到大门口时,遇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只见他下身穿着一条又瘦又短白色斜纹布裤子,上身穿着一件时兴的燕尾服。可能是为赶时髦吧,还故意把胸衣上的别针弄得特别显眼,那是一枚土拉城出产的名牌货,上面还带着青铜手枪形的装饰物。这个小伙子侧身转过头来,朝马车看了看,一只手捂着险些被风吹掉的帽子,接着继续走自己的路。

马车刚一驶进院子,马上就有一名旅馆的侍仆迎上前来,在俄国的客店里一般都把侍仆叫作伙计。这个跑来迎接客人的伙计,一看就是个机灵鬼,动作很敏捷利落,跑前跑后地招呼和侍候客人,风风火火的,忙活得简直令人无法看清他那张面孔长得什么模样。只看到他飞也似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条餐巾,长得又高又细,身上穿着一件长长的线呢常礼服,后衣领几乎顶到他的后脑勺。他把头发向后一甩,欢快而灵巧地领着这位客人来到楼上,然后再穿过一条木制的长廊,去看上帝恩赐给投宿者的客房。这种客房是人们司空见惯的那些普通房间,因为这家旅店本来就是一家人们司空见惯的普通旅店,也就是说,这种旅店是在省城里人们见怪不怪的那种旅店。在这样的旅店里过往的客商只要掏两个卢布,就可以弄到一个房间住上一天一夜。这种价格不算低廉的客房,住起来还算舒适,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不论犄角旮旯,还是墙根处,都爬满了蟑螂,就像在地上移动着的黑李子干。房间里通常都有一道门通往隔壁的客房,又总是被一个五屉柜堵住。

当然隔壁房间也住着一位客人,别看他表面上寡言少语,性喜安静,却有一种怪癖,那就是好奇心很盛,得知新来的房客并非这里的常客,便处心积虑地想把此人的行踪和外出的目的刺探得一清二楚,否则就会辗转床榻难以入眠。这家旅店的外观形状和其内部结构倒是配搭得很得当,即表里一致:这是一座二层楼房,但楼身却拉得长长的,一层没有抹灰着色,深红色的砖头裸露在外,砖头本来就不是新烧制的,脏里吧唧的,再加上年深日久,风吹雨淋和酷暑严寒的磨难,砖墙的深红色已变得有些灰暗了。二层楼涂抹了流行的黄油漆,倒还经得起岁月的剥蚀。楼下是一排卖马轭、绳索和光板羊皮的店铺。在这排店铺的拐角处,有一家小铺,或者更准确地说,有一个窗口,里面坐着一个卖蜜水香茶的商贩;此人满面通红,与身旁摆着的那只俄国式红铜茶炊颜色几乎完全相同,从远处望去,此人若不是长着又黑又密的大胡子,还以为窗口里面摆着一对大茶炊呢。

这位初来乍到的绅士正在仔细环顾自己要下榻的客房时,他的行李已经搬进屋来:第一件行李是一只白色的皮箱,从箱子已经被磨得破旧的程度来看,可以看得出来,它跟着主人已经久历旅途的颠簸了,是马车夫谢里方和仆人彼得卢什卡两人抬进来的。谢里方长得矮矮的,身上穿着一件光板的羊皮袄;彼得卢什卡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穿着一件肥肥大大破旧的常礼服,一看便知是主人赏给他的。这个小伙子阴郁寡欢,看起来脾气似乎有些倔强,厚厚的嘴唇上方,趴着一颗高大的鼻子。随后又搬进来一个红木的小匣子,上面还镶嵌着精雕细刻的桦木图案,几副皮靴楦头和一只用蓝纸包裹着的烤鸡。随身带的物品全都搬完之后,马车夫谢里方便到马厩里去照料马匹去了,侍从彼得卢什卡也开始安置自己的住处。那是在一间非常简陋的门厅,又脏又暗,像一个黑乎乎的狗窝。在未安置住处之前,他就把身上的外套拿了进来,因此整个门厅里都散发着他身上那种特别难闻的气味,后来他又拿进来一袋子仆人用的衣物杂什,这些东西也都沾上了这种独特的气味。他在这个门厅里靠墙放稳一张三条腿的又窄又小的床铺,然后在上面铺上了一条小垫子,早就被压得又硬又薄,上面油渍斑斑,恰似从店主人那里费了好大劲儿才弄来的薄饼,真是有点让人恶心。

在仆人和车夫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这位陌生的客人已经信步走出房间,独自到大厅里去了。这种公用大厅里面大致的情况,大概每一个经常奔波在外的旅客都是了如指掌的:四壁都涂抹着光滑的油漆,墙壁上部都被过往的烟客喷云吐雾给熏得黑乎乎的了,下部被三教九流的过往客商的脊背给蹭得乌黑发亮。当然,在这里逗留时间最长的还是那些本地的客商,每逢赶集的日子他们都会聚集到这里来,三五成群,六七个人一伙地坐在这里喝上两壶茶,再天南地北地聊上一通。再仰头往上看,天花板也被熏得黑黑的,正中间总是挂着一盏枝形吊灯架,也是被熏得黑黑的,灯架下方悬挂着一串串玻璃球作为装饰,每当伙计活跃而灵巧地捧着托盘走过来的时候,上面摞着的茶碗多得像海边的鸟群一样数不清,当他从铺着又破又旧的漆布的地板上跑来跑去时,吊灯上的玻璃球也随之摇晃和跳动,发出丁丁当当的响声;墙壁上总是挂着那么一两幅又大又宽的油画——总之一句话,这里的一切和其他旅店一样,几乎毫无差别,不同的是,这里一幅油画上的女神,其乳房之大格外引人注目,如此硕大的乳房,想必我的读者也许从来没有饱过眼福。但是话也不能说绝了,在各类历史题材的油画上,造物主的这种捉弄人的鬼把戏是屡见不鲜的。这类历史画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也不知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带到俄罗斯来的,或许还是我们的一些酷爱绘画艺术的社会名流或达官贵人,在为他们作向导的信使的劝说和鼓动下,从意大利订购或携带回来的呢。

P3-5

序言

明年,即二○○九年五月四日,是世界文化名人尼古拉·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1809一1852)诞辰二百周年,届时他的祖国俄罗斯和世界各地必将举行一系列的纪念活动来缅怀他。北京燕山出版社和译者谨以《死魂灵》这个新的译本,作为向这位伟大的俄国小说家、杰出的戏(喜)剧家,天才的幽默讽刺大师和俄罗斯“散文之父”诞辰二百周年的献礼、并借此机会来表达我们对这位伟大的爱国者,反抗和声讨沙皇暴政和农奴制的大无畏的勇士、追求自由和民主及光明和幸福的斗士、为民请命和呼号的喉舌,俄罗斯和世界文学史上的巨人深切的怀念和崇高的敬意!

尼古拉·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虽然只走过了四十三年短暂的人生旅程,虽然只有二十几年的文学创作生涯,但是他却用非凡的天才和惊人的智慧,用血泪和生命耕耘了俄罗斯的文学沃土,为俄罗斯文学宝库和世界文学宝库奉献了十三卷的文学巨著的厚礼。其中有以浪漫主义风格著称的短篇小说集《狄康卡近乡夜话》,以《密尔格拉德》为代表的中篇小说集;有以《钦差大臣》为代表的喜剧作品,这部作品使现实主义在俄罗斯文学中取得了彻底的胜利,为俄国戏剧史开辟了一个新时期;有批判现实主义名著长篇小说《死魂灵》,这部作品是果戈理文学创作生涯的巅峰巨著,也是十九世纪四十年代俄罗斯文学的巅峰巨著,为俄罗斯文学树起了一座走向独创性和民族性的批判现实主义的丰碑。这些光辉的作品不仅是俄罗斯文学宝库中光彩夺目的瑰宝,也是世界文学宝库中的瑰宝,和全人类共同的精神文明的财富和珍贵的文化遗产。果戈理为俄罗斯和世界文明,为人类的进步做出了巨大而又不朽的贡献,从而使他走进了人类辉煌的历史圣殿,走进了人民心灵的天国,并在这座圣殿和天国里获得了永生!真正的实现了果戈理矢志不移报效祖国、造福人民的理想,从而实现了他生前曾说过的“……我的思想,我的名字和我的著作必将属于俄罗斯”的预言。

果戈理在结束《戏剧散场》(1842)时曾说道:“时间在消磨一切虚伪的东西,必定会像糟粕一样消逝,永远不变的真理会像种子一样保留下来。”是的,二百年来,俄罗斯的国家体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世界也经历了两个世纪的沧桑巨变,然而他的光辉作品经过时代的洗礼,却更加光辉灿烂,更加光耀夺目。时代在变化,生活在变化,观念在变化,时尚在变化;时代在飞跃,历史在前进,科学在发展,文明在进步,然而,果戈理的作品还是那么令人心醉神迷,而且它拥有的读者增加了一代又一代,一批又一批。果戈理呀果戈理,谁也没有忘记,你用智慧和灵感耕耘了俄罗斯文学的沃土,你用血泪和生命涤荡了沙皇暴政和农奴制;谁也没有忘记你那辉煌壮丽而又多灾多难的一生,谁也没有忘记你所经历的爱与憎、血与火、生与死的洗礼!因此,在迎接和纪念你的诞辰二百周年之际,可以告慰你在天的英灵:如今,人类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你的作品在世界许多社会制度不同的国家里,已经翻译成几十种文字,得到全世界各地人民的喜爱,世界各国人民都崇敬你,怀念你。因此,你的名字,你的作品不仅属于俄罗斯,而且属于全世界;祖国和人民没有忘记你,历史和世界没有忘记你,朋友和读者没有忘记你,你将永远活在历史光辉的史册中,你将永远活在人民心灵的天国里!

在中国,翻译你的作品,已有将近九十年的历史,最早是耿济之于一九二○年以秋匡的笔名翻译了《马车》,瞿秋白于同年翻译了《仆御室》(原著名为《下房》)。一九二一年贺君明又译出《巡按使》(原著名为《钦差大臣》),并搬上了中国的舞台。此后,你的作品被陆陆续续地介绍到中国。我国的大文豪鲁迅先生于一九三六年还翻译了《死魂灵》,并在你的《狂人日记》的影响下,写出了中国的《狂人日记》。剧作家陈白尘也是由于受到你的《钦差大臣》的影响和启迪,于一九四五年创作出了《升官图》。也就是说,在中国,自五四运动以来,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特别是在改革开放以后,大量地翻译和出版了你的作品。更为可喜的是,在人类历史跨入新的世纪——二十一世纪之初,由沈念驹先生主编,刘逢祺先生作序的《果戈理》全集(七卷本)已经问世。并且还大量地出版了研究你的作品的文章和专著,你的一些作品还有多个译本,《死魂灵》就是其中最为明显的一例。这一切足以说明中国人民一直没有忘记你,中国人民一直热爱你,崇敬你,你永远都活在中国人民的心中!

果戈理诞辰二百周年献辞

旷世奇才挥巨笔,驰骋文坛斗魔鬼,

仇恨铸成斩妖剑,赤爱化作彩虹飞;

为民请命涂肝胆,仗义执言辨是非,

奇思妙想著文章,何惧暴政伐与罪!

不避灾祸身先许,畅抒壮志解民危,

神耕魂耘十三卷,俄国文坛树丰碑,

开创文学新时代,“散文之父”超前辈!

《近乡夜话》露头角,《钦差大臣》夺文魁,

《死之魂灵》惊天下,涤污荡垢显神威,

神笔绘出“群丑图”,浑身是胆大无畏。

字字句句如烈火,篇篇章章若惊雷,

祖国富强终生愿,人民幸福梦千回,

短篇长卷皆精品,幽默讽刺更可贵。

声讨暴政争自由,横扫群丑除污秽,

达官贵人揭画皮,地主豪绅尽丑类;

群魔丧胆齐围剿,愚妄狂徒学犬吠,

谩骂诬陷亦枉然,狂犬吠日向隅悲。

呕心沥血播光明,忧国忧民洒血泪,

贫病交加仍拼搏,殚精竭虑心欲碎。

焚书烧稿为哪般?精益求精历千锤!

宁舍生命祭文坛,血浇泪灌终不悔,

先哲之谜何人解?天才惨死暴政罪!

凡人难解天才梦,伟人无缘敞心扉,

大业未就身先死,常使后人垂热泪!

神笔戳穿假恶丑,文章弘扬真善美,

名篇经典入青史,文坛巨匠名永垂!

人世沧桑两百年,历久弥新更光辉!

历史圣殿获永生,心灵天国供神位!

祖国人民祭英灵,世界各地悼先辈。

有幸重译《死魂灵》,灵犀相通笔神会,

生吞活剥不足取,照猫画虎反受累,

愿将灵感补遗缺,忠实原著有发挥。

二百华诞歌一曲,为君祝酒举金杯!

纵观果戈理一生的创作历程,可以概括为三个时期:

1.朦胧迷茫的探索时期(1822—1829):

果戈理于一八○九年五月四日生于乌克兰波尔塔瓦省的密尔格拉德县索罗广采镇,自幼受到父亲写作诗歌、喜剧的熏陶,受到祖母讲述的有关乌克兰古老的哥萨克的故事和传说,和乌克兰民风民俗的影响,再加之他自幼就畅游书海,在涅仁中学时代就迷上了文学和文学创作。除了积极参加学校的文艺演出活动之外,还和同学创办了手抄本刊物《文艺慧星》等,写了很多作品,如叙事诗《两条小鱼》,悲剧《强盗》,中篇小说《特维尔季斯拉维奇兄弟》和讽刺杂剧《涅仁纪事》等,遗憾的是,这些作品全部散失了。一八二八年发表了长诗《汉斯·古谢加顿》,但是未得到好评,反而遭到批评和非议,于是他在一怒之下,把所存的书全都烧毁,这便是果戈理创作生涯焚书的开始。

果戈理的童年少年时代,正值一八一二至一八一五年俄国全民奋起反击拿破仑纠集二十多个附庸国发动的侵略战争,并且取得了卫国战争的伟大胜利。在这场战争中涌现出了一大批爱国志士、民族英雄、英明的统帅和杰出的将领,也涌现出了一大批反侵略战争的诗歌和文学作品;这为正在成长的果戈理注入了强烈的爱国主义激情、民族自豪感和民族奋发崛起的雄心壮志;再加上受到普希金、十二月党人雷列耶夫等革命志士诗歌和思想的影响,成为果戈理后来从事文学创作的榜样和强大的推动力。然而,反击拿破仑卫国战争的伟大胜利,却没有使贫穷落后的俄罗斯振兴起来,因为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窃取了全国人民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胜利果实,作为政治资本,在欧洲搞出来一个“神圣同盟”。亚历山大一世妄图称霸欧洲,伙同欧洲各国反动势力到处镇压和扑灭在欧洲熊熊烧起的民族解放运动和民族民主运动的烈火,经常游荡于欧洲充当国际宪兵的丑角。结果使沙皇暴政更加反动,使腐朽的农奴制更加黑暗。沙皇暴政和农奴制成了扼杀资本主义萌芽,成了阻碍俄国社会进步的主要羁绊和障碍。沙皇暴政和农奴制处于分崩离析,垂死挣扎的阶段,一八二五年疯狂地镇压和绞杀了十二月党人的革命,残酷地镇压了一八二六年的农奴起义和暴动,致使俄罗斯的广大人民群众,特别是农奴陷入了更加悲惨的境地。果戈理亲身经历了这种巨大的社会变革,亲眼目睹了沙皇暴政和农奴制给俄罗斯和劳苦人民大众带来的苦难。因此,在他的心中埋下了憎恨沙皇暴政和农奴制的种子。他下定决心要为民请命,发出反抗和声讨沙皇暴政和农奴制的时代最强音,要把仇恨化作一支支利箭射向沙皇暴政和农奴制,所以,他从一八三○年至一八四六年的创作活动,从未改变这个主攻方向,也从未改变热爱祖国和热爱人民这两个主题。

2.丰收高产,完成创作道路上三次飞跃的时期(1830—1846):

一八二八年果戈理中学毕业之后,怀着一颗忧国忧民和报效祖国的赤子之心,来到彼得堡,想全心全意地报效祖国和人民。他在一八二七年三月二十四日写给母亲的信中说:“我将要展示一下我的力量,从事一项重要而高尚的工作,也就是为了祖国的利益,为了造福人民而不懈的努力。”但是严酷的社会现实却使他这番雄心壮志的理想破灭了,费了好大劲儿,一八二九年才谋得一个文牍小吏的差事,整天只能做些抄抄写写的工作,过着勉强可以糊口和枯燥无味的生活。他心中非常苦闷,于是拿起了笔来抒发自己满腔的爱国激情。又加之两年多文牍小吏的经历,使他亲眼目睹了沙皇政府的黑暗和腐败,更加激起他对沙皇暴政的仇恨。经过前一个阶段的探索和走上社会两年多的磨炼,他深刻地认识到文学创作是一件伟大而高尚的事业,是促进人类文明进步的崇高事业,是为祖国、为人民、为人类服务的伟大事业。于是他下定决心,拿起笔来从事文学创作。一八三○年,他在《祖国纪事》上发表了《圣诞节前夜》这篇中篇小说,取得意外的成功,得到了当时著名的诗人茹科夫斯基的赞赏,不仅约见了他,而且两人还成了忘年之交。这次成功更加坚定了他从事文学创作的信心和决心,经过对社会的深入观察,应时代的要求,一八三一年和一八三二年又发表了他的成名之作短篇小说集《狄康卡近乡夜话》,这部著作的出版立刻引起社会的轰动,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评和荣誉。《狄康卡近乡夜话》的内容基本上取材于乌克兰,充分吸取了民间狂欢节丰富的营养。其最大的特点和最可贵之处是在俄国文学中史无前例地歌颂了劳动人民的善良质朴,纯真开朗,勤劳勇敢,渴望爱情,热爱自由,向往和追求美好生活的强烈愿望,把普希金描写“小人物”的主题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和深度。普希金给了《狄康卡近多夜话》极高的评价,并于一八三一年五月与其相识,给了这位俄国文坛的后起之秀多方面的提携与帮助,不仅帮助他出版作品,并推荐他到彼得堡大学任世界史教师,后来晋升为副教授。紧接着果戈理又发表了一系列中短篇小说《小品集》和<密尔格拉德》等,其中有很多名篇,如《旧式地主》、《涅瓦大街》、《狂人日记》、《鼻子》等都成为十九世纪俄罗斯文学和世界文学的名篇,从而完成了由浪漫主义向现实主义的跨越。此时他已经完全踏上了普希金开创的现实主义道路,他的创作题材有了新的开拓,思想和创作风格更加成熟,作品所反映的主题也发掘得更深更广了。因此,别林斯基才给了他是继普希金之后“文坛的盟主”和“诗人的魁首”的桂冠。

果戈理在创作一系列成功的中短篇小说的同时,又开始了他自幼就迷恋的喜剧创作,他决心改变在俄国戏剧史上占统治地位,但是没有任何现实社会真实生活情节的荒唐可笑的喜剧,和只能引起人们哈哈一笑的低级趣味的所谓的轻松喜剧。他坚决反对随心所欲地把所观察到的社会现象和事实加以胡编乱造,坚决反对把没有任何社会意义,只能引起低级而又庸俗的笑声的东西搬上舞台。他认为真正的戏剧作品应该反映和提出重大的社会问题,即使是笑声那也不是低级的笑声,庸俗的笑声,也不光是给人开心取乐的笑声。他认为,喜剧应该是笑的艺术,而笑则是一种伟大的艺术,应该首先嘲笑和讽刺现实生活中一切丑恶的东西,一切罪恶行径的发人深省,引人深思的振聋发聩的笑声,让人们在前仰后合地发笑之后流出辛酸的眼泪,发出哀叹和惊呼,教人发笑之后去仇恨和铲除生活中一切丑恶的东西和一切罪恶的行径。他正是遵循这条原则创作出了《三等符拉基米尔勋章》、《婚事》等一系列喜剧,这些喜剧的发表,立刻引起了社会的共鸣,得到了进步舆论的好评,但同时遭到沙皇政府当局和反动政客,以及一切愚妄无知的小人的仇视和攻击。普希金对他的作品不仅赞赏有加,而且于一八三五年五月把自己的创作提纲《死魂灵》给了他。但是果戈理此时正热衷于喜剧创作,请求普希金能为他提供创作喜剧的素材,于是普希金果真又为他提供了创作《钦差大臣》的素材。果戈理凭借自己的天才,仅在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就创作出了他在喜剧方面的巅峰之作《钦差大臣》。一八三六年《钦差大臣》出版,后来又在彼得堡公开上演,犹如一颗炸弹震撼了沙皇的黑暗统治,立刻引起沙皇当局,一切反动势力和反动文人极度的恐慌,他们立刻对果戈理发出一片诽谤、围剿的吠叫声。人民大众及进步的文学阵营则发出了欢呼声和赞扬声。从而,果戈理的戏剧作品为俄罗斯戏剧创作开辟了一条现实主义大道,它标志着俄国戏剧发展的一个新时代,并且对世界戏剧的发展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直到一八四二年他出版了他一生创作生涯的巅峰之作《死魂灵》这部长篇小说,使现实主义在俄罗斯文学中获得彻底胜利,并开辟了批判现实主义时期。因此这一时期被车尔尼雷夫斯基称为“果戈理时期”,而他也获得了“俄国散文之父”的桂冠。

3.迷失、彷徨、苦闷、悲哀,直到生命结束的时期(1847—1852):

由于《钦差大臣》,特别是《死魂灵》(第一部)问世以后,引起了俄国社会和俄国文坛保守势力与进步力量的激烈斗争,对自己的作品所产生的具有革命意义的巨大的社会影响和作用,果戈理也感到震惊,甚至有些恐惧。又由于他的世界观和思想上的局限性,对俄国社会的发展前途感到迷茫,以及他在国外侨居了长达六七年之久,脱离了俄国社会的现实生活,加之沙皇当局和社会上反动势力不断地围攻和迫害,使他的创作思想陷入了异常矛盾的状态,精神也陷入极其苦闷、忧郁之中。由于生活贫困,果戈理的身体也每况愈下,精神病经常反复发作,肠胃病日趋严重。因此,果戈理人生旅途的最后五年,就是处在创作思想矛盾,思想上的消极因素日益发展和与贫病交加的生活斗争的状态之中。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完成了《死魂灵》第二部的创作初稿,但是由于脱离了现实生活,第二卷中的所谓正面人物是凭空想像和臆造出来的,所以他自己也很不满意,虽然经过多次修改,到最后还是付之一炬。直到一八四七年,果戈理发表了他在政治思想和立场上大倒退的《与友人书简选》,公开宣扬君主制和宗教神秘主义,甚至为俄国农奴制辩护,只主张改良,而反对取消和推翻农奴制,完全背离了当年创作《钦差大臣》与《死魂灵》的创作思想和创作道路,引起了进步力量和舆论的批评和谴责,最突出的代表就是别林斯基。他以进步力量的代表和朋友的身份带病发表了《给果戈理的一封信》,对果戈理的倒退和错误论点进行了尖锐而又深刻的批评,并且表示出了极大的遗憾和规劝。果戈理对进步舆论的批评并没有闭目塞听,也没有顽固地坚持自己的错误立场和错误观点,特别是对别林斯基所给予的令他无法辩驳而中肯的批评,还是心悦诚服的。这些批评引起了他认真的思考,重新审视了自己的错误观点,并且产生了动摇。他在给别林斯基的信中公开地承认:“也许您的言论中有一部分真理。”在和友人的通信中甚至还写道:“我的这本书(指《与友人书简选》——译者注)给我带来了失败……如果没有这次失败,恐怕我还清醒不过来。”又说:“我在这本书里,犹如赫列斯塔科夫一样招摇过市……”后来,又在《作者自白》中,详细地阐述了他的创作思想,并对《与友人书简选》中的一些错误的观点做了自我批评和重新的评价。一八四八年,果戈理到耶路撒冷朝圣之后。又重新开始了《死魂灵》第二部的创作,但是由于没有完全摆脱思想矛盾和创作思想危机的影响,对他所创作出的《死魂灵》第二部手稿,仍然极其不满意,并于一八五二年三四月,含着辛酸的热泪把花了多年心血和与贫困、疾病斗争所创作的《死魂灵》第二部手稿,再一次烧掉。有人大概会问,他为什么接连两次焚毁自己心血的结晶呢?这一点也恰好说明了果戈理这位伟大的天才极其严肃认真的创作精神,他不惜花费心血和生命来捍卫自己作品的真实性,哪怕是忍受精神上和肉体上的痛苦磨难,他也不允许把自己认为不真实的东西,背离自己毕生坚持的现实主义作品公之于世,或者留传给后世,这恐怕就是他几次焚书烧稿的根本原因吧,这也正说明这位开创俄罗斯文学批判现实主义大师令人无比崇敬之处吧!第二次烧毁了《死魂灵》第二部手稿的十天之后,这位享誉世界文坛的伟大的“俄国散文之父”,这位为俄国和世界文明的进步做出巨大贡献的伟大作家,天才的文化巨人在莫斯科含着忧国忧民的热泪,含恨与世长辞,年仅四十三岁!有人说果戈理的逝世是他个人的悲剧;不!应该说这是俄罗斯文学的悲剧,是世界文学的悲剧,是世界文明伟大事业的一个重大的损失,他的不幸去世,是对沙皇暴政和农奴制的声讨和控诉,它们才是危害和夺去这位伟人生命的真正的罪魁祸首!

《死魂灵》是果戈理一生所创作的作品中最为光辉的巅峰之作,它开创了俄罗斯文学批判现实主义的新时期,因此车尔尼雪夫斯基才把它称之为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俄罗斯文学的“果戈理时期”批判现实主义的奠基之作。《死魂灵》是俄罗斯文学史上最为光彩夺目的艺术瑰宝,也可以说是十九世纪世界文学史上的最为辉煌灿烂的瑰宝。别林斯基当时专门著文论述《死魂灵》,他指出这部作品“既是真实的,又是爱国主义的,它无情地撕下现实身上的外衣,洋溢着对俄国生活热情的、神经质的爱,带血缘的爱”。高尔基也说过,《死魂灵》是“俄罗斯文学史上无与伦比的作品”。

其实,果戈理在创作《钦差大臣》之前就开始了《死魂灵》的构思和创作,一八三五年,他曾在写给普希金的信中说道:“这将是一部卷帙浩繁的长篇小说,而且它或许会使人发笑、沉思……我准备在这部长篇小说中哪怕只从一个侧面也好,一定要把整个俄罗斯反映出来。”原来计划要写三部,但是遗憾的是他只完成了一部……这部流传后世的经典名著的第一卷,是他在侨居国外的过程中创作出来的。仅仅这第一卷他就花了长达六七年之久的时间,这在果戈理来说是极其少有的现象,他为《死魂灵》的创作倾注了全部的精力、心血和智慧,而且先后修改了四次,足见他对这部奇书的重视。特别是在普希金不幸逝世之后,他更是怀着极其悲痛和哀伤的心情,把《死魂灵》的创作,看作是在执行他所崇敬的良师益友普希金托付给他的“神圣遗嘱”,并决心继承普希金未竟的伟大事业来完成的。是果戈理第一个在俄国文学史中尊称普希金为“无与伦比的伟大的民族诗人”,因此他把《死魂灵》当作最有意义和最有价值的祭品献给了普希金。他在欧洲六年亲眼目睹了俄罗斯和欧洲一些先进国家的差距,为自己提出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俄罗斯的前途和命运究竟如何?俄罗斯究竟要向何处去?他试图在《死魂灵》中来回答这个问题,而且勇敢地承担起这个伟大的历史使命。一八四一年末,他带着他认为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著作《死魂灵》(第一卷)书稿回国了,但是在莫斯科立刻遭到书刊检查机关的封杀;于是他又来到彼得堡,几经周折,经过别林斯基的奔走和帮忙,终于在一八四二年奇迹般地出版了,但是那也是经过检查机关的砍伐和删节之后才得以问世的。《死魂灵》(第一卷)的出版,是俄罗斯文学史上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不仅震动了整个文坛,也震动了整个俄罗斯。立刻引起了进步阵营和反动营垒的论战,以别林斯基为首的进步阵营对这部书给予巨大的支持和赞誉,有人把它誉为十九世纪俄罗斯最伟大的一部作品。但是沙皇反动当局,文学界的反动营垒、反动政客和一些愚妄无知的小丑,则对它恨之入骨,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又重新演起围剿《钦差大臣》时的故伎,对《死魂灵》又开始了讨伐、围攻、谩骂,甚至诬陷、诽谤,非要把果戈理和《死魂灵》置于死地而后快。(请参阅《死魂灵》第一卷第七章第三段所描述的情况,便是对这场丑剧最好的说明。)

那么这部传世经典《死魂灵》究竟有哪些非同凡响的神奇之处呢?

我们首先看它的社会价值:果戈理以大无畏的勇敢精神,继《钦差大臣》之后,再次给读者和后人描绘出一幅沙皇暴政贪官污吏的群丑图,同时更出色的绘出了一幅地主豪绅的群丑图。这两幅群丑图便是他反抗和声讨沙皇暴政和腐朽落后的农奴制的檄文和宣言,因此果戈理也被誉为俄罗斯文学史上继普希金之后,第二位反抗和声讨沙皇暴政和农奴制的勇士。而且无论从大无畏的反抗精神,叛逆精神,还是从揭露沙皇暴政的黑暗统治和农奴制腐朽落后的反动本质的深度和广度来说,与普希金相比,果戈理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这部传世经典,不仅是当时,也是后来俄罗斯沙俄时代的先进人士、民主主义者和革命者必读之书。这才是当时的沙皇政府当局和一切反动势力对果戈理怕得要死、恨得要命的最主要原因,对他的仇恨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除了对他进行疯狂地围剿和迫害,致使果戈理在生命的最后五年中陷入了精神分裂和贫困交加的境地,没能实现他在文学创作3-面的宏图大业,不得不含恨地离开人世。就是在这位俄罗斯文学的“散文之父”于一八五二年三月四日不幸逝世之后,沙皇政府当局还在彼得堡封锁消息,下令禁止公祭。只是在莫斯科由同情和崇拜他的朋友以及莫斯科的大学生们,为这位伟大的文学家举行了葬礼。就连伊·谢·屠格涅夫得知果戈理逝世以后,在《莫斯科新闻》上发表了一篇悼念他的文章,也被沙皇尼古拉一世当局流放到故乡并加以严厉的监禁。有人说,这是果戈理个人的悲剧,不,这是俄罗斯文学的悲剧,是俄罗斯的悲剧。果戈理如此悲惨地死去,在俄罗斯的文学史上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普希金如此,莱蒙托夫也是如此。迫害一个个天才死去的真正罪魁祸首是沙皇的暴政,是吃人的农奴制!

这部经典名著在俄罗斯文学史和世界文学史上的价值,近两个世纪以来一直在不断地研究探索和发掘。  1.这部书的书名《死魂灵》,就是果戈理匠心独运的绝妙之处。他巧妙地运用了俄语中“灵魂”和“农奴”这两个同音同形异义词的双关语,造成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如果把书名当作《死农奴》来理解,那么买卖死农奴,也是令人匪夷所思,大惑不解的。在沙皇俄国,农奴是属于地主——农奴主的私有财产,是他们会说话的牲畜,可以当作牲畜一样买卖和送人,农奴主从来也没有把他们当作“人”来看待;农奴从来就没有独立的人格和尊严,他们不是自由人,而是奴隶。因此在当时的俄国买卖农奴是一种司空见惯的现象,是一种极其野蛮、残暴,然而又是一种合法的罪恶行径。但是要说买卖死农奴,则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了。就连乞乞科夫曾经去过的NN省城的各界人士和政要大员们在警察局长家里聚会时,都出现了种种荒唐的猜测。因此作者便利用乞乞科夫到处去收购死农奴这个荒唐的行径,给读者留下一个大惑不解的悬念,非得要把这部书读完不可。可是,如果把书名当作“死魂灵”来理解,那就更加荒唐可笑和匪夷所思了。因为按宗教观念来理解,人的灵魂是不死的,那么“死灵魂”又该怎么理解呢?在各种宗教故事里,在希腊和罗马的神话中,只能把“死魂灵”理解为“鬼魂”、“幽灵”、“阴魂”和其他不祥之物。因而,乞乞科夫收购“死魂灵”就更加令人难以理解了,因为做死魂灵的交易也就是做鬼魂的交易,不是在人世间,而是在阴曹地府里才能进行,是魔王撒旦干的罪恶勾当。作者在《死魂灵》第二卷中,偏偏又使用了“死魂灵”这个概念,毫不含混地指出乞乞科夫和地主科施卡廖夫上校进行的就是“死魂灵”的交易。而且写到穆拉佐夫在劝诫和警告乞乞科夫要洗心革面、弃恶向善、要重新做人的时候,也明确指出:不要再打死魂灵来发财致富的主意了,而是要好好地拯救自己活的灵魂。从这里可以明显地看出,这个乞乞科夫,以及和他进行死魂灵交易的地主,帮助他办理买到死魂灵合同并为他开庆功会的那些官员们一个个都是死魂灵,都是一些吞食农奴血汗和生命的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都是一些没有灵魂的魔鬼。作者在这里揭示出在沙皇暴政和农奴制统治下的俄国就是一座人间地狱,这才是果戈理创作《死魂灵》的真实意义所在!奇哉,妙哉,我们不得不敬佩这位伟大的天才作家的神来之笔!

2.运用巧妙的构思、精心的设计和奇妙的叙事和艺术表现手法。果戈理竟然把这个本来情节并不复杂的故事,写得有声有色,一环扣一环,高潮迭起,而且每一章都有新的悬念,从而能紧紧地抓住读者的心,让你一拿起这部书来就无法放手,必先一睹为快,以解心中的悬念,以释心中的疑惑,并且在读完之后也不忍放手,即使在掩卷沉思时,书中那一个又一个鲜活的形象和生动的故事情节也会像过电影一样,在你的眼前一个又一个地走过去,也会在你的头脑中周而复始地出现。这部小说一开头是写一个貌似正人君子的假绅士和投机分子乞乞科夫,到某省城去拜会当地的政界要员和到当地的一些地主庄园去收购已经死去的农奴,以便买空卖空,进行典押,从中牟取暴利。作者就以乞乞科夫的活动作为主线,犹如用一条法绳一样,把一个个昏庸无能、腐败透顶、贪婪成性的贪官污吏,和一个个自私贪婪、丑恶卑鄙,专门吞食农奴的血汗和生命的地王豪绅,捆在这条法绳上,拉出来在读者面前示众。从而描绘出一幅贪官污吏和地主豪绅的群丑图,把他们的丑恶嘴脸和肮脏的灵魂全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从而揭示出沙皇暴政和农奴制的反动罪恶本质。正如赫尔岑在评述《死魂灵》中的人物所指出的那样:“果戈理终于迫使他们……揭掉假面具,赤裸裸地从我们面前走过。他们一个个都是酒鬼醉汉,是饕餮,他们一个个都是向权力谄媚的奴隶和小丑,是没有一点恻隐之心的虐待奴隶的暴君,他们吞食人民的生命和鲜血,已经习以为常,是如此的心安理得,就好像婴儿吮吸母亲的乳汁一样。《死魂灵》震动了整个俄国。”

果戈理之所以选中乞乞科夫这个人物作为《死魂灵》的主人公,是因为十八世纪二三十年代,正是俄国沙皇暴政和农奴制处于岌岌可危、分崩离析的垂死挣扎阶段,阶级矛盾日益加深的时期,又加之资本主义萌芽,物欲横流,到处都是诱惑,到处都是陷阱,社会上便跳出来一些疯狂的捞取资本积累的骗子。乞乞科夫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代表人物,想乘俄国社会动乱之机大发横财。乞乞科夫出生于一个没落破产的贵族家中,自幼就没有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他父亲又是一个游手好闲,自甘穷困潦倒的人,没有给乞乞科夫留下任何遗产。自己偷窃邻居的木材,还逼迫儿子乞乞科夫去望风,后来要儿子又和他一起去偷盗。最高明的是他教给儿子一套极端自私自利的为人处世的诀窍:要想方设法“讨取上级的欢心”、“要找有钱有势的人交朋友”,“最最重要的是要把钱节省下来,并且一个戈比一个戈比积攒起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钱最牢靠,有了钱就有了一切”。年幼的乞乞科夫不仅心领神会,而且把这些荒唐的诀窍奉为“金科玉律”铭记在心,不仅在学校里,就是后来走入社会为人处事完全按着他父亲口授的秘诀办事。用这一套办法欺骗老师,当上了“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走入社会又故伎重演,骗取老科长的信任而爬上科长的位子。乞乞科夫自幼就练就一身八面玲珑、溜须拍马,见风使舵的恶习,并下定决心要沿着仕途这条道路向上爬,一心要升官发财,梦想成为一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便可以娶妻生子,为妻子儿女挣下一份家业,亦可光宗耀祖。后来经过一番钻营真的当上某座城市建设委员会的委员,爬上一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的宝座。于是,他就贼胆包天地贪污起来,不仅建造了豪华的公馆,还置办了高级轿式马车。正在春风得意之时,贪污之事被查了出来,险些锒铛入狱,凭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上蹿下跳的游说骗术,才躲过了这场灾难。但他却不思悔改,又凭着一身骗术混进了他朝思暮想的海关,并骗取了六品文官。他一贯财迷心窍,见到发横财的机会又到了,便利令智昏,与走私集团内外勾结,大肆贪污受贿。可是黄粱美梦没做上几天,再次阴沟里翻船,险些遭到灭顶之灾。接连两次遇难脱险,他仍然贼心不死,又打起收购死农奴的主意,把死农奴当成活农奴典押给救济委员会,以骗取大笔不义之财。这里需要指出的是,乞乞科夫的真面目,作者是以倒插笔的形式叙述的,即从乞乞科夫收购死农奴的事情败露,仓皇地逃出N省城之后,才在第一卷的最后一章中逐渐地暴露出来的。果戈理不愧为文学大师,这样的叙述手法,并没有使读者感到突兀或生硬,而是顺理成章地就接受了。在《死魂灵》第二卷中,又进一步对乞乞科夫进行了刻画,乞乞科夫听到柯斯坦若格洛的高论以后,又梦想当一个发家致富的地主,后来又假造一个大富婆的遗嘱,企图从中骗钱,以及在骗局败露之后,在公爵面前的牢房里那一番拙劣的表演,果戈理把这个小丑的画皮彻底扒了下来!

再看这幅群丑图上贪官污吏和地主豪绅的丑恶嘴脸和卑污的灵魂吧。果戈理在这幅群丑图上以俄罗斯文学史前所未有的大无畏的勇气,畅快淋漓地倾吐出了对沙皇暴政和农奴制的满腔仇恨,进行了无情地揭露、讽刺、嘲笑和批判,把一个个贪官污吏和地主豪绅的恶行暴露在读者面前。乞乞科夫到N省城所拜会的官吏全是一些昏庸无能、尸位素餐、飞扬跋扈的衣冠禽兽。他们平日在平民百姓面前,在下属面前趾高气扬,耀武扬威,无恶不作,但是在上司面前,在总督公爵大人面前,却变成了可怜虫,胆小如鼠,甚至全身发抖,连一声大气都不敢出,有的人竟在总督说话时吓得尿了裤子,几乎瘫倒在地。又比如在警察局长家聚会,议论和猜测乞乞科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时,一个个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荒唐可笑的嘴脸,充分暴露出他们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那位省长大人单日里不问政事,只热衷于玩弄宠物、搞刺绣、举办宴会和舞会,吞食劳动人民的血汗,却披着一张慈眉善目、举止高雅的画皮,其实是一个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警察局长自诩是全城黎民百姓的父母官,却是一个利用职权无恶不作、巧取豪夺的强盗。什么民政厅长、邮政局长、税务局长全是一些欺压平民百姓,敲骨吸髓的大骗子。最可笑的是那位检察长平日里道貌岸然,假装一身正气,清正廉洁的样子,在听到新总督即将到任的消息之后,竟吓得一头栽倒在地,命归黄泉。

当然,果戈理在《死魂灵》中的主攻方向是揭露农奴主的丑恶嘴脸和卑污的灵魂,为此给每一个出场的地主——农奴主单设一章,让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登场,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们主角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出场,一个比一个庸俗,一个比一个更加丑陋。”那个玛尼洛夫是个典型的寄生虫:披着一张高绅雅士的画皮,整天游手好闲,空谈哲学,热衷于幻想,接人待物专门讲究繁文缛节,其实是个不学无术、空虚无聊的伪君子。地主婆柯罗鲍奇卡是个因循守旧、刻薄刁钻、闭目塞听、迟钝愚蠢、迷信而又贪婪的吝啬鬼。诺兹德廖夫是个厚颜无耻的无赖,牛皮大王,扯谎专家,是个惹是生非的酒鬼和赌棍。索巴凯维奇是个贪婪粗野、冷酷无情,有狗熊一样胃口的酒囊饭袋,是一个以诋毁诽谤他人为乐事的吸血鬼。普柳什金是个被金钱的铜臭剥夺了亲情和人性的守财奴,是个对农奴敲骨吸髓的暴君;他家财万贯,拥有一千多个农奴,却干着捡破烂和鸡鸣狗盗的丑事,穿得衣不遮体,所以才得到了“补丁老爷”的绰号。

3.《死魂灵》中果戈理在驾驭语言方面所表现的非凡才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真不愧是一位语言大师。他所使用语言的熟练程度,真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在对人物的心理刻画、景物的描写等方面使用的语言精炼准确,生动流畅,节奏鲜明,朗朗上口,产生了散文诗一般的效果。特别是在幽默、讽刺方面,所使用的语言极其辛辣、俏皮、诙谐、尖刻,真是运笔如刀、入木三分,这在俄罗斯文学史中,可以说是独树一帜,无人可以与之媲美。所以在他笔下描写和刻画的人物,地主豪绅、贪宫污吏就像在脸上打上了标记,身上贴了标签,或者像胎记一样,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到了哪个时代,无论换上什么行头,或者改头换面,人们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所以他所刻画出来的典型人物,成了俄国文学史中“通用名称”,“通用人物”,就是在当今世界,物欲横流,在商品大潮中疯狂弄潮的小丑,一切向钱看的不法分子,贪污盗窃、行贿受贿的投机分子和贪赃枉法的无耻之徒,全都可以在《死魂灵》中对上号,都是他们的徒子徒孙。所以别林斯基说,果戈理不是在写,而是在画,不是在说,而是在唱。革命导师列宁和无产阶级大文豪对此也给予高度评价。

4.果戈理在《死魂灵》中独创的抒怀插笔,给这部传世经典增添了很多光彩和亮点,这在俄国文学史上是独一无二的。从创作角度来说是一种高超的艺术技巧,可是从社会意义和效益上却发挥了巨大的政治影响和作用。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作家通过这些抒怀插笔淋漓尽致抒发出热爱祖国、热爱人民那颗滚烫的心,抒发出那种忧国忧民、憎恨一切丑恶的东西,追求光明幸福的美好愿望和情怀。比如当他写到祖国大好山河时,便不由自主地抒发出祖国在沙皇暴政和农奴制统治下被糟蹋得惨不忍睹的现状的愤慨和仇恨。他在这些抒情插笔中热情洋溢地歌颂了俄罗斯的伟大,俄罗斯人民坚贞不屈的性格,勤劳勇敢的天性,俄罗斯语言的丰富优美,铿锵有力,柔情万端,同时也抒发出自己对这种语言的热爱和自豪。比如在第一卷第七章中,对什么样的作家才是真正伟大的作家,什么样的作品才是当代精品或者可以称之为流传后世的经典名著,极其勇敢地抨击了沙皇暴政和书刊检查机关迫害作家的罪行,为真正的伟大作家所遭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仗义执言,大声疾呼为之鸣不平。其实,这也正是为自己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所遭受的诽谤、围攻、诬陷发出的控诉!最为精彩的抒情插笔要算《死魂灵》第一卷结尾的传神之笔(第十一章),给人留下了无限的沉思和遐想。其实都是一些有关俄罗斯的前途和命运,俄罗斯究竟向何处去,这个伟大的巨人何时奋起,骄傲地屹立在欧亚大陆上的忧思和畅想。赫尔岑以他革命家和哲学家的锐利目光,给了《死魂灵》抒怀插笔极高的评价,《死魂灵》刚一问世,他就评论道:“这里从索巴凯维奇到普柳什金们,——使人感到你觉得似乎在一步一步地陷进去,而且越陷越深。但是抒情的段落突然又使你振奋,立刻又改换了画面,更加清楚地让你意识到:这是处在什么样的地狱和深渊之中。”当代和后世的文学大家都给过高度的评价。

5.利用情景交融和三位一体的表达方法,把书中的人物、周围环境(甚至是大自然景色)及作者的抒情插笔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因此在刻画人物,塑造人物性格和描写与揭示人物心理活动时,不是把周围环境仅仅作为人物活动的场所和陪衬,而是把环境作为烘托来展示人物性格形成的重要因素。比如,乞乞科夫极其自私自利,一心想飞黄腾达,一心想崭露头角发大财的劣根性和性格的形成,都是和他的家庭出身,他父亲对他的言传身教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从而告诉读者,由于有这样的家庭和社会环境才塑造出乞乞科夫这样一个招摇撞骗的小丑。整部书里作者的抒情插笔都是和主题极其自然而又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的,用这种情景交融和三位一体的表达方法,才产生了如此巨大的艺术魅力。

6.利用巧妙的、含蓄的弦外之音的表达方法来揭示主题。我们很多译者和评论者,对《死魂灵》的第二卷所著述的内容不是讳莫如深,就是把第二卷看成是果戈理背叛了第一卷的创作原则,好似成了他的败笔之作,译者认为这种看法有失公允。我们都知道,果戈理在他的生命的最后阶段,也就是在他遭受沙皇暴政和俄罗斯文坛上的反动势力围攻、迫害最严重的阶段,从而使他身心遭受到巨大的伤害,在贫病交加和承受精神巨大痛苦折磨的情况下,仍然含着热泪,倾洒全部精力和心血来创作《死魂灵》的第二卷,而且又两次焚烧了手稿,光是这种严肃认真的创作精神就足以令人赞叹和钦敬。至于说他在已经发表的“第二卷遗稿”中所表达出来的内容,能找到一点儿他为沙皇暴政和农奴制加以肯定,或者为其唱赞歌的地方吗?与第一卷不同的地方,就是推出来三个脱离俄国当时现实生活的所谓的正面形象,如经营管理田庄的大能人柯斯坦若格洛,企图以宗教观念改造现实社会的救世主包税商穆拉佐夫和那位青天大老爷总督大入。但是,三个人的言谈举止都暴露出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谁也无法挽回和阻止不了沙皇暴政岌岌可危和农奴制必然走向分崩离析的社会现实。尽管柯斯坦若格洛一个人想实现与农奴共同富裕的梦想,但是当他看到一个又一个地主庄园不是解体就是破产的时候,尽管他竭力阻止资本主义经营方式的侵入和吞食一个个地主庄园,以致最后他自己也所谓的“应运而生,”或者“顺应时势”地办起工厂,其实这就是宣告农奴制快要解体和垮台的先兆,这股强大的历史潮流是他个人无法对抗的。穆拉佐夫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现,妄图用出去为建筑教堂化缘和募捐的办法,来挽救破了产的败家子赫洛布耶夫的灵魂,要他去重新做人,作个自食其力的人,又苦口婆心地劝诫乞乞科夫改恶从善,洗心革面,重新做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而且又自告奋勇地去说服异教徒和农奴的暴动和起义,但这也只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再说那位青天大老爷公爵大人,在说到沙皇暴政官僚机构贪污腐败的时候,也在惊呼和哀叹:“我们的祖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但是我们所面临的敌人,不是讲着二十几种语言的外敌入侵q),我们的敌人是来自我们自己内部的敌人……他们经办任何事情,都要提出条件,无论经办任何事情都要公开地索贿受贿,而且气焰嚣张,胆大妄为,居然明目张胆地标出价格。……这种猖獗而疯狂的罪行和丑恶行径,无论是哪一个贤明的君主,哪一个铁面无私的青天大老爷都束手无策,都毫无办法加以整治和肃清的。……否则,国将不国,家将不家,会被这些贪污腐败的蛀虫蛀食净尽,会被这场灾难大火烧光烧尽!……”总之,果戈理在第二卷中,对沙皇暴政和农奴制的罪恶揭露得比第一卷更为深刻,更为尖锐,而

且他是采取“事在言内,意在言外”的弦外之音的表达方法,不是正说明这位伟大的文学巨匠的艺术天才和魅力吗!

诚然,值得遗憾的是,由于多种原因这位旷世奇才,这位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没能完成他要写三卷本的《死魂灵》的宏图大愿,但是这也丝毫没有影响《死魂灵》现在这个版本巨大的社会价值和文学价值,也丝毫没影响这位伟大作家的光辉形象,只是让他带着巨大的遗憾离开了他深深眷恋的祖国和人民,离开了他驰骋一生的俄罗斯文坛和他献出自己毕生心血和精力的俄罗斯文学事业。是的,他是含着辛酸的热泪告别人世的,否则,不知他还要奉献多少光辉而不朽的著作!也有人替他惋惜,认为是“命运”在捉弄这位“俄罗斯散文之父”,让他在创作精力最旺盛的时期陷入了思想危机,特别是创作思想的危机,结果让他英年早逝,过早地放下了他手中那支比利箭还要锋利的笔。不,不是“命运”在捉弄他,而是俄国的沙皇暴政和农奴制残酷的折磨、围剿和迫害夺走了他宝贵的生命,是俄罗斯当时极其残酷的社会现实使他含恨而死!尽管果戈理英年早逝,但是我们纵观他的作品却始终贯彻着一个不变的主攻方向,那就是他的笔锋所指的方向一直是沙皇暴政和农奴制;他的作品中始终坚持着爱祖国、爱人民,追求自由、民主、光明、正义的这个主题,因此,他才作为俄国文学批判现实主义的大师、奠基人,作为俄罗斯“散文之父”,而进入了俄罗斯文学的历史圣殿,进入了世界文学的历史圣殿,进入了人民心灵的天国,并且在这座圣殿和天国中获得了永生。

在果戈理诞辰二百周年即将到来之际,译者怀着感激的心情向北京燕山出版社表示衷心的谢意,感谢它给了我翻译和出版果戈理的名著《死魂灵》这个新译本难得的良机。并借此机会向蔡贤伟先生表示真诚的谢意,由于他的热心帮助和大力支持,使我在二○○○至二○○八年间,在北京燕山出版社总共出版了五个译本(共十三种版本)。同时还要特别感谢张红梅女士和王沁滨先生,他们二位对出版《死魂灵》这个新的译本给予了充分的理解和热情的支持。

《死魂灵》在我国的翻译出版已经有七十多年的历史了,鲁迅先生早在一九三六年就出版了第一个译本。这么多年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又出现了很多个译本,译者基本上都一一拜读过了,从中得到了很多的教益和启迪。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有的译本实在难以令人满意,居然把这样一部传世经典译成了儿童通俗读物一般,居然把书中人物刻画、景物描写和人物心理描述等最为精彩的部分都给简化或者去掉了。特别是把果戈理独创的艺术表达方法——抒怀插笔也是一带而过,实在太可惜了,应该说这些抒情插笔是这部书的精华所在。而且在遣词造句使用语言方面,根本没有反映出这位语言大师在驾驭文学语言方面的非凡的天赋,尤其是在幽默讽刺,语言之诙谐、辛辣、俏皮、尖刻等方面所展示出来的巨大的艺术魅力和惊人的艺术效果。所以读起来,让人感到索然无味,干脆就成了报道事件的通讯文章了。更何况这部经典名著当年出版时,就已经被书刊检查机关这道鬼门关进行了删减和肢解,被弄得遍体鳞伤、面目全非了,书中一些发人深省的精彩词句,一些振聋发聩的段落或章节都被大刀阔斧地砍掉或者歪曲了。译者在反复研读不同版本的原著时,感到作者在某些关键的地方总是有些欲言又止,或者言犹未了,意犹未尽之处。作者在当时沙皇暴政和书刊检查机关的高压之下,又能如之奈何呢?而且听说如今在俄罗斯已经有人把《死魂灵》续写完了,这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和鼓励。因此,译者在翻译的时候,突发奇想,可否根据原著创作思路、写作风格和表达方法,在完全忠实于原著的故事情节、人物性格和形象、遣词造句的技巧等方面,对原著被删改或歪曲的地方加以恢复呢?于是译者不揣冒昧,就向读者捧献出了现在这个新的译本,这也就是这个译本增厚的原因。译者并非太狂妄或太自不量力,因为译者根据几十年的翻译实践,一直认为翻译文学不是拍照、复印和照搬原文的机械性的语言转换工作,而是一种再创作,一种难度更大的创作,这次只不过是进行一次大胆的尝试和实践而已。路是人走出来的,不经过实践,不经过实践的检验,谁又敢武断地说这样做未免太愚蠢或者太狂妄了呢?实践出真知嘛,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那就让这个译本经过实践来检验吧,就让实践来做结论吧!因此,译者真诚地恳请读者和翻译界的前辈与同仁能不吝赐教,给予批评和指正!

田国彬

二○○八年元月二十日

于北京寓所神驰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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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31 20:1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