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如果能在禅期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去发心、怎么去用功,就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让自己的身心真正融入佛法的修行里。如此一来,我相信大家在这短短几天的念佛禅期里,一定可以得到很殊胜的受用。
修行能否得力.不在用功时间的长短
佛法的修行,当然需要长远恒续的用功,但修行能否得力,并不在于用功时间的长短。
修行若要得力,必须建筑在正确的知见之上。唯有在正确的认知基础上,你才会了解如何去发心、如何落实用功的法门、如何按照次第安住你的身心,以及在这些过程之中,又有哪些是需要注意、需要用心之处。如果不懂得这些修行的层次和方法,你的修行之路就会像绕道逐物一样,非常辛苦;更有甚者,明明应该往南,你却偏偏向北,永远到不了目的地。
经常有人问我:学佛已经好多年了,也参加过好几次禅七、佛七、法会等等的修行活动,但为什么总是不能得力?根据我这些年来的观察和教学经验所得到的结论是:究其根本,大多数人学佛,都是在人天福报上求成就,因此不能体悟到真正的功德。
禅宗六祖惠能早就教诫我们:不识本心,不见本性,学法无益。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知道、不观照、不运用自己的“清净心”,而是任由自己的身心住着在妄想、贪执和分别里,那么,即便在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种种六度万行上再怎么努力,或者在经典教理上多么认真深入探究佛法的智慧,仍然还是落在“法”上计较取舍、在“相”上分别执著,甚至还会误以为自己这样就是在用功修行!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以妄逐妄,何时能了?
真正的修行,贵在“正知见”。你要清楚知道自己的清净心“到底是什么”,并且从清净心中生起修行的想法和观念,如此“称性起修”,才能使得“你的身心”、“你的修行”和“你的真心”相应。唯有如此,你在日常生活中的用功,才不会变成以妄逐妄。
佛陀在经典里一再教诫我们,一切众生虽然本自具足、本自清净,但因为妄想执著,所以我们的身心既无法相应到自己清净的本体,更无法证得和佛陀一样的智慧。在日常生活中反应出来的,就是经常被自己的欲望牵引、四处追逐,或者虽然知道要修行,但却没有力量。本具真如、清净圆满,却无法显现真正的德用——这就是我们需要修行的原因。
你可能很赞同这样的说法,并且感同身受,但问题是:我知道我在妄想执著里打滚,我也一直努力不想这样下去,但却还是如此,我到底该怎么办?或者我总得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现实的生活即便不至于声色犬马,也仍是五欲尘劳,我究竟该怎么修行?
其实,不只你这样,不只你有这个问题,众生皆然。
在《圆觉经》里,普贤菩萨已经代我们向佛陀问了这个问题。他是这样问的:“若彼众生,知如幻者,身心如幻,云何以幻还修于幻?”佛陀回答:“修行,就是要以种种的幻法,来对治我们的幻心。”
离不开“身心相”.就会患得患失、时进时退
对于佛陀的回答,你可能感到不解和困惑,你现在先不必急着找答案,在这个禅期里,我会进一步为大家说明经典的意义。基本的观念是,你要先从幻心(妄想,执著)里,生起“一念觉”,再以这一念觉去修种种的幻法。如此“以幻修幻”,然后“知幻离幻”,这样一步一步地用功下去,才能真正相应到我们真实的本体、清净心。
在座的各位,无论是出家法师或在家居士,如果不知道真正的用功就是要这样下手,也不了解整个修行过程的次第和层级,只是糊里糊涂地听从别人的指使——叫你念佛就念佛、叫你拜佛就拜佛、叫你打坐就打坐,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很用功,但永远只是住着在身心表相的努力。
“身心相”本来就是虚妄的,但你却离不开这个身心相,甚至你还可能会发觉自己的努力,也能在身心相上有所获得或有所安住,这样一来,你就无法降服真正的我相(我执、我慢、我见、我贪、我爱等等),你就没办法真正去对治这个造成诸多烦恼的“自我中心”。
这样的“修行”,就会花费,甚至浪费你很多、很长的时间。当然,在借着用方法让妄心稍微停息下来的时候,你偶尔也可以相应到一点儿真心,你会感受身心有所受用,也能体会到那么一点儿的佛法,但当这种身心相的统一、清明、和谐消逝过后,你就会发觉自己又回到原本的故我。
然后,你就会觉得“好难喔”!为什么已经这么用功了,也让身心能有一段安宁了,自己也能有一段的觉悟和受用了,但过了不久,怎么又恢复故我?怎么又处在烦恼痛苦之中而无法出离?
所以,你常常不是怪自己的业障太重,就是觉得“佛”和你好像没有感应,菩萨也不慈悲,佛法也没什么真正的大用。这么一来,你就会陷在一种患得患失的得失计较之中,而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造成的结果就是在修行道路上时进时退,或者进两步、退三步,令你提不起心力全力以赴。这样,你的修行就会很苦。
我希望大家修行或学佛,一定要先清楚知道“佛”是什么、自己的清净心是什么、该怎么去努力。这样,你就会知道自己的身心虽然具有真如本性,但是还没有真正的着力点,也还没有显现真正的德用,所以你要真正地去用功,并且在方法上真正地去实践。
如果你能清楚明白这些层次,也随时有人可以从旁指导你,或者你随时都能从经典里得到佛法教理上的指点,自己也知道如何一步一步地用功,你就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真正见到自己的清净心。否则,在生死存亡之中,你就会常常做不了主的;面对生死,你只是无可奈何地在五蕴里流转。等到年华老去,形灭了、身灭了,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P3-6
很多人知道我会教“话头禅”,不知道我也能教“念佛禅”;还有更多人认为念佛的人不宜参禅,参禅的人不应念佛。事实上,我们修行,用功是手段,法门是方法,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方法,目标都是要见到自己的清净本体。更何况,一真一切真,佛佛道同,何处不开悟?哪里没有佛!
我在2009年的夏天,应法鼓山僧团的邀请,到美国、加拿大地区演讲、主持禅七和一些教学活动,我也在法鼓山的象岗道场主持了一次为期五天的“念佛禅”共修。这是我主动争取来的,我告诉负责安排行程的人员说:“我也能教念佛禅吨!”就这么自我推荐,主持了这次的念佛禅。
为什么我能教念佛禅?熟悉我的人都知道,从十二岁开始,我就在师公东初老人的身边,受尽了这位大禅师的磨难。师公给我的生活教育,让我在不知道什么叫做禅法的时候,就学会了要去降伏我慢、我见、我爱。我在圣严师父的逼拶训练之下,明白当下的禅法是“顿”时具足、“顿”时成就、“顿”时圆满。刹那之间,诸佛现前。大约在1978年间,师父就印证了我,带我到祖堂礼祖。
圣严师父的教法,其实是从天台的止观、如来禅等教理演变而来的。如果没有东方佛学院(现在的佛光山佛学院)几位师长的教诫,在修行的道路上,我可能还得再绕一大圈。
我在青少年时期很叛逆,一心想逃离我的“魔王”师公。我在复兴高中读了一年,就想尽办法跑到东方佛学院就读,而且,一读就是“高级班”!在佛学院的三年,让我有机会亲近了许多大善知识,跟随好几位大德法师学习。
当时教我天台学的老师是会性老法师,他长年深入经藏,读遍整部大藏经,并且把同一部经典的不同译本详做比较,写成了一部《大藏会阅》。明朝的智旭大师著有《阅藏知津》作为藏经提要,现代人若要深入藏经,《大藏会阅》是很好的指导。
会性老法师的天台学教得非常好,我所有的佛学基础和教理思想,就是在当时学来的。他讲完天台学后,又应我的要求,特地帮我和同学开了一门“华严五教”。虽然我在佛学院只念了三年,但无论是天台四教或华严五教,我都能有所领悟。
教我唯识学的法师是净空老法师。净空老法师虽然教唯识,但他的实修法门是以念佛契入。虽然我没有跟随他打过佛七,但是他经常教导我们应该如何用功,才可以和念佛法门相应。
让我身心获益、得力最多的是唐一玄居士。他不是出家人,但他的禅宗教法让我到现在都还深受其益。他的禅法属于祖师禅的顿禅,不离教理又具备真正的实修。虽然不是一字一句地解释经文,但无论《楞严经》、《圆觉经》、《法华经》、《楞伽经》、《华严经》,他老人家在教导我们的时候,都着眼于如何去真正实修,如何去相应到清净的本体,乃至于从清净本体起修时,经典上如何论述其次第过程。他让我们借由经典教理来“借教悟宗”,也让我们知道什么叫做“向上一着”。一玄老人的教诫对修行者而言,真是有画龙点晴的作用。
教我净土法门的是居士老师方伦教授。方教授把佛学知识分成初、中、高三阶段来讲解,有兴趣修学佛法的人,应该看看他的初级、中级和高级佛学课本。他老人家还在左营的家里,成立念佛会,经常带领大家念佛。
因为这些善知识大德的教导,我在深入话头用功时,就能把以前所学的经教义理,汇归到心性上来用功,而不是住着在教理或自己内心的攀缘相,所以能够抖落相上的执有。师公给我的生活磨炼,师长给我的经典教导,再加上圣严师父的逼拶,让我很快地就能心开意解。
我也参加过煮云老和尚主持的精进佛七,并且从中得到一些身心体验。当时,煮云老和尚的精进佛七遍行整个中国台湾,他带领很多大专学生和居士修学净土。他的净土佛七,一天要念满九支大香,念完后,每个人还要拜一千五百拜的佛。当时我得病半身不遂,必须要用“分解动作”的方式才能跪拜,同修的道友拜了十拜,我才能拜完一拜。就在我拜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所幸真的活了过来。 我主持的禅七,到2009年大约已经有五六十次,该如何去用功、如何去下手,我自己有很深的体验,我相信自己能够带领大家。至于念佛,我也曾经接受善知识的教导,自己用功过,身心也得到一些真实的感应与体验。所以我相信,无论是“净”或“禅”,以及“教”和“禅”该如何合一,我都能给大家真正的帮助。
早两年前,我不会这么自我推销、主动出击。但自从圣严师父圆寂后,作为传法弟子的我,没有选择,必须如此!如果没有师父的慈悲,就没有今天我自己身心的受益;而也正因为师父的慈悲,我才能够教导大众。我以无尽的感恩,进行每一次的领众修行,我希望每一位禅众,都能亲领实受,从心地下手,庄严极乐国度,享受最美好、最丰富、最精彩的每一个当下。
我的师长们虽然因老、因病离开了人世间,但我却时时刻刻沐浴在他们的教诫里,尤其近两年来,我特别感受到他们对我和我弟子们的眷顾。
师父在2009年2月3日圆寂后,我必须面对自己传承法脉的责任。就在我着手规划把我主持的玉佛寺(台北中和)改为禅修的道场之际,玉佛寺却要被征收作为捷运机房用地。眼看着我和我的弟子们就要面对无处可去的窘境了,幸能及时得到捐助,我转而在台北北投筹建“祖师禅林”,作为专修祖师禅的道场。
“祖师禅林”和“中华佛教文化馆”相距只有十分钟的车程,而离我十二岁到文化馆依止师公东初老人,却已经将近五十年了。五十年来的此刻,是我最能感受到师公恩泽的时刻,也是我最能感受到师公魔掌的时刻——那个急着逃离文化馆的惨绿少年,现在满怀感恩、满心欢喜地回到北投常住。
祖师禅林的原址是一处道观(道教寺庙),曾经想要捐给法鼓山,圣严师父还亲自来看过这个地方,当时师父告诉捐助人“现在还没能处理”,道观就此搁置,一直到捐助人找到认同圣严师父禅法的人选,所以现在由我来承接。
我的弟子们得知这段往事,个个都感到很振奋,认为这是圣严“师公”留给他们的道场,鼓励他们在法上用功,在道业上精进,要让更多人知道佛法的好!
我的老师会性老法师晚年驻锡在中国台湾,不管是否受欢迎、有没有人要听,他就是天天开课、天天讲经,直到圆寂。会性老法师讲经的录音,现由我的同学体仁法师的弟子整理文稿。2011年玉佛寺百日禅期,部分课程就是听闻会性老法师讲《楞严经》的录音。
我的另一位老师唐一玄老人的著作《禅门剩语》,早已经是我指导禅众的教材。2010年玉佛寺百日禅,我以一玄老人的《六祖坛经禅学基本教材改正版》作为教材,以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为禅众讲说《六祖坛经》。
我从师公、师父和师长处受益,我希望我的弟子以及所有有缘来参加我主持的禅期、教学、活动、听闻我的录音、阅读我的著作的大众,也都能因此受益。最重要的是要能够因此而老老实实从心下手,体验自己和佛无二无别的真实生命!
本书是2009年我在法鼓山美国象岗道场带领念佛禅的记录。在这次念佛禅的五天共修里,我以《楞严经》作为念佛禅的理论基础,特别介绍“忆念念佛”和“持名念佛”两个修学法门,并且带领禅众忏悔和三皈五戒。透过禅众的提问,我详细解说了许多修行的具体方法和身心的细微觉受,最重要的是在说明念佛何以能为禅,以及供禅修带领人参考的教学方法。
本书在2011年4月出版时(初版书名为《果如法师教念佛禅》),我的弟子们有一些担心。有人从市场角度来看,担心长达20万字的书,没人要看;有人从书籍编辑的角度来看,认为“禅期开示”的书,显得啰嗦;有人从学术价值的角度来看,主张内容应该要更为严谨才能彰显“大师著作”。但我何尝是为了市场、为了出版、为了个人名望呢?禅期开示的记录,是要让参加过的人,可以借着书中的文字,时时“闻、思”修行的要点,并在生活中实践修行;让没能来参加的人,得以窥知修行的具体方法和要义,不再盲修瞎练;如果真有私心,就是希望我法鼓山的师兄弟们,可以从中得知师父早期的教法,以及带领禅修时如何不落在按表操课的形式和其中的善巧方便。
没想到这本书二刷之后,很快就卖完了。因为祖师禅林的经费和资源相当有限,没有再刷的计划,因此成为我的第一本“绝版书”。一直到2012年初,有居士菩萨们来到祖师禅林请书,发现很多修学人无书可请,当下发心布施护持,推动了《果如法师教念佛禅(修订版)》的出版因缘,之后陆续有更多的菩萨,共同成就本书的出版。我也趁此因缘筹组“祖师禅林法施功德会”,以专款专用的方式,作为日后文字及影音出版品的经费和物力来源。
这是一本落实修行的书,也是一本修行落实的书,难免在篇幅上较长,在义理上较深,在修行上则要求禅众步步踏实、直缘心地。我希望你能细细地用心阅读,并且以此对照你自己的修行体验。有任何问题,咱们禅堂见!
《参禅要义(念佛即是参禅)》由释果如所著,以《楞严经》为念佛禅的理论基础, 特别介绍“忆念念佛”和“持名念佛”两种修学法门。除了详细解说许多修行的具体方法和修行过程中身心可能出现的细微觉受,更进一步说明为何念佛即是参禅。
《参禅要义(念佛即是参禅)》虽然篇幅较长,义理较深,但修行上却要求禅众直缘本心,步步踏实。
《参禅要义(念佛即是参禅)》由释果如所著,本书是果如法师近年来参禅说禅总结性的著作。内容有参禅入门、禅学要义、悟禅要诀、禅式生活、禅的参悟、禅的修炼等。本书将帮助读者快速地从一心直接进入无心,然后无心也不住,到达真心,顿时从那境界里出来,发觉一切本来如是。这就是本书讲到的禅门参禅配合棒喝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