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强奸案，能够惹动国共最高首脑共同关注，并最终影响两党战场博弈胜负，这在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北大女学生沈崇被美军强奸案，到底是偶发事件，还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由于来自各方面的说法不同，直到今天，仍旧扑朔迷离，疑影重重。

艾群所著的《“沈崇事件”真相》力图在前人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拾遗补缺，重在梳理，庶几拼凑出一个较为完整的史实轮廓。考虑读者见仁见智的需求，则尽量将不同的史料以各自原始形态一并呈献，让读者用自己的眼睛来甄别，用自己的脑子来判断。

1946年12月24日晚，在北平东单发生驻华美军海军陆战队伍长皮尔逊强奸中国女学生沈崇的案件，史称“沈崇事件”。

事件发生，当局立即封锁消息，勒令报纸撤回稿件；但是几家报纸还是不顾禁令刊登了消息。官方媒体则暗示沈崇是一名赚取美元的卖淫女，而记者的秘访证实沈崇是北京大学先修班学生，出身名门，祖父是两江总督兼南洋大臣沈葆桢、父亲是国民政府交通部官员。真相一经披露，立即引发大规模学生抗议游行，并迅速席卷全国，最后导致美国撤军、停止军援，加速了国民党统治的垮台。毛泽东称其开辟了解放全中国的“第二条阵线”。从“沈崇事件”发生之日起，就伴随着种种质疑和传闻。美军高层悍然否决这是一起强奸案，并裁定罪犯无罪开释；前政府要员则称沈崇是中共的女特工，色诱美兵制造事端以打击美军和政府当局，是中共地下党蓄意制造的一起欺天假案。沈崇事件是真实案件还是人为制造的假案？沈崇是真实受害者还是地下党色情特工？美军事法庭庭审中沈崇及控辩双方都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一个偶发事件会迅速演变成全国性的政治风潮？ 

 《“沈崇事件”真相》以翔实的史料梳理了事件的全过程，读者自会从中找出自己的答案。

《“沈崇事件”真相》由艾群所著。

序 “沈崇事件”的三种版本

第一章 平安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灯红酒绿王府井

 夜幕下的罪行

 目击者清晰见证

第二章 第一个报道“沈崇事件”的是什么人

 亚光社原是“一人店”

 风流报人王柱宇

 妙笔引发轩然大波

第三章 警察局长汤永成弄巧成拙

 主席钦命诚惶诚恐

 打压学运疲于奔命

 一份电文弥足珍贵

第四章 谁是报纸背后的推手

 日伪时期的报刊一律汉奸腔调

 驱逐《解放》报国民党媒体一统天下

 五家报纸背后推手是新闻职业操守

第五章 沈崇的真实身份

 官方喉舌玷污沈崇身份

 沈崇原系名门望族

 《新民报》首发沈崇背景消息

第六章 刘时平秘访甘雨胡同1号

 早年经受学运锻炼

 神秘探访游刃有余

第七章 星火从沙滩燃起

 第一个捕捉消息的地下党员

 27日北大女同学会率先行动

 蛮横打压引发更大反弹

 清华园一个不眠之夜

 古城怒吼——抗议美军暴行大游行

 中共中央连发四道指示要求各地响应北平学运

第八章 北平市长何思源举棋维艰

 前半生两大亮点

 五四运动先锋遭遇抗暴运动挑战

 悔悟自己站到学生对立面

第九章 蒋介石亲自过问警宪特急出狠招

 蒋介石亲自过问

 “沈崇事件”是法律问题而非政治问题

 疏导为主伴以特殊手段

第十章 胡适：要说有力的公道话

 留在政府之外做一个诤臣与诤友 

 罢课游行有抗议的功用而不是实际救国的方法

 相信公正判决慨然出庭作证

第十一章 诉讼在争议中踟蹰启动

 市政府严重抗议左明澈送达照会

 沈崇亲赴法院告诉纪元当即开展侦查

 美方一手包办沈崇只能当证人

 组庭方式备受质疑采访方式连遭抗议

第十二章 美军单独开庭沈崇含泪作证

 第一天中方军警证人供述一致 形成确凿证据链

 第二天沈崇含泪出庭 当堂指认凶犯皮尔逊

 第三天美方证人串联一气竟以假设作反证

 第四天沈崇再度出庭 辩护人辩词离奇惊人

第十三章 有罪无刑预留伏笔藏变数

 军事法庭宣判：皮尔逊强奸罪成立

 沈崇二度出庭作证帮凶普利查德罪行成立

 第一天听诉状普利查德悚然战栗

 第二天沈崇毅然作证指控帮凶罪状

 第三天普利查德两项罪成立

第十四章 海军部长大翻盘年刑期被撤销

 无罪开释真拿中国不当国

 美国的礼物真慷慨

 激怒民意从此学运一发不可收

第十五章 当事人的故事

 耄耋之年又一搏

 彪炳青史李炳泉

 运筹帷幄袁永熙

第十六章 沈崇的归宿

 第一夫人干女儿

 削发为尼南山寺

 颐养天年吐真言

第十七章 美国务院解密档案记载了什么

 皮尔逊案卷

 复核意见悍然歪曲事实

 复核意见与证人证词相悖

 复核意见违背事实

 检察官驳斥无罪辩护

第十八章 《皮尔逊案卷》：法庭调查

后记

跋

参考与征引的著作、资料及文章等目录

第一章 平安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1946年12月24日，星期二。

按当时官方的纪年法是民国三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这一天是西方国家的圣诞节前夕，即平安夜；被重视的程度类似我国的除夕。本来这种洋节目与北平250万市民毫不相干，但是1946年的这个平安夜却与以往有所不同。

灯红洒绿王府井

此前一年多的北平，曾经是日本人的天下。古老的城楼悬挂着膏药旗，护城河前盘绕着铁丝电网，城门前垒着工事架着机枪，头戴钢盔荷枪实弹的日本兵乘着摩托车耀武扬威横冲直撞。日本占领军司令部设在铁狮子胡同(今张自忠路)，宪兵司令部设在沙滩(今五四大街)北京大学红楼。四九城的繁华街道，张贴着“仁丹”、“哈利巴”、“菊正宗”等商业广告；王府井、东单一带更是日侨猬集的地方，犹如克隆了东京的银座。每当华灯初放，在酒吧间、咖啡座、吃茶店的刺鼻的酒气中，充斥着木屐和军靴的沓沓声，弥漫着《支那之夜》、《夜来香》的靡靡之音。

自1945年9月起，按照美国与中国政府协商的安排，为“监督遣送日本战俘”，美国向中国派驻军队11．3万人，其中在北平、天津地区驻有海军陆战队5．3万余众。他们中间的一些士兵在军装的背部缝缀着一块白布，上写中文楷书“洋人来华助战”，这是抗日战争中为了让中国老百姓识别友军的一种做法，如今抗战结束已经近半年，看来就不免滑稽。这期间，北平出现一种标志性的场面：美军开着吉普横冲直撞，车上时而拥坐着一名“吉普女郎”；三五成群的美军在街上溜达，吹着口哨，怪叫着，用纸球或摔炮掷向行人道上的女学生，有不幸被击中的，他们便纵情大笑。

平安夜，对于特别崇尚民主自由与个性的美国，肯定要给远离亲人的士兵们一个尽情欢乐的机会；王府井、长安街、东交民巷和西交民巷一带的娱乐场所今晚变成了美国人的天下。

那天几乎没人能注意到《北方日报》刊载的一则提示性短讯：“今晚洋人狂欢，妇女盼勿出门。”

这种兼具讽刺和警示意味的文字，原不过是反映一种民间情绪，并非对社会现象作出认真的预测，因此即使是读到这则短文的读者也没有拿它认真对待。然而今晚上演的一幕却不幸被它言中。

同在当日报纸的中缝广告栏中，刊登着这样一些娱乐信息：今天夜场国民、中国、中央三院同时献演天字第一号，光怪陆离，凶杀案件，触目惊心，毛发直竖。

大观楼今天四场《假面大盗》

长安今天开演《打渔杀家》

真光今天三场《谍网情鸳》

平寄今日三场泰龙鲍华主演《民族至上》

这个《民族至上》(This Above All)，就是后来所有谈到这一天发生历史事件的文章必须提及的一个细节。《民族至上》这个名称对于国人来说并不陌生，抗日战争时期，宋之的创作的一部话剧叫《民族至上》，张瑞芳扮演女主角，梳着一根大辫子，大幕一开她就打了_一路拳，调动观众情绪很是热烈。老舍的一部话剧也取名《民族至上》。作曲家刘雪庵的抗战歌曲《民族至上》(吕痒词)在民众中久唱不衰。今天平安电影院上映的《民族至上》，是一部反映美国南北战争的故事片，泰龙鲍华扮演一名军官，在《蝴蝶梦》中扮演女主角的琼·芳登在这部影片中扮演一名战地女护士。1943年3月在洛杉矶举行韵第十五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上，该片荣获最佳艺术指导奖。

平安即平安电影院，位于东长安街北侧，王府井与东单之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改名为儿童电影院，20世纪90年代这里兴建大型商业区东方广场，儿童电影院遂被拆除。

夜幕下的罪行

1946年还没有发明电视，那时候去剧院看戏和去电影院看电影被看作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一般都会衣冠楚楚郑重其事。

“—九四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晚八时许(即西方国家‘圣诞节’前夕)，北京大学先修班女学生沈崇，赴平安电影院(今东单儿童电影院)去看电影片《民族至上》途中，被两个美国兵拉到东单练兵场小树林里强奸了。沈大呼救命。恰有行人刘玉丰路过听到，急向国民党北平警察内七分局一段报告，由警士关德俊打电话通知中美警宪联络室派人到肇事地点查看。这时，美国兵已逃去—人，另—人被带到北平警察局讯办。这就是所谓的沈崇事件。”

上述文字，是佘涤清在《中国革命史册上的光辉一页——回忆北平地下党领导的抗暴运动》—文中的描述。

佘涤清1917年生，直隶(今河北)获鹿人，193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6年的身份是中共晋察冀中央局城工部北平市学校工作委员会书记，是学生运动的直接领导者。因此这段文字历来被认为是对“沈崇事件”最为正宗的描述，曾被各方论者广为引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佘涤清曾担任中共北京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和北京市第八届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等职。

P1-3

“沈崇事件”的三种版本

20世纪40年代在北平发生的一起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强奸北京大学女生的案件，史称“沈崇事件”。

该案一经媒体披露，即引发了全国性的大规模学生抗议活动，其影响无异于一次强烈的社会地震，最终导致美军撤离中国并中断军援；同时，由此为发端的蒋管区学生运动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形成毛泽东所称道的“第二条战线”。

当时的美国驻华特使马歇尔谈到“沈崇事件”的作用时这样说：

“12月24日，北平发生了一起据称是一名美国海军陆战队人员强奸了一名中国姑娘的事件。这起事件起了把中国反美情绪聚集于一个焦点的作用，全国大中学校学生组织了示威游行，要求惩办肇事的海军陆战队人员并把美军从中国撤出去。虽然这些示威活动无疑有共产党的插手和鼓励，但有迹象表明，示威也是间接针对国民政府的，而且是普遍反对国民党的不满情绪的一个信号。这些示威成了对国民党不满情绪的宣泄口，在性质上反政府的成分是可能和反美的成分相等。这些示威适足以表明遍及全国的不安，也表明有利用其他事件煽起普遍反美情绪的危险。这一事件发生前不久，我曾告知国民党宣传部长。在中国国内反国民政府情绪的广泛一致性看来似乎正在发展，虽然由于共产党的反美宣传，这种情绪的锋芒这次主要是指向美国，但是国民政府应该料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这种情绪就要转到直接反政府的方向上。”

“沈崇事件”给中国现代史带来的影响超乎人们想象。由它派生的“第二条战线”与中国共产党的武装力量相配合，成为推翻蒋介石集团大陆统治的主要动力之一。而国民党方面的说法是：“沈崇事件”引发的抗议运动导致美国被迫从中国撤军，减少并中断对国民党的军援，给国民党军队造成致命的伤害。他们给出的生动例子有：1947年国民党王牌部队整编第74师在孟良崮全军覆没，原因之_是由于美国中断军援，使完全美式装备的整编第74师断绝弹药补充，仅三天便打得弹药告罄；1948年傅作义以和平方式交出北平，原因之_也是由于美国中断军援，致使其所部20万军队的美式装备失去弹药补充，枪膛无子弹炮膛无炮弹。

由于“沈崇事件”发生在中国共产党与中国国民党生死对决的关键时刻，事件的导向对于双方来说都显得至关重要。因此，国共双方以至其他政治势力在这个事件上的角力，就呈现出不遗余力和锱铢必较的状态；“沈崇事件”对各方造成的影响也令各方刻骨铭心永志难忘。关系各方都竭力对事实做出有利于自己的解释，这就使“沈崇事件”从一开始就伴随着争议、质疑和讹传，波诡云谲是它的演绎形式，扑朔迷离是它的流传特征。

一个甲子以来，关于“沈崇事件”的不同说法宛若夏季夜空的流萤，倏乎明灭，时隐时现；重重疑点刺激着关注者的敏感神经，层层疑云开掘着研究者的想象空间。

概括起来，对于“沈崇事件”的说法有三种版本，即“强奸版”、“顺奸版”和“诱奸版”。

第一种版本：“强奸版”

1946年12月24日晚，驻华美国海军陆战队加强第一师第五团伍长皮尔逊、下士普利查德二人，在平安电影院门前劫持一名中国青年妇女并拖至对面东单练兵场内，由皮尔逊实施强奸，事后查明被害人为北京大学先修班女生沈崇，其家庭背景为：祖父系清朝两江总督兼南洋大臣沈葆桢，父亲是国民政府交通部处长沈劭。事后由美军当局组成军事法庭开庭审理，以“强奸已遂罪”，判处皮尔逊“15年有期徒刑(服苦役)，不给工资和津贴，并不光荣地开除其美国海军军籍。”

这是一种主流说法，坚持这一说法的有毛泽东。他在《迎接中国革命的新高潮》(1947年2月1日)一文中写道：“蒋介石区域的伟大的人民运动发展起来了。去年十一月三十日因国民党压迫摊贩而引起的上海市民骚动和去年十二月三十日因美军强奸中国女学生而引起的北平学生运动，标志着蒋管区人民斗争的新高涨。由北平开始的学生运动，已向全国各大城市发展，参加人数达数十万，超过‘—二九’抗日学生运动的规模。”

坚持这一说法的还有大陆官方于1991年发布的《中国的人权状况》白皮书，其中说：“帝国主义在中国实行殖民统治，使中国人民备受凌辱，毫无人格尊严可言。那时，外国侵略者享有不受中国法律管辖的‘治外法权’。1946年12月24日，北平发生美国士兵皮尔逊强奸北京大学女生沈崇的暴行，激起全国人民的极大愤慨，但是，罪犯却由美国单方面处理，被宣布无罪释放。列强在中国设立的‘租界’，拥有行政、立法、司法、警察和财政大权，成为完全独立于中国的行政和法律制度之外的‘国中之国’。1885年，外国侵略者甚至在上海法租界公园门口公然竖起‘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肆无忌惮地侮辱中国人的人格。”

第二种版本：“顺奸版”

1947年1月22日，美军事法庭宣布以“强奸已遂罪”判处皮尔逊15年有期徒刑(服苦役)，并开除军籍之后，呈送美海军部审核批准。6月17日美联社报道：美国军事法庭总检察长宣布：所控罪状不能成立，俟由海军部长核准后该被告即可恢复原职。8月12日，美海军部长福莱斯特正式宣布：该案证据不足，原判决无效井恢复其职务。

早在“沈崇事件”发生之际，美联社就刊登这样的报道：“被强奸之少女自谓系被两酒醉美兵带至城中商业区一马球场上，其中美兵～名曾行奸三次……被控犯强奸罪之两美兵自言系于街上遇该女向其招呼，并云：‘如肯出美金五元，即可陪赴旅馆’，美兵云身边只有三元，但该女仍随美兵至马球场。惟其中美兵一名，当即离去，该美兵亦承认曾与该女发生关系，惟坚称并未使用暴力云云。”一些报纸换成文言予以转载：“少女勾引，彼系狎游，并言定夜渡资。”

坚持“顺奸”说法的理由，据称是美国于上世纪末解密的有关档案，一份关于该案的庭审记录这样认定：“仔细考察举出的证据后即可发现，原告没有在当时环境和条件下做出足够的反抗来支持她对性交不自愿的说法。”于是把上世纪40年代中国搅得天翻地覆的这起案件，就这样轻轻一笔勾销了。

美军方坚持这一种说法。

第三种版本：“诱奸版”

自1946年12月24日晚“沈崇事件”发生后，就不断从官方媒体和民间传播中出现这样～种说法：被害人沈崇真实身份是女八路，她被派到北平“引诱美军成奸”以制造事端。国民党退守台湾后，其颁行的教科书仍坚称：“中共便设计由沈崇引诱皮尔逊与之发生关系，再由中共事先派人埋伏当场发现，指称‘美国人强奸中国人’，之后便不断大肆炒作此事件，史称‘沈崇案’。”有台湾同胞提供，在当地女兵入伍后的新兵教育课中，专门要讲一节“中共女谍色诱美兵”的课程。

坚持这一说法的，有原国民党高级将领孙元良在2005年纪念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六十周年之际接受记者采访时的一段谈话：

“中共建政后，曾于一九五。年在南京举行表扬沈崇的大会，披露沈崇早就是中共党员。沈崇改名后在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任职，‘文革’初因家庭成分(前清两江总督兼通商大臣沈葆桢孙女)而被清洗，调往外文出版社。红卫兵造反时，怀疑一切打倒一切，沈崇自不能幸免。

至于当事人沈崇的下落，更是林林总总扑朔迷离。有说她赴山西五台山削发为尼，有说她被蒋介石夫人宋美龄认作干女儿，有说她移居美国笃信基督，还有说她退休在北京家中颐养天年……  世界上所有事务都是离它越近看得越清，只是历史除外，往往是离它越远反而看得越清。

据作者所知，一个甲子以来，还没有见到一部对“沈崇事件”进行全过程描述的作品。本书力图在前人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拾遗补缺，重在梳理，庶几拼凑出一个较为完整的史实轮廓。考虑读者见仁见智的需求，则尽量将不同的史料以各自原始形态一并呈献，让读者用自己的眼睛来甄别，用自己的脑子来判断。

真实源于细节，细节决定历史。

透过细节看历史，或许能够找到它的真实所在。

挚友艾群新作《“沈崇事件”真相》即将付梓，该事件发生距今的岁月大约相当于我的年龄，对于那个夜晚我知之甚少。真不敢想象我的同胞在那个年代，在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作出至关重要贡献的同时，也在异国他乡惹下不小的麻烦，更不敢想象这些麻烦对当地民众情感的伤害如此之深。

事情已经过去多半个世纪，世界进步了，中国进步了，美国进步了，中美关系进步了。国与国之间互相尊重，互相谅解，是当今世界各国普遍认同的准则。若以当今的观念行事，60年前的那些天里便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也不会留下那样的痛。

正视这段历史，从中汲取思想教益，很有必要；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它让我们思考不同的民族应该怎样求同存异，应该怎样真诚相待，应该怎样告别摩擦而营造和谐。

我与艾群相识20余年，他生于北平，毕业于北京大学，曾参与创办公安部《人民公安报》，曾担任公安部群众出版社总编辑；是一名职业警官，也是一名职业记者，兼是一名笔触深沉的作家；他退休之后还在高端杂志《中国财富》担任记者，笔耕不辍。

我在纽约，热衷于沈从文的研究；艾群在北京，喜爱捧读马克·吐温。20多年的友谊让我们真诚相待，我期待本书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期待作者更多的作品问世。

美国纽约圣约翰大学教授

Jeffrey C.Kinkley(金介甫)博士

2011年5月2日于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