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编著的《章太炎轶事(1869-1936)》共分十一卷,本书内容介绍:国学大师章太炎堪称一代名士,他学问渊博、性情怪异,常有非常之举,因而一生留下了数不清的逸闻趣事。章太炎的名声很大,常有慕名者前来听其讲学,但大多失望而归。原因是章太炎口齿不清,讲话漫无层次。“九一八”事变后,章太炎应邀赴北平演讲。由于他满口杭州土话,听众难以领会,最后只好由学生钱玄同、马裕藻担任“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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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章太炎轶事(1869-1936)/人民日报近代中国人物轶事系列 |
分类 | 人文社科-哲学宗教-中国哲学 |
作者 | 陈晨 |
出版社 | 人民日报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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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陈晨编著的《章太炎轶事(1869-1936)》共分十一卷,本书内容介绍:国学大师章太炎堪称一代名士,他学问渊博、性情怪异,常有非常之举,因而一生留下了数不清的逸闻趣事。章太炎的名声很大,常有慕名者前来听其讲学,但大多失望而归。原因是章太炎口齿不清,讲话漫无层次。“九一八”事变后,章太炎应邀赴北平演讲。由于他满口杭州土话,听众难以领会,最后只好由学生钱玄同、马裕藻担任“翻译”。 内容推荐 陈晨编著的《章太炎轶事(1869-1936)》主要描述了关于章太炎家世;兄弟亲昵;有羊角风;遭遇棒匪;爬上演说台;裤子往下掉;以坐牢为荣等一些故事。《章太炎轶事(1869-1936)》搜集了百年中国百年人物的百年逸闻,汇录了百年往事百年历史的百年轶事,近代中国百年风云人物之小故事大人生,让你面对面感受一个时代的气度与风范。 目录 章太炎(代序一) 章太炎事略(代序二) 卷一 家世 兄弟亲呢 有羊角风 遭遇棒匪 爬上演说台 裤子往下掉 《苏报》案被难 《苏报》案实录 以坐牢为荣 惊动了国际社会 还没呆够 救学弊论 卷二 大书“速死” 逐满歌 旧学为忧 真命君子 吓坏了张之洞 情况不妙 果然打起来了 欲做和尚 粗茶淡饭 征婚启示 自撰征婚词 应婚启示 蔡元培为其主二婚 云雨致江河 卷三 籍贯不清 表章《三字经》 雅俗之怨 斯文在兹 忘却己门 “我住刚毅印刷所” “大人”与“老爷” 同一个德性 蒸蛋糕蒸火腿 话不投机 接妻来京 误公 替他挨骂 住在凶宅 重新拜师 卷四 不食袁粟 大闹总统府 可怕的笔 寒冬腊月不离扇子 插翅难逃 门人营救 章太炎的明信片 一肚皮感慨 岂能与鸡鸣狗盗为伍 文采风流今尚存 趋重平实 面加呵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不卖我” “将去” 项城手示八条 声斥康宝忠 王命与副总统命 今之郑康成 “杀了袁皇帝头矣” 咒袁死期已定 迹近谀墓 孙至诚太笨 自况刘基 革命需要神经病 文人无行 书札称谓 卷五 语言之争 反对铅笔 女人哪里最美 师徒俩 文苑奇才唱“大风” 大骂白话诗 大骂康有为 骇人的挽联 独爱黎元洪 劝其续弦 被囚禁 狱中绝食 旁观章太炎 师徒同居 第三次绝食 藕粉也绝 不生炉子 陪绝食之人进餐 为女儿复食 享受高等囚粮 痛悼自杀的女儿 职业道德 天下第一爽直 痛悼狱友 新莽门 章都统 待死之人 卷六 日本女弟子 宝贝铜佛 言多必失 以皮鞋底求见 说文解字 心不在吃饭 多一卵 有吉相 新迁豪宅 三绝 自嘲诗 章太炎调侃日警 在日本之困顿 遭日妇耻笑 洗澡洗胖了 误人日人宅 不会料理生活 与孙中山翻脸 看不惯 对答日本警官 脸上挨了四皮鞋 阴曹地府法律行 笔杆子救人 杖逐袁狗 举止怪异 驱逐袁奴 谈不到一块 决计出京 没能成行 “七杀七疯” 在莒录 大的小的一起骂 不交马桶费 焕然一新 章太炎与郭同 动辄绝食 卷七 章太炎之排满思想 章太炎被杖 章太炎师事孙诒让 章太炎监禁西牢 谈章炳麟 太炎琐话 章太炎和袁世凯 张之洞电召章太炎 章太炎恶谑 章太炎反对铅笔 病逝 陈宦挽章太炎 儒林文苑未足尽其平生 先生之志节 谈曹操 卖字为生 孙中山与章太炎之矛盾 甲骨文 过目不忘 卷八 结婚“几点不合要求” 四万元 少了一半 找不到家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编著革命书报 十大弟子 决不向他请教 与贼为邻 差点做了“流亡总统” 苏州讲学 两大弟子 不计较 苏州讲学二 一万元 逝世之前 海外来客 深受日本人敬仰 九死无悔 对付特务 长女之死 “元宵者,袁消也” 自述诗 一件外褂 有国无家 改名 殆章某乎? 出狱 东渡后之第一篇 为革命党张目 在沪狱中诗 东京讲学 嘉许后学 数日不食 先生居东京 先生困甚 廖季平深佩先生 限三日还 学为毕生之业 下女怀孕 书《离娄》篇讽刺日本 击宋教仁帽 电救刘师培 与黄兴之互殴 头可杀 革命军起,革命党消 可骗人耶 此而不取,更将何求 梦为阎王 书讽唐继尧 授勋一位 挽孙中山 笑话百出 不讲究饮食 糟卵 周济患难 讽某师长 法书赠太虚 修《四念处》二十余年 今世学人之蔽有三 卷九 在狱佚闻 像一尊哈喇菩萨 最佩服刘基 收陈存仁为徒 不讲究饮食二 不讲究卫生 卖字 积欠房租,董康解围 钱化佛送食索书 杜月笙请作祠记 作客昭庆寺,轰动杭州城 楼外楼蒋介石赠杖 访曲园故居 意外收徒,坐地讲学 李根源劝居吴门 论医识药,不为良相 反璞归真,愿葬青田 面折刘半农 不失学者与初期革命家本色 高谈不倦 嗜纸烟 伉俪间雅兴不浅 我身虽梯米 先生少子 何必深问 颂翁照垣 “长城竟有这许多的口子?” 以“江左夷吾”许宋教仁 挽孙中山 弟子囿尊先生 与钱穆论学 卷十 都给五元 不辨其谁扶谁 “我的家在那里?” 错人邻家 自开药方 不知加衣 和蔼可亲 不可一世 听太太的话 师居东京日 师居沪日 以本色报黎公 “岂是炳生独杀头” “我非孙凤鸣,尔非张溥泉” “明年祖龙死” 袁世凯亦自可人 何物孙岳 题联语 易为人欺 “吾死以后中夏文化亦亡” 与粱启超动武 “袁狗被吾逐去矣” “袁贼烧死矣!” “袁奴去了” 与黎元洪谈判 讲学独到 拟出游日本 被囚之前 不上袁世凯当 与徐医生交好 “胡不死” 饮酒误事 制大纛 驱瘴不得 能用其所短 怒目而视 “毛厕诗甚好” 卷十一 嫁女 拒吴击张 治学精神 烟癖 不识途 饮食 师生笑史 不知钱 傲慢 还有楼,还有树 只食面前 嗜吸纸烟 不注意营养 不从事运动 性情摸不着 活页 法书 最重感情 亲笔复信 附录 章炳麟先生评传 试读章节 家世 太炎先生是浙江余杭县仓前镇人。一八六八年出生于一个乡绅家庭。他的曾祖父名均,字安圃,家道殷富,赀产百万。祖父名鉴,字聿昭,喜金石之术,遍购古今医书,自学三十余年,遂行医为业。父亲名涪,字轮春,喜读书,家中藏书颇多。其时,正值太平军扫荡江南地主乡绅,家产毁于战乱,仅遗田产三三十亩。太炎先生是四子,因长兄早年夭折,故排行第三。太炎先生名炳麟。字枚叔,别号太炎。七岁受业于外祖父朱有虔先生,并受其民族主义思想影响。 (邹立人《我的外太公章太炎二三事》) 兄弟亲昵 太炎先生兄弟三人,自幼感情深笃。大哥章锾年四十七,尚无子女。故太炎先生将年仅一岁的二女章焱送于长兄为女,并由其抚养长大。后来又在太炎先生的倡导下,兄弟之间将自己所有子女,不分谁家所生,均按年纪之大小加以排列,视为三家共同的子女。太炎先生年青时就已经很少封建宗族思想,同时也正是由于太炎先生二位兄嫂的扶持和帮助,才使太炎先生在夫人王氏去世后得以全部精力和时间投身于革命运动。 (邹立人《我的外太公章太炎二三事》) 有羊角风 章太炎先生余杭人。而幼居杭州里横河桥南河岸,税王梦楼之孙小铁家寓焉。其幼病羊痫,故不能应试。长亦独慧于读书,其于人事世故,实未尝悉也。 (《石屋余渖》) 遭遇棒匪 某年章应滇督唐继尧之召,由湘至滇。时唐春鹏适于施南充靖国鄂军总司令,慕章先生之名,电邀章氏至滇时,便道来施南一游。章氏于是由湘之龙山,绕道来施,在施盘恒数日,又动身至滇,道经来凤,忽遇棒匪数十人,将章捉去。见匪首时,章老气横秋的说道:你叫甚么名字,我是中华民国的太炎先生,哪里有钱给你们。末后棒匪搜他的行箧,见卡片上果系章炳麟,字太炎,众匪一笑,交伊释放,并派人送至滇云。 (《近代名人轶闻》) 爬上演说台 清末光绪二十八九年间,俄法皆有事于我,上海爱国之士日聚张园,召号民众,以谋救止,太炎与蔡孑民吴稚晖无会不与。稚晖演说,辄如演剧者东奔西走,为诸异状。而太炎则登台不自后循阶拾级而上,辄欲由前攀援而升,及演说不过数语,即日:必须革命,不可不革命,不可不革命。言毕而下矣。 (《石屋余渖》) 裤子往下掉 太炎时时断发,而仍旧装。夏季,裸上体而御浅绿纱半接衫,其裤带乃以两根缚腿带接而为之。缚带不得紧,乃时时以手提其裤,若恐堕然。 (《石屋余渖》) 《苏报》案被难 是时,上海所谓大报者,自申报新闻报外,有中外日报苏报。中外日报颇能靳骖申新两报,不胫而走。至俄法事起,苏报社论时有激昂慷慨,言人所不敢言者。隐然为革命之言论机关也。一日,张园之会,演说者循例不过声名弈著之数子耳,乃忽有镇江钱宝仁者跃而登台,演说之时,创言主战,自鸣当毁家抒难,身有徒属可召而集者数千人。是日为法侵龙州事也,坐中多两广人,钱操方语,两广人多半不悉所言,见人多拍手,则有要求译为粤语者,马君武自告奋勇述焉。于是钱名大躁。苏报主人陈梦坡即访钱而延之寓,便策进行,余于次晚亦造焉,钱所述如昨,并树三指,以示其徒属可召而集者三千人。佘察其言夸,而举动殊鄙,归与汤尔和语,其人不可信。尔和然之。然诸公群焉信之。梦坡之女日撷芬者,尤佩敬之,既而苏报载太炎答新闻记者一文,中有载恬小丑云云,清廷令苏沪太道讼之公廨,于是太炎与宝仁及著革命军之邹威丹容并系狱。然钱卒先得脱,以系基督徒,而实乃妄人也。威丹庾死于狱,太炎则于狱中事缝纫焉。是时,上海有所谓野鸡大王者,服西装而束发于顶,畜三绺须,貌甚奇。其夫人亦豁达,非寻常闺阁中人,一时名士皆友之。时余与王小徐同一宅住,其人时来访小徐,余因识焉。遂时造其家。其人实阴怀革命之志。而鬻书于青莲阁,四海升平楼等品茗之所,亦皆三等妓女之所聚,故拥野鸡大王之号,其人为谁,徐敬吾也。其所鬻书,杂革命军等于其中,盖以是传播革命思想也。张园之会,敬吾亦必与焉。 (《石屋余渖》)P15-18 序言 章太炎先生余杭人。而幼居杭州里横河桥南河岸,税王梦楼之孙小铁家寓焉。其幼病羊痫,故不能应试。长亦独慧于读书。其于人事世故,实未尝悉也。出门即不能自归。其食则虽海陆方丈,下箸唯在目前一二器而已。清末光绪二十八九年间,俄法皆有事于我,上海爱国之士日聚张园,召号民众,以谋救止,太炎与蔡孑民、吴稚晖无会不与。稚晖演说,辄如演剧者东奔西走,为诸异状。而太炎则登台不自后循阶拾级而上,辄欲由前攀援而升,及演说不过数语,即日:必须革命,不可不革命,不可不革命。言毕而下矣。太炎时已断发,而仍旧装。夏季,裸上体而御浅绿纱半接衫,其裤带乃以两根缚腿带接而为之。缚带不得紧,乃时时以手提其裤,若恐堕然。是时,上海所谓大报者,自《申报》、《新闻报》外,有《中外日报》、《苏报》。《中外日报》颇能靳骖《申》、《新》两报,不胫而走。至俄法事起,《苏报》社论时有激昂慷慨,言人所不敢言者。隐然为革命之言论机关也。一日,张园之会,演说者循例不过声名弈著之数子耳,乃忽有镇江钱宝仁者跃而登台,演说之时,创言主战,自鸣当毁家抒难。身有徒属可召而集者数千人。是日为法侵龙州事也,坐中多两广人,钱操方语,两广人多半不悉所言,见人多拍手,则有要求译为粤语者,马君武自告奋勇述焉。于是钱名大噪。《苏报》主人陈梦坡即访钱而延之寓,便策进行。余于次晚亦造焉,钱所述如昨,并树三指,以示其徒属可召而集者三千人。余察其言夸,而举动殊鄙,归与汤尔和语,其人不可信。尔和然之。然诸公群焉信之。梦坡之女日撷芬者,尤佩敬之。既而《苏报》载太炎答新闻报记者一文,中有载计舌小丑云云,清廷令苏松太道讼之公廨,于是太炎与宝仁及著《革命军》之邹威丹容并系狱。然钱卒先得脱,以系基督徒。而实乃妄人也。威丹瘐死于狱,太炎则于狱中事缝纫焉。是时,上海有所谓野鸡大王者,服西装而束发于顶,畜三绺须,貌甚奇。其夫人亦豁达,非寻常闺阁中人,一时名士皆友之。时余与王小宋同一宅住,其人时来访小宋,余因识焉。遂时造其家。其人实阴怀革命之志,而鬻书干青莲阁,四海升平楼等品茗之所,亦皆三等妓女之所聚,故拥野鸡大王之号,其人为谁,徐敬吾也。其所鬻书,杂《革命军》等于其中。盖以是传播革命思想也。张园之会,敬吾亦必与焉。 《太炎文录续编》有《救学弊论》,多根据过实之传闻。盖所失固有,而迹其大较,则晚近学术界颇能张皇幽眇,其人固多出于学校,不可诬也。又谓元魏金清习于汉化,以致覆亡之后不能复兴,以戒今人慕习远西文物为可虑。信如此说,则当饭诸蓁枉,不必从事文明矣。余昔固与太炎共鸣于《国粹学报》,彼时乃以挤覆满洲政权为职志。以民族主义之立场,发扬国粹,警觉少年,引入革命途径,固不谓经国致治永永可由于是矣。且所谓保存国粹者,非言事事率由旧章也。而论治则以人群福利为本,以共达大同为极。岂可久滞种种区分,若种若国若责若富而不悬一共达之鹄!夫使人尽得所,生活无歉,必不为人所亡。不然,徒守茹毛饮血之俗,则太古之族存者几何! 太炎不能书而论碑版法帖,盖欲示无所不知之博耳。然所论书丹,自谓前人所未说,亦不诬也。又谓意者古人悉能题壁,题壁有力故书丹自易,此见亦佳。韦仲将题榜,身悬百尺之上,可见当时门阙扁额,皆重墨迹,且悬之而后书也。则书丹亦犹此矣。今人不独不善题壁,亦不善题襟,余尝悬纸于壁而书之,竟失平日书体,以此知米颠书从此入,大是良法。 太炎为袁世凯幽居于北京钱粮胡同时,以作书自遣。B有大书,尝书速死二篆,大可尺五六。悬之屏风,遂趣其长女以自缢。然此二篆颇有二李二徐之笔意。计当不存矣。 《太炎文录续编》有吴彦复先生墓表,信史也。有黄晦闻墓志。亦信而少简。于晦闻之介无称焉。太炎之初被幽于龙泉寺也,晦闻亦有书致李仲轩,盖与余约共救之也。 从夏翟禅假得章太炎自定年谱读之,其记三十一岁避钩党南渡,至台湾,谓为日本人所招。然彼时清廷实有命逮太炎,黄仲搜丈得讯以告孙颂容丈,客丈告其从妹夫宋平子先生。宋先生以告余师陈介石先生。师与宋先生皆太炎友也,即促太炎避地,乃应日本人之招耳。其四十四岁在东京时,余游日本,即往访之。太炎与其长女及女夫龚未生局趣东京乡间一小屋中,与余谈历数时,留余饭,犹不忍别。其饭配仅大蒜煎豆腐一味也。余劝其归,愿为疏通于浙之当道。太炎亦望归,时浙以秋霖灾-遍全省。浙东数不靖,而太炎故乡余杭县亦有事,恩反为太炎累。未言,而武昌军兴矣。太炎亦以十一月归上海,寓爱俪园,余日趋与划策,会章笛秋为江苏都督府总务厅长,秘书长则应季中丈也。与余谋,欲治一日报,为革命鼓吹,延太炎为社长,即《大共和日报》是也。余旋就浙江都督府秘书,而此报遂由太炎而为其所主持之政党机关报焉。其四十七岁所记为袁世凯幽锢一节,称陆建章慕爱先达,相遇有礼,可谓君子可欺以其方矣。建章所杀革命党岂胜指数,乃慕爱太炎耶?建章鹰犬也。受世凯旨,世凯不敢加害于太炎,畏人以此为口实,而又知太炎书生易与,故令建章阳为慕爱而阴实幽锢。其在龙泉寺绝食。余与黄晦闻各致书李仲轩,请其为言于世凯,释太炎之锢,仲轩不敢言也,其由龙泉寺移钱粮胡同也,先住本司胡同一医家,医即建章之属也。及居钱粮胡同,一切皆由京师警察总监吴炳湘遣人为之经理,司门以至司庖。皆警厅之侦吏,太炎惧为所毒。食必以银碗银箸银匕;盖据《洗冤录》谓银可诠毒也。其宾客往来者皆必得警厅之许然后得见,其弟子中唯朱逖先可出入无阻,余初往亦不得入,其后乃自如。盖侦吏知余与太炎所言不及时事也。其后太炎复以郁居绝食,逖先私袖饼饵以进。太炎斥之,掷其物。比为余知,已第三日矣。余晨八时抵其寓,太炎卧重衾中。唯吸水及纸烟,时方隆冬,所寓屋高且大,不置火。以太炎谓世凯有阴谋;或以煤毒致其死也。余自朝迄更起,披大衣不敢卸,不得食,规以义,劝以情,初则百方不能动之。其拒余也,则引《吕览》养生之言:迫生不若死,经余委宛譬谕,旁晚乃涉理学家言,少得间矣。及更起,余见其情可食矣,乃谓之目:余来一日矣,未有食也,今欲食,先生陪我,可乎?太炎始诺。余乃自令其司庖者煮鸡腋两碗来。庖者以进,余即以一碗进太炎,而余不食。知其饿,可再进也。果然,及其食毕,乃辞出。其司庖与司门者,皆肃立以谢余。自此余出入益自如而得间告以消息。会马通伯欲以其所著《毛诗故》,得太炎之审正,余乃引通伯以交太炎。通伯故炳湘乡人,又称耆宿,而时为参政,为言于炳湘;监视得少宽。而余与太炎因谋倾袁事,余以明年即为洪宪元年,故辞北京大学教授事,将南归。时有总统府顾问廖容者,故余门人,曾率兵惠州,王和顺部也。容时时以读书来受益,余因属其归,纠旧部以讨逆。容受命,而余先行,与太炎别。太炎泫然;平生未见其若此也。自此以后,政海澜翻。太炎游说西南,不暇宁居;而余舌耕养亲,久居故都。与太炎仅二面耳。一为九年,余为外姑之丧南归,道经上海,访之于也是庐。高朋满坐,皆纵横捭阖之俦也,余起居之即别。二为廿一年,太炎至北平,余一日清晨访之,以为可以叙旧语。乃太炎未起,起而盥洗事已,方相坐无多语,而吴子玉以车来速,余素不乐太炎与闻政事,盖太炎讲学则可,与政则不可;其才不适此也。徒能运书卷于口舌之间,观此所载,几若洞照无遗,亮猛复出,而其实每违于事势,然四方当局皆重其名而馆之,亦实非能尽用其言也。故观其与子玉亦若沆瀣相得,知不可谏,即辞而行。余于太炎谊在师友之间,得复一见其平安,亦无他求;而从此竟人天异域矣。今日思之,亦有黄垆之痛也。访章太炎夫人。夫人以余与太炎旧交,述炎丈晚年以旧学不传为忧,而投贽者遂众,所进者杂,规之未能止也。炎丈既从怛化,而门下自旧日诸大弟子如朱逖先、汪旭初外,新进如潘某及某某尚可称为无忝,而率藉此标榜以为己利。尤以沈某为甚。上海太炎文学院之设,即为若辈所以为资者。及经多方经营得以立案,而若辈造为高自标榜之语,忽焉星散,如此者非一二事。未亡人以为苦也。余不详炎丈晚年事,其逝世后及门所为更未有所闻。夫人之言。必有所苦而发,记之以见学术林中亦复戈矛森立也。 三十一年四月廿二日,章太炎夫人与夏瞿禅来访。章夫人贻余《章氏丛书三编》,然皆太炎杂文,其中实多不必存者。盖酬应及有润笔之作,不免多所迁就。如太炎之文学,无此已堪百世也。及门以广搜为贵,故片纸只字,将在所必录矣。谈次,颇及炎丈往事,夫人因及炎丈被幽北京钱粮胡同时,袁世凯使其在上海之谴刺机关,多方谋致夫人于北京,自有所用意也。夫人断然不往,因以此为章氏尊卑所不谅,炎丈亦有不满之词。后虽得自其情于炎丈,而时则北京某报居然以炎丈夫妇仳离之事载矣。余乃以一事质夫人。当余十八年任教部抵都,时黄季刚教授中央大学,余于一日傍晚抵其离,盖以与之不见数年,得一谈为快也。因询及炎丈,而季刚语余日:“章先生甚恨你。”余愕然。余思虽与炎丈近时踪迹多疏,若言往昔,炎丈与余固信义相孚者也,何事乃甚恨余?复问季刚,亦止唯唯而已。未知夫人亦曾闻及炎丈有所以恨余者乎?夫人慨然日:“北京某报之诬余,即出季刚。季刚好造生是非,其言实不可听,此人为文人无行之甚者。”因历举其事。有为余所知,有为余所未知者。季刚为人在其同门中,如朱逖先、马幼渔、沈兼士辈固习知之,会集闲谈,辄资以为助。忆其将离北京大学时,其同门者皆厌与往来,唯钱玄同犹时过之。一日,余往谈甚久,季刚若倾肺腑,且约越日午饭于其家,期早至为快。乃及期而往,则季刚高卧,久候而后出,时至午矣。余腹枵矣。然绝无会食之象。逮午后一时余,余饥不可忍,乃陈宿约。季刚瞠然日:“有是乎?余忘之矣!”草草设食而罢。余始信其同门之言。及其后为同门者所挤,而胡适之因利用以去季刚。季刚不善积,得柬僚即尽。至是无以为行。复依余为周旋于蒋梦麟,乃得离北京也。不意又造作炎丈恨我之言,殊未悉其意之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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