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迪里阿尼的一生充满了突如其来的剧变：健康陡转急下，离开意大利来到法国，布尔乔亚变为波希米亚，神志清醒变得烂醉如泥满身毒瘾，雕刻转向肖像又转向裸体人物。在巴黎，他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画商也几易其人，先是保罗·亚历山大，后是保罗·纪尧姆，又换做利奥波德·兹博罗夫斯基；而感情生活也从未安定，时见波澜，从安娜到比阿特丽斯到西蒙妮再到让娜。乔弗里·梅耶斯所著的《莫迪里阿尼传》旨在捕捉到这位艺术家的变幻无常，让读者看到那瑰丽迷人而又出奇沉静的艺术作品是如何诞生在他那放荡不羁、骚动不安的一生里的。

莫迪里阿尼被誉为意大利自泰波罗以来最伟大的画家。他1884年出生在意大利的里窝那，1906年定居巴黎直至35岁去世。

《莫迪里阿尼传》分为13个部分，描绘了莫迪里阿尼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他的犹太—意大利人的身份背景和性情；影响他的知识分子；他的艺术传承；与他息息相关的女性；他自我毁灭的原因；他笔下诗歌的含义；独具匠心的雕像、画像和裸体画的重要价值；他死后的传奇，等等。《莫迪里阿尼传》作者乔弗里·梅耶斯努力将莫迪里阿尼及其朋友们尽可能逼真地呈现出来，他们的背景、外貌、性格和各自引人入胜的作品都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

插图说明

致谢

序

第一章 里窝那童年，1884-1899

第二章 意大利之旅，1900-1905

第三章 落魄巴黎，1906-1908

第四章 衣衫褴褛的贵族，1906-1908

第五章 转向雕刻，1909-1910

第六章 伪天堂，1911-1912

第七章 犹太人在巴黎，1913

第八章 殖民地的野姑娘,1914-1916

第九章 心灵的眼睛，1915-1916

第十章 西蒙和让娜，1917-1918

第十一章 超越愉悦，1916-1918

第十二章 尼斯之光，1918-1919

第十三章 灵魂的夜半，1920

注释

参考文献

中英文译名对照

第一章 里窝那童年，1884—1899

阿美迪奥·莫迪里阿尼，二十出头便满怀才华和抱负，从故乡意大利来到了法国。巴黎蓬勃发展的艺术激发了他的创作，他便留在那里，度过了自己短暂的余生。但其性情仍根植于身上犹太和意大利的传统，每逢困顿，总渴望能重归故土。直至最后，他躺在慈善医院里等候死亡之际，仍思念着意大利。

莫迪里阿尼的故乡里窝那，一个介于热那亚和罗马之间的托斯卡纳港口，这座城市在意大利历史上有着特殊的地位。由于阿尔诺河淤塞，比萨港衰落，佛罗伦萨公国在1421年从热那亚购人了起初作为要塞的里窝那，在之后的一个世纪里，里窝那在美第奇家族的统治下日益繁荣。1587年，斐迪南多一世当上了托斯卡纳大公，在其22年的统治之下，里窝那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渔村迅速变成了受人瞩目的国际海港。斐迪南多是托莱多的埃莱诺娜(一幅布龙齐诺肖像所画人物)之子。虽未任过圣职，但他14岁便做了名义上的红衣主教。在他的铁腕领导下，托斯卡纳的海军力量得以加强。他击溃了巴巴里海盗，将他们赶出北非海岸；粉碎了土耳其军队，并对其大肆掠夺。在里窝那，那座巨大的四名将死者纪念碑就是在歌颂斐迪南多战胜异教徒：他高高在上，脚下蜷曲着四名反缚双手的摩尔奴隶。

斐迪南多还在罗马兴建了闻名的美第奇别墅(后来成为法兰西学院和罗马奖的发源地)并购入了许多无价的画作和雕像。他是位慷慨的艺术赞助人，建造了全欧最具装饰风味和艺术活力的宫邸之一。一位英国的历史学家这样称赞斐迪南多的成就：“尽管他好大喜功，但立即就表现出对佛罗伦萨富饶的真挚关心。”他温和有效的统治减少了腐败，稳定了经济，刺激了农业，复兴了贸易，并壮大了舰队。他将里窝那变成了“美第奇王朝的杰作”，并迎进了来自欧洲各处的新市民。

斐迪南多不仅长于商贸，身为统治者，他还格外开明进步。1593年6月10日，他颁布了特许状，将里窝那设为自由港，免除了一切经济限制，打破了公国的关税壁垒。他还为欧洲所有受压迫的人创建了一处庇护所：亚美尼亚人和信奉东正教的希腊人离开土耳其来到这里，“天主教徒来自英国，胡格诺教徒来自法国，信奉伊斯兰教的摩尔人来自基督教统治下的西班牙，信奉基督教的摩尔人则来自伊斯兰教统治下的巴巴里，还有痛恨热那亚统治的科西嘉人，在西班牙大公阿尔瓦统治之前逃出的弗拉芒人，还有——尤其是——犹太人。”

仅在斐迪南多颁布特许状20年后，里窝那连同其兴旺的英国、荷兰商人社区，就成了地中海贸易的重要中心之一，而其犹太文化，只有阿姆斯特丹堪与匹敌。犹太史学家塞西尔·罗斯尤其强调了那里非比寻常的自由，他用里窝那在英语中的名称写道：“在意大利，犹太知识分子唯一可以无拘无束生活的地方就是来航。依照1593年特许状，这儿的希伯来文学没有受到分毫干涉；于是这座城市渐渐成了重要的知识中心，最终超过了地中海那些历史更悠久的文化胜地。”宏伟的犹太圣堂，始建于1602年，并于1789年扩建，是该城的主要景观之一，皇室经常在此逗留，甚至拿破仑本人在北意大利胜利进军时也曾到访。

里窝那吸引了遭受迫害的少数群体，同时也吸引了贵客。英国小说家托比亚斯·斯摩莱特就在距里窝那几英里的地方度过了生命中最后的两年，并在那儿完成了《汉弗莱·克林克历险记》，1771年，该书出版的那一年，被安葬在当地的英国公墓。1770年5月，斯摩莱特从黑山写信给朋友：“我正住在乡下的山坡上，俯瞰大海，毗邻来航，是一处极为浪漫、有益健康的所在。”珀西·雪莱，将里窝那比作泰晤士河畔熙熙攘攘的码头，称之为“意大利的沃平”和“最无魅力的城市”。他的妻子，玛丽，断言这是座“愚城”。不过，当他们在1819年8月安居在一家农场旁后，她的评价柔和了，热情洋溢地描写了乡村生活的乐趣：“我们住在一问乡下小屋里，就在绿茵小道的尽头，四面农场环抱……这儿遍栽橄榄、无花果和桃树，还有桃金娘的树篱……这里的人们总在忙碌……虽然曲不成调他们还是放声高唱——罗西尼的音乐。”

P1-3

《莫迪里阿尼传》前承《马奈的色系》，后启《毕加索的色系》，延续了我在前作《印象派四重奏——马杀与摩里索，德加和卡萨特》中表现的主题；从出生在19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四位巴黎画家的故事转向了一位1884年出生在里窝那的意大利人的传奇。莫迪里阿尼于1906年定居巴黎，35岁便悲剧性地在此长辞于世。他始终游离在20世纪初的那些艺术运动——立体派、野兽派、未来派——之外，成为意大利自提埃波罗以来最伟大的画家。尽管在世时从未获得过商业或是艺术上的成功，他的作品在现在看来却是最为人欣赏、最迷人的，在最近的几年中举办过三次重大展出。对他独特而别具一格的作品，公众的关注与日俱增，对他传奇的一生和悲剧的性格却知之甚少。

这本书描绘了莫迪里阿尼的犹太—意大利背景和性情；影响他的知识分子：兰波、洛特雷阿蒙、尼采和邓南遮；他的艺术传承：从波提切利到马奈的古典裸体画传统；他与那些从欧洲各处来到巴黎，营造了20世纪最活跃的艺术环境的作家和画家之间深厚的友谊；与他息息相关的女性：俄罗斯诗人安娜·阿赫玛托娃，南非女权主义者比阿特丽斯·黑斯廷斯，法裔加拿大人西蒙妮·蒂罗克斯和自我牺牲的巴黎姑娘让娜·艾布特纳；他对酒精、毒品的依赖：苦艾酒、乙醚、印度大麻；他走向自我毁灭的诸多原因；与他相伴一生并夺去他生命的结核病；他笔下诗歌的含义；独具匠心的雕像、画像和裸体画的重要价值以及他死后的传奇。

我努力将莫迪里阿尼的朋友们尽可能栩栩如生地呈现出来，刻画了这些围绕在他身边的画家、作家的背景、外貌、性格和作品的引人入胜之处。他们有：马克斯·雅各布，帕布罗·毕加索，莫里斯·尤特里罗，康斯坦丁·布朗库西，雅格布·爱泼斯坦，雅克·里普希茨，朱尔斯·帕辛，莫伊兹·基斯林，柴姆·苏丁，迭戈·里维拉，让·科克托以及布莱斯·桑德拉尔。我也对莫迪里阿尼和他们之间友谊的性质作了说明，揭示了他是如何在为他们所作的画像中表达自己对他们的感情、表现他们的性格。

莫迪里阿尼的一生充满了突如其来的剧变：健康陡转急下，离开意大利来到法国，布尔乔亚变为波希米亚，神志清醒变得烂醉如泥满身毒瘾，雕刻转向肖像又转向裸体人物。在巴黎，他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画商也几易其人，先是保罗·亚历山大，后是保罗·纪尧姆，又换做利奥波德·兹博罗夫斯基；而感情生活也从未安定，时见波澜，从安娜到比阿特丽斯到西蒙妮再到让娜。这部传记旨在捕捉到这位艺术家的变幻无常，让读者看到那瑰丽迷人而又出奇沉静的艺术作品是如何诞生在他那放荡不羁、骚动不安的一生里的。

这部言辞优美的简明传记是乔弗里·梅耶斯感受现代派而作的史诗性考察的一部分。我尤其欣赏他让传主的生活沸腾在字里行间的写作方式。作为现代传记大师之一，梅耶斯对于一个人及其时代的这种精巧而明晰的叙述，让我充满了敬意。

——卡尔·罗利森

从汉弗莱·鲍嘉，到约瑟夫·康拉德，从埃罗尔·弗林和西恩·弗林，到罗伯特·洛威尔，乔弗里·梅耶斯的涉猎范围总是不同寻常。而他深入传主内心的能力也同样卓尔不凡，他总是能发掘新的事实，给出新的洞见。在《莫迪里阿尼传》中，他在每一页都唤起了传主那种不拘一格且富于戏剧性的生活。

——弗兰西斯·金

乔弗里·梅耶斯以其优雅和罕见的简洁的笔墨描绘了现代主义最伟大的肖像画家中的一员。他在背景与中心事物问审慎地润物般地转换，讲述细节，并把莫迪里阿尼多彩的生活和环境描绘得相当动人。

——马克·波利佐蒂

作为近几十年来英语世界出现的第一部关于莫迪里阿尼的传记，也是当前唯一刊行的一部，乔弗里·梅耶斯的这本书广为赞赏与期待。这部传记调研翔实，以一种动人的流畅风格表现了一位迷人的艺术家丰富与悲剧的一生，并且充满了全新的洞见。

——肯尼斯·韦恩

作为一位孜孜不倦的手法熟练的传记作家，乔弗里·梅耶斯的天赋众所周知。他把这些天赋用于二十世纪现代主义早期最富同情心的艺术家之中的一员。莫迪里阿尼的创作有一种直指人心的吸引力，其鲜为人知但却令人难以忘怀的深具魅力的个性也是一样，而他的这种个性却被肺结核、酒精与药物所摧毁，这一切都在梅耶斯的叙述中变得栩栩如生。

——约瑟夫·弗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