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恩是我多年的朋友,他为人温和,有坚定的信仰。他的文字中有一贯的圣洁和干净,读他的文字容易沉迷。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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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世一场,我们都没想到分别来得这样迅速。同世一场,我们先后出生,先后离世,在世的时候,我们相互扶持与支援,用爱、物质、信念和祈祷,这是我们在人世、司能够做的全部。临终之时,我们守候在一起,先逝的人,由后逝的人用目光之焰来火化,烟升空,尘归尘。后逝的人,想念已逝的人,聚在一起,讲述他们的故事,有一点把他们奉之为神的意思。之后,世界似乎老了……后续如何,请看崔子恩著的《北斗有七星》。
《北斗有七星》是一本感人至深的纪实作品,也是一部中国最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史及精神史、它以精湛的文学手法呈现骨肉血亲曾经的伤痛、疾患与丧亡:也呈现他们的简朴、善意与平安喜乐。1个小小的家庭,7个人,却像北斗7星一样,蕴涵着整个时代与宇宙贯穿全书的是普通民众在国家天翻地覆的变局中命运际遇、坚韧的精神人们用亲情柔软的记忆相互慰暖,用亲情坚硬的光芒相互照耀,超越近远,超绝死生。
崔子恩著的《北斗有七星》不是用笔写就是用血肉,用灵魂,用整个生命,没有雕饰,只有人间血脉的冲击与流淌。
天祥个人贵重物品清单
爸爸花重金,买过几件套贵重的衣与物。有些他用,家里人也用,属于家巾公有。有些他自己用,然后准备作传家宝,属于他个人私有。
私有品中最有凝聚力的,是一块瑞士产的菊花牌金质手表。东北人重金属,尤其是黄金。他们先后与瑞士、德围、日本、俄罗斯人共处一隅,应该是最早全球化的地方群体,坐知国际事物,相当有国际眼光。在那种眼光里,菊花牌金表不仅外形美观,金辉闪闪,而且走时准确,刻不容缓。爸爸苦心筹划、买得它回家时,我已初知世事。从一个坚固的小盒子里取出时,它还穿着一件华贵的锦缎套衣。脱去套衣,金华毕现,它的光芒刺灼了我的眼睛。我马上展开怀疑,对它光辉的真实性和价值度。——这是对记忆的陈述。
爸爸戴着这块昂贵的于表上班下班,周围的人都知它是全世界顶级的手表。爸爸的身份与地位,着实与之匹配。与之匹配的,还有一套比手表诞生更早的薄呢西服,两件白色的芙蓉绸衬衫,一件浅灰色开司米对襟毛衣,一双全牛皮的皮鞋,还有一黑一蓝两条深色领带。
那套西服,就是爸爸的第二件宝贝。它在灰色中竖竖地织进浅灰色的竖条线,每隔1.5厘米一条,与剪裁的刀法与做工的针码一样十分细致。天祥正是穿着它,系着那条蓝色孔雀尾图案的领带,拍摄了他的大学毕业照。皮鞋在穿用和搁置的两重性中,皴裂、换底、开线,退役成雨鞋,之后消亡于垃圾山。衬衫皎皎易污,汗浸与樟脑丸的透彻使之日渐薄弱,以致以手一触即成洞裂。它们进入历史的方式比皮鞋光荣:妈妈把它们撕开,贴进她的百布图里,再生为我们的鞋底,托举着我们轻步向前。那件开司米对襟毛衣,被衣虫蛀食,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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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里,居住着我的骨肉亲人,我们平凡而又平凡,有的时候,连批判社会、反抗上帝的余力都没有。
这本书里出现的骨肉亲人的名字,在耶稣的世纪中满被喜乐。但是,在社会世俗和自然世俗中却也泛射着悲剧的光影。
生活在一个灾患纵横的星球上,人群争利,有极权,有富奢,但是我们从未靠近统治阶级,从未进入权势和财富的主流。在世俗,我们坚韧的悲剧,在所难免。
我们是:奶奶丁氏,外婆尤氏,外公庆林,爷爷万山,长舅父希文,次舅父希武,大姨妈玉梅,三舅父希德,爸爸天祥,妈妈静梅,二叔父天佑,小舅父希顺,小姨妈桂梅,小叔父天才,姑妈淑芬,长兄福贵,大姐子燕,二姐子玉,我——子恩,妹妹子薇,弟弟子惠。
我们因身负坚韧的悲剧,因曾经的伤痛、疾患与丧亡,也坐享平安.在耶稣的纪元中,满被喜乐。上帝悯人,但不悲天,这是人与神、故事与永恒最大的差别。
我和我的骨肉亲人们,尽管柔肤软肋,还是可以学习神,主动成为神的肖像,悯人但不悲天。
我在这里纪念我们,并因我们而光荣。
时间:公元1926年一公元2008年
启笔:公元2003年
截稿:公元2008年10月11日
改订:公元2010年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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