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已至。却无法入眠,倚在枕上,夜空的繁星犹如镶嵌在忽必烈战马金鞍上的宝石,眨着冰冷的鬼眼,将天堂与人间连成一片。马可·波罗端坐在雕花的茶几前,挺直腰板,虔敬地向忽必烈叙述神游世界50座城池的感受。可汗的眼睛半睁半闭,听到开心处,僵硬的咬肌倏忽松弛了,但稍纵即逝。俯视众生的王者英气,从马可·波罗蓝瞳飞掣而入,穿透骨髓,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脊背上也寒风凛凛。随后,大汗如炬的慧眼从他的脸上移开,穿过云层,投向蛰伏在夏夜躁动中的元上都,炯炯之目,像刺破苍穹的青锷光带,凌空而下让整个城邦为之胆颤心惊。
远行锡林郭勒大草原的背囊放在床前,室内一片寂静,可闻时钟之舞的匆忙脚步,已经是清晨2时了,仍无睡意。顺手摸了卡尔维诺的六卷本文集,却无意中挑了他的举重若轻之作《看不见的城市》,当年马可·波罗游历忽必烈可汗麾下的大都会,极目之处,支撑帝国江山的擎天之柱爬满了白蚁,晚风拂过,冷灰纷纷落下,残阳里尽是千疮百孔的衰败。盛极一时的元上都已沉落在血色苍凉之中,气数将尽。
卡尔维诺老头的神来之笔,真让人叹服、倾倒。小说可以这样写,童话可以这么写,散文可以这般写,一支毫笔撬动和颠覆了整个世界,居然没有被压得呲牙咧嘴,步履蹒跚。相反,一副悠然自得的从容,一缕游刃有余的灵动,一种变幻莫测的奇崛,颇得中国老庄的神韵。作文和治国如小烹,意大利老头把老庄的仙风道骨参悟透了,健笔行走,如天马行空,纵横捭阖,出入无人之境。沉重的城邦在他的笔下或如飞扬的羽毛,或如漫天飞舞的蒲公英,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轻羽如鸿,透明的双翼驮我上青云。迷失在忽必烈可汗的元上都里,凭栏远眺,南接燕岭与阴山接壤的佘脉,北向广袤无边的大草原,内城为宫殿,外城为众生之所。流连在阡陌闾巷里,沉醉在灯火阑珊处,一队头戴战盔的武士疾风驰过,蹄声踏得石板路一片清脆。千家万户的门窗上高悬着红灯笼,蒙古王公的小姐阔少戴着面具匆匆从大衢小巷穿行而过,残留一片青草的清香和羊膻的混浊。我走失了,前瞻后顾有点找不着北,不停地昂首叩问明月星辰,这是刘汉的咸阳,还是李唐的长安,抑或赵宋的东京,还是朱明的金陵……天地无语,上帝诡谲一笑,更令我晕头转向……
尖啸的铃声将我从半睡半醒之中惊起,一看时针恰好指向凌晨4点30分,赴内蒙古考察出发的时辰到了。匆匆洗漱,夺门而出,发现一群才子佳丽早已伫立在曙色初露的院落里,玉树临风。天色灰蒙,小雨初歇的天空有几分黯淡。清晨5时30分,车队出发了,日产“巡洋舰”成了开道先锋,一如可汗当年身着牛皮铠甲的卫士,骑着高头大马,战盔上的红缨在晨风中飘扬,旋转出一道道光怪陆离的虹,令一双双浓睡未醒的眼睛一阵眩晕,被漠视已久的身份、身段、身价的认同感,突然在晓风残月中有一种奢侈的爆裂,一种威风凛凛的挥发,神思随着身体飘了起来,悬在空中。而北京城似乎早已经不是700年前的元大都,开道车开出15分钟,刚驶过元大都旧址的蓟门桥时,便迷了路,找不到出城的门。
今夕何夕?北门何在?仅仅700多年的光景,回故都的可汗骑士后裔们居然找不到出城的通道。在京畿一隅四处乱窜,差点撞到燕岭之上。忽必烈可汗坐在天庭之上龙颜大怒,王杖从天庭之上划下,砸在了不肖子孙的战盔上,一个找不到城池方位的骑士何以言勇?何以为战?俯视着在城中转来转去的开道铁骑,可汗闭上了王者之眸。回家的英雄之路荒芜了。
成吉思汗的蒙古大帐正对着浑善达克沙地。
秋阳西斜地照了下来,犹如上帝温湿的舌尖,舔舐着蒙古包顶上那颗红润的樱桃,一抹洇红从辕门潜入虎帐之中。大汗放下手中的马奶酒杯,轻轻地捋了一把胡须,犀利的目光投向浑善达克沙地的尽头。天上悬着这样燃烧的帐幕,沙地却铺陈着仰天疯长的红柳和野茅,天与地接壤处的界线如此混沌,一片火烧云像刚从地壳里奔突而出的岩浆,漫漶无际,渐渐地冷却为黑炭。显然这是黑夜垂死挣扎的前驱,也是燕岭之下的金国和远在钱塘湾边上南宋最后的一抹亮色。大汗目光凝望之处,浑善达克沙地沉默着,已经沉寂了一个又一个世纪,蓦然之间醒来,悄然地等待,静静地谛听,等待一场血染沙原的大战,谛听金戈铁马武士躯体倒地时的轰然声响,等待一个万劫不复的末日。
晚风呼哨般掠过沙地,一览无余地凸现靠近暮色时的死寂。这是一场大战将至前的寂静。野狐岭上金国40万大军虎视眈眈地逼来,而大汗麾下只有10万蒙古骑兵,兵力4:1,成败在此一役。踏碎燕岭,鼎定江南也在此一役。这是一阵比一阵凄迷的血色黄昏。大汗的目光由远及近收回帐内,定睛在虎帐前挂着的羊皮军事地图上,朝身后的近侍武士挥了挥手,传四王子!传——四王子!蒙古武士的呼唤撕裂天幕,没有一点后来草原牧歌的忧伤。一阵马蹄声掠过,枣红色汗血宝马的响鼻让大汗的军帐一阵颤动。伟岸威武的拖雷(忽必烈的父亲)滚鞍下马,铿锵脚步踏起一片响沙,追逐搅动着朝大汗的虎帐奔去。
大汗坐在王座上,急切地等着最心爱的小儿子。他对60多个蒙古郡主生的儿子们明争暗斗觊觎大汗王座的内讧早已厌倦了。
谁也别奢望坐大汗的万里江山,都是一些杀戮暴戾、嗜血成性的家伙,没有一点安邦治国的城府和政治眼光。他们不配,充其量只配做一个角斗士,与兽决斗,捐躯疆场。不像他最宠爱的小儿子,处处彰显着不同,武功盖世,却像匹良驹淹没在千万匹奔涌的骏马中,不事张扬;深谋远虑,却似一只猎隼蛰居青草丛中,乘青萍而起,听号角而动。按照蒙古人的习俗,所有的家业都属于小儿子,拖雷若有一天握住蒙古大汗权杖,将会成为东方伟大的恺撒。大汗静静观察四王子许多年了,他什么也不缺,唯独缺浑善达克沙地一战,以剑与血的全胜来奠定在蒙古部落三军的拥戴和深孚众望。未见爱子身影,已先嗅到随他的脚步搅动的黄沙的呛味。身着牛皮铠甲,头戴金属战盔的拖雷踏在红地毯上,朝大汗行了一个蒙古骑士的下跪军礼,气宇轩昂地问大汗,此时召见他是否意味着战争的大幕天亮时就要开始。P17-20
我一直将散文写作誉为自己的童子功,其原由是16岁那年,第一篇散文《红山茶》便写于潇湘之地的基层连队。少年不知为卿狂,洋洋洒洒地写了6000多字,经基地一位新闻干事改了改,投老家的文学杂志《边疆文艺》,竟然收到了刊用通知。这对于一个从小就做着战地记者梦的文学少年,是莫大的鼓舞和鞭策啊。
然而,梦里不知身是客。夜夜潇湘雨,雨雾沅水,放眼眺望,满眼尽是原始的少数民族的风俗、风情,我无意中竟置身于一片文学的沃土。不过,由于驻地过于闭塞,那几年间,我仅在文学刊物上发表的几篇作品如《云南贵妃墓》和《故乡的石板路》,却得以用一双文学眼睛,观察这个不同于尘世喧嚣的天地,天籁般的寂静,那无边的风情和寂寞,恰好与文学结伴,挟着异域风光风情,刻录于心。今天看来,在未成为一位文学青年乃至作家之前,确实是上苍一片眷顾,大自然的垂青,慷慨地恩赐于我,给我上了一堂最富有原始风情的人间美学和文学课。虽然当年的作品多是幼稚之作,然而对于一个作家的历练,却是不可或缺的。
入京之时,年方24岁,年纪轻轻便到二炮高级机关任职,多少有点少年得志。两年之后,又成了二炮党委秘书。身处中枢之地,仍然做着遥远的文学之梦。是时,投稿瞄准了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的《散文》杂志,果然出手不凡,第一篇名为《剑光在古烽火台闪烁》的散文,居然出现在《散文》杂志头题上,从此一发而不可收。《创造荒原的神话》《月亮城》《蹉跎河岁月之河》《沉默的远山》《荚蓉楼》等相继出现在《散文》头题和广州花城出版社的《随笔》《美文》之上。仅仅发了这七八篇头题,便有了自己未入文学之道的第一个“徐剑散文作品讨论会”,由二炮宣传部和百花文艺出版社《散文》杂志联袂举行。一代散文大家刘白羽部长亲自出席,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文学青年,恍如梦中,受到的鼓舞和激励可想而知。
以后,我一直脚踩仕途和文学的两条船,驶入生命和文学的河流。终于有一天,官宦之途的轻舟沉没了。幸有一技之长,溺水之后,虽然呛了几口水,但一跃跳上了文学之舟。在最艰难的日子里,写出第一部长篇纪实文学《绿色婚床——走下婚姻的祭坛》,居然一下卖了150多万册,车站码头,地摊书亭皆是。我当专业作家已20载,至今也未有一部书突破这个数字,饮憾不已。随后,我又出版了第一部散文集《岁月之河》,由刘白羽先生作序、大书法家李铎题签。
仅仅凭着两部拿不出手的作品,我调入二炮文艺创作室当专业创作员。茫然四顾,何能何才,竟可以攫取此位,颇多忐忑,不知该写什么好,当时真不知道该写什么。忽然一天,见到我认识的第一位散文编辑魏久环先生,他说他已经调入百花文艺出版社一家大型文学刊物,以后可多给他写点有情节故事的纪实作品。我欣然点头,送走他之后,便开始当专业作家的第一部见面礼《大国长剑》的创作。一年半后,29万字的书稿杀青,交付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当代》杂志,一下子竟然刊出近12万字,被全国三十多家报纸杂志连载,影响甚大。全书由作家出版社出版,骤然亮剑,一剑挑下三奖,先后捧走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奖、首届鲁迅文学奖和第五届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
欣慰之余,我蓦地觉得,这一切皆得益于自己当文学青年时散文童子功的磨砺。
整个90年代,我的创作目标都瞄准了长篇报告文学创作,涉及散文题材甚少。
跨人新世纪,我在散文创作上突然发力,与渐入佳境的报告文学并驾齐驱,并迎来了散文创作的又一次井喷。《城郭之轻》《灵山》《灵地》和《清婉之地》等一系列颇有点影响的散文,皆出于这一时期。
失之散文,得益于散文。在散文与报告文学兼而耕耘的年代,我完成了创作生涯中最重要的两部著作《麦克马洪线》和《东方哈达》。因各种原因,前者已经写好了10载,却至今未能出版。而全景式反映青藏铁路的《东方哈达》一经问世,便不同凡响,许多专家和读者称其为一部结构大气宏阔、叙述上婉约与豪放兼具的大散文之作。2007年上半年,我突然萌发了散文瘾,整整一个春天,蛰伏于室,淡定从容,气沉丹田地写出了长卷散文神山系列《灵山》《灵地》《灵湖》等三部。《灵山》一经出版,便被不少读者当作枕边书,临睡之前,总要读上几页。
记得是2012年春天的一次闲聊,老战友王缓平总不时提及他当年读过我发表于《散文》杂志的《城郭之轻》,说印象颇深,至今难忘。建议我能否将从70年代就开始写的散文结集出版,作为20载创作生涯的一个文学总结和句号,以飨那些文学欣赏之梦不泯的人们。于是,便有了这部书。收入集子时,我对自己写于上世纪70、80、90年代的散文作品,几乎未改一句一字,保留当初原汁原味,以便让人们看到一位军旅作家的成长痕迹、从做少年文学梦开始写散文的童子功。更能从作品中凸显和展现一下多年来接天心地气,融南北地域的灵性,渐次形成追求军人豪迈与北方的大气宏阔,气韵沉雄,以及糅入南国的温婉灵动的叙事,集北地的豪放雄奇为一体的文学品格和风格的轨迹。
至此,关于我散文创作的经历,该暂时落下一个句号了。接着,略谈谈我对散文的感悟和断想——
中国是一个散文大国。遥想当年,春秋战国时代,百家争鸣,诸子百、家以散文为载体,将中国智慧之学,也就是后来西方所说的思想史、哲学史、美学史,发挥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高度。那个时代,一部庄周的《逍遥游》,便是春秋战国文学的顶峰之作,遑论半部屠龙之术的《论语》,仅仅是一部治天下之说。毋庸说,从文学角度和高度而言,当时应先有庄周,其次才有孔子和老子,然后才是周游列国的诸子。正是这群诸子百家,将中国人的思想和智慧深井几乎淘洗光了,一直光辉世界,影响至今。以至到了第二个散文的巅峰时代,唐宋八大家横空出世,就其思想的光芒而言,亦只能望春秋战国诸子百家的项背,叹其思想贫瘠,感其文学资质之浅薄了。
然,这种泱泱大国的散文格局和气象,到了上个世纪头十年的“五四运动”,以胡适、陈独秀为代表的新文化运动旗手,以西学为体,拾西方之牙慧,痴迷到了数典忘祖的地步。为了迎合所谓“白话文运动”,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将中国古散文国度的品格摈弃了,如同泼脏水把婴儿也一块泼去一样,将古汉语的高贵、简洁、韵律和词格变化之美,统统抛弃了。留下的却是一种畸形的翻译体,数不尽的形容词,连缀成大河上下,泥沙俱下的铜汁之色。失却了刘白羽先生当年对我耳提面授的散文像小湖清澈之美的忠告,即俯首之间,或观鱼翔浅底之清,或嗅兰芷水草之香,或听小石潭流水的淙淙之声,却多了大河奔流的汹涌与混浊。
故我对于散文的感悟与断想,除其应具有真实、真情、真言、真人、真性情、真故事等非虚构的要素之外,余以为,散文一定是心灵的告白,唯有性情中人才能写好。对于一个作家来说,写散文一定唯人在上,写人的真性情和真情实感。若无人,则不是好散文也。对好散文的要求和追求,如同经营古方块字的世界,将每个古汉字、古汉语,当作一兵一卒一将军一车炮来使用,注重布兵排阵。转瞬间,旌旗猎猎,虎帐辕门,沙场秋点兵,讲究谋篇布局的结构之美,词格、句式变化的铿锵之音,抑扬顿挫的韵律之美。应恪守简洁、高贵之美,追寻多一分则长,少一分则短的贵族之美。文字要老到、老辣,还要有浓浓的文化。最好的散文,应该是在知天命之年,看透世事,淡泊人生,淡雅有禅机。这样的散文写出来一定舒坦,一定会撒欢,一定有幽默感,这才是中国气派的散文。而这些要求,唯有到了晚明一代随笔绝代宗子张岱可以达到,他的《陶庵梦忆》《琅嬛文集》《夜航船》和《西湖梦寻》就是中国明、清时代的又一个散文绝响。此后,中国散文再无上上品之好文章也。
到了中国近当代,能够继承张宗子风格、风度之美的,是鲁迅之兄弟周作人。然,他文采清丽有余,却灵魂无骨,身上背了一个汉奸的名号。他虽与张宗子同出山阴之地,却未能将王羲之留下《兰亭序》的贵族高洁之美无限放大。令人哀其奴颜媚骨之不幸,叹其文而有文之美。所谓得也山阴,失也山阴,实则乃师爷故乡。
古代士大夫多坚守精神的高洁,这恰恰不是周氏兄弟所能直抵灵魂天国的,毕竟他们是绍兴师爷之后啊。而明亡之时,同样是山阴之子的张岱,却是世家子弟,生于乌衣巷中,门弟高贵,以缵缨之族的阅历与高傲,俯看大清王朝。宁肯不吃清粟,也要远避深山,只忠明皇;宁愿以野菜充饥,醉卧于蒿草残垣之中,也不愿到清朝做官。在朝无粟米,晚断炊烟的屈辱和饥肠辘辘之中,坚守了精神的高傲,完成了他最后一部重要的史书《石匮书》,印出几个石刻版本后,才回到尘世,再一次领略世态炎凉,人情恶薄,于八十多岁高龄气绝而亡,追随他的明朝最后一个帝王崇祯去了。
时隔400年之后,一个叫史景迁的美国人、著名汉学家,读了张岱《陶庵梦忆》《夜航船》和《琅嫘文集》《西湖梦寻》后惊讶不已,艳羡不已,写了一部之乎者也的、妙笔生花的历史著作《前朝梦忆》,让我辈生于中国散文国度的后裔读了之后,惭愧万分。
所以,千禧之年后十余年间,无论是在京畿大地,还是西去青藏高原,我的行囊里只会背着一部书,不是(《陶庵梦忆》,便是《夜航船》,或是《琅嫒文集》《西湖梦寻》,不论在那缺氧之地夜读,还是在北京城里醉氧的时候晨读,都会看到一座堪比珠穆朗玛一样的散文高峰,渐次隐现。
也许今生今世,我辈皆无法达到庄子之《逍遥游》、老子之《道德经》、屈原之《离骚》、太史公之《史记》、柳宗元之《小石潭记》、苏轼之《赤壁赋》,甚至张宗子之《湖心亭看雪》的境界,但是我们却因为有了一个散文的坐标,而追寻不已,而踽踽独行。
姑妄言之,姑为谵语,乃微醺之作,权当酒话。是为序。
(2013年2月8日凌晨1点18分,写于云南昆明官渡区大板桥街祖屋,改定于除夕之夜年饭过后19点51分)
徐剑编著的《玛吉阿米》以笔为剑,揭开中国战略导弹部队的神秘面纱,本文以脚为笔,行走西藏三十载,写就《麦克马洪线》,著名军旅作家告诉你一个不一样的仓央嘉措和他情诗中的玛吉阿米。《玛吉阿米》中把作者散文作品分为“千禧十年篇2000”、“九十年代篇1990”、“八十年代篇1980”、“七十年代篇1970”、“新世纪第二个十年篇2010”,其中包括作品《茫茫荒原藏精灵》、《清婉之地》、《剑光,在古烽火台上闪烁》等文章。
《玛吉阿米》收入作者徐剑自70年代以来发表于《新华文摘》、《中国作家》、《中国报告文学》、《散文》、《随笔》、《中国国家地理》等刊物上的散文作品,其中多篇作品获得过各种奖项。此次结集出版是作者对自己散文创作的一次总结。本书收入集子时,作者对自己写于上世纪70、80、90年代的散文作品,几乎未改一句一字,保留当初原汁原味,以便让人们看到一位军旅作家的成长痕迹、从做少年文学梦开始写散文的童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