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可以像三毛一样,洒脱的做一个流浪人,或者像海子一样,面朝大海,穿暖花开。虽然,我真的住在离大西洋不到500米的庭院中。可脚步却极少有机会踏进令我充满好奇与羡慕的,当地黑人的村庄。
可是作为一个文字人,内心是充满斗志的。有时工作不忙,便会偷偷倒在来公司办事人员的车厢中,溜出大门去观望这个陌生国度人们的生活。虽然我不敢大胆的将单反相机拿来在大街上随意拍摄,可我却在这样的日子,经历了许多有趣,也有些风险的事情。”
《苍凉了绿》融进了作者沉香红的情感经历,成长经历,自然也流淌着她在非洲的点点滴滴……
《苍凉了绿》由沉香红著,作者的文字基本从随笔到小说都是纪实故事,融进大多亲身经历。为了能写一本有回忆价值的书,她亲自跑去了遥远的非洲。在安哥拉那个疾病众多,医疗条件简陋的国家,采写一个旁观者的个人感受。同时为了更多喜欢冒险经历和阅读的朋友能读到一个少女流浪的过程,作者便在繁琐的工作之余,将一切能令自己欢喜和忧愁的事情记录下来。
《苍凉了绿》送给众多与沉香红一样执着于追梦而甘于放弃华美生活的朋友。
情人爱,落满尘埃
我认识那个女人,她披散着长发,喜欢穿男人的旧棉布衫,时常拖沓着一双绣着牡丹的黑布鞋,一条带白线絮的旧牛仔裤。
她是个自由人,这是她对自己的定义。但是在印着水墨蓝碎花的书本上看到她的注解:女作家。
除了一个叫艳玲的女孩,没有人了解她的生活。我也只是翻她的作品,听她的传言,那日端咖啡给她时才隐约认出了她。
雕刻时光,是我工作的地方,我在这里已经待了许久。每次都能在落地窗最暗的角落见她,起初只觉得她很怪异,不了解她的性情,那次见她一口气喝完杯中已经微凉的咖啡迅速离开后,桌上遗落了一本书,上面写着:感谢你懂得与慈悲。书的作者是她,而这些话语妖艳地漫舞在书的空白页。
知道她是当下很有名的作家后,对她的目光、神情都产生了兴趣。她思考的动作,喝咖啡的眼神都写满故事。
一个人时她的表情很冷漠,每次端咖啡过去都只能听到她轻声的道谢,不抬头,更不微笑。
可每次一个穿棉布白裙,梳长尾发的女孩害羞到来时,她都会热情招待。那次她结账时,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艳玲。
我曾多次试图从艳玲口中得知有关这个女人更多的事情,可每次都会被委婉拒绝。
那天,我鼓足勇气将女人近期出版的书作买来,拿到她桌前。她看我走了过来,翻看了一下手机,难得地苦笑招呼我坐下。平日里我们是不允许与客人同坐聊天的,可她不是别人,我冒着被解雇的危险坐了下来。
女人熟练地翻书、签名、合书。然后问,你在这工作很久了?我点头说是的,心里却紧张不安。似乎很久的窥探被对方发现一样。她又问,你喜欢我?似乎觉得这样太过直接,她改口说:“我的书你也喜欢?”
我说是对你充满好奇。你是个古怪的人,这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现在看来觉得你是本曲折的故事书,想阅读。
不清楚面对女人目光时,我为什么会如此不加掩饰地将想法说出来,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是温热,欣喜的。
女人说,每一个女人都是一件华美的衣服,只是设计的风格不同。我相信她的这句话,就好像我能感觉自己是件劣质的毛衣,上面爬满线球,而她像一件锦绣的戏袍能演出不同的人生。
与女人整整聊了一下午,交谈甚欢。她的言语比表情更能高几度。我大胆的与她开了一个玩笑,我说,我能从你的身上看出一年四个气节。她惊讶是吗,我帮她添满咖啡然后说,表情是冬天、目光是秋天、着装是夏天,语言是春天。她被我无厘头的比喻逗乐了。
吃饭时间到了,我打算请女人出去用餐,她稍皱了一下眉头说与出版社谈合约可改天另行再约,女人走时留了一张名片在桌上。
幸好老板念旧情没有计较我当天的举动,只是提醒我以后不要遇见名人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后来的几天我都习惯闲暇时握着那张写有她电话的名片发呆。我猜想这位女作家应该有宽敞的大房子,明亮的书房,有宠爱她的丈夫,我想过她的家应该很美,因为写字的人都如此诗意。
平安夜的晚上城市飘起雪花,大片大片的下的人心空旷、寂寞。咖啡馆的生意很淡,老早就开始打烊。
我租住的是一套两居室,与我一起的是一对情侣。他们此刻都享受城中的热闹气氛去了,留我独自发呆。 忽而我就想起了那个女人,她现在应该与丈夫喝红酒,吃西餐度过美好的夜晚吧,我猜想。
过了半天,我实在按捺不住,便发去了一条简短的祝福短讯。先声明我是某人,再写了句亲爱的女作家,平安夜快乐。可是刚发完短讯我就开始后悔,或许她人已将我遗忘,而我此时又何必如此多情。
洗嗽完准备上床休息时,无意翻到了一条未读短讯:你来陪我吧,我病了。
看到写着女作家姓名的短信,我内心纠结不安。她病了,身边会没人,她怎么会相信我这个陌生人。没等我想明白,另一条短信接着又发了过来。写着需要我代买的药品和她的住址。
馨苑小区地下室东排2室。
这怎么会是她住的地方,她那么有名气,应该有很多钱,有很大的房子,有很多朋友……我质疑自己曾经的这些逻辑,一边换衣服,一边朝楼下奔去。
雪花落了很厚,埋住了道路旁的花草。公交车分外的难坐,出租车也都满载。看地址上写的小区似乎离我不远,记忆中曾经路过,于是我打算小跑着找寻。
路边有24小时营业的药店,我买了各种感冒药。路口一对穿着臃肿的夫妻正在卖烤红薯,摸出五块钱买了两个。再回头看他们时,内心疼痛,寒风大雪,他们应该回家。
女人打开房门时眼睛已经有些深陷。嘴唇干得起了皮。刚进屋子就被浓厚的霉湿味侵袭。
暖气呢,怎么会这么冷。我问。
女人扔下披着的外套,继续躺了回去。她似乎想说话,但是却很难开口。
此刻,没有时间打量房间,只是想从堆满书籍的地方翻找出锅来烧水。
可是没有任何器皿,除了一个已经陈旧的咖啡壶。点燃,勉强烧了些水让女人吃了药,又想起路上买来的烤红薯。女人使了很大力气靠着枕头坐了起来,她吃红薯的样子让人心疼,似乎已经几日没有进食。
我问女人,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充饥,她指了指堆在门后边的方便面箱,我迅速上前打开,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我摸了摸女人的额头,打算出去买些热饭回来。
女人拉住了我,目光紧张不安。她低声说,别走,我害怕。她三十五岁左右的眼睛,令我二十三岁的心,疼痛。
我只好紧紧地抱住她,在她潮湿地床上。看着她充满泪水的目光,不知道要说什么。
清早醒来时,女人披着外衣坐在那张古木桌边发呆,抽烟,表情淡定了许多。
见我已经睡醒,她灭掉了手里的烟,站起身准备打水给我。我坐在床沿亲眼看着她将一条冻僵的毛巾放进水盆里,我惊讶地说,你怎么用凉水洗脸,天这么冷。
女人拧毛巾的动作停下,回过头时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她说她习惯了这样,只是忘记了我可能不适应。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宽大的房子、明亮的书屋、整洁的厨房呢?怎么会是一间堆满灰尘的地下室呢,我越发的不了解这个女人,甚至开始同情,心疼起她来。
沉默良久,还是忍不住询问蹲坐床边的女人,我想知道她如此落魄的原因。
女人的烟瘾很重,不停地咳嗽,却不停地抽着。 我看了下时间,该上班了,她准备送我离开,我拉住她的胳膊,目光不容置疑地带她一起走。
从这天我便真正开始了解女人。知道她过去的过去发生的故事。
他叫九安,是女人迷恋许久的男人,女人曾为了和他在一起放弃了她在A城的咖啡馆。可男人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有贤淑的妻子,他不曾答应女人任何请求。
女人讲这些时,眼睛中有掩饰不住的伤痛。她说,男人很好,是每个女人做梦都想嫁的。可是他却一直不愿与女人在一起。我疑惑,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男人,她如此有才情,如此妩媚动人呀。
女人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虑,然后说:“他说我身上有一股风尘味。”这是一句多么刺骨寒心的话,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才敢说出口的。
“可我最终还是打动了他。只是……”女人说到这里忽然停止了继续,她喝了口咖啡,站起身走了。
再后来,女人隔三差五会来店里看我,每次都淡淡微笑,就仿佛我是曾经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
哦,对了,我想起了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她人呢?我问她。
女人喝了口咖啡,抬头看了一眼挂墙边的日历说,过两天我便能见到那个女孩,她同我一样大,是她的出版编辑。
编辑。一个听起来很美的名字。
一本新书《雕刻时光》。
是讲她与九安的故事。
她说,看吧,这是她最后一本书了。
P003-007
听百家讲坛,说关于老舍先生是否幽默时,主讲者读了老舍先生的一篇谈幽默的文章。其中一句为:幽默是指事情的本身,而非讲幽默的人。
这便让我想起了自己的文字。写字本身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真情实感流露给大家,只为让每个人从中读到幸福。
市面如今有许多丛书只多写景,少言情。文字辞藻堆积的无限华美。这种书籍很适合我读,可以借词开河。但我不知您属于爱看书,还是爱写书之类。我的文字基本从随笔到小说都是纪实故事,融进大多亲身经历。为了能写一本有回忆价值的书,我亲自跑去了遥远的非洲。在安哥拉那个疾病众多,医疗条件简陋的国家,采写一个旁观者的个人感受。同时为了更多喜欢冒险经历和阅读的朋友能读到一个少女流浪的过程,我便在繁琐的工作之余,将一切能令自己欢喜和忧愁的事情记录下来。
此年21岁的我正值情窦初开,绿水清秀。但为了自己心中那一个自由,一个理想,一个文字梦,我毅然卸下妆容,穿上浅蓝色的牛仔裤,背着旅行包,坦然地走上征途。
《苍凉了绿》送给众多与我一样执着于追梦而甘于放弃华美生活的朋友。
沉香红
2011年3月22日
11岁那年,我还在乡村小学读书。教学设备的简陋与地区的贫穷、落后,很少有机会阅读教科书以外的书籍。
记忆中我的第一本作文书,是那一年父亲拉着我的手坐中巴车,颠簸几个小时之后,去离家很远的一个县城的新华书店购买所得。因为是人生中第一本兴趣书籍,我显得格外珍惜,看了至少五六遍,里面许多文章后来都刻意背诵下来参加学校演讲比赛。
一直以来最不辜负我的,大概便是我的语文成绩。因为勤于动笔抄写,喜欢积累,作文也常常被拿来做范文阅读。
我认为,写作第一是需要爱好,第二是需要天赋,第三是需要勤学,第四是需要正确的指导老师。如果一个人能够按照这样的方式学习写作,他一定会有所收获。
上初中时,我从乡村转学到了城市,那时身边没有几个朋友,也不太贪玩,下午吃过饭习惯躲进学校旁边的一个小书店看书。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我买过一本如何教育孩子的书籍,然后有时晚上躺在宿舍看,同住的高三学姐惊讶的问我怎么看这样的书籍。我说,一个人在外,父母管教少,我得看看书,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可是因为偏科严重,我到高三前就疲惫的辍学在家。几个星期时间,我卧床不起,只看书,不说话,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在父母的关怀下,我去了甘肃平凉那座民风淳朴的小城工作。时年17岁。
一个成绩平平的女孩,被过早的宣判给社会,却极度的不愿融入社会。在同事中间,穿奇装异服。时常白天上班,晚上躲在网吧、KTV、酒吧……
谈到写作,其实我的第一位启蒙老师就是我时常去的那家“一往情深”网吧的老板。大概那时思想单纯,觉得如果请老板吃饭,跟他混熟,一定能多几次免费通宵上网的机会。可是坐在饭桌前时,他会跟我讲一些当下最受关注的作家,或者一些好的文艺作品,又推荐我去看一些不错的电影。
他一直认为我是一个有灵性的,适合写作的女孩,因此喜欢遇到一起时便买一些文学书籍送我阅读。我自觉自己是一个被学校抛弃的,没有任何成绩也不会有任何作用的人,对于他的劝告也不愿听从。
写在博客的文字,他经常会来评论。有时心情不好,就将几十篇的文字一下子全部删除。他说文笔不错,可以积累成册。
我嘲讽自己一个连高中都没读完的女孩,会有什么出息,又有什么能耐让别人看自己写的书。我真的没有想到,文字终有一日会被大家认可,只是感觉喜欢写,有时间便会落笔而已。
在原单位工作两年,回到了古城西安。父亲说离家近一些好照应。
回西安我有幸结识了包括孙厚鸣、许岗、陈清贫、霍忠义,袁波等七位写作道路上的指导老师。
在几位老师的细心教导下,我开始学习短篇小说创作。
2010年,告别了工作两年的城市与熟悉的人群,在援建非洲铁路的号角声中,我拖着沉重的行李,背着载满诗书的背包,远赴异国他乡,开始长达两年的艰苦生活。
我以为可以像三毛一样,洒脱的做一个流浪人,或者像海子一样,面朝大海,穿暖花开。虽然,我真的住在离大西洋不到500米的庭院中。可脚步却极少有机会踏进令我充满好奇与羡慕的,当地黑人的村庄。 可是作为一个文字人,内心是充满斗志的。有时工作不忙,便会偷偷倒在来公司办事人员的车厢中,溜出大门去观望这个陌生国度人们的生活。虽然我不敢大胆的将单反相机拿来在大街上随意拍摄,可我却在这样的日子,经历了许多有趣,也有些风险的事情。
《苍凉了绿》融进了我的情感经历,成长经历,自然也流淌着我在非洲的点点滴滴……
今天,我十分感激身边的几位老师的良苦用心,让我从一个茫然、无知的少女逐渐成为一个自信、乐观的写作者。我希望曾经与我一样对自己失去信心的朋友,最终都能够找到自己的方向与目标。因为人生有时虽然很不尽人意,但只要乐观的活着,上帝就会悄悄眷顾你。
青年作家沉香红(笔名),是一位极富灵气的写手。她的文字灵动而富有活力,生动而蕴含哲理。全书洋溢着青年女性的一种野性之美。
她21岁便经历了一次大的行走。舍下亲人、朋友,独自踏上了遥远的非洲,在无数个孤独、煎熬的黑夜,用柔美细腻的笔触记录自己落满汗水的足迹,在一望无际的大西洋岸边,有她印落下的无数双思念的脚印,为了完成她的精神使命,她凛冽、孤绝的走着:用她灵魂深处的情感,撰写着光阴里的故事。点点滴滴积累,搜索出全然不同的异国风情。
翻开书页,每个人都可以从这质朴的文字中随着她这朵自由行走的花,快乐、孤独的徜徉一次……
——袁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