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众龙众”系列是最世文化继“骑誓”系列之后重点策划的奇幻书系,由最世文化实力作者张瑞、陈奕潞、自由鸟、宝树联袂打造。《天众龙众·金翅鸟》结合印度神话和佛教说法,将经典天衣无缝地糅合其中,重构了八部众之一金翅鸟“迦楼罗”的故事。担任该系列收官之笔的宝树此次首度涉足古风玄幻题材,可谓挑战成功。讲述《西游记》中最恐怖妖魔的前世今生;揭晓大闹天宫背后的神奇秘密,故事精彩;演绎西行路上惨烈的弑佛之战,情节跌宕起伏;书写火鸟涅槃再世的爱恨圣歌,叙述一场千年轮回的绝望之爱。文中情节跌宕起伏、环环相扣,人物刻画得生动逼真,而佛法又无处不在,享受精彩神佛故事的同时,还可于佛法中顿悟洗礼,实则受益匪浅、回味无穷。与《天众龙众·金翅鸟》同期上市的《天众龙众·伏地龙》亦同样之绝伦!
《金翅鸟》由宝树所著,供读者阅读。
《金翅鸟》由宝树所著,《金翅鸟》讲述了在上古时期,八部众攻战不休,适逢如来出世,得迦楼罗(金翅鸟)族孔雀明王相助,收服各部众,建立西天。其中迦楼罗族也被灭族,仅剩孔雀明王和弟弟迦陵,她托如来亲自抚养迦陵长大,迦陵却久久不知自己身世。孙悟空大闹天宫之时,以狮驼王为首的群妖趁乱奇袭南天门。迦陵与其好友罗摩恰遇此事,二人欲加调解,罗摩不幸牺牲,迦陵潜能激发击溃诸妖,重伤狮驼王,解了天宫之难。嗣后,迦陵在西海宝石岛遇到了罗摩的未婚妻阿梨耶,被她所恋慕,竟招来了意想不到的杀身之祸。后迦陵浴火重生,且法力远胜从前,他决意复兴己族,改名迦楼罗,经历种种却誓与如来势不两立,远走下界,造下无边杀孽。
五百年后,孙悟空保唐僧西天取经,迦楼罗借机收服狮驼王等人,率群妖占领狮驼岭,举起反帜,便有了《西游记》中大战孙悟空一出。此出之后迦楼罗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卷帘大将站在南天门晶莹剔透的碧玉城楼上,背对外面的茫茫云海,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生活了万千岁月的天宫。
连绵不绝的宫殿楼观建立在一层层天穹之上,在绚烂的云霞中勾连栉比,向高处伸展。从近到远,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太阳宫……共三十三座大宫,一座座历历分明,越远则越高峻雄奇,也越是瑰丽华美。宛如玉带的天河从琼楼玉殿间的云霓上蜿蜒流过,上面架着彩虹的长桥。太阳车被六条飞龙拉动,在穿过天宫的黄道上按部就班地运行着,一切宛如过去千万年一样岁月静好。
但在一座座美轮美奂的金宫玉殿后面,在三十三座天宫的中心,却是与之毫不相谐的混乱场面。一座曾经最为宏伟富丽的宫殿在熊熊燃烧,醒目的黑色烟柱夹着天火,直冲九霄。卷帘知道,那是灵霄宝殿,天地宇宙间最完美的宫殿,自建成起,已经毫发无损地巍然屹立了万年,却在顷刻间垮塌下来,混乱中引发了大火,几乎将它焚为灰烬。
都是因为那个魔王……
卷帘不禁又望向灵霄宝殿的后面,在天宫的另一边,蓝天的边缘消失在浓墨般的乌云背后。云层如铁块一样厚重,至少绵延数百里,鬼魅妖气向四周散发。在不祥的层层黑云间,不时有夺目的光芒放出,勾勒出几个朦胧的巨大身影,随即又消逝在黑暗里。许久之后,才会有遥远的巨声从天边传来,告诉人们,那里正发生着惊天动地的事件。
卷帘很想驾起云彩,飞奔到乌云中去,看看现在情况如何。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离开这里,眼下,这座天门就是他必须坚守的岗位,不能离开寸步。
“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卷帘身边,一个身披金色铠甲的高大神将说道。这是增长天王,南天门的守将,威严的靛蓝面容此时却露出和自己身份不符的惊惶。
卷帘心中也在打鼓,却故作镇定地冷哼道:“谅那妖猴,能有多大能为?上次不是被二郎显圣真君轻易所擒么?我看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话虽如此,”增长天王心有余悸地说,“妖猴当时也是被老君用金刚琢打伤才被擒住,否则还不知鹿死谁手。如今用八卦炉炼他不死,妖猴意外脱困,老君也被那妖猴伤了.眼下还有谁能敌他?这可……”他看了卷帘一眼,忽然自觉失言。现下天庭大乱,玉帝与王母已逃奔北方紫微垣,临走时派身边诸将到天宫各门协助看守,明显有监视之意,自己可不能太露怯了,于是临时改口道:“不过西方佛祖已奉旨来援,正和妖猴在天宫外麈战,想那妖猴定然不是对手。”
卷帘眯起细长的眼睛,看着乌云深处,沉吟道:“妖猴不知天高地厚,恃力妄为,自然必败无疑。不过灵山一脉崛起方才千年,却已臣服西方神众,几乎与我天宫平起平坐。那如来传说法力无极,不知究竟有多大本事?这回倒要看看——”
这句话忽然被打断了。
一道夺目的光华从下界飞起,跃出云层,直到南天门下。光华散去,露出一个威风凛凛的三眼神将,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领淡鹅黄,身边立着一条黑色巨犬,獠牙毕露,目光凶恶。
“来者可是二郎显圣真君?”增长天王惊喜地问。二郎真君杨戬听调不听宣,极少上到天宫,但不久前擒住妖猴,却是人人目睹,是以一见便知。
杨戬高声叫道:“听说妖猴逃出囹圄,又在作乱,我立时自灌江口赶来救驾!现在情势如何?”
“真君来得正好。”增长天王顿时像吃了一枚定心丸,“那妖猴穷凶极恶,已毁了灵霄殿,还想加害玉帝,幸好西方佛祖赶到,引他到了宫外,正在斗法,请真君前去相助!”
“快开天门,让我从黄道过去!”
“对对,开门!”
“且慢!”卷帘却道,心中飞速掠过一个又一个念头:众所周知杨戬是玉帝外甥,但与玉帝关系微妙。上次靠他降伏妖猴,玉帝其实颇为不乐。此番天宫大乱,玉帝宁愿请西方佛陀,也不找这个外甥,颇可玩味。他忽然上来天庭,万一有甚不轨的念头……他凝视二郎神,觉得他身上似有邪魅之气笼罩,更觉忐忑,问道:
“真君到此,可有玉帝旨意么?”
二郎神大怒:“没有!我闻讯后立刻前来勤王,眼下陛下和天宫危在旦夕,还要等什么旨意?若耽误了大事,你这小小神将可担待得起?”
增长天王也着急道:“将军,事急从权,就让真君进来吧!”
卷帘被他们催迫,无暇多想,点了点头。增长天王便命天兵开门,巨门缓缓开启,卷帘和增长天王走下城楼迎接。哮天犬一路当先奔了进去,杨戬走进门中,神色凝重,额头的竖眼转动,观察天门内部的防卫:“听说妖猴尚有同党,你们千万要小心守住,不可放可疑人等入来。”
“是。”增长天王道,又恨恨地说,“真君,我们好几个兄弟都死在妖猴之手,你这次千万莫要手下容情,把他打得魂飞魄散才好!”
杨戬点头道:“这个自然,那妖猴难逃一死,不过——”
忽然换了一个轻快的口吻:“——不过你们怕是见不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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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9月5日,我在最世文化的编辑部里看到了“天众龙众”系列的企划。其中“金翅鸟”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大约一周前,美女总监痕痕联系我,说因为本来的安排有所调整,希望我能接手撰写以神话中“八部众”为主题的“天众龙众”系列中的两个故事。我这次去就是商量此事。说是商量,其实心里已打算婉拒。我迄今写过的基本都是科幻小说,从未涉足奇幻或玄幻的领域,自认为毫无经验,难以胜任。
不过那天下午,当我看到“金翅乌”几个字后几秒钟就改变了主意。在多年前,这种神话中的动物就令我心醉神迷,驰想无穷。首先在记忆中唤起的,是少年时读《天龙八部》,金庸先生在“释名”中的简略介绍:
迦楼罗就是大鹏金翅鸟。它每天要吃一个龙王及五百条小龙。到它命终时,诸龙吐毒,无法再吃,于是上下翻飞七次,飞到金刚轮山顶上命终。因为它一生以龙(大毒蛇)为食物,体内积蓄毒气极多,临死时毒发自焚。肉身烧去后只余一心,作纯青琉璃色。
一天吃一个龙王和五百条小龙(蛇),这是何等强悍的生物!最终在高山上自焚而死,而又留下一颗青琉璃色的心,这壮丽而凄美的画面中蕴含着无限遐想的空间。
一同想起的,还有另外几个‘‘八部众”的故事:风靡一时的日本动画《天空战记》,其中的迦楼罗王利加铠甲华美,武艺高强,也是我非常喜爱的角色。然后是《圣传》中的迦楼罗王和迦陵频伽姊妹……
然而很快,另一个更早也更深刻的记忆翻上心头,一时将这些都压了下去:《西游记》中那位异常强悍,力擒孙悟空,甚至敢于挑战如来的“大鹏金翅雕”。
《西游记》原著差不多是我自识字起就熟读的,书里有许多脍炙人口的取经故事,第七十四到七十七回的狮驼岭一段相对重复单调,不算很好看,也没有被改编成家喻户晓的老版电视剧,知名度不高。不过这个故事却令我极感兴趣,因为其中充满了许多不解之谜:狮驼洞的青狮子真的曾经大闹南天门并且吞吃了十万天兵吗?这和孙悟空大闹天宫有什么联系呢?他就是孙悟空曾经的结义哥哥狮驼王吗?他和乌鸡国跑下来的那头狮子是不是同一头?
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位三魔大鹏,他“扇一翅就有九万里”,以比筋斗云还快的速度拿住孙悟空的情节一直令我心往神驰,同样也有无穷的问题:他和孙悟空究竟谁更厉害?他是孙悟空的结拜兄弟鹏魔王吗?他真的是如来的舅舅吗?为什么如来被孔雀吃了,反而认孔雀当“佛母”?如果如来和孔雀都在灵山,那大鹏又在哪里呢?他的地位如此之高,为什么要和菩萨的坐骑结拜为兄弟,还甘当老三?他把一个城池的人都吃光了,为什么没有人管?
这些问题困扰我多年,也找不到标准的答案。后来我知道,从文化史的角度能作出一些解答,比如这位佛教护法的金翅大鹏实际上来自佛教八部众中的迦楼罗,但《西游记》的作者不太了解,就和孔雀,凤凰乃至庄子说的鲲鹏扯在了一起。又如作者误解或故意曲解了孔雀明王“佛母”的含义,望文生义地说是如来之母,也不知孔雀明王是以孔雀为坐骑,并非本人是孔雀。而整个西游故事经过近千年的演变,一个个小故事由民间说书人想象出来,一代代踵事增华,最后整理到一起时不免留下若干纰漏。
不过对于痴迷于西游故事的读者来说,这些学术性的回答未免太隔靴挠痒了,在还不知道何谓“同人”的时代,我便渴望着谁能告诉我一个故事,能在小说本身的世界观里解答这些问题,那该有多好啊……
在那几分钟里,这些童年少年时的记忆纷至沓来,我在刹那间明白了自己要写的是什么:这个我曾经追寻了多年的答案,我只能自己创造出来。而故事的基本架构也在几分钟里就浮现出来了,我知道我可以写,并且渴望写出这个故事。一切仿佛是命中注定的安排。
我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写完了这部长篇,中间奇迹般地没有丝毫滞碍。这是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的写作体验。当然,这部作品不可能仅仅是解答《西游记》问题的答疑,而是带着笔者的理解和情感的演绎,为了自洽,原著中一些设定不得不略加变动。我引入了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和佛经中的世界观,将一个个有同有异的迦楼罗形象结合起来,希望让原著中那位刻画简单、面目模糊的大鹏成为真正有血有肉的悲剧英雄。
文中若干处引用了《西游记》的原文,愿熟悉原著的读者会心一笑。这部历久弥新的名著是一代代中国人永恒的精神源泉,本书只是从中汲取的一捧泉水。
宝树 2013.1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