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东方日出之地”——亚细亚
2000年前,希腊地理学家们就在争论亚洲这个词最原始的意义,所以今天试图解决这个问题是没用的。单词“黑暗界”或者“黑暗”是小亚细亚的海员给西方土地(太阳从这里落下)的名字,“光辉的”是指太阳在那里升起的东方土地,这个理论看起来不比其他理论好或者糟糕。
然后让我们进入另一个要点,这个更重要。欧洲人是从什么时候怎样开始怀疑他们不是处在世界的中心的?他们的家园只是无穷大的土地上的一个小半岛,在这块巨大的陆地上居住着如此多的人口,他们中的很多人拥有更高程度的文明,当特洛伊的英雄们拿着史前时期样式的武器相互争斗时,智慧的中国人已经把这些过时的武器都当成古董放到他们的博物馆里很久了。
通常人们都认为马可·波罗是第一个到达亚洲的欧洲人,但是在他之前早已有人来到亚洲,尽管我们对他们知之甚少。就地理范畴而言,常常是战争而不是和平拓展了我们对于亚洲地图的认识。和外国人做生意的机会使希腊人熟悉了小亚细亚特洛伊战争也有其具有教育意义的一面。三支反对西方的大规模波斯远征队很好地促进了那里的发展。我怀疑这些波斯人是否知道他们将要去哪里。希腊人对于波斯人而言的意义真的比勃莱道将军进入荒漠攻击杜肯塞堡时西部的印度人的意义更重要吗?对此我真的很怀疑。几个世纪后,伟大的亚历山大的回访,不仅仅是一场军事战役,它的意义远比军事战役重要得多。欧洲人第一次对处于地中海和印度洋之间的领土有了科学的认识。
罗马人对国外的土地非常感兴趣。作为税收的一种来源,可以让他们在本国过上更为奢侈的生活,所有外部的国家对他们来说都有用。他们统治的这些人对他们而言其意义只是纳税,别无其他用处。这些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死亡、与别人争吵,统治者不会干涉。他们甚至不愿意去了解身边发生了什么。如果出现了危机,他们就会叫来卫兵大开杀戒以重建秩序却拒绝对整件事情承担责任。
彼拉多既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也不是一个恶棍,他只是一个典型的罗马殖民地的管理者。他在“规律性”方面保持着一个很好的纪录,他对在他治理范围内的事务一概不知,却得到国内人的高度赞扬。偶尔会有些古怪的人,比如马科斯·奥利里乌斯登上了王位,他会向神秘的、有着歪斜眼睛的人的远东地区,派遣外交代表团并从中得到乐趣。当这些代表团的人归来以后会讲述他们所见到奇事,这些故事够他们讲七天的,在这七天内他们都会被视为奇才。然后罗马的暴徒就会厌倦了他们,又回去看罗马圆形竞技场令人兴奋的每日表演。
十字军教给欧洲人一些关于小亚细亚、巴勒斯坦和埃及的事情,但是十字军所认识的世界只是延伸到死海东海岸的部分。
让欧洲人最终有亚洲意识的不是一系列科学远征,而是源于低俗文人的劳动成果。他从不着眼于他所描述的那个国家,而是只是为了寻求一个可能会流行的主题。
马可·波罗的父亲和叔父都是威尼斯商人,他们因为贸易往来而与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有交往。恰巧忽必烈是一个很聪慧的人,他想他的人民可能会从对西方的一些了解中获益。他听说两个威尼斯商人有时访问不拉哈,不拉哈是土耳其斯坦的一个地区,在阿尔泰山脚下,处于阿姆河和锡尔河中间。忽必烈就邀请这两位威尼斯商人去北京。他们来到了北京并且受到了很大礼遇。数年后,他们想要回家乡。可汗让他们暂时回家看看,然后他们将年轻、有前途的儿子和外甥——马可一起带回了北京,之前他们已经谈论了很多有关马可的事。
1275年,马可·波罗一家经过三年半的旅行后回到了北京。年轻的马可正如以前所说的一样,他成了北京宫廷中的宠儿。他做了一个省的管理者,获得了头衔和荣誉。但是24年后由于想家,马克途经印度(他是坐船经过的这里),波斯和叙利亚共和国返回威尼斯。
他的邻居对他讲的故事毫无兴趣,还戏称他为百万富翁马克。因为他总是告诉他们可汗是多么富有,在这个或者那个大殿里有多少金雕塑,重要大臣和妃子有多少柔软光滑的礼服。而在那时众所周知,就连君士坦丁堡君主的妻子也只有一双丝袜,这样一来他们又怎会相信马克讲述的奇闻漫谈呢?
如果不是因为那时威尼斯人和热那亚人发生一点小纷争,而作为威尼斯战舰长官的马可被胜利了的热那亚人作为囚犯带走,或许马克连同他的那些故事都一起被埋葬了。他与一个叫鲁思梯谦的比萨人在一间牢房了待了一年。鲁思梯谦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作家,他因为写了许多亚瑟王的传说和一些廉价的法国小说——中世纪时期一个叫尼克·卡特的随从的故事而很有名望。他很快就认识到了马可波罗故事的宣传价值。在监狱里的这段时间里,他了解了马可·波罗知道的所有东西,将马可·波罗告诉他的事情都一一记录了下来。他为世界写出了一本书,这本书到现在仍像当时在14世纪第一次出版时一样被广泛的阅读着。
这本书之所以会如此成功是因为这本书自始至终都在谈论各种各样的黄金和财富。罗马人和希腊人曾经模糊地描述过东方统治者的富裕,而马可·波罗却亲身经历了、亲眼看到了这些东西。从那时起,人们开始努力寻找通往印度的捷径,但是这却是一个困难而艰巨的任务。
最终在1498年,葡萄牙人到达了好望角。10年后他们到达了印度,40年后到达日本。同时,从东方来的麦哲伦到达了菲律宾群岛,从那时起,开发南亚的运动全面开始了。
大致轮廓就讲这么多了,我已经讲述了西伯利亚是怎样被发现的。当我们提到第一批到达其他国家的人时,应该给他们很高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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