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1935年出生于哈尔滨,14岁随父母到台湾。著名作家、评论家和历史学家,是海内外文坛有影响的人物之一。他学贯中西,著述丰富多彩,作品独树一帜,豪放兼婉约,风趣而幽默,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爱打官司,口诛笔伐,告人无数。对收藏古字画也有兴趣。一共有九十六本书被禁,创下了历史记录。李敖善骂,经他抨击骂过的形形色色的人超过3000余人,在古今中外“骂史”上,大概无人能望其项背!李敖居住台湾50年,至今未曾离开台湾一步。在蒋介石和蒋经国父子掌政的年代,他因发表抨击当政者言论而在1970年入狱五年八个月。谈起李敖,无论是他的敌人还是朋友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奇人!
《李敖快意恩仇录》记录了这位当代奇人一生中所充满的曲折变化、高潮起伏、快意恩仇的故事。
人人都说李敖狂傲,请看其自负。人人都说李敖爱美女,请看美女如何爱李敖。人人都说李敖是颂神,请看刁民闹衙。人人都说做自己,唯李敖一人耳! 如果说《李敖回忆录》是画龙之作,《李敖快意恩仇录》则是点睛之书。
《李敖快意恩仇录》由吉林出版集团发行。
陆根纪——漂洋过海,乃怀陆根,我虽不往,一往情深。
“光宗耀祖”是中国人向往的主题思想,它有点封建,但在追远寻根的意义上,却又不无可取,至少有这种思想的人,它不忘本,也很念旧,自己发达了,不忘记使祖宗也跟着发达一下。糟糕的是,很多人在使祖宗发达时却为了体面,硬替自己换了祖宗,例如窃国大盗蒋介石,高攀自己是周公之后,但其手下何应钦却技高一筹,高攀自己是周武王之后,而周武王是周公的哥哥,是老大、是嫡系,光耀起来,显然我比你大。其实周武王、周公绝不会跟国民党这两个瘪三沾亲带故,只是他们死后倒霉,被瘪三抓住不放而已。
至于我李敖,对祖宗问题却正常得多,不但正常,并且涉嫌低攀,且有扶弱抑强的味道,因为我把祖宗锁定在少数民族及被压迫民族身上。我首先根据我家藏的《李氏宗谱》,声言我是苗族之后;接着根据学理,又声言我跟高山族同源。关于我是苗族之后,已获大陆学术界的认同,从苗学研究的书刊上,已经一再把我作为样板。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伍新福、龙伯亚著的《苗族史-苗族远祖蚩尤》等书已开苗族与蚩尤历史的先河;而贵州民族出版社出版龙伯亚写序、田玉隆编注的《蚩尤研究资料选》,更是光扬此道不绝。1997年3月29日,在贵州大学执教的田玉隆(苗族)还托台湾的黄筱芗、杨尔琳教授间接转苗蚩之书来,认同之情,不可掩也。事缘我在大陆出版的((李敖文集》扉页上,早题反诗如下:
落落何人报大仇?明珠岂肯做暗投?
信手翻尽千古案,我以我血荐蚩尤。大陆本来是一片鲁迅“我以我血荐轩辕”天下的,忽然台湾传来荐轩辕死对头的妙诗,自然足为少数民族及被压迫民族张目。而在海峡这边,我也没闲着,我排斥了高山族绝对南来的说法,而采取了高山族是苗族论的新说。在台湾大学教过我考古人类学导论的凌纯声教授,曾综合日本学者金关丈夫、国分直一、鹿野忠雄等教授的见解,益以己说,发表((古代闽越人与台湾土著族》论文。他的结论是:高山族“在古人与原来广义的苗族为同一民族,居于中国大陆长江以南……远在纪元以前……移居台湾,海上早有往来,自秦皇汉武三次迁沿海越民于内地,彻底实行海禁以后,台湾孤悬海外,乃与大陆隔绝”。凌纯声此说,是本诸日本学者鸟居龙藏教授的发现。鸟居龙藏在1903年到中国西南各省调查苗族,发现高山族中的曹族与布农族,与苗族酷似,所以提出此说。凌纯声研究苗族多年,到台湾后,“入山工作,所至之处,见土著之民情风俗,与大陆上西南民族相若,大有旧地重游之感”。这一印证,最引起我的注意。根据《李氏宗谱》,我的远籍是云南乌撒。五百年来,我的祖先由苗族人一变为山东人,再变为东北人,变得与我们苗族老乡高山族愈分愈远,相逢不如相识。如今我东渡台湾,重来认同,大家自属真台湾人无疑。那些假台湾人想搞小圈子吗?那我就告诉你,台湾是属于苗族的,而不是属于汉族的,你们这些来自闽粤的假货,不管来了几代或十几代,不管是小番薯或大芋头,都他妈的差得远哪!
我这苗蚩之后,远祖由云南迁山东、祖父由山东迁东北、爸爸由东北迁北京,最后迁到台湾,我们这一支,除了大姐、二姐外,最后全都落籍台湾了。
我在十三岁(1948年)离开北京,南下天津和上海,那时大姐、二姐留在北京。大姐大我六岁,正念大一;二姐大我五岁,正念高三。这一分别,一别就是四十四年!1992年我请她们来台湾,那时我已五十七岁,大姐、二姐已经六十三岁、六十二岁了。三年后(1995年),二姐再来台湾,我请她书面回忆吾家旧事,不期她心灵手敏,凭她的好记忆,一写就是六万字。杜甫诗说“世乱遭飘荡,生还偶然遂”,我在台湾因“世乱”迄今未能“生还”大陆,但二姐却能生临台湾,为我写下这六万字,正可补充我回忆的不足,部分段落虽不全然写的是我,但那一时代背景、家庭背景,却正是我族类,正可衬出我在其中。二姐的六万字最惊人的,是她那细腻的记忆。这种细腻,纵使跟你的记忆不合,你也难以驳倒她。首先,她在我生日上翻了案。我的生日旧说法是乙亥年三月二十三日辰时,就是1935年4月25日上午7至9点,但二姐却独持异议。二姐回忆:
从头谈起,我首先就怀疑敖弟的生日究竟是哪一天。妈妈健在,当然轮不到我说大话,是非招骂不可的。可我又拗不过自己想将话说出来,因为从小我就有一个疑团,以为我们姐妹的生日都是阴历二十几,唯有敖弟和小八弟是初几,因而他们两个才是男孩。我一直记得敖弟的生日是三月初三。在这个问题上,我哪里敢跟妈妈争?但又无法解释自己的概念是哪里来的。可惜算命瞎子都只会胡诌,但凡有个真能掐会算的证明一下:1935#阴历三月初三或三月二十三辰时生的男丁,到底哪一个命中注定有两次牢狱之灾,不就真相大白了吗?照二姐回忆,我的生日是1935年4月5日,两种说法相差二十天,但都在4月。如二姐记忆属实,则市井报刊描写李敖的“金牛座,,-洼格,就全部崩盘,我反而是“白羊座”的。我是不信什么星座的,但我的例子可以拆穿星座谬说,亦一快事。
我虽生在哈尔滨,但籍贯上却是吉林省扶余县。扶余老宅我没去过,但二姐去过:
在我四岁前后,妈妈曾带着大姐和我回过一次吉林老宅,一大堆人坐在门槛上拍照,包括两位姑姑和大伯父家的子女.大概因为我们住在哈尔滨,相比之下,我们的穿着打扮没有其他人那么土气。至少证明我们那时家境还不错。据说大伯母也生过很多孩子,有一段时间她和奶奶婆媳二人争着生,只是大伯母生孩子存活率不太高.多数死于四六疯,最后很理想地剩下一儿一女。P6-8
你会说:“我已经看了《李敖回忆录》,怎么又冒出了《李敖快意恩仇录》?我看一本够了哇,不要再看第二本啦!”——当然,你可以不看,随便你,只是告诉你:这一本跟那一本全不重复,这并不因为有两个李敖,而是李敖有两个“老婆”,你看到的正集,只算看到了他的“大老婆”,但看这本,才能看到他的“小老婆”。没有人只正视一个人的“大老婆”而不偷窥他的“小老婆”。所以,你不必犹豫、也别打算省钱,还是快买这本吧。西方谚语说:“好奇之心,使猫送命。”上帝保佑,你幸亏是人,不是猫。你可以又长寿又好奇,只是再多花三百多块钱而已。
一般拍电影、写小说,凡是又来一集者,大都后不如前,原因在又来一集者,都想在热铛头趁机多捞_票,以致弄得画蛇添足。但《李敖快意恩仇录》之作,却不如此,因为根本上不是画蛇问题而是画龙问题。原来前面那本《李敖回忆录》,非画蛇也,乃画龙也。画龙而未点睛何也?俟此书耳!《李敖回忆录》三十万字,实不足以尽多彩多姿,三十万字中,或欲说还休、或语焉未详、或按下不表、或舍之则藏,未尽之处,势须点睛,要想点睛,则《李敖快意恩仇录》势在必出。商之商周出版公司何飞鹏先生,飞鹏正庆幸出版《李敖回忆录》死里逃生,闻此噩耗,自知无所逃于出版或不出版之间,“伸头挨一刀,不伸头也挨一刀”,乃窃商于趋势大家詹宏志先生。宏志好读书而求甚解,知李敖最深,猜他认为大不了把《李敖回忆录》已捞钞票再赔回去,但李敖不可开罪,于是点睛之议遂决,李敖的“小老婆”遂脱颖而出。颖者,毛也,欲见毛必先有脱裤手续,此书脱裤以显、脱毛而出,可想而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