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航(摆渡船儿童文学读本)》由梅子涵主编,儿童时代、少年时代、青年时代我摆渡的时候,喜欢站在船舷边,看着流水,想着远处的长江和东海。我老要看着那位驾驶者,开船人,心里佩服他。佩服他手里平凡的舵,佩服他让我们精彩到达。我在水上的诗里。
《起航(摆渡船儿童文学读本)》由梅子涵主编,满载文学理想的“摆渡船”,带你到文学彼岸去。文学总是在设计生活里缺少的美好,我们就能兴致勃勃地把很多美好带回此岸来。我们佩服彼岸的文学美好,是因为我们想把很多的美好给孩子,给人们,让他们在此岸的人生能有美丽到达。欢迎你登上我们的甲板,现在开始检票,马上就起航。
第二天,秀树去敲大满家的门。大满跟她的名字很相配,她敦实,宽大,比同龄孩子都要高出一个头。她的父母几年前离了婚,她先跟妈妈,后来跟爸爸,等他们有了新家庭和小孩后,她就被送去姑姑家。可是她的运气糟透了:结婚好多年都没有孩子的姑姑,大满去了不到一年,姑姑就有了。于是有人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引蛋。听说,村里那些没有孩子的人家都想接她过去住一住呢。现在,大满跟奶奶住。奶奶很少出门,她全部的乐趣就是坐在门槛上,嗑着晒干的葵花子,把黑黑的尖尖的壳吐在地上,把每一个路过的人都打量个遍。大满承担起了一个家庭里里外外所有的活计。
“我们去看大水吧。”秀树说。
说完,她看着大满,等着她答应。她知道大满会答应的。街坊四邻忙不过来时,都会来喊她帮忙,只要隔着墙头喊上一嗓子: “大满!”她就会放下手里的活儿,呱嗒、呱嗒地跑过去。甚至她那对浑蛋父母,农忙时他们的孩子没人照看,也会喊她过去,忙完了再打发她回来。没有人听她说过一句怨言。
“怎么想起要看运河?你昨天都没说想去。”
“我现在想去了……”
秀树躲闪着大满那双乌黑、明亮,像马一样驯服的眼睛,决计不把她昨天遇到青山的事说出来。
“听说水快漫上来了……昨天大喇叭上不是说了嘛,又来了200流量。”大满说“流量”这个词时很吃力,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因为那不是她的语言,是村长的。
“吓唬人!几天前就这么说,可是你看水来了吗?”秀树说完,扭身往外走。
P18-19
我生在上海,那是一个有江的城市,黄浦江浩荡而流,要到对岸去,必须登上摆渡船。
浦西是市区,浦东是乡下,摆渡船一次一次把我送往对岸,送到另一种风光和气息里,这是我从小到大兴致勃勃的记忆,只要想起,就好像生命已经成为诗,诗歌正是我!
而且,我还看见那个驾驶人,他坐在上处,看着江面,看着浩荡流去,什么话也不说,不多会儿。摆渡船已经抵达。这短短的时间很平凡,航行得也不招摇,如果站在大轮船上看它,它甚至渺小、摇晃,不过它依旧分外精彩,因为它天天载人,天天抵达,每天很多次,从早到晚。
我为这套儿童文学丛书起个这样的名字,是因为这样的好记忆。因为喜欢这样的运送和抵达,它太平凡。可是精彩。
我们成不了豪华游轮,我们只是一条摆渡船,是接送文学儿童和少年的。
我们想带他们到文学的对岸去。
我们知道他们像泰戈尔诗里的那个小孩,不喜欢只在此岸,不喜欢只在平常生活里,他们是要故事和诗意的。他们应当迎着浪漫,活着不俗气;他们活着的那个城市和乡镇不俗气,国家不俗气,世界不俗气。文学摆渡船运送的不只是几个文学小孩,我愿意很浪漫地说,我们很小的摆渡船上有我们的国家,有我们的祖国、,我们把明天和后天都放在上面,我们的心意,我们的口气,都特别大呢!
儿童时代、少年时代、青年时代我摆渡的时候,喜欢站在船舷边,看着流水,想着远处的长江和东海。我老要看着那位驾驶者,开船人,心里佩服他。佩服他手里平凡的舵,佩服他让我们精彩到达。我在水上的诗里。
于是,现在,我们也要兴冲冲地起航了。
各就各位,水手们。
起锚,向着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