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11日的日本地震让每个人都恐慌了一阵。不仅是因为地震本身,更重要的是地震引起的海啸给毗邻海岸的福岛核电站带来了致命的打击,使福岛核电站一度陷入核泄漏的危机中。这使得不仅仅是日本,每一个毗邻日本的国家的人们都恐慌不已。和我一样的大多数人对于核电站的构造和安全性并不了解,虽然网络上一时间出现了大量关于核电站分析的文字,这依然挡不住人们担心核辐射的恐慌心理。在人们看来,那个给人们提供电力的“家伙”,只不过是一个暂时被控制在牢笼里的魔鬼,它和它的近亲——核武器之间的区分并不大。区分大不大,有多大的区分,这都不是我能够解释和想要探讨的问题。我想要探讨的问题是:核辐射会给我们带来什么?
其实,我微弱的物理知识告诉我,核辐射,或者说放射线,普遍存在于各种物质中。放射线属于物质间原予核的能量或者特性转换时放射出的一种粒子流。天然的放射线主要来自于太空、,地球表面物质等等。也就是说,我们本来就生活在存在放射线的世界里,只不过放射量极其微弱,对人体并无过多伤害。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地球才能够成为生命的摇篮。而近代原子核物理学的发展,才使得我们的生活中出现了人工的放射线源。当然:,除了“原子弹”这个放射线源属于危害人类的东西之外,其他的都是为了人类的生产生活所设计的,包括现在被众人质疑的核电站。
那么,人工制造出来的放射线,由于用途需要,自然要比一般的、自然界的放射线威力强大许多。恰恰也是因为这个,才使人们意识到了放射线可能对人体造成的危害。不过,人们通常会将这种放射线控制在人体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那么超出人体承受范围的放射线会对人体带来什么危害呢?这是我能够回答的问题。因为作为生物学研究者,如果我们需要一个基因遭受破坏的细胞,或者患有白血病的实验小鼠的话,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利用放射线照射使其细胞产生变异。其实,像治疗癌症的放射线量已经严重超出了人类正常的承受范围而人们正是利用这超出范围的威力来杀死癌细胞的。
不过,如果瞬间受到高倍数量的放射线的辐射,就不仅仅只是会加大DNA的损伤,使细胞变异这么简单了。比如,你和放射源很近,或者干脆把放射源放在了身上。千万别觉得我说的这个是什么夸张的例子,曾经就有人捡到工厂失落的放射源金属,并且当作玩具放在了口袋里,结果身体在6个小时内就产生了急剧反应:呕吐,身体表皮出现烧伤症状,皮肤和头发脱落。其实,我们去看看前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的结果,就可以了解到,大量放射线辐射到人体时所产生的严重后果。迄今为止,受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影响而死亡的人数已经累计至4000人了。今天人们担心日本福岛核电站也正是因为有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的前车之鉴。
而且,放射性物质还有一个特性是存在半衰期,这个稍懂物理的人就应该听说过。也就是说放射线即使不会马上辐射到人体,或者泄露的量不足够多也不代表着安全。因为放射性物质会逐渐聚集在水源、动物的体内,然后人类可能通过饮食被间接辐射。这样的例子是十分有可能的。因为莫说半衰期较长的放射性物质了,一般的农药通过植物、动物,层层聚集造成人体伤害的例子就足以让我们知道,危害人体的物质是可以通过食物链叠加进入人体,并且浓度也会比最早你施加给食物链低端生物或者环境的浓度要大很多。因为食物链本身就是一个正立三角形的状态。大量的食物链低端生物供应着整个食物链,而生物随着食物链的提升而数量减少。
这就是说,危机可能并不会马上呈现,就像癌症、白血病之类来自于低超标辐射量的危害结果也不会马上被人发觉,可能要等到数年之后,并且有大量的同类病例出现时,才能够证明这一切来自于2011年的这场核泄漏事故。而这才是最令人堪忧的问题,不像传染病,每个人都带着口罩,到处消毒,分发药物,全民武装,你每天都会知道注意什么。而放射线看不到、闻不见,也不会有人突然倒下。别说多吃盐没用,就是有用,你能数年坚持大量食用盐吗?那恐怕不用等到核辐射走近你,你就把自己给腌成肉干了。
所以,尽管还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福岛核电站的核泄漏会达到前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核泄漏的危害程度,但是,不断渗出的放射性物质可能已经开始不断地污染着海水、鱼类、海洋植物。并不是辐射量的问题,而是就像前文中所叙述的那样,食物链的叠加效用加上放射性物质的超长半衰期。总有一天,包含了放射性物质的食物会出现在你我的餐桌之上。而那时,你很可能早已经把对福岛核电站的担忧忘得一千二净了。当然,或许是我杞人忧天,或许伟大的核物理学家能够拿出合理的理由解释这一切。但是,从生物学的角度去看,这样的情况的确让人担忧并且难以找到避免的措施。
而且,这也很可能提醒我们另一个问题,之前的那些农药、金属污染的土地好了吗?没有人知道。信息时代的特点是,人们永远都在关注着最新的新闻,就像核电站出现了这么多年,从来没人去担忧过它,今天人们又恨不得把它们全给关了。可问题在于,就算是都关了,福岛核电站依然在不停地泄漏着恐怖的放射性物质。所以,几乎不用去调查,大部分当年被农药或者工业金属污染的农业用田,今天依然是一片绿色的“生机”。即使不再作为农田耕种,你也无法保证那里自然生长的植物,不会吸引各种动物和家畜来觅食,然后食物链效应依然马不停蹄地进行着。并非关闭了新闻网页,或不再有人报道,这些事件所带来的影响就跟着消失。有时候,我们可能真的不知道我们生活在一个怎样危险的时代。P2-5
小的时候,我常常躲在被子里睡不着觉。因为我看到电视上说世界人口一直在增长,我很担心明天起来世界不会再有空气、不会再有洁净的水、不会再有可以居住的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庞大的问题折磨着我,或许只是出于一种动物的本能——恐惧。恐惧是个好东西。这让人类懂得使用大脑来解决问题,消除恐惧。可是,当我长大之后,我发现我当年恐惧的问题依然悬而未决,或者并没有什么合理的答案,但是恐惧感却消除了。我们学得了许多先进的科学理论,并不再担心空气被过多的人口消耗一空,也不会担心60亿人口会带来什么真正可怕的东西。或者,生活的经历告诉我们,地球很大,人类很多,那些可怕的问题距离我们很远,至少,这些并不威胁到我的生活。
而实际上,只要稍微想一下就会知道,这个想法是错误的。既然是我们生活的地球,这么大的问题怎么会与自己无关呢?后来,我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成长在让我们不断成熟的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另一个结果——就是学会逃避暂时不伤及自身的问题,也学会用科学的口吻来粉饰太平。我们学会了逃避和拒绝思考一切与我们切身利益不大相关的问题。是的,我们都喜欢幸福安逸,讨厌恐惧不安和杞人忧天。但是,缺乏恐惧感的我们将停止思考,拒绝改变,并因此而变得更加盲目和尢知。
而另一方面,这个世界处处存在着有意或者无意的定向思考的束缚,比如我们的生活、比如社会、比如政治、比如我们引以为傲的科学。民众的盲从和“传教士”们的游说,使得我们深信不疑——我们的世界一切都是合理和欣欣向荣的。我们缺乏的不是思考的时间,而是思考的方向。人类历史上几乎所有企图跳出束缚的先驱们都被当作异类,遭受不公,甚至危及生命。世界在进步,社会在变得更文明,可是人类对待不愿屈服于模式化的思考者们的态度却并没有太多变化。这是可悲的,不是某一个人,某一个民族的可悲,而是全人类的可悲。
冷静思考一下,如果说被架在火堆上的哥白尼,是因为当时的宗教控制和人们缺乏科学观念和意识的话,那么,如此科学至上、思想开放的今天为什么依然如此呢?今天,主导这样的禁锢思想的不再是宗教,不再是人们狭隘的见识,而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经济。全球化的经济模式,使得一切学术领域被迫与经济成为利益捆绑。任何不见经济效益的学说都会被冷落,任何与人类生产活动关联不大的学科都会门可罗雀。而且,人们对此报以同情和理解,有用论和无用论的观念早已植入人心。那些苦苦思索答案的数学家们,那些争论观点的哲学天才们,早就不是这个时代人们所羡慕、所崇拜的偶像了,工学的发达换来的是其他所有学科的没落。
而没有任何人可以否认,工学甚至任何今天人类的经济活动,所依赖的学科都是建立在基础学科之上的。没有那些默默在背后思考人类今天所面对和将要面对的一切的基础学科研究者们,人类才会真的停滞不前。这无关喜好,无关国情,这只是一个眼界大小的问题。就像我在序言中所说的那样,我没有勇气像其他人那样,为科学的发展粉饰太平,甚至我要表达的并不是科学本身,而是我们需要怎样的思考模式,需要如何正视科学,正视我们这个世界。如果你从这本书中只读到了风趣和调侃,或者只是学到了多少关于人类的真实,那说明你被这个社会的主流思想毒害深重,根本没有获得这本书的价值。你应该在读完这本书之后,苦苦思索,甚至彻夜难眠。是的,这不是一本为了让人放松的书,这是一本需要你意识到作为一个人类的责任,去思考人类自身、世界未来的书。
如果有更多的人如此深邃、如此严肃地去思索书中写到的这些问题的话,我相信,这些就不再是不被人们关注的边角余料,而是科学世界,甚至是人类文明的又一次伟大的飞跃。
阿溟
2011年4月25日于大阪大学医学部
我挺想西装革履,板着脸孔坐在这里,跟每一个人讲上一堂伟大的科学普及课,讲述科学世界的玄妙和神奇,以及它给这个世界带来的翻天覆地的改变。像这个世界任何一个科学的“传道士”一样推销科学,这样很酷,也很轻松,但是又有些乏味和让自己不安。而同时还有另一条道路去看待科学这个问题。像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一样,科学也有着其不积极、不可为的一面。或者,它本身就是某些问题的“制造者”。只是,在近百余年科学风行全球的大潮中,这些命题被科学的光芒所遮掩。而最致命的问题是什么你知道吗?是人们不仅对此深信不疑,而且习惯于将对科学的解读都交给“功力深厚”的科学专业人员。人们宁可去听一个白发苍苍、两眼昏花的老教授口齿不清_的科学分析,也不愿自己思考科学到底会给我们带来什么。
而科学到底是什么呢?科学究竟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呢?当我们早就将科学当作人类解释世界、解释自身最终极的手段的时候,有谁反思过这个问题么?要知道这很难,这需要你跳出现有的框架和思维模式。这对于生长在科学成果铸成的现代社会的我们尤其困难,虽然一切似乎就像摆在那里那样明显和清晰。这甚至需要你像那些古代的哲人们一样,废寝忘食,苦苦思索。但是,要记得这背后的意义是重大的。因为我们究竟怎么就如此深信了科学,我们自己也不清楚。尽管科学很伟大,但是很显然它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可如今的我们却将它奉为神明。到目前为止,科学就像一个挣脱了缰绳的烈马,嘶啸着向前狂奔,却没有人试图制止或者控制它。更可怕的是,作为一匹专业出身的科学工作者,我必须很严肃地告诉你们,我们使用或者利用的大部分科学技术都是数年、甚至数十年前实验室里的科技成果——也就是说一个研究结果从被发现、发明到变成现实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有可能在研究室阶段的若干成果中已经隐藏了未知的裂缝,并且将会带来不可调和的后果,而我们并不知道有哪些可怕的东西被人们错误地制造出来。当然,不见得是毁灭世界,也可能是让我们越来越迷茫、越来越疯狂。你得认识到,我们这个尚且平和、并且依赖着科学的人类社会的和谐,随时都会面对来自科学的挑战。
当然,如果你期待从这本书中找到有关科学、有关人类的答案的话。你就要失望了。-在这个圣人被“取缔”了的年代,我无法完成如此重大的使命。我只是作为一个对科学有所了解的内部人士,揭开科学世界的神秘面纱,为世界、为全人类作一次打入科学世界的“细作”。开动我有限的思考能力,为大家寻找到科学界的种种让人无法解释的疑问,然后共同思索。你会看到一些有趣的现象,也会看到一些让人头痛的问题,看到科学和人文的界限变得模糊,看到来自哲学、社会学、心理学对于科学的质问和告诫。
说到哲学,说到人文世界,其实原本就是和科学息息相关的。科学的观点影响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影响着人类思考世界的视野,甚至给艺术以生命力和灵感。科学和人文不是对立的,甚至也不是互补的,它们一脉相承却又各自独立,但同时又是互相影响、互相依存的。翻看科学史就会发现,科学和人文的精神互换本就不是什么新鲜话题,而在今天,二者之间却被人为地划分出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巨大鸿沟,科学显得另类而独特。
科学被这个时代推向了从未有过的至高地位,成为这个时代可以傲视一切的高大“旗帜”,却也逐渐抛弃了和其他学科之间的互动和交流。这是可怕的,科学的孤独意味着可能走向错误或者无法修补的不归路。而我所渴望的只是,能够通过这样一本探讨科学与世界、科学与人类、科学与人文世界的换位思考的书,来提醒人们科学出发时的原点,提醒人们不要违背了科学精神。你不会从这本书里看到科学惯有的骄傲姿态,也不会看到以科学之名,嬉闹杂耍挑逗读者,贩卖科普的文字。同样,你也看不到浮浅的、娱乐性的垃圾论点,这些文章都是严肃的、冷静的,经过了我无数次苦苦思索的最棘手的命题,并且恶狠狠地逼迫你也会思考个不停。
当然,在光芒万丈的科学主导的世界里,这样的文字依然只能是边角余料,但是我相信,这些文章所提供给我们的思考角度将会成长为积极而强大的精神食粮。而这个,正是我所希望和期盼的。
阿溟2011年4月11日
今天,科学已经成为人类解释世界和自身的答案和手段,但科学究竟给我们带来什么,却没有答案。《科学的边角余料》的作者阿溟是一位从事医学研究的留日博士,面对科学日益使人疯狂的世界,冷静而严肃地提出了种种质问和告诫。
作者结合国际最新医学及生物学成就,从生理角度解释种种社会热门现象,如:减肥、男女性格形成及性取向、癌症、安乐死、药品检查等;站在一定历史高度,反思人类由来、生与死、人类机体进化与退化所带来的得与失、科技进步与人类良心、作为生物物种的人类生存法则以及中西医辩证原理:根据科学本身包含的逻辑基础,合理进行生发和演绎,想象科学带来的改变,如冷冻时间、干细胞器官生成、预测未来等。
某年某月,我们死于癌症……我们怎样杀死所有生物?转基因是什么“手艺”?核幅射、添加剂唱起人类的哀歌。不再“被科学”,边角余料都是“猛料”!留日八年医学博士 另类解读生、老、病、死,“边角余料”是否“科学”,科学到底是什么呢?《科学的边角余料》分为特别篇和生、老、病、死五个部分,作者阿溟作为一个对科学尤其是医学有所了解的内部人士,潜伏在科学底层做一个“卧底”,寻找到有关人类生存的种种尴尬难题,如:核辐射、食品安全、减肥、癌症、转基因等;站在一定历史高度,反思人类由来、药品竞选的深刻矛盾、人类机体进化与退化所带来的得与失、科技进步与人类良心、作为生物物种的人类生存法则以及中西医辩证原理;还根据科学本身包含的逻辑基础,合理进行延伸和演绎,想象科学带来的改变,如冷冻时间、干细胞器官生成、“魔镜”预测、人脑与“黑客”大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