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休谟编著的《人性论》讲述了：埃德蒙·胡塞尔认为休谟的著作表现出了现象学的特色，爱因斯坦则说他在构思相对论时受到了休谟的启发，艾耶尔在发表他的逻辑实证主义时说：“我在这篇论文里提出的观点是源自从贝克莱和休谟的经验主义中衍生出的逻辑结论。”休谟是彻底的怀疑论和不可知论者，在这个意义上，他是第一个拒斥形而上学的哲学家。与康德一样，他在哲学史上起到过很重要的作用。他的怀疑论为19世纪的英国非宗教哲学思想提供了理论，不可知论观点被实证主义、马赫主义和新实证主义继承，对现代西方哲学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大卫·休谟编著的《人性论》是一部西学文化类书籍。《人性论》讲述了：休谟认为，由因果推理获得的知识构成了人类生活所依赖的绝大部分知识，但这些知识都是不可靠的，“是”不能推导出“应该”。这就是哲学史上著名的“休谟问题”。“休谟问题”导致了他彻底的怀疑主义，直接引发了康德对“先天综合批判何以可能”的探讨，不啻于认识论上的一场地震，在哲学史上意义重大。

一、二卷的公告

导 论

第一卷 论知性

 第一章 论观念，它们的起源、组合、联系、抽象等

 第二章 论空间和时间观念

 第三章 论知识和或然性

 第四章 论怀疑论的哲学体系和其他的哲学体系

第二卷 论情感

 第一章 论骄傲与谦卑

 第二章 论爱和恨

 第三章 论意志和直接情感

第三卷 道德学

 第一章 德与恶概论

 第二章 论正义与非正义

 第三章 论其他德行与恶行

附录

译者后记

第一章论观念，它们的起源、组合、联系、抽象等

第一节论我们观念的起源

人类心灵中所有知觉都可以分为截然不同的两种，我把它们称之为印象和观念。此二者的差别在于它们刺激心灵和进入我们的思想或意识时的力度和活泼程度各不相同。最强劲、最猛烈地进入我们思想的那些知觉，我们可以命名为印象。在这一名词中，我包含了所有初次出现在我们心灵中的感觉、情感和情绪。至于观念，我意指感觉、情感和情绪在思维和推理中的微弱意象；由我们当前讨论所引起的所有知觉——仅仅除去由视觉和触觉所引起的那些知觉，以及讨论可能导致的直接快乐或不快——就是一个例子。我相信无须多言就能阐释清楚这一差别。每个人自己都会很容易地察觉到感觉和思维之间的区别。两者之间通常的差异程度很容易辨别，不过在一些特别的例子中它们也并不是不可能彼此十分接近。例如，在睡觉时，在发烧时，在疯癫时，或当任何非常激动的情绪出现在心灵中时，我们的观念就可能接近我们的印象；另一方面，有时也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由于我们的印象是如此微弱和低沉，以至于我们很难将它们和我们的观念区别开来。然而，尽管在少数例子中有这种非常类似的情形，而通常状况下它们极为不同，所以人们会毫不犹豫地将它们置于截然不同的名目之下，并赋予它们各自一个独特的名称，以标明这种差异。

我们的知觉还有另一种便于观察的区分，这种区分适用于我们的印象和观念，这就是简单的和复合的区分。简单的知觉，或者说简单的印象和观念，是不容再行区别和分离的。复合的知觉则与之刚好相反，它们可以区分为许多部分。一种特殊的颜色、味道和香味虽然都是一起结合于这个苹果中的性质，但我们仍可以很容易就察觉到它们不是相同的，至少可以把它们互相区别开来。

通过这些区分，我们的研究对象被赋予了次序和排列，现在我们便可以致力于更精确地考察它们的性质和关系。首先引起我关注的情形是：除了力度和活泼程度外，在其他每一方面，我们的印象和观念都是极为类似的。任何一种看起来都在某种方式上是另一种的反映；这样，心灵中所有的知觉都是双重的，既表现为印象，也表现为观念。当我闭上眼睛思考着我的房间时，我所形成的观念就是我感觉过的印象的精确表象，观念中的任何一个情景没有不在印象中被发现的。在检查我的其他知觉时，我仍然发现同样的类似之处和表象。看起来观念和印象总是相互对应的。这种情况在我看来似乎很不寻常，于是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经过一个更加精确的观察后，我发现我被最初的现象带离得太远了。我必须利用简单知觉和复合知觉的区分来限制这样的一般论断，即“我们所有的观念和印象都是类似的”。我观察到，我们许多复合的观念从未有过与之相对应的印象，许多复合的印象也未曾精确地复制在观念中。我自己就可以想象新耶路撒冷那样的城市：街道是黄金铺设的，城墙是红玉堆砌的，尽管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这样的城市；我曾见过巴黎，但是我就能断言，我对那座城市能形成这样一个观念，它能按照真实的和恰当的比例完美再现这一城市所有的街道和房屋？

因此，我认识到，虽然通常而言我们的复合印象和观念之间有很大的相似性，但是，它们彼此互为精确的摹本这一规则却并非是普遍正确的。接下来我们要考察的是我们的简单知觉又是怎样的情形。在经过我所能做的最精确的考察后，我敢确信，这儿所持的规则没有任何例外，每个简单观念都有一个与其类似的简单印象，每个简单印象都有一个与之相应的观念。我们在黑暗中形成的“红”的观念和在日光下刺激我们的眼睛的“红”的印象，仅仅在程度上而不是在本质上相区别。我们所有的简单印象和观念都是同样的情况，不过我们不可能一一列举加以证明。每个人都可以随意检查多少，直到他自己在这一点上满意为止。但是，如果有人想否定这一普遍的类似之处，我也并没有其他方法使他信服，只有要求他能够展示一个没有相应观念的简单印象，或者没有相应印象的简单观念。如果他不能够回应这一挑战——事实上，他肯定没法做到这一点——我们就可以根据他的沉默和我们自己的观察确立我们的结论。

由此，我们发现，所有的简单观念和印象都是彼此类似的；既然复合观念和印象都是由简单观念和印象构成的，我们可以大体上断言，这两类知觉是精确地对应的。在发现了这一无须进一步考察的关系后，我对于寻找观念和印象的其他性质也很好奇。让我们来考察它们和它们的存在之间是怎样的关系，看看哪些印象和观念是原因，哪些是结果。

对这个问题进行详尽的考察就是本书的主题，因此，我们将满足于仅仅在此确立一个一般性命题：我们所有的简单观念在最初形成时都来自于简单印象，这些简单印象都和简单观念相对应，而且为它们所精确地再现。

在搜寻现象以证实这一命题时，我只发现了两种现象，但是每种现象都是显而易见的、数量众多的和确定无疑的。我首先通过一个新的审查来使我确信前面所作的断言，即每个简单印象都伴随一个相应的观念，每个简单观念都伴随一个相应的印象。根据类似的知觉之间这种恒常的结合我直接得出这样的结论：在我们相对应的印象和观念之间有非常强的联系，其中一方的存在对另一方的存在有相当大的影响。无数事例中的这样一种恒常的结合绝不是产生于偶然，而是清楚地证明了印象对观念，或观念对印象的依赖关系。为了弄清到底哪一个依赖于哪一个，我着手考察它们初次出现的次序。通过恒常的经验，我发现，简单印象总是出现在相应的观念之先，而从不会以相反的顺序出现。为了给一个小孩深红或橘红的观念，甜的或苦的观念，我就向他出示这些实物，或换句话说，向他传达这些印象；但是我不会荒谬地试图通过激起这些观念以使其产生这些印象。我们的观念在出现时，不会产生与之相应的印象，我们不能单靠想象某一颜色或任何其他的感觉就能感受到它们。另一方面，我们发现，无论是关于心灵还是关于身体的任何印象，都永远伴随着一个与之相类似的观念，它们之间仅仅是各自的力度和活泼程度不同而已。我们类似的知觉的恒常结合已经令人信服地证明了，观念和印象二者有其一是另一种的原因；同样地，印象的这一优先性也证明了我们的印象是我们的观念的原因，而我们的观念不是我们的印象的原因。

为了证实这一点，我考察到了另外一个明显而又令人信服的现象。这就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产生印象的那些官能由于事故而使其功能受到了妨碍，例如一个人天生就是盲人或聋人的那种情形，那么，他不仅会失去印象，而且与之相应的观念也没有了，因而，它们二者在心灵中都不会留下丝毫的痕迹。不仅在我们的感觉器官遭到完全破坏时是这样，就是在感觉器官从未进行活动以产生一个特殊的印象的情况下也是如此。如果我们没有真的尝过菠萝，我们自己就不可能形成关于菠萝味道的恰当观念。P1－4

永不落架的书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杰出的思想，每个时代都会产生一些比大众对真理的形态看得更清楚的人物。他们超越同侪，且有深刻的见解和远大的眼光；他们看到人类问题的全体，免于繁琐、短视的思想。

美国思想家、诗人埃默森说：“从所有文明国度里精挑细选出那些最具智慧、最富机趣的人来陪伴你，然后再以最佳的秩序将这些选择好的伴侣一一排列起来。”这样的人都知道每个时代、每个地方的每个人，都面临一个不变的问题——关乎个人和其同侪、社会，乃至全人类、宇宙之间基本关系的性质的问题。对这种问题的看法，可以决定他会怎么做，甚至可以决定他成为怎样的人。

对于这类问题，人类把所能想出来的最好的答案流传下去，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塔西佗，到马克斯·韦伯、熊彼特，以资下一代和更下一代的人去考验、去辩论，而这些最好的答案又汇聚成一部部传世之作。法国思想家笛卡尔说：“读杰出的书籍，有如和过去最杰出的人物促膝交谈。”这些人类最深邃的思想，最高超成就的文字记录，能把我们在过去、现在、未来所面临的问题，能把人类所做过的、即将面对的以及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出最正确而永久的记录。

例如，经济学的主要创立者亚当·斯密不但写出了《国民财富的性质与原理》，还在更早之前完成了《道德情操论》。该书从人类的情感和同情心出发，讨论善恶、美丑、正义、责任等概念，进而揭示人类社会赖以维系、和谐发展的秘密，是市场经济良性运行不可或缺的“圣经”，堪称西方世界的《论语》。

法国伟大的启蒙思想家卢梭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是一部充满智慧的书，每行都渗透着卢梭的苦苦求索，从各个角度清晰地阐释为什么人类的进步史就是人类的堕落史。卢梭认为，私有制的确立是造成人类不平等及其严重后果的根源。这篇论文可谓卢梭整个政治学说的导论。

凯恩斯的宏观经济学、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并称为20世纪人类知识界的三大革命。《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是为应对20世纪30年代西方世界普遍的经济大萧条而作，它的核心主题是如何解决就业，以缓解市场供求力量失衡的问题。正是在这本书中，凯恩斯提出了国家调控思想，成为现代宏观经济学的扛鼎之作。该书的出版，在西方经济学界和政治界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一些经济学家把该书的出版，称为经济学理论的“凯恩斯”革命，并认为它与亚当·斯密的《国民财富的性质与原理》及马克思的《资本论》同为经济学说史上非常伟大的著作。

那些对人类追寻真理有永久贡献的书，我们称之为“经典”。新东方联合创始人王强更深情款款地指出：“‘经典’是那些永远占据着你的书架，又永远不会被你翻读完的书。”也就是永不落架的书。凡是能对重大的事情，给多数人的思想以久远而深刻影响的书，便是了不起的书。这样的书可以充实任何年纪的人，使之能以别的时代、别的人们为背景，从而能真正深刻地透视今日。

——编者

译者后记

大卫·休谟的《人性论》是西方哲学中最为重要的经典文本之一，也是我们试图理解18世纪西方哲学的一个切入口。作者试图通过对关于“人的经验科学’，的研究，在精神科学领域建立一个具有全新基础的、完全的体系。全书分为三卷：第一卷“论知性”，阐述了他的怀疑论和经验主义认识论；第二卷“论情感”，提出善和美的基础是情感而非理性；第三卷“论道理”，论述了快乐论、功利论的伦理学理论和人性论、约定论的政治学理论。

原著系分卷出版，其中第一、二卷出版于1739年，第三卷出版于1740年。出版问世后，公众反应冷淡。休谟为此曾说，自己的著作“是印刷机上的死产儿，甚至未能激起热心者任何私下的抱怨”。但是他认为，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多半是由于叙述方式的不当，而不是因为作品本身的缘故。于是他开始对《人性论》进行修订，把第一、二、三卷分别改写为《关于人类理智的哲学论文》（1748）、《论情感》（1757）和《道德原理探究》（1751）。其中《关于人类理智的哲学论文》又于1758年重新修订，并改名为《人类理智研究》。

休谟对于人类的经验、情感和理性认知的研究，在思想史上占有独创的地位。他的基本观念虽然是怀疑论的，但却包含了对上帝观念以及其他一切专断的理论知识体系的严重摇撼，其方法论的价值直到今天仍产生着巨大深远的影响。

2006年3月我在北京开始翻译休谟的这本著作。译事之苦，学界师长每每提及，此番亲身经历之后，方有更深刻的体会。“信”、“雅”、“达”，始终以“信”为先，“雅”和“达”则属于较高的境界。虽然在翻译过程中，我始终着力于在不破坏“信”的前提下，将自己置于读者的位置上，翻译出更为符合汉语言习惯的句子来，但由于译者本人学识和水平方面的限制，我的一些句子仍受到西文句式的牵引，显得生硬冗长。译文虽几经校订和修改，一定会存在不少需要改正和进一步推敲的不妥之处，同时，错译漏译仍在所难免，恳请各位方家、读者不吝批评指正。

商务印书馆1980年曾出版过关文运先生的中译本。翻译中一些拉丁文参考了关先生的译本，在此，谨向关先生表示由衷的感谢！

我在翻译此书的过程中，得到了我的博士生导师韩震先生的大力帮助。先生热心提携后进，耐心回答了译者在翻译时所遇到的疑难问题，并帮助译者确定了某些范畴的译法。谨此向先生表示衷心的感谢！中国社科院哲学研究所程志民研究员、李树琦研究员通读了全部的译稿并提出许多富有建设性的意见。西安外国语大学的朋友白利军博士对部分译文提出了修改意见，在此一并表示感谢。当然，还应该感谢我的妻子全燕黎女士，她在承担繁重的写作和学习任务的同时，还承担了全部的家务，并且帮我校对了全部的译稿。没有他们的帮助，也许这本译作至今还是一个“半拉子工程”。

石碧球

2007年6月于北师大墨轩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