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其恕编著的《消逝的村庄》重点反映城市化进程中的农民在物质和精神层面的双重裂变,城市化进程给农村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带来的巨大颠覆,对传统家园情怀造成的的伤害和遗忘,思考集约化生态新农庄的出现对中国农村改革出路的探索意义。本小说人物众多,有六十多个,但最关键的人物只有两个,老钱家第三代玉松玉桐兄弟俩。两人身上恰当地承载了作者的创作意图:玉松大学毕业回到村子创办农庄,他身上肩负着如何让荒废的了土地重新焕发生机和活力的使命;而高中还没毕业被迫进城打工的玉桐,则要用痛苦的经历去诠释“民二代”创业的艰辛和融入城市的艰难。
黄其恕编著的《消逝的村庄》以羊湾村钱、杨两家矛盾纠葛为线索,围绕钱家第二代金贵四兄妹特别是第三代玉松、玉桐、玉桃等人各自的命运,分城乡两个视野,讲述一个原本宁静、祥和,炊烟袅袅的小村庄如何逐渐消逝的故事……
面对城市化浪潮的冲击,面对家园的消失与被遗忘,曾经世代生活在土地上的人们,能否找到自己新的归宿?而生态农庄的出现,又是否会让衰微凋敝的乡村故园以另一种姿态重新焕发生机?
作家海飞说,可以怀念却无法厮守的不仅仅是童年时代的村庄和田野,还有爱情,青春,以及我们蒙尘的人生……
《消逝的村庄》是一部长篇小说。
到了五龙山脚下,如果不翻过山脊往里走,你就不会知道,在山枣树簇拥的长长的山路尽头,在一片榆树、刺槐和梧桐树的掩映之下,还会有一个叫羊湾村的小村庄。如果从空中看,羊湾村的形貌会更清晰一些,五龙山的五座峰峦犹如五条腾跃而起的巨龙,从南面尾部起势,往北逐渐抬高汇聚于号称“五龙宫”的隆起的山峰上,羊湾村即坐落在其中的两条山峦之间,好似一个在摇篮中安睡的婴儿。这个小村庄的格局实在有点特别,三面环山,只在朝南的一面依着五龙山的山脉走向次第敞开,原先由三个相距不远的自然村落组成,后来村落衰落凋敝,居民逐渐收拢聚集在五龙山的“掌心”之处,只以一条逶迤在山枣林中的羊肠小道努力地向外延伸,如同一只枯瘦的手,要竭力去抓住外面世界的繁华与躁动,又仿佛是一声悠长的叹息,在寂静的山谷里盘绕回旋,经久不息。
快到年底了,平日里很冷清的羊湾村像是受了什么感染似的,坡上坡下寥寥落落的数十户人家一直静默着的房屋,似乎也被吹进了一种异乎寻常的活气,那敞开了的窗户,袅袅飘起的炊烟,不时响起的几声狗吠,都透出几分要过年的气氛来。一条弯弯曲曲通向村里的铺着碎石子的山路上,赶集人的身影也多了起来。毕竟,要过年了。
金贵半蹲在自家屋门口,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纸烟,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村口那个空旷的水塘上。水塘里的水位已经下落许多,露出了参差不齐的垒在一起的石块,还有一些被浸泡得黧黑的树枝,横七竖八地交叉在裸露的塘泥之上。金贵的眉头一直蹙着,烟雾一会儿淹没了他的脸,一会儿又让他那张黝黑的脸浮现出来,仿佛川剧中的变脸。他黝黑的额头堆积着层层皱纹,粗短的黑胡茬凌乱地占领了嘴唇上下的区域,这是他好几天没去打理它们的结果。再过几天就是年三十了,在外面的三弟和四妹都答应回羊湾村过年,可他现在没有一点准备年货的心情。
“就为了一棵歪脖子树,他娘的!”金贵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吐沫,仿佛要将这几天积蓄起来的一肚子怨气全给吐出来。
金贵做梦也没想到,田头一棵不值钱的歪脖子树竟然引发了一场惨烈的肉搏战,老婆李花花头上连皮带肉生生地被李木栓的媳妇孙亚芹给扯掉了一块,下手真够狠的。他老婆李花花的头上现在还缠着一圈白色绷带,渗出来的隐隐血色还那么触目惊心,好像一个刚从战场上撤退下来的女兵。李花花已经不年轻了,今年都四十出头了,但看起来还要老相一些,脸皮粗糙,眼角的鱼尾纹早积攒了一堆,头发也枯黄了,好像秋天的荒草,风一吹,就能从头顶上扬起来似的。金贵一点也没嫌弃她的人老珠黄。李花花当初跟他私奔的时候,那也的确是四乡八里人见人夸的一朵花,身材高挑、皮白肉嫩不说,单是那两支黑油油的长辫子在屁股蛋后面一甩一甩的,就给人无限的遐想。当年村上的后生们都嫉妒得不行,他金贵何德何能,竟然娶上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敢不顾家人的阻拦和他一道私奔。风波平息之后,花花又义无反顾地和他一起回到了羊湾村,回到这个曾被人讥讽为鳖不生蛋的小山村,安心地和他过好像怎么也看不到头的苦日子。
欺负他可以,但欺负花花绝对不行!金贵扔掉烟头,霍地站起来,眉毛似乎在冒着火焰。这次一贯要强的花花明显吃亏了,孙亚芹那么嚣张,无所顾忌,这背后还不是村主任杨本发在给她撑腰?
“狗日的杨本发,别欺人太甚了,狗急了还要跳墙,这羊湾村又不是你家的菜园子,你想怎样就怎样!”金贵狠狠地磨着牙,一想到杨本发平时在村里专横跋扈的样子,他心里就有一股恶气往外冒,咕嘟嘟的,仿佛能煮沸一大锅水。
一山难容二虎。他一贯性情温和,很少露出什么锋芒,根本算不上什么老虎,但村主任杨本发生生地把他炼成了一只老虎,然后让全村人来看他们这两只虎怎么个斗法。
“老子从来没稀罕过你那个破村主任的位子,你怎么就不放过我?”金贵心里升腾的怒气继续嘟嘟地冒热气,“看现在的村子还剩几个人了?还都是老弱病残的,白给老子当我还不乐意呢。”
杨本发在羊湾村已经当了足足二十年的村主任,油水也捞足了,镇上也盖了三层小楼。按理说,任期再满也该让位了,村里人都说金贵接任村主任比较合适,这可戳痛了他的神经,他上蹿下跳,处处打压金贵,还放出狠话来,金贵敢接村主任的位子,他就打断金贵的两条腿,叫他爬着回家。
孙亚芹就是杨本发放出的一条疯狗,她果然不辱使命,成功地将李花花的头皮撕掉了一块。杀鸡给猴看,目标是冲着金贵来的。
“这羊湾村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了,我早晚也得走!”金贵又往地上吐了一口黏稠的吐沫,以前他看到别人在镇上盖房从不羡慕,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他心里很清楚,这个村子迟早得完,迟走不如早走,还要走得体体面面。
提到走,又谈何容易。这不是去镇上赶集,说去就去了,这要老大一叠票子呢,可他现在手头上什么也没有。金贵重新在门槛边半蹲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粗烟,点着,深吸一口,吐出,又把自己淹没在烟雾里。
从出生到中年,金贵的人生一直与羊湾村息息相关,如果剔除羊湾村的内容,他的人生将会是一片空白。但金贵越来越怀念童年时的那个羊湾村,满村子都是大人孩子,烟火味儿很足,一到过年的时候,全村就像被一团欢乐的气流包裹着,大伙儿都在这股气流中成了快乐的鱼儿,到处游走,到处嬉笑,不知不觉就将除夕和大年初一这两个长长的整天给耗尽了。从年初二开始,羊湾村的人会走出去,毛脚女婿们会去山外的丈母娘家,孩子们要去给山外的舅舅拜年,刚定了亲的小伙子就更不用说了,得起个大早,去给未来的丈母娘拜个早年,留个好印象。这时候,羊湾村的快乐云团就与山外的各个云团进行交会,那时候金贵喜欢看来来往往的人,看他们手上拎着的礼物,大包小包的,花花绿绿的,不管是什么礼物那都叫一个喜庆。也喜欢看他们拖着孩子,带着笑容,去奔向一个又一个温暖的亲戚家,那儿肯定在张罗着一桌好酒好菜,还有许多憋在心里要互相唠叨个半天的亲情。P3-5
可以怀念却无法厮守——长篇小说《消逝的村庄》序
海飞
其恕的长篇小说《消逝的村庄》,唤起了我许多浅浅埋藏的关于村庄的记忆。丹桂房的水井,黄蜂,竹林,鸡鸭猪,学堂的钟声以及一切的乡村气息向我扑面而来,在这最深的黑夜里,我被这种思乡情感所夹击,仓皇败退。
年青一代,正在急速地从村庄撤离,仿佛那是一个二战时期刚刚经历过战斗的战场。他们睁着懵懂的眼睛,如我当年初到杭州一般,看着光怪陆离的世界,然后尽可能地把自己的身子融入这个精彩的世界中。据说现在中国大地上每一天要消失八十至一百个村落,这足以令人震惊。一些曾经人丁兴旺的古老村庄,随着年轻人外出,许多古老的文化传统逐渐消失。“它们悄悄地逝去,没有挽歌、没有诔文、没有祭礼,甚至没有告别和送别,有的只是在它们的废墟上新建文明的奠基、落成仪式和伴随的欢呼……”
这些寂寥落寞的空巢,是我们走进城市前的故园,是我们无数人内心的归宿,也是中国现代文明遗落的胎衣与襁褓。在那里,我看到美好的事物正在悄然消逝,人群渐疏,村庄老去,世世代代生长于斯、劳作于斯的农人,舍弃了自己的家园,奔赴一个个未知究竟的梦想。一种生活方式正在汹涌而来的都市文明面前迅速衰落、消逝,这些空寂的村庄也许是国人数千年生存形态的最后一抹痕迹。村庄消逝,只是传统生活方式消逝的一个浅易的象征;比它更宏大的叙事是:中国传统乡村社会正在转型,转向现代城市和现代乡村模式。从总的趋势上讲,农民进城,村庄继续消失仍是大势所趋。
其恕的《消逝的村庄》抓住的正是这个关键的时代节点,结构清晰而令人信服地展示了这个艰难的进程。小说人物众多,有六十多个,但最关键的人物只有两个,老钱家第三代玉松玉桐兄弟俩。两人身上恰当地承载了作者的创作意图:玉松大学毕业回到村子创办农庄,他身上肩负着如何让荒废的了土地重新焕发生机和活力的使命;而高中还没毕业被迫进城打工的玉桐,则要用痛苦的经历去诠释“民二代”创业的艰辛和融入城市的艰难。不可否认的是,村庄消亡的主要原因是:年青一代外出打工。种田效益长期低下,农业凋敝,经济上没有出路。大量撤并农村中小学致父母外迁陪读。土地被征收征用。城市的开放度、自由空间和更多的机会,深深吸引着农村人尤其是年青一代。走出乡村社会,这种呼唤和出走的冲动其实从没有停止过,当代无数小说中都很真实地反映了这一点。但当他们从凋敝的农村经济中逃到城镇,遇到的却是他们陌生的经济形式:他们从毫无隐私可言的熟人社会中跑到城镇,遇到的却是浩瀚的人际沙漠。他们从“没有前途”的一亩三分地上来到广阔的城市,碰到的却是就业机会的透明天花板。城市是一个竞争社会,对于知识相对欠缺的农民,这本身就已经很不利了,如果再加以其他的社会原因,“进城农民”就真的彷徨无地了。一些离土离乡的农民进城后,基本是无住房、无户口、无固定职业的城市边缘群体,很难说是已经“城镇化”。善良、正直、勤奋的玉桐最后虽然是取得成功了,但其艰难的历程却不得不让人为之唏嘘不已。
带着无数人的美好想象,大量的乡村消失了,我们彷徨,隐痛,难过,但谁也不会过多地如同其恕一样用小说形式纠缠其中。当然可以确定的是,有很大数量的村庄还是会继续存在——但未来的村庄也不会延续传统村庄的模式,而是另有特点:它将是城市文明的乡村延伸,它将发展起现代农业,成为城市食品市场的第一车间。乡村经济将被现代信用关系所覆盖。自由、平等和市场交换等城市应有的规则也将成为这里的新规范,取代旧有的乡村文化。作者塑造的乡村拯救者形象——农大毕业生玉松,以默默坚守的勇气和坚韧不屈的精神打造了一个理想的生态农庄,让沉寂荒凉的土地重新焕发了生机和活力。不管最后这个“千亩桃花盛开”的农庄是不是作者理想的乌托邦,但毕竟小说这样的结尾让人感到了温暖和希望。
我一直以为,我的乡村记忆一直像硬盘中的数据一样存储在我的脑海里,我对所有的农事和农作物耳熟能详,我对所有的村庄和山丘、田野、沟渠、小溪、土埂、农村、河流都备感亲切,但是我回不了心中的故乡,这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胆怯,还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曾经在一本散文集中,我这样写道:谁来赔我一个丹桂房?
当然没人能赔得了我的丹桂房,那竹篱茅舍的家园,要不成为水泥大道与高楼的现代化村庄,要不成为被农人们抛弃的破败的废墟。我们抛弃家园的时候,比抛弃一段婚姻更加从容、坚定,不假思索。“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诗的意境就是今天这个夜凉似水的夜晚的意境,就是我写下序言时的意境。但是,其恕的村庄就此消失,许多的村庄像水墨画一样正在淡去。导演选择用影像缅怀,画家选择用画作缅怀,作者其恕选择用文字缅怀……但是一个残酷的现实结果是,对于乡村,可以怀念却无法厮守。
而我想要说的是,可以怀念却无法厮守的不仅仅是村庄,还有爱情,青春,以及我们蒙尘的人生……疼痛而又百感交集,欢愉而又沧桑遍布内心。是为序。
长篇小说《消逝的村庄》终于付梓出版了。从酝酿构思到成文,整整经历一年的时间。回想在键盘上一个字一个字敲出这部小说的日日夜夜,心中真是有百般滋味。不管怎样,这个孩子出生了,是好是坏,是美是丑,都由不得我了。现在的感觉是一种释然,因为通过这部作品,一直萦绕在我内心的一种沉重的思绪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了。
著名导演吕克·贝松曾说:“童年是人类的父亲。”从这个意义上说,乡村其实就是“人类的父亲”。但我们毕竟告别了童年、离开了乡村,这其实是我们的必然选择。对于乡村,对于故乡的种种记忆,是我内心一块很柔软的东西,也是我这些年来绝大部分小说创作的源头。虽然走出童年的那个小山村已经很多年了,故乡也早已是物是人非,但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还时时涌现在我脑海之中,牵动着我所有的情愫。故乡是不能忘怀的,也无法忘怀。那里的山水,那里走出的每一个人,我都是熟悉的,他们的命运牵动着我的心,虽然很多人多年未见了,但我时常能听到他们的信息,感受着他们的悲欢,他们散落在各个角落,如蒲公英的种子,飘到什么地方,就在那个地方顽强地扎下根来,开出属于自己的小小的花朵。从一定意义上说,我的故乡已经不存在了,除了那沉默的青山之外,除了那脉脉的绿水之外。
很长一段时间,我想写点关于故乡人物命运的小说,但一直未能如愿。这几年城镇化的推进,民工潮的汹涌,许多的村庄都已经名存实亡,消逝在时代的喧哗与躁动之中。我的故乡也未能幸免,过年回去发现昔日炊烟袅袅,洋溢着浓浓烟火味儿的村庄已空无一人,那种伤感与失落是外人无法体会的。那里有我的童年,我的少年,我青春的梦想和彷徨,这一切都随着村庄的败落而消失于无形之中。不再有一个家园让你仰望,不再有一片乡愁让你怀想,我们都成了“无根”的弃儿,那片曾经养育了我们的热土陷入了长久的荒凉和孤寂。
我知道许多人都经历过这样的阵痛和失落,时代的大潮冲刷着每个人对故乡的记忆,直到这些记忆变成淡淡的云烟。村庄消逝了,曾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去了哪里?他们的命运发生了什么变化?留下来的土地交给谁?谁来让这样的土地重新焕发生机?这些都是我这部作品要思考的问题。虽然它们都是很重大的问题,是我所无法把握住的时代主题,但我仍然想通过这些我记忆中熟悉的因而也是十分鲜活的人物的命运变迁,试图来回答这样的问题。不管怎样,我做出了努力,虽然也许跟原先的期望距离十分遥远。接下来我可能会继续深入思考城镇化的问题,这个正发生在中国大地上、影响了很多人命运的伟大变革,我不可能不去关注,如果都能如期写出,它们应该是《沸腾的小镇》和《苏醒的土地》。
还记得去年八月躲进老虎潭水库附近一座农庄里写作的日子,像一个自愿被囚禁起来的囚徒,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写这部小说,与笔下的人物声息相通,仿佛他们真的是活生生的人,和我谈人生的悲欢离合,起起落落。外面的世界完全被隔绝,生活从没有变得如此简单。最开心的事情,是傍晚的时候沿着村子附近的水库边散步,看着红红的夕阳渐渐沉落在西山之巅,山坡上的树林被染红了一大片,一切渐渐被黑夜包裹起来。接着,天上升起了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那种空灵沉静的感觉在城里是绝对找不到的。山村的月亮从此闪亮在我的心里,承载着那段思绪如潮的高原般的日子。
这部作品有幸被列入浙江省第八批文化精品扶持工程,并得以顺利出版。在这里,我要真诚感谢为这部书写作提供帮助和支持的人。感谢湖州市文联楼婷书记、竺鸰主席,为我这部书的选题申报和创作创造了良好的条件;感谢湖州市作协杨静龙主席的悉心指导,使得这部书的人物情节设置和主题表现有了更好的格局;感谢德清县委宣传部张林华部长,他为小说的修改提出了很好的意见和建议;感谢浙江文学院海飞副院长,他给这部作品写了一篇很好的序;感谢湖州师范学院范斌老师,他为本书题写了漂亮的书名;感谢湖州师范学院陆孝峰老师,她写了一篇热情洋溢的评论;感谢湖州市吴兴区埭溪镇人民政府,为我提供了安静的写作环境。感谢夏烈、金一鸣、郑天枝、李浔、赵光新、胡杰、鲍宗盛、陶季南、刘树元、马红云、方刚、郭剑敏、蒋青林、刘胜杰、胡峰、曹家友、杨佳保、张玉平、张开泉、张浩等老师和朋友们提供的帮助和支持!最后,我还要感谢我的家人,是他们的支持让我无后顾之忧,集中精力完成了这部长篇小说的写作。
作者
2014年3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