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300公里至500公里的范围内是不允许同时有两座超级大城出现的,如果出现了,其中一个必须成为另一个的副城或曰陪衬。成都和重庆来说,谁愿意成为谁的卫城?”在《成渝口水仗——双城民间论争的另类思考》中,作者王跃、章夫对成都和重庆的历史渊源进行了探究,并通过码头与茶馆文化、足球“德比”、美女等方面对两个城市进行分析。“成都假打,重庆打假;成都闲散,重庆急促;成都人柔弱,重庆人火爆;重庆人排外,成都人包容;重庆崽儿砣子硬,成都娃娃嘴巴狡;重庆人耿直但粗鲁,成都人虚假而柔和。”作者最后将两个城市的缺点浓缩成“成渝十八怪”,直击软肋与痛处。不过,作者将成渝比作“一条高速公路两边的蚂蚱”,呼吁成渝两地携手共创未来。
《成渝口水仗——双城民间论争的另类思考》的内容提要如下:
成都人有成都式的矜持,重庆人有重庆式的率真;成都人有成都式的舒适,重庆人有重庆式的幸福。正如作家和藏书家“重庆崽儿”冉云飞所云,要数出重庆十个优点,马上就能不费力地说出她十个缺点,对于成都亦然。譬如,重庆人耿直但粗鲁,成都人虚假而温和;重庆人欺生,成都人烧熟;重庆人排外,成都人包容;重庆人容易交友,成都人常只是熟人;重庆患儿花子硬,成都娃娃嘴巴角;成都假打,重庆来真格;成都自嘲兼嘲他,重庆嘲他兼认死理;成都闲散,重庆急促……
“成渝之间,千万别停止争吵。”一位网友发出颇为另类的观点,他认为“争吵是一种风景,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争吵堪称风景中的大手笔”。成都与重庆之间的争吵从现实走向网络,在“口水仗”中各自展示着自己的城市形象,停止争吵哪一方都会感到寂寞。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精彩。哪天成都不再和重庆争,重庆不再和成都吵,那大家才是真的疏远了。
《成渝口水仗——双城民间论争的另类思考》由王跃、章夫编写。
有一种传统的说法,“蜀”字拆开,乃是四面被圈起来的一条虫子。川人在盆地之中是虫,走出夔门便成了龙。于是川中有识之士纷纷沿着这条水道走出川去成就功名。
成都有著称于世的蜀绣,有闻名于世的川酒,有别具一格的生活方式:喝茶。成都人的生活中没有哪一点可以与水分开,从吃的喝的到玩的,都说成都人会休闲,休闲需在水边,干旱的状态下不要说休闲,人们心焦泼烦的,只能浮躁和迫不及待,哪里还能闲下心来。
成都过去拥有许多条通航的河道,几千株大榕树,上万棵河边的垂柳和数不清的银杏,有舟船往来,渔歌唱晚,有种莲藕而闻名的上、中、下三个莲池和小淖坝,还有千秋池、龙堤池、天井池、柳池、白家塘、王家塘、洗马池……成都有过一条条漂着木,载着舟楫,岸生杨柳,河里漂锦,水中游鱼,孩童戏水的天河圣水,当年的锦江是“斧者汲,垢者沐,道渴者饮,行者济游,园者灌。濯锦之官,浣花之姝”的美妙水道,可惜这一切早已茫然无存。
今天的成都人难有旧时成都人的那种情趣和格调,这与成都水环境的破坏分不开。成都人确实治理了府南河,但为什么人们总是要在破坏了之后才来治理呢?治理往往比保护花的代价大得多,有些东西又是不可逆的,消失了就是永远的失去,等人们失去了才来痛心疾首,这多么可悲。
失去了水的城市便失去了性格,失去了当年连马可·波罗来成都也叹为观止的水城的灵魂。马可·波罗见了街道两旁纵横交错的大小河道,河中穿梭往来的舟船,河中戏水的孩童,他流连忘返,想起了他的家乡威尼斯。
他看见,成都人在河岸上的酒肆茶楼中慢啜细饮,成都人在河边的大榕树下摆着永远摆不完的龙门阵。他们在桥上观景,靠船交通,连烧的柴也是顺水从灌县的大山里漂来,被柴船打捞上岸,捆扎成把把柴五个铜板一捆卖给市民。
现如今,一切已是物是人非。
金河除了人民公园内一段尚在,河早已名存实亡,河上的二十二座桥也随之灰飞烟灭。而每一座桥都有一段传说,都有无数的故事,使人想起就怅然若失。
御河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才废弃的,先建防空洞,再建商业街,结果可想而知,商业街终因为无人下去几乎无商业可言,而我们则无可挽回地失去了一条黄金水道。这代价无比惨重。
当年御河曾商肆繁盛,货物随处起卸,甚至在船头交易,更重要的是。当时居民多饮河水井水,有河道可以减轻地下水中的盐碱度,泄水防病。
当你今天从桂王桥走过,往西依次为梓潼桥、双庆桥、总江桥、状元桥、通顺桥、青石桥等,这就是成都的十二桥,现在这些美好的桥只留桥名不见桥影,人们只能叹息。成都的十二桥从1912年建成一直享有盛名,扬州有二十四桥风景名胜,十二桥意在“平分扬州明月”秋色,可惜二十四桥犹在,十二桥却无觅处也。
至于花重锦官城,彩锦漂清江的绝妙美情,早已随着河水的干涸而逝去。
据载,公元前308年,司马错率巴蜀众十万,大船万艘,米六百万斛,浮江伐楚。取得军事上的胜利。五代时王建、孟知祥在成都称帝,都曾将水军战船沿江而下,于南江检阅水军,那是何等的气派,何等的气魄。
在成都这座内陆城市居然曾有如此雄壮的水军,这是令人无法想象的。
可惜今天连这条水道的航运也早已废弃。过去的府南河叫锦江,水量充沛,河宽半里,利于舟船航行;现在的河道非常狭窄,且各种桥梁的桥洞都很低矮,又修了许多橡皮坝将河活生生拦腰斩断,供人们休闲的船只只能在橡皮坝间几百米之距的河道中来回穿行。这样的穿行本身就是对河的一种亵渎,所以大凡这样的休闲在成都生意清淡,游船和工人们只能赖洋洋地望着岸上来去匆匆的人流发呆,那么爱耍的成都人为什么就不上船呢?成都在现代化的进程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它失去了自己最精彩的文化符号,失去了纵横交错的水道和与水息息相关的吊脚楼和古桥,失去了水边生活的休闲方式,也就是失去了自己的性格。
今天,在水泥丛林中生活的成都人要找回自己的性格就必须恢复那逝去的河流水塘,水道中流淌的是水,又不仅仅是水,它是这座城市之舟赖以浮动的载体,是成都之舟驶向未来的航道。更是打通成都文化血脉的通道。
P45-48
不是冤家不聚头
章夫
重庆读书,成都谋生。身上流淌着嘉陵江的血液,血液里浸淫着府南河的风雨。冥冥中对成渝两地都有割舍不断的情愫。
如同一对长相厮守的恋人,相处得久了,彼此的习性表情呼吸脉搏,及至一个细微的眼神,都心领神会了如指掌。
虽说手持成都“绿卡”,头顶那片少太阳的天空,然而心里却一直牵挂着那个名叫重庆的“恋人”。
不少人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古训分拆开来送与这两个城市——重庆:“海纳百川”;成都:“有容乃大”。
四年前,本书另一位作者成都作家王跃送给成都一件特殊的礼物——《成都批判》。字里行间透出柏杨《丑陋的中国人》一般的味道。
四年过去了,王跃又折腾出另一个选题,于是就有了今天这本《成渝口水仗》。说实话,在讨论提纲时,我是心有余悸的,我不想对其中的任何一个造成哪怕是不经意间的伤害。但身居其中,“成渝德比”确实又是一个十分有趣的文化现象,何况自认为对成渝两地都有相当的了解,于是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写了其中的一些文字。
《成渝口水仗》不想哗众取宠,只想对这一长期形成的“现象”,进行粗浅地梳理和分析。没想到这一话题马上被新浪网发现,将一部分书稿(初稿)载上网络后即引起网友狂评。
就像麻辣烫一样。有关成渝的话题永远是最火爆的佐料。作为一名码字匠,既然选择了这个题材,必须有足够的勇气和承受力。虽然我们每一个字都努力以平实示人,但要真正做到这一点却很难很难。
平心而论,重庆和成都这两座城市一个有如父亲,一个恰是母亲。都有许多值得我留恋和感动的地方。
驻足钓鱼城临江远眺,登高晋云山一览众山……解放碑的凝重,朝天门的沧桑,磁器口的古朴悠远,渣滓洞的触目惊心,还有郁郁葱葱的校园,都勾起我思绪万千,不能自已。
四年象牙塔的光阴,山城的火锅成就了我一生的秉性——刚直、热情、自信、率真。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正是重庆人骨子里的性格。
如山一样性格的重庆,锤炼了似山一样的城民。五年前应邀赴渝参加一个笔会,彼此刚刚认识,未曾想一句话不投机,那位“重庆崽儿”便拳头相向,连生性不怕事的我也不知该如何相对。几个钟头以后,这位仁兄又若无其事地邀你娱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你很难想象,此“崽”竟是重庆小有名气的诗人。
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成都,人们一定会以为你在“摆玄龙门阵”(即吹牛)。属于成都的天空弥漫着绵软的味道,很惬意也很舒心。李伯清用诙谐的“散打”,淋漓尽致地把成都男人的脑壳洗了又洗(即善意的讽刺),可成都人还在笑声中传颂他;要是这样洗重庆男人的脑壳,李伯清敢保证自己不会挨砣子(拳头)?
也难怪,巴人的图腾是虎,虎是山中之王,多好斗个你输我赢;川西平原的人崇拜的是天,靠天吃饭,自称天府之国。或许这就是成渝两地性格最大的区别。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关于重庆人和成都人的个性差异,成都作家高虹用一个有趣的故事,将此诠释得淋漓尽致。话说成渝两地还靠一条铁轨往来时,有对开的两列火车都是晚上九点左右发出,到对方城市时就是清晨六点上下。重庆人下车说这时间挺合适的,找个地方填饱了肚子正好进城办事,可放眼一看到处都紧门闭户,心里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呢?一想,哦,还没起床。只好等等吧。
终于见一家店铺有了点动静,店伙计打着呵欠,边揉眼睛边下门板。重庆人迫不及待地一步跨了进去,那伙计却问:“你做啥子?”居然有这种问法!重庆人奇怪极了,说话从来就不大好听的重庆人,这时的回话也一定不顺耳:“你开着饭馆,我进来了,坐下了。你说我是做啥子的?莫非是上茅房(厕所)?”
一听是重庆口音,成都人不说话了,心头却在嘀咕:倒是只见过这么早找厕所的,哪有这么早就来吃饭的!
也难怪,旧时蓉城就有“三多”:闲人茶馆加厕所。
眼前一幅幅怡然自得的休闲画,以及先前接触到的一些“假打”的人和事,曾让我有种强烈的不适应,心像浮萍一样找不到根,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很难融入这个“你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十多年过去了,事实证明我的行为和习惯仍然带着深深的“外乡人”的印记。
可坐在置放于成都的电脑前,敲打着关于这座城市的文字,欣赏着窗外“那幅幅画”,心底里又不无惬意和温馨,可能时间在不觉间让成都渗入了我的心灵吧。
喜欢一个城市就如同喜欢一个人,虽然有很多很多理由,其实最后是勿需理由的。一座城市就像一双鞋,我们就是穿着城市这只鞋的脚,一生都在赶路,随时关注还有没有更吸引我们的鞋子,如果有,换一双再走,直到生命尽头。这鞋不管叫重庆也好,叫成都也罢。
成都人有成都式的矜持,重庆人有重庆式的率真;成都人有成都式的舒适,重庆人有重庆式的幸福。正如作家和藏书家“重庆崽儿”冉云飞所云,要数出重庆十个优点,马上就能不费力地说出她十个缺点,对于成都亦然。譬如,重庆人耿直但粗鲁,成都人虚假而温和;重庆人欺生,成都人烧熟;重庆人排外,成都人包容;重庆人容易交友,成都人常只是熟人;重庆崽儿砣子硬,成都娃娃嘴巴狡;成都假打,重庆来真格;成都自嘲兼嘲他,重庆嘲他兼认死理;成都闲散,重庆急促……
“成渝之间,千万别停止争吵。”一位网友发出颇为另类的观点,他认为“争吵是一种风景,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争吵堪称风景中的大手笔”。成都与重庆之间的争吵从现实走向网络,在“口水仗”中各自展示着自己的城市形象,停止争吵哪一方都会感到寂寞。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精彩。哪天成都不再和重庆争,重庆不再和成都吵,那大家才是真的疏远了。
此言在理!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成都和重庆特色鲜明优劣得所,取己之长补对方之短,政治、经济、文化……“互补”会成为兄弟间最好的纽带。
成渝一体,血脉所至。看看成渝高速路上每天奔命一样跑着的汽车数量,就知道这两个城市的联系有多么紧密,数数你身边的人和他们的配偶,“成渝配”的比例会告诉你,这两座城市的争吵和较劲,永远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成都和重庆,真算得上一对恨不得又离不得的冤家。
鸡年初秋于锦江畔得一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