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你的职位多高,也不管你从事何种行业,“家”都是你的根基。家里的人、家里的事,和社会上的人、社会上的事,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别看他是个社会活动家,而在家里他却无能为力;别看他在单位威望很高、权力很大,把单位、部门的工作搞得井井有条,但他的家却搞得一团糟。这样的情况,这样的事例,听说过,也曾见到过。这些人往往都用“家丑不可外扬”的办法,不在外面说他家里的私事。
是什么原因造成家里不和谐?又是什么理由促使他对家里的事不满意?清官难断家务事,谁也说不清楚,谁也不想说清楚。因为家里的事,有很多很多情况是不能摆在桌面上让群众参与和评判的,有很多话不能当众讲,又有很多事不能“亮相”。比如夫妻间的事,就有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的内容。究竟是啥事?追问起来也没啥意义,过两天就自消自灭了。所以有人说:“两口子打架是假的,生了孩子是俩的。”因此,就没有人追问两口子生气的原因。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家规是什么?就是家有家庭的伦理与道德。家庭里出现问题,“家”里造成不温馨的原因,大都与家的伦理道德有紧密关系。
一、家庭伦理与道德
自古流传下来的伦理道德原则是:“别内外,定亲疏,序长幼,明贵贱。”在这一原则上出现了问题,当然就会造成家里不和谐。所以首先要把这个原则弄清楚。
1.别内外与定亲疏
怎样别内外而定亲疏?比如,把父亲的父母叫爷爷奶奶;把母亲的父母叫外公外婆;儿子的子女叫孙子孙女;女儿的子女则叫外孙外孙女。这样的自然关系,就造成了有内有外的区别。因为家庭是以父亲为统序,父亲为内,母亲为外。所以成了亲戚的男女双方,也就有了“表”、“联”之别,姑、舅的子女称为表兄弟、表姐妹;两姨的子女称呼为“联弟联兄”、“联姐联妹”;叔、伯的子女为堂兄弟、堂姐妹。这样一来,按远近来分,堂亲要近于表亲,表亲要近于联亲。在姑舅表亲中,娘舅要亲于姑父,舅姥爷大不过姑奶奶,原因是舅姥爷尽管是男的,却是外姓人,哪里比得上姑奶奶是自家人。这就是:女孩儿由姑娘变成姑妈,而后就要变成了姑奶奶,其等级不断提高,面子越来越大。真的当上了姑奶奶,辈分大得吓人,谁敢小瞧姑奶奶。因此,有些厉害女人,在大庭广众就自称是“老姑奶奶”,这样一来谁也就不敢惹她了。假如,有人敢于打破辈分的关系,乱说乱动,不知大小,不分老少亲疏,不尊重家庭的礼节,就等于“犯上作乱”,不懂伦理道德。其结果,肯定是把这个家搞得乌烟瘴气,还谈什么温馨、美满。
因为父亲为内,母亲为外,在伦理道德上规定,《婚姻法》颁布前,堂兄弟姐妹之间不能通婚,而表兄弟姐妹、联兄弟姐妹之间则可以结婚。姑做婆、姨做婆不但不被禁止,反而受到鼓励,称之为亲上加亲。《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与薛宝钗就是姑表亲。现今社会国家法定,凡是近亲都不能通婚,但在旧社会国家没有婚姻法,是以家庭的伦理道德来约束婚配。而伦理道德的别内外在婚姻上也有着明显的规定。
内外之别,也可以叫做远近之分,或称之为亲疏的关系。这里说的远近之别不仅是地缘上的,也是血缘上的分别;这里说的亲疏,不仅是心理上的,也是伦理上的亲疏关系。在伦理道德的观念上,认为越是亲近者,情感也越深。对待儿子比对待侄子的情感深,对待孙子比对待外孙子的情感深,当然,情感越深,其权利越大,义务也越重;反之,越疏远者,其情感也越浅,权利也越小,义务则越轻。这些情感的深浅都集中体现在“五服’’上。
什么叫“五服”?五服的说法,古代是以服装来体现出来的很复杂的丧服制度,而今不必细说。现在来理解“五服”,可以用五辈或五代之说最为具体,出了“五服”之辈,说明远离高祖。虽然说“五服”原本是一种丧服制度,但在传统上也用来作血缘关系远近的标志。就是说,出了五服,便可以不认为是家庭的最近亲属了,家庭的最近最亲的家属则是“五服”之辈以内的所有人。因此,“五服”以外的同姓,就可以通婚。这样一来,“五服”的功能也就不止于定亲疏,它还包括序长幼与明贵贱。
2.序长幼与明贵贱
所谓长幼,它包括两个方面,一是自然方面的年龄大小;二是伦理方面的辈分。当然,辈分比年龄重要。如果两个人没有辈分关系,这很简单,当然是靠年龄排序,年龄大者为长兄,再大者为叔叔:大爷。这种长幼排序法叫“序齿”。如果是同宗同族,那就比较复杂了,必须是按辈分来排序,这就是常说的“排辈”。这种排辈法与年龄没有根本关系,要以血缘和类似血缘的关系来序长幼。有血缘关系者,年龄虽小,但他是爷爷辈,80岁的老人辈分小,也得给10岁的小孩叫爷爷。家族史上有时就出现了同日同时出生的两男孩,一个是孙子,另一个是爷爷,这不奇怪,辈大辈小是固定的称呼。还有一种辈分关系叫类似血缘关系的辈分,比如师父的弟弟年龄再小也得叫师叔,后进来的徒弟,年龄再大也称为师弟。这就像是父亲的妹妹年龄虽小也得叫姑姑一样,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必须是按辈称呼,绝不能以年龄的大小来决定尊重的程度。
其实,“序长幼”的实质就是“明贵贱”,尊长抑幼的现象到处可见。比如在称呼上分,称对方为老王,就比叫小王高看一等;若叫他王老,又比叫他老王高一等,这就说明序长幼本身就是明贵贱。明贵贱是以序长幼为中心,有了辈分之分就自然有了贵贱之别。其中是父贵子贱,贵兄长贱弟弟,当然,在日常生活中,也包括尊重年长者,贱之年幼者。
总而言之,伦理道德提倡:内外有别、亲疏有异、长幼有序、贵贱有别等,这就构成了伦理道德的基础。至今,谁也不能动摇这个基础,谁要是敢动摇这种伦理道德基础,他就是家庭的叛逆。在一个家庭里有老有小,有辈分在位,儿子对父母,晚辈对长辈,以及上辈对下辈,都存在着血缘亲情关系,不论你的职位多高,在父母面前都是孩子辈,而孩子对家长的态度,或家长对孩子的态度,必须用行为表现出来,这种行为表现就体现在每个人的品质上,而这种品质里由道德素质、修养等多方面因素组成。其中,知识是关键,没有知识的家庭很难有高水平的家庭关系,温馨的家庭需要知识之水来灌溉;反过来,家庭又是伦理道德的培养基地,还是其主要实践的场所。
3.统序的分寸——祖宗父子
既然把“别内外、定亲疏、序长幼、明贵贱”这12个字作为伦理道德的原则,在这一原则下边应当是统序与分寸。“统”,就是血统,也称为一脉相承的系统。“序”,就是亲疏远近的次序,由统来决定着序;所说的分寸就是应掌握的尺度。传统社会是以“家”为根基、以家庭为本位的。因此,最重要的就是“血统”,而且是父亲的血统,说穿了就是祖宗、爷爷、父亲、儿子的一脉相承的血统。
按传统,生了男孩就有传宗接代的继承人,因为男孩由儿子变成父亲,由父亲变成爷爷,再由爷爷升为老祖宗。中国的传统文化特别重视“祖宗”,在称呼上也很严肃,也很器重。比如说,自己家族的先辈叫“祖先”,老祖宗留下的产业叫“祖业”,一代传一代叫世世代代,又称为“祖祖辈辈”。效仿前贤叫“祖述”;先辈的教育叫“祖训”;大到国家,国籍因祖而生而存之,则把自己的国家称为“祖国”。你出生在什么地方叫籍,而籍既因祖而生而存,则把自己的籍贯称为“祖籍”。所有这些,都是重视祖宗的表示。
事实上,在传统社会留下的习惯,“父亲”都一直是家庭的领导者,也可称统治者,而类似家庭的群体里,统治者和领导者统统被称做“父”,有君父、国父、师父、神父之称。这就说明领头人的尊严与其重要性。
在分寸上,仅次于“父亲”地位的,叫“嫡长子”。所谓“嫡子”者就是正妻之子,嫡子中最大的称之为“嫡长子”。因为嫡长子代表的是血统之“正本”,叫“正宗”、“正统”,称为“嫡传”、“嫡系”。在中国类似家庭的社会组织中,如军队、协会等组织中,“嫡传”被视为最正宗的传统,而“嫡系”则被视为最可靠的系统。如蒋介石有嫡系部队多少万人。
祖宗、爷爷、父亲、嫡长子,都是一脉相承,维系的就是“血统”不走样,不乱来。血统之所以这么重要,就是因为它是“伦”,所有家庭的建立,都要防止“乱伦”。若是在某个家庭里发生了,“乱伦”现象,这样的家庭还会有温馨和幸福吗?P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