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不会想你》是一本让人心变得柔软的书:无论是活泼憨萌、没有成为援助犬的伊都,还是乖巧听话的援助犬茱萸,都非常惹人怜爱。它们的成长经历,它们和援助犬协会的成员、领养家庭或使用者家庭成员的相处让人忍不住微笑。它们像真正的孩子,有纯净的眼睛和最忠诚的心。在它们睁大眼睛、摇晃尾巴的时候,心化开的不只是作者和它们的亲人,还有我们翻开书的每一个人。
《以为不会想你》也是一本让人心变得坚强的书:在可爱的援助犬相继诞生和残障人士逐步回到社会的现状背后,是援助犬事业的艰难发展和残障人士的不懈努力,是人们追求幸福的强烈渴望和互帮互助的有爱情操。文字作者原田舞叶和摄影师秋元良平并没有夸大渲染这一切,而是用平实的语言和写实的图片记录真实的人、狗、事;这里的人、狗、事也没有向人们讲什么大道理,只是简单地陈述无论是人还是狗通向幸福的路都不止一条,同时人与人之间,人与狗之间有剪不断的牵绊,有互相援助的情谊。但正是这种真实和简单,才让人不得不动容,让人触摸到那种积极的力量。
导盲犬、听导犬、援助犬为辅助犬的三种类型。若说导盲犬是使用者的眼睛,听导犬是使用者的耳朵,那援助犬就是使用者身体的延伸,专为手脚不便的人服务。小狗伊都作为援助犬候补犬出生,有日本援助犬协会、寄养家庭、领养家庭三个家,经历了努力成长、辛苦训练、耐心陪伴三段人生之旅,并在过程中让寄养家庭变得融洽,让人类姐姐变得开朗,让患不治之症的领养妈妈变得快乐,让素昧平生的人们得以相识。它虽因性格问题没能成为专业的援助犬,却在与人们的相互陪伴、相互治愈中成了人们心中百分之百的“援助犬”。日本畅销书作家原田舞叶和《再见了,可鲁》摄影师秋元良平用文字和图片跟踪记录了伊都的成长过程,讲述了日文援助犬事业的发展历程和援助犬帮助残障人士重获新生的感人故事,完成了这本承载了无数人的汗水、泪水、微笑的《以为不会想你》。《以为不会想你》不是一本以催人泪下为目的的书,因为里面无论是人还是狗,传达给人的都是积极的力量。
直到现在,大田巧美也无法忘记那天在家中接到的一个电话。那是一个命运的电话。奇怪!干嘛这么一副煞有介事的腔调呢?不知情的人没准儿会笑话的!但对巧美来说,那绝对是一个不想接听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日本援助犬协会。”电话另一端响起一个女性的声音。
“啊!”巧美的唇边漾出一丝微笑。打来电话的是日本援助犬协会训练部、寄养与繁育家庭中心负责人——伊藤美联。
“伊藤小姐打来的电话,就是说,伊都终于通过援助犬资格认定了?说不定很快就要和残障人士一起开始训练。”巧美的脑海里忽地掠过这样一个念头。
就像即将听到老师宣布孩子的考试结果一样,她的心怦怦地跳着,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伊藤的下文。
“关于委托大田夫人一家从小照管的小狗伊都……实际上,我们已经作出判断,认为它不适合做援助犬。”
“什么?”巧美惊讶得喘不过气来,“伊都,不能成为援助犬?到底怎么了?”
这个通知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电话另一端,传来伊藤努力解释为什么出现这种结果的声音。
“当然,我们绝对没有说伊都不行,或者没有资格成为援助犬的意思!
“不过,根据训练结果判断,伊都的个性不太适合做援助犬。
“对于作为寄养家庭照管小狗的大田夫人一家,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是,我必须告诉您这个结果……”
“是,是!”巧美一面寒暄,一面止不住地流眼泪。
这不是真的!
伊都不能成为援助犬?
难道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它了吗?
日夜盼望伊都援助犬资格认定结果出来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啊,还有丈夫,还有三个女儿,他们多么期待那个结果啊!巧美的心头闪过一张张女儿们垂头丧气的面孔。
伊都,一只调皮的小狗,它常常和孩子们在起居室里嬉闹,常常乖巧地、紧紧地依偎在巧美的膝旁。
嗨,妈妈,我这样行吗?
那探询的眼神,那双向上凝视着自己的黑色瞳仁,让人顿生爱怜之心。
离别的日子转瞬即至。为了参加援助犬训练,已经年满一岁的伊都必须返回日本援助犬协会训练中心。虽然明白这一点,但巧美还是忍不住落泪。
但是,她这样安慰自己:
今后,伊都将成为一只援助犬。它会陪伴在需要它的人身边,那才是伊都的命运。
有一天,如果伊都上了年纪,不能作为现役援助犬继续工作……
那时,它一定会回来。
我会带着退役的伊都回来,我们重新一起生活。
巧美相信,这次的离别不是永远,只是为了再次相逢,只是一次时间较久的分离罢了。
只要伊都成为援助犬,总有一天它会退役。当那一天到来时,我就带它回家。巧美决心已定。
但是,如果它不能成为援助犬,退役就无从谈起。
那就意味着还没有开始,一切就成了泡影,是吗?
“那么,今后……伊都该怎么办?”
半天,巧美总算吐出一句话。于是,那个令她意想不到的爽朗的声音再次在电话另一端响起。
“今后我们会给伊都寻找一家合适的领养者,伊都会成为一只普通的家庭宠物狗,也就是交换。,’
交换?听到这儿,巧美记起来了。
早在自己申请寄养家庭之前,就听工作人员进行过相关说明:经判断不能成为援助犬的小狗最终会进行交换。
不管是最终成为援助犬的狗,还是没有成为援助犬的狗,协会的工作人员都会在充分考虑每一只狗的幸福的基础上,为它们选择一条恰当的人生之路。
为了让每一只参加援助犬训练的狗幸福,也为了让和它们朝夕相处的人获得幸福,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导肓犬、援助犬、听导犬三种犬综合起来,被统称为“残障人士辅助犬”。导盲犬是一种引导视觉障碍者安全步行的工作犬;听导犬是一种能够分辨门铃声、传真铃声、汽车鸣笛声等声音并提醒听觉障碍者的工作犬;援助犬是一种协助肢体行动障碍者完成日常动作的工作犬。
有时,我们会在路上看到佩戴白色导盲鞍(鞍具)的导盲犬陪伴在一个有视觉障碍的人身边。但是,总体而言包括导盲犬在内,很少有人见过辅助犬。
日本国内正式投入工作的辅助犬数量非常稀少:据统计,导盲犬有1700只(2010年3月),援助犬有53只(2011年1月),听导犬有27只(201 1年1月)。
与此相对,现在日本国内需要导盲犬的人有8000人,需要援助犬的人有15000人。
如果能向所有需要辅助犬的残障人士每人提供一只辅助犬当然是最理想的。
但是,因为使用对象身体残疾程度、个人居住环境、工作环境以及周边人际关系、具体生活方式等情况的不同,为了让辅助犬在残障人士身边顺利工作和生活,必须着手解决各种复杂的问题。这样一来,即使有人希望获得辅助犬,也很难得偿所愿。
在此基础上,与希望获得辅助犬的人数相对,辅助犬的数量不足是更为严峻的现实。
日本国内存在多家以日本援助犬协会为首的导盲犬协会和援助犬协会。这些协会都在积极地培养和训练辅助犬,展开人犬(辅助犬使用者和辅助犬)共同训练以及为使用者提供服务犬的工作。
培养一只合格的辅助犬需要耗费很多时间、费用及人力物力。
据统计,要让一只普通小狗成为真正的辅助犬,需要耗时两年左右,投入费用250~40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20~32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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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识伊都
2007年7月,出于拍摄当时位于八王子的日本援助犬协会训练中心实地训练场景的目的,我造访那里。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伊都,那时它仰着脑袋,一双黑色的瞳仁闪闪发光,就如本书封面上的样子。
当时,我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啊,我们又见面了,简直和可鲁一样。”于是,我产生了以“伊都”正式成为“援助犬”前的生活为主题拍摄一组作品的想法。
当然,也不排除伊都“不能成为”援助犬的可能。
就这样,我开始拍摄关于援助犬训练以及使用者生活的照片,也因此对援助犬有了进一步认识。
结果,虽然伊都最终没有成为援助犬,但这或许也是一种命运。
而且,伊都的存在为周围的人带来了“幸福”。
伊都以交换犬的身份成了一只普通的“家庭犬”,就像它的主人鹿内真寿美说的那样:“伊都织就的缘分”正在不断地扩展。
我们周围也存在着很多“生命”。
这些重要的“生命”将永远注视着你,请不要忘记这些维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存在。
而且,这些“生命”也包括我们“人”……
但愿我们珍惜每一个“生命”。
最后,对使本书付梓出版的相关人士以及日本援助犬协会的帮助表示由衷的感谢,谢谢你们!
秋元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