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六十七岁登基,执掌南周政权一十五载。
她先后服侍两代君王,蓄养面首无数,却不曾体味爱情的真意。
她荣登大宝,身披龙袍,却不得不亲手扼杀自己的女儿。
后人赞叹她,诋毁她,欣赏她,批判她……
而她则在陵前竖起一块无字碑,任由评说。
武则天(624~705),生于唐高祖武德七年(公元624年),祖籍并州文水(今山西省文水县),生于利州(今四川省广元市),为唐开国功臣武士彟次女。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67岁即位,是继位年龄最大的皇帝。她改国号“唐”为“周”,定都洛阳,并称其为“神都”,史称“武周”。在位15年,是寿命最长的皇帝之一,终年82岁。武则天在位期间,对当时的政治、经济、外交等方面都作出过巨大的贡献。但是,武则天也有不少消极的行为,她贬逐老臣、任用酷吏、私蓄男宠,史书对她的这些行为都大加鞭鞑。武则天是史上最受争议的皇帝,她的一生可谓是毁誉参半,犹如她的无字碑,功过是非任后人评说。
世间活计三样苦:打铁、撑船、磨豆腐。当年挑着豆腐担子走街串巷,起早贪黑,做辛苦小买卖的武士寻彟,压根儿也没料到,出身于社会最底层的自己,如今会官至大唐帝国工部尚书。天命之年又娶上前隋宰相、皇族宗室杨达的女儿。对于武士彟这样的寒门新贵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可愁的了。但在血统论大行其道的隋唐时代,武尚书当前最迫切需要的,是让夫人杨氏给老武家生一个血统高贵的儿子。
年过四十的杨氏已生有一个女儿,此时又到了怀胎期满、珠玉临盆的时候。武府老老少少都知道,最焦急不安的是老爷,这会儿他正背着手,在外厅里来回踱步,不时地叫人探问内堂产床上的情况。虽不是第一次生养,武夫人仍然高一声低一声地呻吟着。
此时虽已接近立春,京城长安仍看不到春天的影子,大小树木都阴郁着脸站立着。墙角处、花池边,都还堆着积雪。昏黄的天空没有一丝生机,偶尔只见一两只灰色的鸟雀弹跳到坚硬的空地上,唧唧喳喳寻觅一番,然后又倏地飞升而去。
已到掌灯时分,天仍黑得早,不知从几时开始,室外已飘起了片片雪花,灯光从门窗内照出来,显得更加昏黄。室内炉火熊熊,下人们轻手轻脚,忙这忙那。院子走道上的雪不时有人去打扫一遍。万事皆备,只等夫人临盆的那一刻。生子生女,深深牵动着尚书老爷的心,也牵动着武府上上下下人的心。
管家武金走过来,低眉顺眼地说道:“老爷,又变天了,您先用些饭吧,天这么冷,喝点汤好暖和暖和身子。”
武士彟摆摆手说道:“我现在还不太饿,等等再说。武金,外面雪下得怎么样?勤打扫着些,免得雪后路滑。”
“是,老爷,我已吩咐下去了。”武金边答着话,边把太师椅挪到火炉边,“老爷,您坐着说话。年后这场雪下得有点稀奇,下午还是晴天,热得都有人穿着单褂,临黑天又落起雪来。雪片又大又轻,一会儿就盖着了脚印。老爷,常言道瑞雪兆丰年。咱武家今儿又添丁增口,我觉着是好气象啊!”
武士彟两眼出神地坐在那里,不置可否地“嗯”了两声,他的心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对武金的话,仿佛听到又没有听到。
这时一个丫鬟端着托盘,推开门轻轻走进来。武金接过上面的盖碗端过来:“老爷,这是银耳大枣汤,我让她们熬得浓浓的,不甜也不淡,您尝尝。”
武士彟喝了半碗就不喝了,他把汤递给武金,摆摆手,武金和丫鬟知趣地退开了。
武士寻蔓想得很多,心平静不下来,于是踱到八仙桌旁拿起《论语》,轻轻地吟诵了起来。
从卖豆腐到做木材生意,以及后来领兵打仗,出将人相,武士彟历练多年,每临大事时便会读上几段《论语》,这已成为他平静心情的最有效的方法。
并州文水(今山西文水)是武士彟的老家。想当年,武家祖祖辈辈好几代,都靠租种人家的田地过活,十分贫寒。到了武士寻蔓兄弟这一代,家境才逐步改观。他们兄弟头脑活络,不甘心于现状,种地的种地,做小买卖的做小买卖,一天也闲不住。武士彟专管走村串巷,赶集上店卖豆腐。武家的豆腐做得又白又嫩,深受乡邻的喜爱,销路很好。再加上老三嘴甜腿勤,精于计算,没过几年,就攒下了不少本钱。后来他们又和朋友许文宝一块贩卖木材,南北大集,互通有无。他们钱多了,买卖也做大了,走得也更远了。
隋朝末年,隋炀帝杨广昏庸无道,置国计民生于不顾。这个著名的败家子整日花天酒地,时常突发奇想,到处大兴土木。因而木材——这个建筑的主要用料,需求量大增。武士寻蔓他们瞅准时机,狠狠地赚了一笔,成了暴发户。于是他们在乡间建房买地,过起地主老财的日子。但事实上,在隋炀帝的残暴统治下,到处怨声载道,民不聊生,盗贼蜂起,天下不太平,普通人家有钱也未必守得住。武士彟用手里的钱,不断地交结仕宦,曾在太原鹰扬府谋得队正的小官,等同如今一名管理百十个兵卒的小连长。虽位卑言轻,但好歹也是皇家军官。从此,武士彟完成了从农民到商人,又至官人的彻底转变,但促使武氏家族名满天下的好运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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