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人,就要永远做一个不服从主义者。最终你将获得心灵的完美,除此之外,一切都不再神圣……我之所以犯下无数的错误,都是因我放弃了自己的立场,而从别人的视角来看待事物所致。”
这是拉尔夫·华托·爱默生这位伟大的不服从主义者说过的话,这对于那些喜欢“从别人的角度来看待事物”的人来说,无疑会产生极大的震撼作用。
我们可以试着将爱默生这句话的意义进行延伸:“可以从别人的视角来看待事物,但是一定要从你自己的视角出发去做事。”
如果说成熟有什么益处的话,那就是它能发掘我们的信念,并赋予我们根据这种信念去做事的勇气。
那些年轻而缺乏经验的人,总是害怕自己和别人不同。例如,他们害怕自己的穿着、言行或思想不能被他所属的群体所包容……青少年子女的中年家长们总是会受到下面这些问题的困扰:“莎莉的母亲强迫她擦口红”、“我们这样年龄的女孩子都出去和男孩子约会”、“哦!你们想把我变成怪物吗?没有谁会在11点以前回家的”……
不盲从一般人的思想,并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它往往会给人带来不愉快,甚至是生命危险。正因为如此,大多数人宁愿紧紧地地跟在大众后面,由大众保护着,接受大众的指引,既不怀疑也不抗争。然而,殊不知这种安全感是在自欺欺人,因为最容易受到伤害的恰恰是这些追随大众而毫无主见的人。
勇于承担责任正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长大成人,就意味着离开父母的羽翼保护,开始步人一个更加广阔的天地。因此,如果我们能真正成熟起来,就不必因害怕而盲目顺从,也不必在群体中掩藏我们的个性,更不必毫无主见地接受别人的思想。
能够安排自己的人生、具有使命感的人,不需要别人来提醒他在必要时坚持立场、与大多数的主流人群抗争的重大意义;相反,他一定会狂热地全力以赴,而不做其他的选择。因为在他的内心当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鼓舞他,使他能够排除所有的障碍,勇往直前。 但另一些人却常常会被群体的力量所控制。我们往往会这么认为,既然有这么多人不赞同我们,那我们当然是错的,于是我们迫于人数的压力而放弃了自己的信念。也就是说,当反对的人数达到足够多时,我们就会对自己的判断缺乏甚至失去信心。
成熟有利于我们建立自己的信念,并奉行不渝。为了自己、为了人类、为了上帝,我们每个人都有义务选择最佳的方式,尽心尽力为人类谋取幸福。我最欣赏爱默生在这方面所坚持的立场。爱默生之所以一直支持反对奴隶制的重大运动,这是因为他认为这些工作能为社会做更多的贡献。正是这一崇高的思想,激励他不停地为废除奴隶制度而奋斗。他的态度正是源于自己的原则,他也愿意为了这种原则而失去虚名。
坚持不被大众认可的目标,或站在大众的对立面,这些都需要勇气;一个不盲从大众思想、处于劣势而依然能坚守信念的人,才是最勇敢的人。
我最近参加了一场社交聚会。当时,人们的话题都聚集在近来经常见诸报纸的一个争议纷纷的问题上。除了一个人很有礼貌地回避谈论它之外。几乎所有的客人对此都持相同的观点。这时,有一个人要那位回避问题的客人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本来希望您最好是不要问我的,”这位客人微笑着说,“因为我和大家持截然相反的观点,而这又是社交场合。不过,既然您问到我了,我也就只好说说我的观点了。”
于是,他大概谈了谈他的观点,果然遭到了众人的围攻,但是他并没有退让,即使没有任何人支持他,他也坚持自己的观点。虽然他没有赢得一个人的赞同,但人们对他非常尊敬,因为他在完全可以附和大多数人观点的情况下,坚持了自己的信念。
从前的人为了生存,完全依靠自己的判断进行决策。例如,那些当初到西部去的拓荒者,他们根本找不到专家给他们指导,或可以追随前人的足迹,如果遇到了危机或紧急状况,他们只能靠自己去解决,几乎生活中所有的问题都需要他们自己来决定,事实上他们也解决得非常好。可是现在呢?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因为有了专家的存在,所以我们已经习惯于任何事情都去听取这些权威的意见,结果我们渐渐失去了独立发表意见或建立信念的信心,而那些专家似乎也习惯了这一切。这种结果,其实正是我们拱手相让所导致的。
现在,“成为你自己”这个目标是我们最难实现的了。在我们这个以生产过剩、科技发达和教育一体化为基础的社会中,要想了解我们自己已经很难了,而要想“成为你自己”当然也就更难了。我们已经习惯于按照一定的类别来划分人,例如:“他是工会的人”“她是公司职员的妻子”“他是自由派人士”或“一个持不同政见者”。这就像孩子们玩的“警察捉小偷”的游戏,我们不仅给自己贴上了标签,也给别人贴上了标签。
普林斯顿大学校长哈罗德·w.杜斯先生非常担心“不顺从”会屈服于“顺从”,所以他在1955年6月发表的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生训词中,选择了“作为个人而存在的重要性”作为题目。杜斯校长告诫毕业生说:“不论强迫你顺从于他人的压力有多大,如果你能够真正成为你自己的话,你就能体会到,无论你对于屈服做多么合理的解释,你都不会成功,除非你愿意舍弃你最后的资本——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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