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是一门综合艺术
1954年11月6日,德鲁克在这一天出版了《管理实践》一书,该书的出版标志着管理学作为一门学科的诞生,这一天也成了管理学中一个划时代的日子。
德鲁克在《管理实践》中精辟地阐述了管理的本质:管理是一种实践,其本质不在于知、而在于行;其验证不在于逻辑,而在于成果;其唯一权威就是成就。在此之前,没有一部著作向管理者解释管理,更没有一部著作向管理者传播管理,《管理实践》当属管理学开山之作。
那么,是什么事情促使德鲁克要写这样一本书呢?原来德鲁克在撰写《公司概念》时,因为需要借阅有关管理方面的书籍时想到了哈里·霍普夫。哈里·霍普夫是一位保险顾问,建立了一座图书馆,该图书馆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多的管理文献,也是当时世界上唯一的管理方面的图书馆。但当德鲁克到达哈里·霍普夫的图书馆后,却有些失望。因为在成千上万册书籍中只有6本是关于管理的书籍,其中有3本还不完全是有关管理的内容。实际上当时管理书籍是一片空白。
从此以后,德鲁克决定把管理变成一门学科,一门综合艺术。
德鲁克指出,管理作为一门学科,首先就意味着,管理人员付诸实践的是管理学而不是经济学,不是计量方法,不是行为科学。无论是经济学、计量方法还是行为科学都只是管理人员的工具。但是,管理人员付诸实践的并不是经济学,正好像一个医生付诸实践的并不是验血那样。管理人员付诸实践的并不是行为科学,正好像一位生物学家付诸实践的并不是显微镜那样。管理人员付诸实践的并不是计量方法,正好像一位律师付诸实践的并不是判例那样。管理人员付诸实践的是管理学。
德鲁克也指出,管理是一门实用学科而不是一门纯理论学科。从这一点上来讲,它可同医学、法律学、工程学相比。它所追求的不是知识而是成就。而且,它并不单纯是普通常识、领导方法,更不是财务技巧的应用。
对于管理是一门综合艺术,德鲁克解释说:“管理被人们称为是一门综合艺术,是因为管理涉及基本原理、自我认知、智慧和领导力;‘艺术’是因为管理是实践和应用。在我刚刚涉足管理领域的时候,有许多管理理念来自工程学、会计学和心理学领域,另外更多的来自劳资关系领域。这些不同领域的知识之间是毫无联系的,而且这些知识单独存在时效果都不显著。要知道,如果你只有一把锯或一把锤子,或者你从不知道有老虎钳这种东西,那你是根本做不了木匠活的。只有当你把工具放到一起使用,拥有一套完整的工具时,才能做好木匠活。”
德鲁克在《我认为我最重要的贡献是什么?》一文中,认为他最重要的贡献时写道:早在60年前,我就认识到管理已经成为组织社会的基本器官和功能;管理不仅是“企业管理”,而且是所有现代社会机构的管理器官,尽管管理一开始将注意力放在企业;我创建了管理这门学科;我围绕着人与权力、价值观、结构和方式来研究这一学科,尤其是围绕着责任;管理学科是把管理当作一门真正的综合艺术。
德鲁克对“责任”、管理人员的“责任”、员工的“责任”以及企业的“责任”谈得很多。1973年,德鲁克将自己几十年的知识经验与思考浓缩到一本书中。这本共达800多页的浩瀚巨著以其简洁而浓缩的书名道出了管理学的真谛——《管理:使命、责任、实践》。这本书把管理诠释为:管理使命、承担责任、勇于实践。更令人惊奇的是,在《管理:使命、责任、实践》中有多达36处谈到“责任”,而一处谈到“权力”。在德鲁克看来,管理当局只有在他进行工作时才有职权,而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权力”。
德鲁克在《后资本主义社会》一书中也指出:“现在我们应该谈论责任和贡献。因为没有责任的权力根本不是权力,它是不负责任。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使人们负起责任。我们应该问的是,‘你应该负什么责任’,而不是‘你应该有什么权力’。在以知识为基础的组织中,管理工作不是使每个人都成为老板,其任务是使每个人都成为贡献者。”
责任是一个严厉的主人。如果只对别人提出要求而并不对自己提出要求,那是没有用的,而且也是不负责任的。如果员工不能肯定自己的公司是认真的、负责的、有能力的,他们就不会为自己的工作、团队和所在单位的事务承担起责任来。
经理人必须把同他一起工作的人员看成是他自己的资源。他必须从这些人员中寻求有关他自己的职务的指导;必须要求这些人员把下述事件看成是自己的责任,就是帮助他们的经理能更好地、更有效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必须使他的每一个下属承担起对上级的责任和作出相应的贡献。
管理作为一门学科、综合艺术,本质上是一套用于指导管理者实践的“公理体系”,包含着“道德理性”和“制度理性”的成分;管理学科的真理性,依赖管理实践的有效性。管理实践的有效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管理阶层的品格、才干和使命感,以及组织成员在道德信仰和行为规范上的一致性程度。对于这些内容,德鲁克在他的著作中都曾谈到过,所以说,德鲁克无愧于管理大师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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