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出于职业习惯,多年从事纪实文学的我,在旅行之中特别注意捕捉细节。观察民情,注重文化,关注历史。也正因为这样,我的“行走文学”不同于通常的以介绍风景名胜为主的旅游图书。
阳明山颇有庐山之秀美,原名草山。据说,蒋介石不喜欢“草山”这名字,因为“草山”很容易令人产生“草寇”“落草”之类联想,特别是当时蒋介石刚从大陆败退台湾,这个“草”字更加令蒋介石头疼,于是决定改名“阳明山”。
香港有不少短小的马路,旁边竖着蓝底白字标牌,写着“私家路”。难道马路还有“公家”“私家”之分?一问才知道,“私家路”指那片土地属于私人。“私家路”坏了,由“私家”修理。
在香港,收入高的除了商界人士外,在知识分子中有律师、医师、会计师、房地产评估师、建筑设计师这“五师”。教师排在第六位,人称“第六师”。
边游边摄,日积月累,作者叶永烈拥有庞大的照片资料库。《中国自由行(台港澳卷)》配上了作者自己拍摄的这些照片,图文相得益彰,是一本图文并茂的书。
台湾是祖国宝岛。这次,《中国自由行(台港澳卷)》作者叶永烈带着照相机深入台湾,以自己的纪实文学作家的特殊目光观察台湾,完成了这部纪实图文作品集,形象地展现了台湾社会的方方面面,同时也表现了台湾作为“美丽岛”的优美风光,使众多大陆读者能够通过作者所拍摄的一幅幅照片了解真实的台湾。《中国自由行(台港澳卷)》作者在回程中又访问了香港和澳门,此书也描述了香港和澳门在回归前后的巨大变化。
1996年底,我从香港回来不久,创办于1938年、有着58年历史的《星岛晚报》,也因亏损严重而停刊。《星岛晚报》属香港星岛报业集团,有着300多名员工,每天出16版,均为彩色印刷。香港曾有五家晚报,即《华侨晚报》《工商晚报》(《明报晚报》《星岛晚报》和《新晚报》。前三家已在《星岛晚报》之前停刊。随着《星岛晚报》的停刊,香港只剩一家晚报——《新晚报》了。
《华侨日报》和《星岛晚报》的停刊表明,香港报业正处于惨淡经营之中。不过,报纸的发行量毕竟远比杂志高,而且报纸有大量广告收入,总比办杂志要好一些。
在香港的报纸之中,发行量最大的要算《东方日报》,其次为《天天日报》。这两种报纸适合普通市民口味,所以发行量大。
《明报》和《星岛日报》的发行量也大,而且读者层次较高,是香港很有影响的报纸。
《明报》创办于1959年5月20日。创办人是查良镛。
在内地,查良镛的知名度不算太高,可是一说起“金庸”,则家喻户晓。其实,金庸是查良镛的笔名。把“镛”字拆开,那就成了“金庸”了。
金庸以创作武侠小说著称,所以在香港,人们也就戏呼查良镛为“查大侠”了。
“查大侠”虽说以在报上连载武侠小说而名闻遐迩,但他是一位很有眼光的评论家。《明报》的社评,很多出自“查大侠”之手。据说,“查大侠”所写的《明报》社评,达数千篇之多。
“查大侠”不仅是写作的多面手,而且擅长经营。他在创办了《明报》之后,又先后创办了《明报月刊》和《明报周刊》。这月刊和周刊的办刊方针全然不同。
《明报月刊》以格调高雅为特色。虽说发行量不算太大,但是以其高品位,在知识界深有影响。
《明报周刊》则全然不同,是香港第一份娱乐性周刊,发行量甚大。
另外,“查大侠”还创办了明报出版社。
1993年4月1日,69岁的查良镛宣布辞去明报企业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的职务,改任名誉主席。从此,他退休了。这位“查大侠”来到杭州西子湖畔,潇洒度晚年。
《联合报》是台湾大报。该报在香港专门办了《香港联合报》。
《文汇报》和《大公报》发行量虽不算很大,但是能够准确传递内地消息和意见,有着自己的鲜明特色。再说,这两家报纸能够销往内地,内地的订户不少。内地读者可从中获知香港动态。另外,大批的内地企业在这两家报纸上刊登广告,也使两家报纸的收益增加。
香港也有许多小报。连赛马还有专门的《马报》,发行量也不小。
形形色色的报纸,各家说各家的话,各家拥有各自的读者群。
报纸多,记者也就多。尽管我力避记者,但是仍有五六家记者追踪而来。我真佩服香港记者们紧追不合的劲头。白天,我忙于各方应酬,往往夜深才回到住处。刚要憩息,电话铃声响了,记者来电约谈……
回归之后,内地新闻更为香港各报所关注。这样,香港报社不断派记者到内地“抢”新闻。不过,香港记者来到内地,人地生疏,常常“抢”不到新闻。于是,近年来香港各报纷纷从内地“挖”记者。这些内地记者,往往有亲属在香港,借助亲属关系迁居香港,变成了香港记者。派这些记者进入内地采访,自然得心应手,可以利用原有的种种社会关系,“抢”到新闻。
在香港,我见到好几位这样来自内地的记者。在闲聊时,他们说起了自己的苦衷:家属不能一起来港,在这里没有家,也没有房子……唯一的好处,是这里的工资高。
香港记者们非常敏感。我在香港,很快就陷入记者们的包围圈。香港《明报》推出关于我的一整版报道,香港《镜报》《星岛日报》《香港联合报》等,都刊登了关于我的报道。日本和美国的新闻记者也闻讯赶来采访。香港无线电视台对我进行了专访。他们信息之灵通,出手之快,令我惊讶。P296-297
在北京新华立品图书公司刘景琳、唐建福先生的策划下,推出了这套“叶永烈‘世界观’”丛书。
我喜欢旅游,同时也喜欢边游边摄影,并把旅途的见闻不断敲进手提电脑。没想到,我的这些“行走文学”作品,竟然会积累这么多。
大约是出于职业习惯,多年从事纪实文学创作的我,在旅行之中特别注意捕捉细节,观察民情,注重文化,关注历史。也正因为这样,我的“行走文学”不同于通常的以介绍风景名胜为主的旅游图书。
我小时候特别羡慕父亲出差,看着他拎了一只外边套着灰色布套的皮箱去码头,踏上温州到上海的轮船,随着东流而去的瓯江水消失在天际。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我,真想跟随父亲去看看上海是什么样的。可是,小小年纪的我,哪来“出差”?父亲称我是“小溜溜”——温州话的意思是喜欢到处游荡的孩子。父亲摸着我的脑门说,在这里给你贴上一张邮票,把你从邮局寄出去,你就可以到处旅游了。后来,我长大了,写了一部长篇童话,叫《“小溜溜”溜了》,写的是一个孩子在脑门上贴了一张邮票,游遍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王国。其实,这“小溜溜”就是童年的我。
我第一次出远门,是在高中毕业之后,考上北京大学。17岁的我从温州乘坐长途汽车来到金华,我见到冒着黑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火车头,连行李都扔在一边,奔过去看这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我途经上海前往北京。记得,父亲曾经笑着叮嘱过我,看上海国际饭店的时候,千万要把帽子戴好,因为仰起头看高高的国际饭店,帽子会掉下来!幸亏我来到国际饭店前没有戴帽子。在温州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高楼,尽管现在国际饭店在上海的高楼大厦之中只是个小弟弟而已。
我终于也开始出差。从北京大学毕业之后,我在电影制片厂担任编导,天南地北地跑,出差成了家常便饭。我几乎跑遍全国。不过,毕竟公务在身,总是来去匆匆,何况那年月把旅游说成是“游山玩水”,是“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妻则忙于上班和照顾婆婆、孩子,很少有机会旅游。
一直到妻退休之后,我们才有机会四处云游,从“小溜溜”变成“大溜溜”。如今的我,虽然年已花甲,虽说去过那么多的国家和城市,但是对于没有去过的地方永远充满好奇心。旅游成为我的兴趣和乐趣。有时候,我们也参加旅游团,以为那样更加省心,而且高效率。不过,“赶鸭子”般的旅游使我无法自由采访。更多的时候是我与妻组成“两人团”,自由自在地漫游于异国他乡,细细地访问,细细地品味。尤其是美国,我与妻已经去了七次,很快又要第八次去那里。在美国,我既是旅行者,从最西面的夏威夷到最东面的纽约都留下我们一次次游历的足迹,然而我更是采访者,在美国进行广泛的采访;我又是美国的居民,因为我去那里每一回都住一段时间,可以深入体验星条旗下的生活的方方面面。
在旅行中,我的随身小包里总是放着相机,一见到值得拍摄的景物,立即掏出相机,咔嚓咔嚓,那“时刻准备着”的架势就像一位很专业的摄影记者。
最初,我用的是胶片照相机。自从用上数码相机,远比前者方便,那些胶片照相机就“退休”了。从此,数码相机成了我的亲密伙伴。我不断改善我的“装备”,买了更新更好的数码相机,还买了数码伴侣,每一次出国都能带回几千张数码照片。
边游边摄,日积月累,我拥有庞大的照片资料库。在闲暇时,我与妻一起在电脑屏幕上欣赏这些风光旖旎的照片,仿佛又回到美好的旅途。没想到,这套丛书出版的时候,配上我自己拍摄的这些照片,图文相得益彰,成了一套图文并茂的书。
叶永烈
2008年6月18日
于上海“沉思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