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桔桔所著的《揽烟波》中博陵侯府,权倾天下,威震朝纲,连府上的家丁,都可以在长安的大街上横着走。不过这跟霍嫣没什么关系,她只是个无心权势的庶出女儿,最大的本领是闯祸不被发现,唯一的心愿是带着娘亲和弟弟远走江湖。听说江湖上,数不尽鲜衣怒马的英雄少年,讲不完快意恩仇的奇闻异事;听说江湖上,衣衫褴褛的乞丐没准身怀绝技,身无分文的落魄书生或许武艺过人。她梦想了很久,终于有机会一闯江湖,而且还有个年少有为的大侠伴在身边,时时救她于危难之间!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这个江湖菜鸟一离开京城就被屡屡追杀?为什么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护法会送她珍藏的玉佩?为什么笑起来温柔似水的小王爷却在背后暗算她?为什么初次见面的皇帝会叫她“梓童”?当家人被押赴刑场,暖阳被血腥渲染得冰冷,她又该何去何从。
叶桔桔所著的《揽烟波》中:为了她,少侠骆云犀打算修习有死无生的绝学《白露诀》。他说,纵死无憾。
为了她,魔教护法沈椒图甘愿犯下叛教之罪。他说,分内之事,何必言谢。
为了她,武林奇人司马春山准备付出一身功力。他说,不是只有骆云犀肯为你做到这种地步。
为了她,恭亲王世子竟然追踪千里。他说,你是不是该跟我回京城完婚了?
为了她,皇帝不顾规矩将她留在寝宫。他说,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
她霍嫣何德何能,被这许多优秀男子关注?
《揽烟波》中,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宫庭波诡,江湖险恶,瞬息间,霍嫣家破人亡,只身逃命。
一个少年冒着密密麻麻的箭雨,如蜻蜓点水一般踏浪而来。
待看清了那人的样貌,霍嫣一下子哽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博陵侯府,权倾天下,威震朝纲,连府上的家丁,都可以在长安的大街上横着走。
不过这跟她霍嫣没什么关系,她只是个无心权势的庶出女儿,最大的本领是闯祸而不被发现,唯一的心愿是带着娘亲和弟弟远走江湖。
听说江湖上,数不尽鲜衣怒马的英雄少年,讲不完快意恩仇的奇闻异事;
听说江湖上,衣衫褴褛的乞丐没准身怀绝技,身无分文的落魄书生或许武艺过人;
听说江湖上,恩怨纠葛尽化在一杯酒中,胜负成败皆付于乡野笑谈。
她梦想了很久,终于有机会一闯江湖,而且还有个年少有为的大侠伴在身边,时时救她于危难之间!
可是为什么这江湖和她幻想中的截然不同?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这个江湖菜鸟一离开京城就被屡屡追杀?为什么让人闻声丧胆的魔教护法会送她珍藏的玉佩?为什么笑起来温柔似水的小王爷却在背后暗算她?
干金小姐的江湖路从一开始就笼罩着血雨腥风,究竟是逢凶化吉,还是倒霉到底,就看她的造化喽!
夜已深了,霍嫣吹熄了灯火,坐在黑暗中发呆。
三月的夜风还有些凉意,前院传来的丝竹声和笑闹声却增添了几分暖昧的温度,有几只猫头鹰栖在枝头,时不时发出疹人的咕咕声,好像一个被掐住脖子的女人在发笑,让人后背寒毛都竖了起来。
老鼠窸窸窣窣地从房顶上窜过去,一只猫头鹰俯冲下来,攫住一只硕鼠飞回枝头,几口生吞了下去,老鼠垂死的惨叫声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茫然看着窗外树影婆娑的院落,极尽奢华精美的玉石围栏在月光下发出暗淡的光芒,风吹落一地惨白的梨花,吹不散那凝固在空气中的阴沉晦黯。
谁能想到权倾天下的博陵侯府,竟然会颓败至此,而她那个不成器的兄长,竟然还有心情召妓歌舞、寻欢作乐!
一股无名火冲上脑门,反正她也睡不着,干脆穿戴整齐,将一个鹿皮小口袋系到腰带上。霍嫣踮着脚尖,像猫儿一般悄无声息地溜出屋子,轻飘飘地掠上屋顶,朝前院奔去。
轻歌曼舞,斟酒的女子娇笑连连,她哥哥霍诘正和一千狐朋狗党高声谈笑,全然不顾现在是半夜三更,吵闹得连树上的乌鸦都离巢乱飞。
霍嫣藏在一只白玉麒麟身后,冷眼看着厅内醉生梦死的众人。
她今年十六岁,是博陵侯霍禹的庶出女儿,与弟弟霍平乃一母所生,母亲沈秋颜未嫁前也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没想到被霍禹看中,娘家人反抗不了权势显赫的霍家,含恨将女儿嫁给霍禹为妾,然后举家南迁,从此再不曾相会,以至于霍嫣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外公外婆的样子。
沈秋颜刚进霍家那几年颇受宠爱,生了霍平之后,由于产后体虚,容颜憔悴凋零,很快失了宠,母子三个被冷落在一处偏院中相依为命,倒也自得其乐。
因为不被重视的关系,他们姐弟俩不像别的霍家子女那样骄奢淫逸,沈秋颜对他们的教育也极为严苛,总教导他们要体尝民间疾苦,不可与那些纨绔子弟一般混账。
霍嫣从小调皮好动,六岁的时候从狗洞偷钻出去,不知怎么误打误撞遇到一个江湖人,硬缠着人家拜师学艺。那个人被磨得没办法,只好在长安城内住了下来,时不时教她一些轻功暗器什么的。等到她十三岁那年,师父留了一本《白露诀》就不告而别了,害得霍嫣生了好几天闷气,花费了半年的时间夜游长安城,在别人家房顶上窜来窜去地寻找她师父的藏身之处,还有几次甚至溜到皇宫里,师父没找到,轻功却大有长进。
如今霍家的衰落已成事实,原本身居要职的父亲叔叔都被调了闲职,实权旁落,姑母霍皇后始终无子,皇帝的宠爱日渐微薄,而朝野之中对于霍家的怨气也越来越明显,连她这个女流之辈都感觉到了那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滋味,怎么这帮其蠢如猪的公子哥儿就一点恐慌感都没有?
“阿诘,轻声些,把你那个嫁不出去的妹妹吵醒了又该跑来骂我们了。”霍家一个表兄攀着霍诘的肩膀,一本正经地提议,众人对看一眼,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好小子,竟然敢在背后消遣她!霍嫣柳眉倒竖,从鹿皮口袋里掏出弹弓,又摸出几颗光滑的珠子,眯着眼睛瞄准,随时准备修理他们。
“她啊?”霍诘笑够了,从美人递上的杯中抿了一口酒去,“我给她订了两次亲,都被她闹到退婚了事,这第三次,说什么也要把她嫁出去。”
嘿嘿!霍嫣得意地偷笑,论拳脚功夫她只是个三脚猫,论脾气却是顶尖的泼辣,自从十岁那年追着霍诘打,把那个没用的大哥从院里打到房上,霍嫣一战成名,虽是庶出,正房的子女硬是不敢欺负他们。知道霍诘将她许配给某个人头猪脑的花花大少之后,霍嫣仗着轻功好,趁夜潜入,暗下黑手,把她未来的夫婿揍得鼻青脸肿,最后撂下威胁,掠过层层护卫头顶,飘然离去。那个没出息的家伙第二天就哭哭啼啼地交出庚帖,声称再也不敢打霍家女儿的主意。
第二次的情况大同小异,不过这一位大概对她的威名略有耳闻,还没等她动手就乖乖地将庚帖奉还,婚约再一次不了了之。
现在看来霍诘又要去祸害哪个官宦子弟了,霍嫣屏气静听,迫切想知道下一个倒霉鬼是谁。
霍诘慢条斯理地公布答案:“恭亲王世子刘璟。霍家女儿岂有嫁不出去的道理?”
“哈哈哈!”一群人又是笑得东倒西歪,包括霍诘在内。
霍嫣皱起眉头,狐疑地瞪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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