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是一个旅居国外的女博士妈妈写的手记，这些手记用诙谐与幽默的手法，详细记录和生动描叙了一个孩子在东方和西方两个国度的成长过程，充分地体现了东西方的文化差异和各自的教育与培养儿童的理念。望子成龙是每一个父母的强烈愿望，当然，每一个做父母的都会有一套自己认为的好的方式，但我认为一些好的东西，只要你是聪明人，你就会去借鉴，而这本书恰巧从头至尾都是你可以借鉴的宝鉴。

这是一本不同于国内大多数素质教育类图书的育子书，将作者在法国塞纳河畔小城Antony如何育子的经历分成闹人闹事、闹言闹语、闹玩闹乐三部分来写，故事性强，告别刻板的观点陈述式写作，将新鲜独特、视野广博的教育理念完全融于生活式写作。加上作者具有超高的情商与智商，文笔轻松幽默，深情温婉，能将日常的育子情景记录得活灵活现，让读者宛如身临其境，不得不佩服作者功力深厚的本色、原生态写作。作者的儿子闹闹通过作者的笔端让大家感受到非常可爱、情商与智商俱佳，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男孩，并且具有国际化的生活经历，与高学历的父母一同在国外成长、奋斗。他的生活是怎样的呢？相信这些都令初为人父人母的年轻家长感兴趣。它打开了一扇窗，让我们看到了法国人，也让法国人看到了我们。

自序/1

Part 1跟你厮混在一起——闹人闹事

 闹闹不要如果/3

 都是火车惹的祸/4

 拒绝艳遇/7

 最是那一低头的娇羞/8

 不要妈妈说这些/9

 闹闹的礼物/10

 轻易不要生离别/11

 闹闹上学记(1)/17

 干坏事了/22

 自己做决定/22

 被“排挤”的时候/23

 闹闹又受小伤了/24

 乡愁/25

 执著的爱/25

 换牙记/26

 “我这个小先生”/28

 闹闹的第一本书/32

 卢浮宫看画展/33

 《蒙娜丽莎》不好看/34

 温暖的琐碎/35

 闹闹与蜗牛/36

 闹闹上学记(2)/38

 什么也不懂/42

 闹闹学中文/43

 迷上电动机/44

 看展览小花絮/45

 “豁牙班”(1)/46

 “豁牙班”(2)/48

 跟你厮混在一起/51

 你快乐，我快乐/55

 从容走过一学年/56

 琴声如诉/60

Part 2 塞纳河边风景异——闹玩闹乐

 跪着吻别孩子们/67

 累并快乐的一天/69

 学校院子里的野餐/70

 即将唱响毕业歌/71

 “豁牙班”(3)/73

 托管中心/75

 事不关己不挂起/76

 “狗咬”事件始末/78

 闹闹的偶像很亲民/80

 好小伙弗朗克/82

 浓情温馨玩具馆/83

 小城欢度圣诞节/85

 惠及儿童的图书馆/87

 乐不思归玩具园/89

 “城中城”里的快乐/91

 雪之梦想/92

 农场里的笑声/94

 复活节寻彩蛋/95

 音乐启蒙课/96

 别开生面的音乐会/97

 万水千山走遍/100

 “坏掉的孩子”怎么办？/101

 家有黑邻“马鲁达”/103

 单身母亲Nicole/106

Part 3 闲敲棋子落灯花——闹言闹语

 闲敲棋子落灯花——闹言闹语/111

 闹闹的“二元对立”/115

 闹闹的改词癖/118

 闹闹的闲言碎语/120

 “密室”问答录/121

 妈讲错了！/123

 关于Pompier(消防员)/124

 我问故我在/125

 闹闹的困惑/129

 闹语一箩筐/131

 最喜小儿无赖/134

 莞尔/135

 父子论“西游”/136

 圣诞老人(1)/137

 闹爸的头为什么是方的？/138

 雾里看雾却无雾/139

 你总是问个不休/140

 小海龟/140

 新观察家的问题很严肃/141

 稚言春风化雨/142

 似一股清泉流/143

 大脑，朋友，及其他/145

 尤怜小儿语/147

 妈，你知道吗/148

 美妙的乐符/150

 圣诞老人(2)/153

 中日停战原因新说/154

 泉边直译/154

 我饶舌可是我很可爱/155

 白天的小开关/157

 小开关絮语/158

 出轨/159

 人之初的几个重要问题/160

 我洗钱了！/162

 我想爸爸了/163

附录：云中谁赐锦言来——博友评论精选/164

漂在异国的女生(代跋)/173

2007年夏天我们回国探亲，在浙江乡下外婆家短住。有一天，闹闹有些怅然若失地问：“为什么我在法国就很想中国，在中国我又想法国了呢？”可怜的孩子，那折磨无数旅人的所谓乡愁不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吗？你小小年纪，竞已经深谙个中滋味！而Antorly也早已经变成你此生的第二故乡了。

回到番邦，我们故意问他中国好还是法国好，他竟然大打擦边球，只说：“都好，可是我在法国睡得着觉了。”这倒是真的，浙江七月酷暑，闹儿几乎夜夜热醒无眠。在这里，八月末的夜间气温才十五摄氏度左右，他当然睡得好。闹闹这样的回答倒是令我暗暗感到欣慰，即使我知道他这次回国受挫不小，即使我也知道这异乡的许多好处，但是倘若让我从此自小人嘴里只听说法国优于中国的话，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谢谢你，我的小宝贝。

(2007-09-08)

执著的爱

尽管我们为了让闹闹拓宽视野特意领他看过其他展览，比如海洋展、船舶展等，可是小人儿回家来仍然执著热爱着他的高速火车及其他同门兄弟们。他画笔下的火车规模也越来越大，常常需要将几页纸连接起来。他仔仔细细地描摹那些窗户、车轮、台阶等，他的细致观察力和难得的耐心令我赞赏(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闹妈根本没有画笔，更不可能画什么火车了)。甚至假期在托管中心里自制王冠，他也毫不犹豫地画上了自己最爱的破纪录火车。看到他戴着王冠进门，我哑然失笑，差点晕！对于自己满意的画作，他照样说一声：“也要带回国。”小人儿的话，亦常常触动我心中某个柔软的角落。

(2008-01-12)

换牙记

2007年11月6日夜间，睡梦中只听得闹闹一声大喊：“妈，我的牙掉了！”说话间小人一骨碌从小床上爬过来，伸手递给我一个东西。我睁不开眼，挣扎着说：“好的，没关系，我们再去找医生重新补。赶紧继续睡。”我将一粒小石子般的东西顺手搁在床头小桌上，心下却暗十寸“糟糕”，以为前些日他刚刚补过的牙齿不坚固，填充物又掉了。

闹闹又说话：“妈，你可以写在我的Cahier de vie(生活日志，学校与家庭的联系渠道)上面了，但是牙齿不用真的放上去。…‘嗯，为什么？有必要吗？啊……”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他那颗从夏天在开始一直摇晃到Antony的乳牙终于掉了，在他刚满五岁五个月的时候！这是第一颗，我们已经期待很久了。我赶紧起床找到前些天牙医给他的蓝色小盒，妥善收好。闹爸听到小家伙的话，不由笑起来：“闹啊，你大半夜脑子还这么清醒呀，一点都不糊涂呢！”我看看钟，两点。“好了，继续睡吧，先生们。”

可是闹闹却在暗夜中睁大了双眼(我没有特异功能，是借着透进窗帘的路灯的微光看见的)，显然激动地睡不着了，问我：“妈妈，我不知道动物要不要换牙？大概猴子也要换牙吧？”(老天，我小的时候是否也有过这种疑问？)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呢，妈妈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但是我们晚一点可以问问牙医。”我坦白自己的无知，也感慨闹闹小小而仁爱的胸怀里却装着博大的世界。

闹爸插嘴：“猴子应该也是要换牙的，那是高等动物的标志。”这厮在漆黑的夜里还妄图进行阶级斗争，分什么三六九等。

可是闹闹不依不饶，执著盘问：“我不知道猴子换牙以后它会把牙齿放在哪里？”

“啊，它没有蓝盒子，可能会藏在它自己的窝里。宝贝，天还没亮呢，继续睡吧，好吗？”我看看小人，他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副深思的样子。

“我不知道动物换牙齿的时候，谁会帮他呢？”闹闹继续清醒着。

“宝贝，你真的不困吗？动物有专门的兽医帮它们看病看牙的，你不必操心了，好吗？但是有些凶猛的动物，比如老虎，很危险，必须给它打麻药才行，否则它会咬医生的。”

闹闹竟然会心一笑，我立即问他：“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是呀，妈妈，简单嘛，我们可以让机器人去给动物看牙齿呀，这样它一咬就会觉得硬硬的，咬不动。”

“真是好办法呀，宝贝。好了，你那颗刚刚掉下来的牙齿叫你快点继续睡觉，因为你休息得好新牙齿才会乖乖长出来。”

“好吧”，闹儿打个长长的哈欠，“但是你不要忘了去问Dentiste(牙医)，你要说到做到，大家都要说到做到。”小人一扭身，很快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一定，我保证。”可是年纪大的人不易重新入睡，美梦被打断，我辗转反侧良久，却仍不能狠心将小人的这番盘问视为周扒皮式的“半夜鸡叫”，反而将它当作一曲美妙的音乐，细细回放了一遍，欣慰着他正常的长大，却又生出些莫名的感伤，真不舍得他就这么渐渐远离我的怀抱。做母亲的，或许内心都是充满矛盾的，爱到不肯放手的，通常也都是大人。

我后来问过牙医，确实哺乳动物都有换牙的过程，以前我从来没在意过这个问题，又是孩子的成长经历教给我新的知识。可惜，在知道那个老鼠要借小孩的乳牙当砖头盖房子的童话之前，我们已经告诉过闹闹乳牙有一天累了会退休，所以即使那天女医生诊治时给他讲了这个故事，他在第一时间里竟然也没有想起来。过早植入科学观，却少了童趣，终究有些遗憾。P25-27

L'AMOUR，AU FIL DES JOURS

自序

L'AMOUR，AU FIL DES JOURS——爱，在每一个日子。几个字，说尽平生多少事。

看着眼前这句再简洁不过却言至意尽的法语，我不禁幸福地叹口气。

法文中有一个表达“l'enfant d6sir6”，意味着是因了父母的殷切企盼乘愿而来的孩子。那么毫无疑问，闹闹完完全全属于“l'enfant desire”，小小人儿委实令我和闹爸以及众至亲期待良久方翩然而至。所以，我们对他的爱，在他还“无”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闹闹出生两年前的一个夏日傍晚，夕阳余晖中我和闹爸在巴黎的卢森堡公园漫步，欣逢著名的航拍摄影师扬·阿尔蒂斯．贝特朗(YannArthus-Bertrand)在此举办“从空中看地球”(La Terre vue du Ciel)的展览并签名售书。应我请求，他在扉页题写了“给你们未来的孩子”等几个字。这个未来的孩子，竟令我们痴等良久。待发现“它”终于姗姗来临，闹爸不禁嗔怪道：“好你个小闹人，跟你妈一样，实在太能闹了，被你闹惨了，居然闹到现在才来。”我们立即开始以“闹闹”之名轻柔呼唤这棵刚刚萌出胚芽的小苗苗。痴心父母的这等模样，怕是要被亲爱的读者们见笑了。有一天小人儿自己也会升格做父亲，会给他的孩子看他小时候画的蜗牛小分队，可在我和闹爸柔柔的心尖上，他一直都会是当初的“闹闹”。

终于，在2002年5月末的一个中午，小马驹儿闹腾而至，从此给了我们道不尽说不完的忙碌琐碎与温馨快乐。我们是甘愿自投罗网，却得到额外奖励。爱，在每一个跟他一起厮混的日子，似涓涓清泉，像串串音符，静静流淌，平凡朴实，恰如春天的风、夏日的雨、沙漠的风暴、大海的波涛，那样自然而然，绵绵不绝。

所以朋友们完全可以相信，关于闹闹的文字记录，始于我们的初相遇，而后渐次有了他的第一次强劲胎心音，有了他出生后第一声毫不客气的哭嚎，到他如今的喋喋不休、爱与哀愁、欢蹦乱跳，直至他上了小学开始识文断字。最初的时候，欣喜与担忧并存，期待与焦虑同在，无一不真实地落在笔端，定格在被闹爸戏称为“七心育儿法”(即爱心、细心、慧心、耐心、恒心、操心、偶尔还相当闹心)的笔记本里。我想自己有这个义务帮他记取年幼时的日落星升。等到有一天长大后的他问起儿时的事，我便可洋洋得意、潇洒自如地在他面前拍出几本泛黄的日记本，酷酷地对他说一声“自己看吧”，完全不必因记忆模糊、细节缺乏而支支吾吾，更不怕他因为觉得遗憾而怪罪于我。母亲眼里的闹闹跟我小时候一般无二，可我终究无法凭此就完全了解到自己的儿时模样。于是我始终怀着双份的心意，那样好奇而惊喜地在每一个平常的日子里满怀柔情蜜意地注视和倾听他，像在观察一个小小的新世界。除了替他储存记忆，我也试图透过他的今日，回望并重组我自己那段记忆几乎完全缺失的童年。

闹闹是那样完全地信任、依恋、维护、仰慕和心疼着自己最亲爱的爸爸妈妈——他人生的首任与终身常任老师。给他以爱，教他爱人，爱始终是家庭教育最重要的一环。拥有三个出色孩子的法国女友米佳娜对我说：“能在孩子身上创造奇迹的，是父母可以无穷无尽给予的恰当的爱，而不仅仅是知识或技能的传授。”想要孩子在某一方面优秀并不难，难的是通过爱的浇灌，让他在漫长的一生中，做一个善良有情、心胸宽广、乐观自信也信任他人、有主见能辨是非、有坚强意志以及拥有其他一些被人共赏、多多益善的好品质的人。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完美的孩子，否则做父母太过轻松，断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所以，累一点没事，伴随成长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奇异的旅程。

闹闹两岁刚过，即懵懵懂懂随我们来到塞纳河畔，这么小就开始且听且说令他父母得以微笑着互道一声“原来你也在这里”的美丽法语。他在中法两种母语中悄然长大，身处两种文化的撞击。这样特殊的经历，使得他对各种语言文化、社会等现象格外敏感，常有疑问，常有无厘头般的创新。之所以这样详细地记录他的生活，一方面我是甘当他的义务“史记官”，另一方面，我真心地希望异域传真或许可以给我们国内的幼儿教育系统提供一些崭新的参照。即使不具备照搬的条件，是否也可以虚心借鉴一二？是否可以再多给孩子们一些真诚可亲的笑脸与关爱？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塞纳河的清流，足以荡涤心灵的浮尘。我仍要说，爱孩子，是需要整个社会齐心协力方能完成的善举，爱孩子，正是爱着我们自己美好的未来。

想要郑重声明的还有一点：我写闹闹童年的点滴趣事与生活插曲，决没有半点炫耀个人幸福的意思。我们循着他天真的童眼看世界，时常有别样的发现和体验，愿意与朋友们资源共享，有趣同乐。其实闹闹之于我和闹爸，正像是我们合力撰写的一篇生动活泼但仍需在未来的每一个日子里用爱精心修改润饰的动感小书。

三年以前，当我们的留学生活更加安定一些之后，家里用上了便捷的网络，于是在大学同窗Yvette的力邀之下，开通了朴素的“马虎斋”博客，以Pauline之名写起了巴黎随笔。三口之家，我属虎，那爷俩属马，其实都归我管，可他们数量占了优势；陋室虽小，书也不多，冠名以“斋”又有何妨？在“马虎斋”，朋友们以温婉深情的目光注视着闹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荏苒三年矣，留下了多少令我感时溅泪、铭刻于心的诤言妙语，多少真诚的祝福和宽慰！他们一起见证了闹闹的点滴成长，见证了我们和小儿郎厮混在一起的日子，也因而见证了手中这本小书的悄然诞生。借此机会，我还是要由衷地感谢一声博客这个平台，感谢每一个曾给“马虎斋”博客留过文字的朋友，感谢每一个从来都是来无言去无声的“资深潜水员”朋友，感谢仍旧时常读我的朋友，感谢那些可能永远都不再来访的朋友。当然，也要感谢手中捧读着这本《跟你厮混在一起》的所有新朋友。如果你读着闹闹的趣事，有过会心的一丝浅笑，或莞尔一笑，或情不自禁的开怀大笑，那么，闹妈益姣在此就很满足、很自豪了。

最后，还要借此机会，特别感谢我的武大校友——才华横溢的方生，以及这本书的责编郭静女士。是方生将“马虎斋”推荐给武大出版社的郭静，进而使得我有机会将博客中与闹闹相关的这部分文字整理出来，交予更多的读者朋友们分享。这样一件美好的事情，无意中竟然交由我和闹爸曾经携手共读的母校下属的出版社来担纲实现，真像是冥冥中的美丽定数。传说中“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故事就是这样写成的吧？在紧张合作、商讨、磨合的过程中，为出版事宜辛劳付出的郭静在写给我的邮件里说：“为这本书做每一件事都是快乐的。”这句真诚的话语，令我感动无言。

我还要感谢为本书设计美丽封面与版式的蓝兔子。如果亲爱的读者们于琳琅满目的书架上一眼就发现了我的这本小书继而有心翻阅，一定首先是被她所设计的封面深深吸引和打动了。我还要特别感谢来自古城襄樊的“两支好笔”：一支笔是于百忙中抽时间熬夜为本书写跋的程乐君先生，他是被朋友们昵称为洞箫的好兄长，更是最忠实的“闹迷”之一，谢谢他情深意切的美文为本书添色增辉；另一支笔是博览群书、文笔朴茂、澹泊宁静的牛宪纲先生——博中朋友无不钦佩的牛歌好兄长，他为这本小书所做的幕后贡献，无须赘述，尽在不言中。所有朋友们的热情相助，所有热切的关注与期待，都是对纯真美好的“爱”的生动诠释。

L'Amour，au fil des jours。——爱，在每一个日子，跟你厮混在一起。对，就是这样，如弦乐三重奏，共同奏响一支轻快明朗、宁静悠远的小夜曲。

郑益姣

2009年9月22日于塞纳河畔，小城Antony

漂在异国的女生(代跋)

益姣的这本书，我在三年前就开始读了，那时她正信手写着这部手记的开篇。她写得率性我也看得随意，但看着看着，我和一群网友就都成了她的粉丝。我们的朋友里面，也因此多了一个远在法兰西的闹闹，这么一个常常带着几分羞涩的小男孩，从益姣(其实我们都叫她女生，或者称她“阳光女生”)的笔下蹒跚地向我们走来，一天一天让我们牵挂。文字的魅力就是这样神奇，尽管我们够不着拍一拍他的小脑袋，但因为女生深情的笔触，我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闹闹的一颦一笑。借助网络，我们还可以听到闹闹稚嫩的歌声，歌声里，女生的文字牵着闹闹的小手，一起来到我们中间，抚慰我们平淡且又琐碎的日子。

女生益姣到异国巴黎已经五年多辰光了，那时候小先生闹闹才刚两岁多一点儿，他当然不知晓异乡的困顿，而女生不能回避。两个留学法国的在读博士，等待他们的并不都是灿烂阳光，也有阴霾与焦虑。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的团聚。重逢的日子多么美好，解开了两地的相思结，即便有一点苦涩心里也觉甘甜。然而，闹闹却起了另一种思念。我常常感叹闹闹是一个早慧的孩子，他那么小，就有了两难的心境。和妈妈一起，见到了爸爸，可是，青岛呢？外婆呢？透过女生的笔触，我们分明看到了闹闹泪汪汪的双眼，他还无法懂得事难两全，可他却总能表达自己的思念，一只乌，一条船，都会勾起他并不清晰的记忆。每当我读到有关闹闹思念家乡的文字，不经意间就起了泪潮。大人的思念是可以克制的，而孩子的思念，却会在他心头一圈圈漫漶，留下久远的印痕。

而女生呢，她一样也有着真挚的情思，非此，她的笔端不会有那么沉着、那么深切的情愫。围绕着她和孩子的交流，那种东方女性特有的母爱，如细雨润物般地弥散开来，令我们感动，令我们肃然起敬。我们从中体会到的不止是亲情、也不止是对孩子的爱怜，更有深深的思索和长长的忧戚。身处异域，亲身感受着东西方文化的碰撞，女生无法使自己完全轻松起来，即便在她那些充满幽默和诙谐的篇章里，我们也一样能感受到许多深刻的东西。女生就是有这样棒，看似写的孩子，可其中的含蕴，却常能激起阅读者闻鸡起舞的壮志！

我读着益姣的文字，眼前常会浮现这样的画面：在江南的阡陌，在西子的故里，那条雨后泥泞的小道，走来赤脚的女生，天寒料峭，浓云四合，却不能阻挡女生求学的跋涉。女生自然也有调皮的时候，但孩提的嬉闹却从来离她很远，在父亲的推车前拽着绳子，在秧田里累得直不起腰来，叹息一声，少女时代就过去了。

她从浙西的乡野，考入南方的中大。她离开家乡的时候，火车总会打家门口经过，那一瞬间，她看见了父亲、母亲——尚在中年的父亲，已经有了些许的佝偻，分明在那里张望；而母亲在那一刻扬起手，似乎对她喊了一声，她知道爸妈或许并没有瞅见她，可是无论她走得多远，又如何能离开父母的叮咛！女生于父爱是那样的刻骨铭心，她的文里曾有写过“前生多少世修行才得到的今生父女之缘，又得经多少世，才有缘再相见，哪怕只是擦肩而过时的回头一笑？”读这样的文字我霍然心惊，也就此明白她对闹闹那份无以复加的深爱——她对闹闹的爱恋是双份的，一份是父母之爱在她身上的延续，一份是她血液中那份天然的母爱。对母爱的诠释是多样的，惟有女生，能做到这样细腻温婉、这样智慧超群、这样高深广远、这样殚精竭虑！年轻的益姣真是优秀，辞别越秀山下的校园，她又走进珞珈山上的枫园，而她的学业也就此延伸，一直延伸到碧波荡漾的塞纳河畔。

我羡慕闹闹，固然在年幼的时候就流寓他乡，可是，他获得了这样别致的父爱和母爱。他能有妈妈陪着走遍欧洲的博物馆、展览馆、游乐园，在这样少小的时候，就去拜访莎翁，拜访雨果，拜访那一处处名垂史册的先贤故居！

女生益姣的文笔，每让人读之心折。她那篇《跪着吻别孩子们》我曾多次翻阅，久久回味。文中描述的善良和仁爱，一次次敲击我心扉，也照见了我的羞惭。也许我们都难做到如幼儿园园长那样深挚而广博的爱，但我知道女生会有这样的心胸，也许，她会以另一种形式的“跪着”，去回报哺育她的时代。

偶然的，我的书房响起清脆的铃声，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清亮而动听，普通话里犹带着江南口音，原来竟是益姣。要感谢发达的通信业，万里之遥的间隔以及七个小时的时差都被隐去了，让人误以为她就在街对面的电话亭。电话里的益姣和文字中的益姣是有区别的，文字中的她睿智多思，却也因之显出几分与年龄不相称的老成；而电话里的益姣依旧是一个小女生，阳光灿烂、朝气蓬勃，洋溢着青春活力。这让我甚感欣慰，繁重的学业以及异域的奔波，并没有消磨去两个求学者的意志，他们在拥有健康体魄的同时，更拥有良好的心态。

算来，我与阳光女生的相识已有四个年头了，寒来暑往，当初是怎么相遇的都有些记不太清。坊间流传一种说法是，只要经过六个人的相识链条，你就可以认识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让我与益姣相识的那节链条，是一位行走天涯的国际旅人。如今这个浪游的女子已不知迁徙在哪一方云彩的下边，但经由她让我有幸与益姣结识，却常令我心生感激。今天女生益姣嘱我为她的新著《跟你厮混在一起》写一篇跋文，我便想起了这段因缘。晚间照例没有躲过必要的应酬，所以只能在子夜时分，来完成益姣的嘱托。我倒没有多少的惶恐，写得不好，我自有托辞：急水下急桨，临时抱佛脚，让我怎能写出与女生美文相匹配的文字呢。

最后要说的是，时至今日，与阳光女生都还只是神交，尽管我们已是这样的熟稔。女生平常尊称我为兄，其实论起年龄，似乎是错着一个辈分；若是旧时代的大家庭，算她是一个小幺妹倒也是可以的。人隔天涯，未必一定都要见着，我期待益姣再有新著出来，或者到百家讲坛去走上一遭。那时候，我便可以骄傲地对周边的人说：嘿嘿，这是我的朋友！

程乐君(洞箫)

2009年9月22日

于汉水之滨古城襄樊

Pauline已经不单单是在写闹闹了，她的文字，透过闹闹，给我们展示的是人间的大爱和一个中国母亲宽博、柔美、纤细、慈爱的情怀。Pauline的这些文章一定要汇集起来，它会成为中国文学的一笔财富，它更是中国文苑的一朵奇葩！

——洞箫

我原来把你比做乔治·桑，是说你的文字和她一样，看上去很简单，细读的味道就让人惊奇了，乔治·桑和你比就少了东方的神韵。所以对你的文字，如果我今天气浮的话，我明天一定要来静下心来细看。你的精彩就在于不做作。

——翠竹间的清风

Pauline写下的这些绝对也是在为国内的教育做贡献。以Pauline的水平，再加上如此细致地记录，完全就是珍贵的第一手资料。所以除了有趣。除了感动，我想还会有很多人从中受益的。我们透过Pauline的眼睛看法国，法国人也一定透过Pauline看到了我们。

——好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