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坚信古中国文明历劫归来，将会光荣复兴；而究竟什么东西才是古文明中最富价值的文化遗产——是帝国的好大喜功与扩张，还是帝国人民的勇气与心灵自由？是帝国版图的膨胀、帝国强权的面子，还是帝国人民的博大心胸，宽容的精神，悲悯的人文关怀？

在这些故事里，你会惊奇地发现：曾经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销魂的不只是风月俏佳人，还有鼎盛一时的结社自由。这些古典的自由在前清沉没之后，甚至改变了人们的日常生活话语状态……

在这些故事里，你会惊奇地发现：汉帝国的朝廷大员曾经激辩人民是否拥有弓箭的自由，这种古典思辨不亚于当代美国拥枪派和限枪派的争辩……

在这些故事里，你会惊奇地发现：宁鸣而死、不默而生的勇气和信念是如何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的……

这里透过古老的故事，刷新了古老文明的梦想：只有建立在个人的尊严和幸福之上的文明复兴，才是有价值的光荣的复兴。

本书以一种全球文明的视野去观察远东文明的孤独，抗争，沉沦与奋起。以一种人权史观，去考察中国历史不同时期的人权与自由的盛衰。以一种人道与悲悯的情怀，去验证中国文明不同的基因碰撞与裂变。

为中国文明祈祷，为中国人的自由、和平与梦想祈祷……穿过几千年流淌不尽的龙血，穿过几千年不绝如缕的狼烟。

前言

中国文明的童年梦魇

 赢政砍伐湘山与薛西斯鞭打海水

 散发马阴气味的王权

 文明自闭症和孤独症的诱因

权力祭坛与耻辱菜单

 这一团人肉酱凸显权力无法制衡的悲哀

 家天下·告密狂·专横契约

 萧何被捕竟也是因言入罪

 白马之盟耻辱菜单

 张良死于吕后的食物谋杀吗？！

 欲知文景人权事，请上笼中看二周

 14岁女孩改写肉刑历史的背后

 名为汉武，疑似汉贼

 监狱中的“朝闻道，夕死可矣”

 汉成帝时代的言路罪案

 古中国斗兽场：胡人角斗士赤手搏击

 退还诏书不仅靠热血之勇

 世上已无龚胜洁，人间岂独伯夷清

古典文明的衰败

 江南江北皆性奴，但见臣妾日日来

 床笫影响国运，精子决定未来

 天道人事岂可知，君将何处觅铜驼

 西晋王朝的另一致命错误

 衰败中的王朝无法解决的困局

 匈奴人在沉默中等来了领袖人物

 羯人石勒从奴隶到首领，以暴易暴

 洛阳摇摇欲坠，蝗灾席卷中原

 宫中死人横陈，王妃被抢走卖掉

 中原陆沉，洛阳失陷，皇帝被俘

 古典文明变异的历史性时刻

远东地缘与文明盛衰

 来自草原戈壁的求爱信与沙尘暴

 集体尿尿的力量是无穷滴！

 尿运当头，他不名垂青史也难！

道路的尽头是死亡

 羯人石氏家族在北中国的崛起

 冒顿单于游魂弯弓跃马古长安

 月黑雁飞高，皇帝夜遁逃

 胡羯两部在洛阳城生死对决

 太子剑刺皇帝“女秘书”

 “宫苑早晨建成，晚上死去无憾！”

 儿子年过二十就要杀害他的父亲？

 连公主都吃叛贼的人肉

 又见言路罪案，粪汁浇头

 一场鼻涕引发的血案

短命王朝的猜忌与放纵

 乱世将至，民变蜂起

 隋炀帝的文工团演出季与派对狂欢

 食人岁月又卷土重来

千年盛衰的转折点上

 安禄山是粟特人的东北移民后裔？

 将星陨落在皇帝和阉人的专制合谋下

 睢阳保卫战至今争议不断

劫后余下的不仅是灰烬

 围城时刻，瓮中人的目击证词

 那些女奴和妓女是留下了姓名的

 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天南无雁飞

 南渡君臣轻社稷，中原父老望旌旗

 南风吹凉积雪香，年年杜宇哭冬青

故国夜长天正晦

 千古英雄人不见，一楼风雨梦初回

 骷髅山的绞肉机与等级社会

 高丽女奴与黑奴罗列人肉集市

古典自由的陷落

 不许养鹰并养犬，不许灯火行夜路

 半蛮邦化的明王朝禁令与抗争并存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集会结社

 他们决不会永远臣服在暴政下

东方奴隶梦工场

 六颗人头在菜市口杆子上高悬

 为何行刑地点要选择菜市口

 削发令与切断阳刚之气

 望断关河非汉帜

 尘世夜行也被禁止

 记忆抽离术与蒸发术

 一代文章亡左马，千秋仁义在吴潘

 奴隶梦工场打造得更加密不透风

 不仅与遗体“决斗”，也是与思想“决斗”

 “反面炒作”还是一概消音？

 驾着词典之舟一头栽进地狱狂涛

 敢批评先皇御用班子弄的洗脑字典？

 有良知的中国士人质疑四库全书

 记住言论祭坛上被献祭的牺牲者和烈士

后记

主要参考书目

两千多年前，在我们的先民们争议郡县制还是封建制之前的两百年，西元前425年左右，希罗多德的《历史》在希腊世界中渐为人知，《历史》中载有一段波斯人关于政治体制的争议故事，也许不完全是事实，也许是出自希腊人的想象，但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希罗多德们对个人权利与社会秩序的综合考虑——

西元前522年左右，也就是在罗马人推翻王政、希腊人推翻僭主政治的前十年左右。东方的波斯帝国，玛古术士冒充居鲁士的儿子斯美尔迪斯，篡夺了波斯王位。

其时波斯国王冈比西斯正带着远征军出征埃及，暴毙而死，也有更多学者认为冈比西斯死于波斯贵族的谋杀。

伪斯美尔迪斯3月自立为王，过了7个月，被人识破。

识破伪斯美尔迪斯的波斯贵族名叫奥塔涅斯。

奥塔涅斯是第一个怀疑伪斯美尔迪斯的人。他怀疑的依据是：伪斯美尔迪斯登基以来，长久不出他的城堡，而且也不召见贵族。

奥塔涅斯有一个女儿叫法蒂玛。原是冈比西斯的妻子。在冈比西斯死后，伪斯美尔迪斯也收了冈比西斯的妻妾。奥塔涅斯通过几次与女儿的密信来往，越发怀疑这国王不是居鲁士的儿子斯美尔迪斯。

奥塔涅斯给宫中的女儿带信说；“趁着国王熟睡的时候，摸摸他的耳朵，如果还有耳朵，就是真的斯美尔迪斯；如果没有耳朵，就是假的。”

原来在居鲁士当政的时代，玛古术士曾经被割掉了双耳。

法蒂玛冒着生命危险，趁轮到她侍寝的时候，当国王睡着了，她掀开国王的头发，摸了个究竟，果然没有耳朵，是玛古术士在冒充斯美尔迪斯。

奥塔涅斯纠集了6个同道的波斯贵族，矢志干掉伪斯美尔迪斯。这“七人帮”中有一人就是大流士。

经过一番宫廷搏杀，伪斯美尔迪斯被杀。

当伪国王倒下后，波斯将要采用何种政体呢？“七人帮”有着一场希腊式的讨论，也许这是出自希罗多德的想象。

奥塔涅斯提议采用民主制度：“君主制度最大的坏处就在于：他任意地废止国家的法律，不经审判而任意处死人，并且强奸妇女。另一方面，民主政治，首先在于它有最美好的名声，它意味着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其次它可以避免一个国王所经常犯下的种种暴行……公职人员要对他们的行为负责，对他们的评价取决于人民……”

麦加毕佐斯发言，主张建立寡头政治：“我们从反复无常的君主统治下挣脱出来，却使自己陷入粗野乡民的统治之下，这太愚蠢了。让波斯的敌人去选择民主政治吧，我们从公民中选出最优秀的一批人，把政权交给他们吧！”

大流士批判了民主政治和寡头政治，力推君主政治。他的论调两千年后看，还有许多人会老调重弹，找到“知音”。他认为民主政治会导致“玩忽职守”，导致“混乱”，而寡头政治会导致争斗和流血，有什么比找到一个全国最优秀的人，把政权托付给他更好呢？！

“七人帮”中有4人赞成大流士的意见。奥塔涅斯沦为少数派，只能要求自己和家族的自由。

那么，如何选择国王呢？抽签？选举？

“聪明”的波斯人选择了一个最荒诞滑稽、最充斥着宿命和神启意味的办法：明天日出之时，把各人的马牵来！谁的马先嘶鸣，谁就．是国王。

可怜“七人帮”这一番哲理辩论来辩论去，最后把国之大命托付在马身上。

而当国家的贵族在制定游戏规则的时候，下层人在精心操作游戏。  大流士的马夫，没有闲着。当夜，大流士的马夫奥耶巴列斯牵着大流士的坐骑，再弄了一匹母马，让大流士的公马围着母马转圈子，圈子越来越小，不断地摩擦母马，最后上演了一场交配大戏。

次日黎明，当6个波斯贵族牵马而来，就在头一天马匹交配的地方，大流士的坐骑跃起向前奔去发出嘶鸣。

波斯王冠就这样落在了大流士头上。

也有许多波斯人相信这样的版本：传说那马夫在清晨，不断地用手摩擦母马生殖器，弄出一手母马臊味儿，然后把手插人口袋。当大流士牵着马赴约时，马夫突然把这只手亮在马鼻子前，大流士的马一跃而起，嘶鸣起来！

不久，这个所谓把“最优秀的人”选出来当政的游戏，就有了他新的下场和结局。

“七人帮”的成员殷塔佛涅斯，被国王大流士处死，不仅处死，而且屠戮了他全家族，罪名是密谋政变。

希罗多德写作《历史》前后，中国的诸子百家也在孜孜不倦地悲天悯人，探索人间、社会、世界、宇宙的秩序。他们身处远东大陆，身处一个孤独隔绝的文明中，嘟怀悲悯之同情心，老庄等人欲使远东大陆行无为之清平政治，孔孟等人欲行仁政，虽与自由之民主共和政体完全是两个概念，然而不也比暴政高出若干段位吗？

当希罗多德细述自由之美和勇气之壮时，我们的先贤也有“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仁者必有勇”之类的名言。P6-9

近两千年前，纪元65年早春，遥远的北方大漠中尚天寒地冻，冰雪覆盖，一处帐幕中，有一位汉朝人士拔出佩刀，搁放在自己的喉咙上，对匈奴人发誓说：“如果你们还坚持汉朝使者向匈奴单于跪拜，那么我只有以死回答！”，这是出使匈奴的汉使者郑众，在北匈奴人用断绝水火等手段，把他们围困软禁多时之后，作出的抉择。北匈奴单于为汉使者的英勇决绝而感染，不再坚持汉使者郑众必须向他跪拜，同时派匈奴使者随郑众回到汉帝国都城洛阳。

千百年来，这个故事沉睡在史书中，如果被人提起，那也是和苏武的故事一样被人视作大义的典范。苏武在贝加尔湖畔的严酷环境中，宁可渴了抓把雪吃，饥饿极了就咀嚼毡子，也不投向匈奴人。

让我们向伟大的先贤致敬，他们的勇气和信念，他们千古流传的故事，是古中华文明灿烂的瑰宝之一，也是温暖当代中国人心灵的寒夜梦想。在我们感动之余，我们是否也可以把眼光和思绪投向更宏阔的世界，投向地中海沿岸和中东？

两千三百多年前，纪元前四世纪，亚历山大大帝率部远征东方，征服了波斯，正日益变得专横傲慢，他和他的诡辩家以及显赫的波斯大臣商量好，要在酒会上向大家提出：向他敬拜必须头沾地。一位西方的叔孙通式(叔孙通曾为刘邦制定宫廷礼仪)人物——阿那克萨卡斯——提出：既然亚历山大死后也会成为神，何不让这位神生前就享受匍匐礼拜？那些合谋好了的人，当场就想实施匍匐礼拜礼。

但多数马其顿官员内心并不赞同，保持沉默。一位名叫卡利西尼斯的人反驳说：“阿那克萨卡斯，我认为亚历山大完全受到一个凡人应该得到的任何崇敬。但是，凡人与神应该受到的尊崇，在许多方面有非常清晰的界线……假如一个普通人利用不合宪法规定的选举或投票办法取得某种权力，要求人们对他像对王上那样尊崇，我想亚历山大一刻也不会容忍的……亚历山大，无比了不起，是勇士中的勇士，王中之王，统帅中的统帅……但不是作为专制暴君，而是作为立宪君主而存在的。我请求你——亚历山大：不要忘记希腊……当你回希腊之后，你准备强迫全人类最热爱自由的希腊人在你面前匍匐跪拜吗？还是打算豁免希腊人，而只把这种污辱强加在马其顿人头上呢……”

听了这番话，亚历山大气得要命，马其顿官员乐在内心。亚历山大觉察到这种情况，叫马其顿官员不要考虑匍匐礼拜的事。(参见古希腊阿里安《亚历山大远征记》)

卡利西尼斯的选择和勇气是希腊人自由的源泉与动力，我们明白了古希腊古罗马文明遗留到当今世界的财富，也能明白为什么诗人拜伦要参加希腊人对土耳其人的反抗，并写下了赞美温泉关300壮士的诗篇：“我们难道只好对着时光悲哭和惭愧？——我们的祖先却在流血。”

《龙血狼烟》在遗憾古中国反抗强权的壮士被时间湮没的同时，对我们祖先的文明保持了高度的敬意。虽然古中国缺乏卡利西尼斯的演说，但对暴君说“不”者也不绝于史书——“神物义不污秦垢”，就是这种自由精神的写照。

这本书，试图以一种全球文明的视角去观察远东文明的孤独、抗争、沉沦与奋起；试图以一种人权史观，去考察中国历史不同时期的人权与自由的盛衰；试图以一种人道与悲悯的情怀，去验证中国文化不同的基因碰撞与裂变。

这本书，坚信古中国文明历劫归来，将会光荣复兴；而究竟什么东西才是古文明中最富价值的文化遗产——是帝国的好大喜功与扩张，还是帝国人民的勇气与心灵自由？是帝国版图的膨胀、帝国强权的面子，还是帝国人民的博大心胸，宽容的精神，悲悯的人文关怀？

在这些故事里，你会惊奇地发现：曾经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销魂的不只是风月俏佳人，还有鼎盛一时的结社自由。这些古典的自由在前清沉没之后，甚至改变了人们的日常生活话语状态……

在这些故事里，你会惊奇地发现：汉帝国的朝廷大员曾经激辩人民是否拥有弓箭的自由，这种古典思辨不亚于当代美国拥枪派和限枪派的争辩……

在这些故事里，你会惊奇地发现：宁鸣而死、不默而生的勇气和信念是如何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的……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宇宙。每一滴龙血，每一缕狼烟，都曾经寄托着中国人民无限的哀愁。

这里透过古老的故事，刷新了古老文明的梦想：只有建立在个人的尊严和幸福之上的文明复兴，才是有价值的光荣的复兴。

为中国文明祈祷，为中国人的自由、和平与梦想祈祷……穿过几千年流淌不尽的龙血，穿过几千年不绝如缕的狼烟。

龙血、狼烟，两种不同的事物，两种不同的象征，但是却在漫长的历史中纠结在一起，不得不放在一起叙述。

我试图从这两种角度来探索古中国文明的裂变，基因碰撞，帝国的衰亡，人民心灵结构的打造和变异。

你也可以把这部《龙血狼烟》看做是中国历史谎言和真相系列之第三部，前两部分别为《罗马与长安》和《征服者帝国》。

我没有面面俱到地讲述那些人尽皆知的古中国故事，而是通过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阐述其中的文化意义，这些历史性的时刻对古中华文明的进化或退步，究竟有什么价值。

因此，这本著作，既可以看成是探讨中国文明盛衰的文化著作，也可以看成是一部微型版的古中国人权史——当然，正如我书中描写的那些人物的痛苦一样，要完成这样的著作，恐怕也费力不讨好。

这部著作，不仅颠覆了秦皇、汉武等历史人物的主流印象，也通过大量史料揭示出元、明、清三代“故国夜长天正晦”和“古典自由陷落”的黑暗时刻，梳理出古中国有限的言论自由和结社自由全面沦丧的基本脉络——仅此，似乎是筚路蓝缕，“虽千万人吾往矣”，在一片未曾开垦的处女地上纵横驰骋，不亦快哉！

无论如何，作品写成，任由读者评说。愿意探讨和批评指正的读者，请上我的网易博客和推特微博客上与我交流。

谢谢你们的厚爱，祝你们阅读愉快。

凌沧洲

2010-8-8，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