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亦代,杭州人。他是我国著名的翻译家、编辑家、学者,也是一位有成就的随笔作家。主要著作、译著有:《人鼠之间》、《守望莱茵河》、《现代美国文艺思潮》、《龙套集》、《听风楼读书记》、《萨柯和樊塞蒂的受难》、《美国文艺书话》等。
这本《龙套泪眼(精)》是其随笔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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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龙套泪眼(精)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冯亦代 |
出版社 | 青岛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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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冯亦代,杭州人。他是我国著名的翻译家、编辑家、学者,也是一位有成就的随笔作家。主要著作、译著有:《人鼠之间》、《守望莱茵河》、《现代美国文艺思潮》、《龙套集》、《听风楼读书记》、《萨柯和樊塞蒂的受难》、《美国文艺书话》等。 这本《龙套泪眼(精)》是其随笔散文集。 内容推荐 这本《龙套泪眼(精)》是冯亦代的随笔散文集。 《龙套泪眼(精)》收录了《沈镛与美学出版社及其他》;《凤姐和沙博理》;《哭姚平》;《与李黎相识》;《记梅兰芳先生》;《陈鲤庭金山赵丹》;《天真的小丁》;《忆金山》;《记姚苏凤》;《怀倪斐君》;《董鼎山一家子》等作品。 目录 ◎故园哀思 我的母亲 父亲 怀念祖母 祖父的故事 故园哀思 “后市街”的童年 从“九·一八”到“一·二八” 上海情结 抗战,在重庆 忆香港 我的第一位美国老师 荒漠中的摸索 不能忘却的引路人 女难 陋居 “七重天”乎“重庆”乎 记听风楼 辞听风楼 阁楼的忆念 记前纱络胡同 悔余日录(一九五八年七月) 她就是她——悼亡妻郑安娜 一封无处投递的信 戒烟 我和小妹 得黄氏兄妹来书 阿姊 我与木刻及版画 喜欢音乐的白丁 ◎梦的余悸 梦的余悸 表的故事 喝酒的故事 柴米油盐 绿的痴迷s 呆大有呆福 水仙 使我愉快的一句话 鲁迅先生给我的启示 我的“痴” 书缘 书癖 翻译琐语 漫谈翻译 咖啡馆的余音 缘分 漫话读书 进入“角色” 纪念册带来的思念 ◎真诚的朋友 琐谈浅予 回忆以群 沈镛与美学出版社及其他 凤姐和沙博理 哭姚平 与李黎相识 记梅兰芳先生 陈鲤庭金山赵丹 天真的小丁 忆金山 记姚苏凤 怀倪斐君 董鼎山一家子 忆乔冠华 记司徒慧敏 叶灵凤与戴望舒l 悼陈翰伯同志 记唐纳 萨空了二三事 缅怀聂绀弩 悼阳翰老 记赵无极 祭赵家壁 我与丰子恺 试读章节 他每天都对我说:“我今天很好。”而他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了。他在一九四九年一月八日凌晨,离透视发现他是肺癌,不过三天就去世的。临死前他神志还很清楚,嘴唇嚅动着,口_是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他说了些什么呢?还是那旬“我能看到解放军过江就好了”的话吗? 母亲生我那一年,父亲整三十岁,母亲产后一个月,便因产褥热不治故世了。父亲很伤心,不愿再在杭帅1老家里生活下去;他是留学日本学铁道工程的,使到北京京张铁路工作。以后又去江西修南浔铁路,到北京交通部当京官,然后又到粤汉铁路。总之,他很少回家,只有一九二六年他在浙江省道局工作时,才在老家住了一年多。以后患了咯血,差一点死去。病好后就到津浦铁路改行当审计人员了。因此我对他很陌生。 他在杭州的一年暑假里,一查我的功课,什么都过得去,就是代数刚刚及格,因此在暑假里规定由他自己给我补习。父亲是工程师,靠计算吃饭;母亲在日本学师范,回国当了数学教师,也整天与数学打交道。要是根据血统论,则我一定可以成个数学家,可叹的是我有各式各样的爱好,脑细胞里唯独缺少数学因子;宁愿热得满身大汗和表兄表姐们玩“官打捉贼”,也不愿坐下来解一个方程式。父亲气伤了心,但也无可奈何。后来他病了,暑假也过完了。一直到考大学时,我就吃了数学不及格的亏,进不了我日夜想念的清华大学,然而懊悔已经太晚了。 这一次是我一生和父亲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最长的日子。以后他尽可能一年回杭州一次,总说来休假,事实上则是请了假来看我这个不肖子的。等我到上海读大学,他那时已经在南京津浦铁路做事,根本连杭州也不去了。 我和父亲虽然见面不多,但他的爱子之心则是很强烈而且是超乎一切之上的。有件事是最好的证明。我快九岁时,忽然家里人说父亲娶了位继母,马上要在暑假里回杭州来了。果然我放暑假没几天.父亲带了继母回来了,住了一个多星期.父亲又回九江去,而继母便在家里留了下来。我的一位表姐告诉我说父亲曾经决心不再结婚,但是现在祖母死了,没人照顾我,所以改变决心续了弦。回想那些日子我是多么高兴,父亲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位继母?我祖父母喜欢孩子,我的表兄表姐共有八个,他们都住在我家里,另外还有一个堂姐和一个堂弟。他们都有母亲,唯独我没有。听他们“妈妈”、“妈妈”叫得欢.不免心里艳羡。姑母们怕我不好受,谁都要我叫她“干娘”(杭州人对姑母、姨母的爱称),那也不过是嘴上热闹而已。祖母疼我这个独根苗,但她去世得早,由两个表姐带管着我。她们也大不了我多少,恋爱、结婚够她们伤脑筋的。所以父亲在续弦时.事前就说明有个儿子,需要她抚养成人。 继母出生于南昌的一家破落户,虽属名门,式微已久,知书而不识理。每天不打麻雀牌时,便手捧《红楼梦》;还以为一朝嫁人,夫婿须要赡养她的全家。可是又死爱面子,不说她要钱接济娘家,反而造出种种理由,说我要衣服鞋袜,还因为我自幼身体孱弱,每日需吃营养品。拿这些理由,一封封信给父亲要钱。父亲起初是有求必应,但后来起了疑心,因为衣服鞋袜和牛奶鸡蛋究竟所费有限。所以有一天,他趁公差之便,突然回到家里。 到今天,我依稀还能记得那一个对于他十分难过的下午。我正在布满暮色的后轩(那是一家人吃饭的地方,就在大厅背面)里做作业。大门响了,不一会儿我忽然看见父亲走了进来。他一边拉住我的手,一边端详着我,接着他就走上楼去。继母不在家,出去打牌了。我听见楼上有移动箱箧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父亲在叫唤我,我便跑了上去。 只见父亲杲呆地坐在我的衣箱旁边.箱盖打开着,一旁堆着我的衣物:一套发了霉的棉衣裤,几件夹衣衫,几件长褂,几套短衫裤,此外便是前穿后通的一堆破烂袜子。父亲阴沉着脸问我,这是你平时穿的?我不敢直接答复,只道妈说过年时再给我做新的。 以后的事,我现在已记不清了,就是在当时,我也没有弄明白过。只是几个月后,父亲又来了一次杭州,接着继母便回江西去了。表姐们告诉我说父亲和继母离婚了。这消息并没有使我吃惊,相反倒有些释然之感。 我自幼丧母,虽然祖母视我如瑰宝。但终究不是母亲。任何孩子,即使他挨了母亲的打,也比我这个没有母亲打的人目子好过,何况祖母也早已去世了。继母来了,我满心以为我可以得到一个爱我疼我的人,我可以随便对之撒娇撒野的人,可是这个梦,还没有等送她来家的父亲离去,就完全破灭了。继母的理由是我已经是个大孩子,应当立规矩,不该再“纵容”我。因此在她看来,我一身无一是处。从此我和她之间,隔了一重厚壁。这重厚壁,便是她经常虎起的面孔。她给我立的什么规矩呢,别的不说,只说晚上非等她麻雀牌打完,才让我跟着她上楼睡觉,因为她怕我从床上滚下来。我就在牌声和赌徒的喧嚣中,做我的数学习题,背诵我的课文。我一生从来没有赌过,麻雀牌的技巧我一窍不通,而且深恶痛绝,也许和我当时的处境不是没有关系的。 我怕继母,尽管她没有打过我一下(她不敢,如果没有家里的其他人,我想她早就不会饶过我的),可是少不了责骂。我有差错是责骂,我没有差错也是责骂。甚至她在牌桌上输了钱,也要对我唠叨一番,说是我搅了她的手运。 父亲并没有向我提他离婚的事,只是他自己照顾了我几天之后,便把我托给我母亲生前的寄姊家里去生活了。一直到三十年代初,有次我到南京去过寒假,他才和我提起这件事。他一个人住在南京胪政牌楼大同公寓,过着老鳏夫的孤寂生涯。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匆匆摆渡过江到浦口津浦路局上班。晚上下班回来,有时和朋友们去听听戏,吃吃小馆子,有时候便一个人在寓室里,闷头在昏暗的电灯光下看书。他喜爱文学,有时也喜欢诌几句诗,当时上海出版的文学刊物塞满了他的那间斗室。P8-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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