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敬嘉编著的《钦犯第十一》是以辛亥革命为背景,用传记文学的手法讲述了中国近代杰出的教育家黄乃裳的人生经历。黄乃裳(1849年-1924年,字绂丞,福建闽清人)是近代著名的爱国华侨领袖、民主革命志士,也是杰出的教育家。他创办了福建近代第一张报纸《福报》,积极宣传维新思想,参加戊戌变法,八次上书光绪皇帝,被清政府通令追捕;他第一个带领福州十邑乡亲,远渡重洋,拓荒垦殖,创建了南洋诗巫“新福州”垦场;他积极投身辛亥革命,率先响应武昌起义,领众光复福建;他参与创办了各类新式学校,为福建教育事业的发展起了很大促进作用。黄乃裳的功绩和影响,在福建地方史、华侨史,乃至中国近代革命史,都占有重要的位置。
池敬嘉编著的《钦犯第十一》内容简介:清朝末年,出身于福建闽清县一个贫困家庭的黄乃裳,见自己的启蒙老师屡试不第,穷死山乡。于是,毅然改从美以美教会牧师。接受西方教育的他,动员新婚之弟黄乃模报考北洋水师。甲午一战,黄乃模壮烈牺牲。黄乃裳洒泪披孝,挨家挨户募捐,营建胞弟衣冠冢。因传播福音而被士林瞧不起的他,重新攻读八股,考取举人,随后晋京参加会试,与六君子结交,积极参予公车上书。变法失败,逃往国外,在波罗洲搞殖民地,巧遇孙中山,参加同盟会。以六十岁高龄奉命回闽组织辛亥革命,亲自高举十八星大旗率领学生军攻克福州都督府。以七十岁高龄任孙中山大元帅高等顾问,后辞去公职,回归乡梓兴办新型学校。1914年正月,被袁世凯迫害蒙冤入狱,后经营救,数月后被释放。1924年7月,黄乃裳因肝病回闽清休养。同年9月22日病逝于闽清城关梅城镇。《钦犯第十一》是以辛亥革命为背景,用传记文学的手法讲述了中国近代杰出的教育家黄乃裳的人生经历。
“请问……”我认真打量了一下芳魂,虽然看不清楚面目,但仿佛看到了系在她脖颈上的丝帕,显然是上吊自杀者。不过,从优雅体态上还能看出大家闺秀的气质。“你是……”
“我是沈鹊应呀!”
“弟妹?”沈鹊应的样子,正如她在《浪淘沙·虬髯客传》上半片所写的那样:越国意扬扬,不惜红妆。剧令深夜出严装。蹀躞扣门茅店里,颜色仓皇。“我正想打听……”
“绂伯,让你操心,真过意不去。”沈鹊应是一个敢于蔑视封建礼教,在词作中尽情地展示自己内心世界并大胆表达对爱情、对生活执着与向往的才女。当然,她同时也是一位有理想、有追求的美人。她积极支持林旭投身维新变法事业,并希望能跟随前往。当愿望不能实现时,她只好在词作中发出岁月蹉跎、韶光虚掷、人生聚散无定的慨叹。不过,在我黄乃裳面前,她没有表现出感伤情绪。“力昌将夫君遗体安葬于北门崎顶,后来,家父也将我与夫君合葬在一起。”
“在北门崎顶?”我终于得知林旭夫妻合葬之处,心里特别感激沈鹊应的父亲沈瑜庆,“立墓碑了吗?”
“只竖了一副家父亲自撰写的墓联:‘千秋晚翠孤忠草,一卷崦楼绝命词’……,,
“令尊把你们夫妻俩的《晚翠集》和《崦楼词》,都嵌入墓联之中了。”
“这样既认得我们夫妻俩葬身之所,又可免遭鹰犬掘墓……”
“令尊苦心孤诣,想得十分周到啊!”
“要是没有家父,我夫妻俩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乃裳现在就去拜谒!”我刚转过身,面对着北门方向,倏地又见到一缕披头散发的芳魂。我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也看不清楚她的面目,但感觉到了这芳魂的野味。心想:也许,我们这些魂灵,都没脸见那些厚颜无耻地活着的人。
“抓钦犯呀!”我还没辨认清楚这第二位出现的披头散发女人,蓦然间喊声四起。紧接着出现了许多端着枪的民国初期军警,明晃晃的刺刀把我们团团围住。我怕他们伤及无辜,立即挺身而出告诉他们:“她们不是钦犯,我是正儿八经的钦犯!’,
“你?”军警们面面相觑,好像没听懂我的话。
“我是戊戌那年,慈禧太后钦定的第十一名朝廷钦犯呀!”
“爹,”我话音未落,我的长子黄育东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大声地告诉我,“他们要抓的钦犯是‘七叶一枝花’……”
“不!你们要抓的钦犯,”我听不懂长子黄育东说的“七叶一枝花”是什么人,tt确实是我黄乃裳……”
“绂伯,你不翻老皇历,这些袁光头的鹰犬自然莫明其妙。”那一缕披头散发的芳魂嫣然一笑,柔中带刚地说,“只有我知道,你是‘老佛爷’钦定的第十一名钦犯!,,
戊戌年,离八月仲秋仅差两天,维新党人谭嗣同、康广仁、林旭、杨深秀、杨锐、刘光第“六君子”在北京惨遭杀害。
戊戌变法彻底失败,冥顽不化的保守派们面对风声鹤唳、刀光剑影,无不欢欣鼓舞、弹冠相庆。
这时候,只有少数几个人对庞大帝国呈现的雄浑落日保持着一份清醒。慈禧太后和荣禄就没有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他们俩不约而同又心照不宣地把目光投向了左安门。
不过,荣禄大人是亲临通津要道;第三次垂帘听政的慈禧太后自然不需鞍马劳顿,她只是派出了一个神秘人物。
荣禄带着两个保镖“醉鬼”张三和“睡神”周四来到左安门后,立即下令打开城门。
“荣阁老,‘老佛爷’的懿旨是关闭所有城门。”刑部尚书崇礼虽然刚接过步军统领、九门提督职务不久,但深知“老佛爷”把京师禁军交给他,就是要他把关。自己是从一品老资格大员,加上有慈禧太后的懿旨,所以不买荣禄的账。“打开城门,是不是有违懿旨?”
“哼!要知道,左安门乃京畿要道,不说每天有多少商贾以及生活必需用品都要从这里进入。”荣禄就怕慈禧太后,因而赶紧换了一种口气解释,“单是各地要送的六百里加急塘报,这道城门就关闭不得。”
“要是让钦犯逃脱了,恐怕你这个文渊阁大学士就吃不了兜着走啦!”其实崇礼心中有数,只是拿话顶一下比自己大一级的荣禄。在他这个步军统领的精心安排下,纵然不算守卫内九门的八旗步军营,光是分布于外城及四郊的巡捕五营,总计就有二十三汛,每汛有官兵三百七十人,甚至还有五百八十人的大汛,将近上万人把守着外七门,可谓壁垒森严。他想,城门打开后,老子把从近畿武卫五军中抽调来的三百名“巴图鲁”全部派到城门口,就是有钦犯想从这里逃遁出去,也是插翅难飞。
“振威将军,”荣禄知道崇礼也是慈禧太后倚重的大臣,不得不按惯例称呼他,“出了差错,自有老夫担着。”
“好吧!打开城门!”崇礼心里想,要是“老佛爷”追究起来,有比我高一截的荣禄大人顶着。与其硬碰不讨好,不如顺水推舟。暗地里,他立即将瓮城上的“巴图鲁”悉数调到城下去。
荣禄走到雌堞城垛边,往城门望下去。只见几十个兵勇刚刚推开厚重的两扇城门,原本张贴在城墙上通缉钦犯的露布就被一阵劲风吹落到了城墙的旮旯角。门外的走夫贩卒,立即蜂拥而人。
看到这一切,荣禄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瞬间就消失了。因为他看到了从瓮城下去的“巴图鲁”,人数非常多。
蓦然间,从不远处传来如同战鼓一般的轰鸣。紧接着,便是让人感觉到的大地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