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书架上早已堆满了各类相关的学术著述。可又有谁去读它们?这些发展给我们的日常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变化,可它还没有引起我们真正的重视。为此,《时代周刊》推出了《生活在德国》这一专题报道,分29个系列描绘德国人的人生旅程,目的就在于让人们清醒地意识到,这些发展变化不容忽视。这是编辑部于21世纪之初,在“生活”和“知识”这两个板块下增添的题为“对德国的解剖”的新栏目,引起了读者的巨大反响。它呈现给我们的是具有历史深度、现实依据和未来眼光的“抢拍镜头”,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大胆创举。
《生活在德国--对一个民族的剖析》由泰奥·松莫所著,本书多角度、全方位地描述了德国人的人生历程。
一次对故乡全面认识的旅程——《时代周刊》成功的系列报道《《生活在德国》。
从呱呱坠地,经孩提时代到长大成人,再到盖棺论定,人的这一生要经历生老病死、学艺谋职、恋爱成家、为人父母:要认识外界环境,要操心衣食住行;可能会有种种梦想,叮能会发家致富;享受体育运动、度假、交友的乐趣:也可能遭受失业、离乡背井的折磨,甚或触犯刑律,身陷囹圄。《生活在德国--对一个民族的剖析》由泰奥·松莫所著,《生活在德国--对一个民族的剖析》多角度、全方位地描述了德国人的人生历程。
前言
1.来到人世
2.孩提时代
3.经历大自然
4.面对“性”
5.认知事物
6.长大成人
7.发家致富
8.大学深造
9.居家
10.劳作
11.培养教育下一代
12.体育运动
13.宗教信仰
14.庆祝活动
15.看病就医
16.烹调与享用
17.刑事犯罪
18.衣着穿戴
19.失业
20.择偶
21.协会社交
22.交友
23.睡梦
24.游戏
25.老之将至
26.背井离乡在德国
27.出游
28.百老归西
29.殡葬习俗
和前联邦总理、《时代杂志》出版人赫尔穆特·施密特一席谈
编后记
译后记
“屏住呼吸,放松!放松!”二十多位孕妇围坐成一圈,体会盆腔底部的感觉。他们的丈夫手拉着手围成一圈,与妻子一同感受,必要时齐声喊“啊!”。这是在汉堡产科医院里对孕妇进行分娩时的耐受力训练。房间里有床垫、铺盖和供产妇哺乳用的靠枕。头上转着电扇。
用体操训练的方法,对“准父母”们——年龄都在30岁开外,进行在迎接妻子分娩期间的心态调整,一共为七次,每次两小时。谁时间安排不过来,也可以利用周末集中参加训练。在锻炼的间歇,助产医生采用多种方法讲解分娩时的各个生理细节:时而把一个布娃娃婴儿慢慢地从一个模拟盆腔里旋转出来,时而给大家播放一部电影,演示新生儿如何经过宫颈张开、颈口扩大直至最终娩出几个阶段来到人世。电影接近尾声时,画面显得过于血腥,不少人都转过脸去,不忍再看。不管怎么说,当奥斯瓦特·考勒(Oswalt Kolle)1967年首次公开放映分娩场面的科教片时,竟有些男子当场晕倒,被抬出影院。
只要一踏进汉堡产科医院,人们就会沉浸于“温柔医学之乡”。它看来很容易被热切盼望下一代出世的人所接受:黑板上登载着为孕妇提供催眠术、按摩及教授肚皮舞的广告;旁边的一个架子上陈列着许多小瓶,里面装有用于按摩孕妇会阴部及治疗妊娠斑的各类精油,是按照助产医生英格波克·施达特曼(Ingeborg Stadelmann)的配方制作的。施达特曼女士的专著《助产医生经验谈》已成功销售了27万册,算得上被默认的畅销书。
无论是由于“病急乱投医”,还是出于理性的思考,或是因为一种类似窥视欲的无聊心态,孕妇们可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方便地求助于如此众多的专家、顾问、电视节目(例如“奶嘴的警告”、“喂!小婴儿”等)以及专门刊物。一家叫做亚马逊的网络书店共推介了1281套书名中带有关键词“分娩”的书。唯有一个、而且是数千年来始终列于首位的信息来源,几乎没有得到利用:自己母亲的经验。奥斯纳布吕克(Osnabrnck)大学的一项研究报告表明,在孕妇们的眼中,就其重要性来说,生身母亲的关于产前、产后的知识降为第四位,在朋友、书本、杂志介绍的经验之后。
斯切潘·沃尔弗雷也看了许多相关书籍,如同他所说,是“摘要性地看”。在“准备分娩培训班”期间,他参加了两次专为丈夫举办的晚间训练。尼柯菈·沃尔弗雷对这儿“忘掉一切只顾深呼吸”的训练项目有一种“不入其境,焉知其味”的感觉。她原本只是想来体会一下身体的感受。不过与其他孕妇一道接受训练,也有一种镇静和安慰的作用。同时这也让人感到,自己毕竟为今后的分娩做了些什么,而没有无所事事地等待。她还为分娩那天预订了针灸镇痛,作为预防措施。
P5-7
我们德国人是怎样的人?我们何以发展到今天?当今的我们算是怎么回事?我们将往何处去?这些问题的答案谁人能知晓!我们不安地发现,在世界不断加剧的变化中我们好似处于巨大的漩涡之中,被无奈地卷向未来。与我们的前几代人相比,我们越发不能明确地预测今后的祸福,甚至当前的命运我们都难以参详,这让很多人感到胆战心惊。
今年50岁的德国人,是1954年来到人世的。那个时代与我们今天生活的这个世界有着天壤之别。那时离战争结束还不到10年,德国人艰难地恢复了祖辈们沿袭多年的生活状况,并竭力使其成为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
男儿当自强,巾帼何让须眉?侥幸逃过战争劫难的妇女们挑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自行车是当时最快速的交通工具。德国的街道上仅有50万辆小汽车在跑(今天的数字几乎是那时的100倍)。刚刚问世一年的电视机,还未能进入寻常百姓家。不久前遭遇过战争和被驱逐的人们——9000万东部难民不得不背井离乡——能有一个安身之所便喜不自胜了。那时结婚早,25岁就为人父母了。孩子的出世是男欢女爱的结果,而离婚是很丢人的。星期天上午做礼拜,下午全家人一道去散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西德人崇尚约翰·迈纳德·基内斯(John Maynard Keynes)的经济理论,东德人奉行卡尔·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人们与比尔·盖茨的微软文化毫不沾边,写字楼里传出的是打字机的嘀嗒声。
这个50年前的世界已是落花流水春去也。打那以后,人们的生活方式、生活观念和生活节奏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同一个模子铸就的成长过程让位于五彩斑斓的众多人生。扑朔迷离的人际关系变得透明简单。人生道路——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人生活——被分解为阶段性很强的章节:职业生涯成为多个过渡性工作的组合;终身配偶被随意更换的伴侣所取代。传统观念中的家庭变为散处多地的男女关系网。教会丧失的不仅是信徒,还有对人们信仰上的影响。布道者们不再有忠实的听众。绝大多数人对他们抱着一种姑妄言之、姑妄听之的态度。
七大趋势左右着我们的社会在过去半个多世纪中的发展,是忧是喜,难以定论。
第一,人均寿命延长。由于医学的进步,特别是发明了抗生素、精密外科手术和术前术后护理,我们的寿命延长了。德国男性人均寿命为75岁,女性为82岁,比半个世纪前延长了10年,比一个世纪前延长了30年。这使得所有早年规划的养老保险预算全都成为泡影。
第二,人口老龄化。1950年德国出生的婴儿为140万。50年后的今天,出生率仅为当时的一半。当年年龄在14岁以下的儿童有1400万,与之相比,65岁以上的老人仅为670万人。今天,这两个年龄组人口的比例是1:1。这一组数据的背后掩盖着一场始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由避孕药物引发的人口发展的革命。避孕药物从根本上改变了人们的生育观和对一生的安排。
第三,职业生涯逐渐地取代或补充妇女全职家庭主妇的角色。今天58%的妇女为职业女性(1950年的比例为31%)。更多的妇女进入职场意味着家庭生活被迫重新规划。国家和经济部门也不得不考虑新的途径,增设半职位以及照看儿童和老人的场所,以免妇女为子女的教育所累而被迫放弃就业机会。
第四,工作环境发生了变化。包括研发、生产和营销的企业活动不再是捆绑在一起的统一体。“关、停、并、转”和“外移”现象是大趋势。有些商号则改名换姓:曾几何时,曼内斯曼(Mannesmann)成了沃达夫纳(Vodafone),哈因嘎斯(}tein Gas)成了艾翁翰瑟(E.onHanse),荷西斯特(Hoechst)更名为阿文提斯(Aventis),而24银行则恢复了德意志银行的称谓。这些都加深了职场的不透明度,让员工油然而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奈之感。他们知道,在德国,农民占全部人口的比例已缩减为不到3%。他们还了解到,工业界职工人数也在锐减,从1950年占所有从业人员的一半减少为21世纪之初的21.6%。在第三产业服务的人员今天已占全国职工的三分之二,而在1950年只占三分之一。最近发生的解雇浪潮触发了人们对职场前途的疑虑:难道作为劳动力的人就像发明拖拉机后的耕牛一样成为多余了?
第五,我们的生活正在不容忽视地脱离宗教。这一点在西德不甚明显,但在东德表现突出。今天有74%的西部居民,和仅仅27.8%的东部居民信仰新教或天主教。坚持去教堂做礼拜的人在西德仅占四分之一,在东德则大大低于这个比例。以天主教方式受洗、结婚和殡葬者的百分比已下降到一半左右,新教信徒的情况亦大致如此。
第六,在过去,离家最近的山谷对人们来说,也好似有万里之遥。所谓度假,充其量是到姥姥家的园子里待一阵子,最多不过是到波罗的海海边的小旅馆住下来。唯有军官和国家官员才可能到遥远的地方去。如今,远游早已不在话下。马略卡、马尔代夫、大加那利这些外国岛屿和科罗拉多大峡谷好像拐个弯就可到似的。2002年德国共有3400万人出国旅游。
据联邦搬运公司协会统计,平均每个德国人一生中要搬七次家。这样的流动性造成的负面影响是损害了“根”的认同性。“全球化”意味着“非地方化”。自打高速公路取代了乡间小道之后,人们就很难说清自己是何方人氏了。
第七,50年前只有很少的外国人生活在德国,而今天如果把非法入境者和790万合法移民一道算上的话,德国每10个居民中就有一个是外国人,这算是同化、归化还是文化的多元化?那个古老的话题“哪儿是德国人的祖国?”又以新的方式回到我们中间:“谁算得上,谁算不上德国人”以及“将成为或希望成为德国人的那些人可以保留哪些民族特征”?
我们的书架上早已堆满了关于这七大发展趋势的学术论著。可又有谁去读它?这些发展在过去的50年给我们的日常生活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它还没有引起我们真正的重视。为此,《时代周刊》推出了“生活在德国”的专题报道,目的就在于让人们清醒地意识到,这些发展变化不容忽视。《时代周刊》以每周刊登一篇报道的方式,共用6个月、25周的时间,分29个系列介绍德国人的人生旅程。每个系列描绘人生一个阶段的生活状况和它在人们头脑中的映射。26位撰稿人的不同气质与性格好似一面多棱镜,经过它的折射,形成了对21世纪初德国的一个真正的解剖。它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对联邦德国社会具有历史意识、现实依据和未来眼光的“抢拍镜头”。这是编辑部在21世纪初的一个史无前例的大胆创举。
早在25年前,当我还担任着《时代周刊》总编辑的时候,就有了对德国作这样一次深度解剖的想法。然而却囿于种种原因一直未能将之付诸实施:或因版面不够,或因未找到合适的撰稿人或因资金匮乏。这一次终能如愿以偿,首先得归功于《时代周刊》“生活”专栏的主编莫里茨·米勒一维尔特(Moritz Muller—Wirth)。他采纳了我的倡议并争取到《时代周刊》“知识”专栏的主编安德列亚斯·森特克尔(An—dreas Sentker)的支持。从2003年10月1日至2004:年4月22日,《生活在德国》在发行于汉堡的《时代周刊》上连载。在增加了一篇与德国前总理赫尔穆特·施密特的谈话作为结束语的基础上,这些连载文章以本书的面目与广大读者见面了。希望它能成为剥去在以往半个世纪的岁月中形成的、包裹我们这个社会的层层外壳的工具,成为一本解读我们这个社会的辞典。
2004年4月
泰奥·松莫(Theo Somm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