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沃霍尔——15分钟的永恒》(作者:米歇尔·努里德萨尼)还原一个真实的安迪·沃霍尔。安迪·沃霍尔的盛名,乃自己的成就。声名大噪之后,他可以随心所欲,不断制造话题吸引媒体的关注,把媒体耍得团团转!20世纪60年代,安迪·沃霍尔在他的工作室“工厂”(Factory)里作画,拍电影。那是属于他自己的“梦工厂”,是他的“私人好莱坞”。“工厂”里进出各色人等,无论是名流显要、艺术家,还是街头混混和妓女,都往来自如;这里弥漫着毒品和性,也颠覆着传统;一切皆有可能,一切可能都已发生。
沃霍尔集各种身份于一身,画家、雕塑家、摄影家、电影人、小说家、剧作家、杂志主编、摇滚乐团制作人、电视人、演员和模特儿。在波普艺术和地下电影盛极一时的20世纪60年代初,在“后现代主义”和“借用”开始流行的70年代和80年代,沃霍尔处在最具创造力和最激进极端的艺术舞台中央,光芒万丈。在《金宝汤罐头》(Boete de soupe Campbell’s)、《玛丽莲·梦露》(Marilyn)和《电椅》 (Chaises électriques)大红大紫的时期,他才华横溢;而他离世前数月绘制《迷彩》 (Camouflages) 时,也同样了得。
《安迪·沃霍尔——15分钟的永恒》由米歇尔·努里德萨尼编著。
《安迪·沃霍尔——15分钟的永恒》讲述了:
安迪·沃霍尔被誉为20世纪艺术界最著名的人物之一,是波普艺术的倡导者和领袖,也是对波普艺术影响最大的艺术家。安迪·沃霍尔极其丰富的作品和他所表现出的极大创造力,20世纪艺术家中唯有毕加索可与之相提并论。
在沃霍尔作为一名职业插图绘制者取得成功之后,他又以画家、先锋派电影制作者、唱片制作者、作家的身份在世界范围内成名;此外,他还是各种社交圈中的名人,其中包括地位显赫的知识分子、摇滚巨星、著名模特、好莱坞的电影明星以及富有的赞助商等。在安迪·沃霍尔的故乡——宾夕法尼亚州的匹兹堡市,美国政府特意为他建立了一座安迪·沃霍尔博物馆,以纪念他的生平与艺术成就。
米歇尔·努里德萨尼以假想密友的身份,近距离接触这位20世纪的伟大艺术家,通过安迪·沃霍尔的灵气才情、幽默率真、复杂内心、不愿告人的秘密以及他的惊世之举,以重新发现他的真面目。重点研究了包括沃霍尔在内的30多人的访谈,并与多位仍在世的艺术家长谈,以便更好地理解沃霍尔的内心世界。以抽丝剥茧的方式,还原一个真实的沃霍尔。
宽阔的大街尽头突然响起阵阵警笛声,刮蹭着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久久--回荡着,停在十字路口的车辆猛地发动起来,一片惊惶。这就是纽约给人的第一印象:噪音,无数噪音。引擎,吊斗,相互碰撞的铁梁,低闷的坍塌,剧烈的颠簸,像闪电般划破空气的爆炸。
各种声音在喷发,震颤,低嚎,吼叫,吱嘎作响。之后,一片奇异的静寂飘荡在充满海洋气息的空气中。多么奇特的音乐。
大道上,一名高大的黑人脚蹬旱冰鞋,一面扯着嗓子高歌,一面拼命逆向而行。有位亚美尼亚长者看着风吹拂车道,面露微笑。出租车司机大多是泰米尔人和印度人,一直打着手机,面色不佳,狂暴地行驶着,像在梦游。
这里的街道电力十足。
1912年,桑德拉尔(Cendrars)来到纽约,他说:“我大口品尝着速度的味道。”1929年,莫朗(Morand)说纽约的节奏就一个“快”字,纽约100年来的变化如此之大,世界历史上找不到其他城市能与之相比,其他城市是渐进式演变,纽约却是爆发式发展。因此,纽约是阳性的。
记得巴奈特·纽曼(Barnett Newman)曾说:“巴黎的艺术似乎过于女性化,不足以抵挡西方文化即将面临的巨大威胁。纽约的阳刚之气正是应运而来。”
20世纪30年代,华尔街被比作一个拔海而起的巨大吸金泵,不断吞入全球资本,将欧洲的资本统统榨干。莫朗眼中的纽约“电力超载”。“晚上脱衣服时,火花在你身上噼啪作响,像条紫色的寄生虫。摩擦地毯之后去碰触门上的按钮或是电话,就会放电,指尖冒出蓝光。”费尔南.莱热(Fernand Leger)④也被纽约迷住了,惊叹道:“机械化生活在纽约达到了鼎盛的极致”,“这是个惊人的国度,住房竟然高过教堂,洗窗工是百万富翁,囚犯还和狱警一起踢足球!”
今天看来,不如说纽约是个交汇的枢纽,总是聚集着各色种族,更有无数宏大计划、希望和梦想。纽约,带着几分孤独,却又充满活力。
在纽约,大家很喜欢用“活力”(energy)这个词,随便谈到什么,某场演出、某个热门人物、某个国家、某个街区或者某项政策,都可以用上。
桑德拉尔对纽约赞叹不已,称之为“向空中发展的城市”。没错,但是今天所有的城市都向空中发展。纽约的摩天大楼了不起吗?1935年,勒‘柯布西耶(Le corbusier)就已经觉得这些大楼太矮了,《纽约论坛报》(New,YorkHerald Tribune)当年用大号字体登载了柯布西耶这一评论,似乎对此大惊失色。比较而言,香港的高楼大厦更加惊人,而圣保罗的摩天大楼为数更多。此外,如果说到活力,我觉得,如今上海在这方面明显已经超过了纽约。纽约在眷恋和编造自己的过去,雅皮士热衷于旧街区的修葺翻新,而上海却在不假思索地,粗暴而冷漠地用推土机铲平一切,凭着一种原始而巨大的动力胡乱建造。上海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处于巨变中的国家、大胆敢为的年轻城市,正像19世纪末20世纪初勒·柯布西耶第一次见识到的纽约。他说,这是“一场城市灾难”,随后补充道:“一场梦幻般的灾难。”
沃霍尔正是在这里出人头地,在这座忙乱、贪婪而粗暴的城市,呼啸的风灌进空荡荡的街道。纽约是浮幻之城,毫无牵挂,越新就越美;纽约是流亡者之城,在穷困潦倒中煎熬;纽约是激荡之城,乐于走极端,从20世纪30年代的禁酒令到60年代和70年代的疯狂放纵,从创始时期清教主义的严厉挑剔到自由主义亢进时期的放任自流。
“纽约人人都抽烟,连大街都在冒烟,”费尔南·莱热颇为惊愕地写道,“年轻的纽约女孩告诉我,用餐时抽烟可以分散注意力,这样就可以少吃,避免长胖。香烟和优雅之间原来还有这么一种关系。”可如今,看看那一帮外表无可挑剔的秘书和高大窘迫的小伙子,全都站在高楼下的人行道上,一边眼观四路,一边低着头面有愧色地抽烟,幢幢高楼不再是仅仅把天空刺破,而是要把天空开瞠破肚。
鲍德里亚(Baudrillard)并不特别厌恶纽约,至少不比痛恨美国更甚。纽约并非“现实的乌托邦”。这里不仅有贫民窟,还有黑帮,形形色色的毒品泛滥成灾。拥有铁路所有权的私营公司未能恰当维护纽约至蒙特利尔的快线,导致1987年到1989年间,一段长达100多公里的路段无法运行,不得不使用长途巴士运载旅客。曼哈顿以北的布朗区南部,不久前还聚居着工人家庭和小资产阶级家庭,后来变为废墟,满眼皆是如炸弹轰炸后一般的凄凉;1976年,纽约在最后关头获得了一笔联邦政府贷款,才得以逃脱破产的命运。
尽管如此,纽约还是那么令人痴迷。它始终是全球头号代言人。尽管如此,纽约仍是一个具有假想影响力的轨道,引得全世界围着它转。
1897年,蒙哥马利’斯凯勒(Montgomery Schuyler)在谈到纽约的天际线(Skyline)时写道:“在雾中,那不规则的轮廓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在海湾之上缓缓升起,融入无垠的天空,像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美梦,代表着更多的财富、权力和活力。”这一点依旧真实未变。 同样真实未变的是,纽约对未来和对年轻人仍然满怀信心,((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顺理成章地让青年艺术家们登上杂志封面,因为即使搞错了也没关系。因为主观信任原则给所有人带来了巨大的激励。看看辛蒂.雪曼(Cindy Sherman),她在惠特尼美术馆(Whitney Museum)举办大型个展,一举登上《纽约时报》的头版,作品售出天价。所有人都可以期盼有一天这样的好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因此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在任何领域,一个年轻人可以迅速地获得大笔可观的资金,而且这是唾手可得的,纽约给你推动力。纽约要的是安逸和热闹,管它崩溃还是倒塌,人们并不期待纽约带来楷模或典范的价值,而是期待加速前进。
时时刻刻都在加速前进。从最稳固到最多变的行业,莫不如此。在纽约,没有什么是稳定不变的。P2-4
“艺术让我们不会被真相摧毁。”——尼采
世界各国的年轻艺术家们如今都将安迪·沃霍尔奉为偶像。这是一个新现象,也是一个征兆。杜尚不再是至高无上的唯一表率。杜尚关闭了一扇门,沃霍尔则开启了另一扇门。
今天,沃霍尔占据着全球各地所有回顾展和团体展的中心,巨大的影响力无远弗届。他的身价达到了巅峰,名气之大、影响之深,前所未见,可谓青春焕发、活力四射。这位艺术巨星成名于20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成名于变革时期的大都会纽约。在本书中,我们将利用今天所掌握的资料近距离接触这位20世纪的伟大艺术家,通过他的灵气才情、幽默率真、复杂内心、不愿告人的秘密以及他的惊世之举,来重新发现他的真面目。
为了突出新意,本书主要围绕以下三个方面展开:
一、沃霍尔信仰一种极为特别的天主教,这对他的艺术创作影响颇深,圣像在其艺术中的地位极为重要。
二、重新审视沃霍尔的晚期作品(1968~1987 年)。遇刺事件之后,人们说沃霍尔成了一位上流社会艺术家,忙于会见名流和敛收钱财。我们会看到,其实沃霍尔一贯如此,这并未妨害他的艺术天才。沃霍尔晚年的作品中不乏堪与《玛丽莲·梦露》(Marilyn Monroe)、《金宝汤罐头》(Campbell’s soup)、《灾难》(Désastres)、《沉睡》(Sleep)和《布里洛肥皂盒》(Cartons de Brillo)媲美的佳作——我指的是《倒转》(Inversions)、《回顾》(Rétrospectives),还有杰作《迷彩》(Camouflages),这类作品极为少见且不太为人所知,此外还有他对达·芬奇《最后的晚餐》(La Cène)的仿作,令人眼花缭乱。
三、彻底整理和重新查阅亲朋好友(家人、朋友和合作伙伴)对他的评论。几乎全部有关沃霍尔的书籍、文章以及与他相识的人的回忆都需要审阅:有人说沃霍尔变态,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有人说他是窥阴癖;还有人说他是抄袭他人的假冒天才,窃取别人的点子,然后利用其他人来实现……
写这部传记时,我并没有耗费数千小时去采访所有熟悉沃霍尔或者和沃霍尔打过交道的人。我重点选择和集中研究了30多人的访谈,首先当然是沃霍尔本人的数次访谈,此外还有20世纪80 年代利希滕斯坦(Lichtenstein)的访谈,以及劳申贝格(Rauschenberg),印第安纳(Indiana),阿兰·雅凯(Alain Jacquet),曾经出入“工厂”的马克·布里斯(Mark Brusse),与沃霍尔一道搜罗旧货的阿尔曼(Arman),沃霍尔的接班人之一昆斯(Koons),若干追随沃霍尔的艺术家,沃霍尔的重要助手兼皮鞭舞蹈家,诗人杰拉德·马兰加(Gerard Malanga),沃霍尔亲手打造的“超级巨星”之一“超级紫”(Ultra Violet),地下丝绒乐团(Velvet Underground)的卢·里德(Lou Reed,他说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乔纳斯·梅卡斯(Jonas Mekas)[此人曾担任电影工作者协会主席,沃霍尔拍摄的主要影片都在该组织放映,他也是《帝国大厦》(Empire)的监制,沃霍尔狂热的支持者和《村声》(The Village Voice)杂志的宣传者],沃霍尔主要电影作品《沉睡》中的男主角——出色的诗人约翰·乔尔诺(John Giorno),艺术经纪人利奥·卡斯泰利(Leo Castelli),伊莲娜·索纳本德(Ileana Sonnabend) 和鲍勃·本纳默(Bob Benamou,他们曾向沃霍尔出售旧家具,沃霍尔曾为他们画过肖像画),艺术史学家罗伯特·罗森布鲁姆(Robert Rosenblum,此人是沃霍尔最具争议的展览——《肖像展》的策展人),切尔西旅馆经理斯坦利·巴尔德(Stanley Bard),沃霍尔1970年末认识的堪萨斯城马克斯俱乐部老板迈克尔·鲁斯基(Micheal Ruski),还有圣文森特–费雷尔教堂(St Vincent-Ferrer)的本堂神父(沃霍尔每个星期天都去圣文森特–费雷尔教堂,有时甚至天天去)。
我选择了看似走弯路的方式来接近沃霍尔的人生轨迹。我浸淫在纽约的精神思考方式之中,还和很多艺术家进行了长谈,如克洛德·莱维柯(Claude Lévêque)、贝特朗·拉维耶(Bertrand Lavier)、萨尔基斯(Sarkis)、贝尔纳·凡内特(Bernar Venet)、皮埃尔·于吉(Pierre Huyghe)、阿兰·基里利(Alain Kirili),以便更好地去理解沃霍尔的内心世界。他是如此腼腆,却又如此才智过人且富有魅力。他深刻地颠覆了20世纪艺术,成为20世纪艺术的最佳代表。
沃霍尔给艺术带来了深刻的变革,不仅运用新的复制技术和集积的手法,率领艺术进入了工业化和消费主义的新纪元,还取代了艺术体系中的其他艺术逻辑,把创造者(艺术家)变成了生产者。而沃霍尔极其丰富的作品和他所表现出的极大创造力,20世纪艺术家中唯有毕加索可与之相提并论。
这就是我们将重新认识的沃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