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谢茶书院同学的鼎力相助,得以让本书能够如期地出版,为了成就个人狭隘的志业,害同学被催稿累得人仰马翻,事后想想实在很见笑。
会有邀请同学共襄盛举完成本书的缘起,乃复制于茶书院老师李曙韵女士对茶十六席的延续,当时老师对四晚班(星期四晚上的班级)十六位同学期许,希望每位同学都能够以习茶的心得互相流通书写,表达习茶的感想,内容以茶人、茶器、茶汤、茗茶等等为主轴完成后,老师将十六封同学的书信发表刊登在师丈发行的《不只是茶》刊物的第二期。
个人觉得这是很有意义的习茶内容,有别于一般学茶的刻板与制式。经过老师的同意,我们把原来的十六席增加到二十一席,同时,请老师推荐首次征稿的同学芳名,以便延续茶书院的习茶特质。
老师推荐同学的当下给了我们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中的强项,也就是专业素养,有的同学或许很想跟大家分享,只是还没有遇到适当的机缘与方式。
我不知道本书的完成对于同学来说,算不算是一种机缘或方式。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不轻易称人家老师,更不随便拜师学艺,同时由于自己的学养肤浅,更不敢被人称作老师。记忆里曾经听圣严师父在开示中提到:“佛法难闻,名师难遇。”在这个一切以速度效率为生活依归的年代,学生要找到好的老师学习很不容易。老师呢?想要找个好学生传授技能,其实比学生要找好老师更困难,尤其想修学的是传统技艺如:佛法、茶道、书法、花艺、乐曲……的智慧生活。欲想遇到好的老师更是难上加难,即使付出昂贵的学费,也许不尽然。
北埔的老制茶人刘家龙老先生问:你去台北拜师学茶,怎么没有去拜那个穿仙人服(穿茶服的人)或留胡子绑长发,不然就是道貌岸然造型的人为师傅,反而去拜一位一般的女孩子为老师。我很难对老先生解释我想来茶书院拜师习茶的渴望。
多年前茶书院的同学来北埔体验制作膨风茶,刘家龙以老制茶人的身份莅临现场指导。受老师邀请参加台北的“荷花茶会”,茶会中发表了刘家龙先生珍藏了三十五年老膨风茶。刘家龙是我的舅公,于是开车载舅公参加在台北戏棚由老师主办的荷花茶会:茶会结束后,在倾盆大雨中开车回北埔,然而心中犹存着头一次参加茶会的美好与感动。余悸久久无法平息,同时浮现了欲想加进这个茶团队的初心,回程舅公对我说:上次我说这个老师好像一般的女生好像不大对,今天这个茶会的场面看下来。我应该改称李小姐是台湾新茶文化的代表人才好。
本人从荷花茶会上骄傲无知、膨风幼稚的座上宾。最后成了茶书院的老学员,跟着老师跟着茶书院习茶,才真正见习到有文化意涵的茶事,同时走过台北戏棚、阳明山食养、台北故宫博物院、台北“国家音乐厅”的两厅院、华山文化创意园区。甚至带着以上的事茶经历,受邀二○一一年威尼斯举办的国际双年展,表演所学的茶道美学,与珍梅在古运河畔的展场中,对唱传统客家采茶老山歌,拓展对外交往,发扬台湾文化精粹。如果没有来茶书院习茶的过程与历练,我这辈子可能很难国际化。
好老师常常觉得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给学生,在茶书院习茶没有功课表,老师很反对所有的学习,都用按表操课的方式进行,故常常发觉,老师于上课前为我们准备在茶案上的诸多教材,在上课前一刻重新调整改变。新进学员问:你们置茶、煮水、出汤,不用公克数、温度计和计时器吗?学长回答:来茶书院请把那些工具放到心里。
茶书院有一句至理名言很有禅味:茶的心情水知道,上课的内容(老师的心情)没有人知道。走进茶书院习茶正式迈向第九个年头,我发现当茶书院的学生,最大的收获就是:老师的教学,让我们预期的来上课,常常有不预期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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