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尔德·戴维斯告诉了我们美国经济的演进历史以及所处的位置——无论什么东西都是证券或者期权，因此都可以在市场进行交易。他也详细论述了美国人为这种演进所付出的代价。通过适宜的、吸引人的事实和分析，《金融改变一个国家》解释了美国是如何走到这里的，以及可能——仅仅是可能——我们将向哪里去。

近几年来，我们经历了一系列的经济震颤，所有这些经济波动似乎都与金融有关。其中，美国的次贷危机更是将这种经济波动推向了全世界。

《金融改变一个国家》讲述了在过去的30年里，金融如何取代制造业成为了美国经济的中心，解释了新的金融核心体系如何运作、国家如何实现这一转变，以及面临的困难。

《金融改变一个国家》由杰拉尔德F.戴维斯所著。

前言

致谢

第1章 新金融资本主义

第2章 金融市场和公司治理

第3章 从制度到关系：公司是如何获得却最终失去灵魂的

第4章 从银行到市场：看证券化如何终结“美好生活”

第5章 从主权到供应商：特拉华州和利比里亚如何成为了公司法中的麦当劳和耐克

第6章 从雇员和市民到投资者：天资、朋友和住宅是如何变为“资本”的

第7章 结论：投资者社会

注释

参考文献

有效市场和公司理论

如同金融业实践中爆发的这场革命一样，金融经济学也在公司及其所涉机构的理论上见证了革命和创新。对于机构研究的核心方法是有效市场假设，即宣称当对股票、债券和其他金融工具定价之时，金融市场通常都会正确地行事。金融市场是一种预测市场，能够汇集各种各样分散化的信息，从而评估一个公司或者其他上市实体未来的前景并更新价格以做出反馈。结果就是，公司的股价最能反映出公司政策的效果，并告知公司内外的人们是否事情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这种信条再一次对公司应以股东价值为导向提供了无可辩驳的理论基础。个体的企业行政管理者或者银行家都无法如同金融市场一样信息灵通，那么，在行事行为上最好听从市场的判断。

公司治理理论逐渐发展成为指导公司管理以及如何以股价为中心的一整套内外部的措施。如果说股价就是罗盘的话，那么公司治理就是确保驾驶者能够对此留意的全球定位系统。由股东选举产生的董事会负责遴选和监管公司的高级管理层。薪酬体系和估价挂钩把管理层的利益和股东的利益紧紧联系在一起；而始终存在的外部并购市场能够确保那些无法给股东带来价值的管理者出局；外部的会计师审计公司的账目以核实数字是否增加；金融分析师深入挖掘和分析公司的运营情况并做出论据充分的判断；股票交易所颁布上市公司行为准则以此约束它们的行为。总之，根据这一理论，这些治理措施引导公司能够去追求和实现股东的价值。从很多方面讲，这个理论与伯利和米恩斯的分析刚好相反，它为我们揭示了一个机制矩阵，这个矩阵的功能就是强制管理者将重心放在股东权益上。公司的精英管理者们并不是漠视股东权益的封建贵族，而是股票市场的自愿服务生。

这一新理论的一个突出的特点是公司不再是有表有里，就像在工业化管理主义下那样摸得着、看得见的机构了。现在公司变成了一个网络，一个“合约关系组”，以此促进股东价值的实现。它的承诺都是以明显的方式写在和购买者、供应商以及消费者之间的合同之中，或者它的地位和身份已经暗示出它是一个以营利为目的的企业。从这一模型中衍生出来的公司开始是在理论上受到质疑，后来又在实践中受到打击。

在20世纪80年代恶意收购盛行的时候，美国近1/3的大型制造企业被收购或者合并，这种情况和六七十年代曾发生过的企业联合如出一辙。始建于20世纪80年代的公司曾在数十个产业从事产品生产，十几年后就只在一个行业从事生产。一些公司在接下来的十几年甚至不在任何产业生产产品。莎莉集团也步耐克和可口可乐的后尘，不再对服装和食品进行哪怕是一点儿的设备投资，而仅仅是专注于品牌的管理。很多电器公司，比如惠普也采取了类似的办法，依靠“电路板组装商”(这么称呼是因为这些企业原来大多是从事低附加值的电路板配件装配工作的)去生产和运送贴有惠普品牌的商品。随着外包生产实践的日趋成熟，公司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金融理论描绘下的合约网络，而不再是大规模生产经济下独立的机构。这样的转型通常都推高了这些公司的股票的价值。莎莉的CEO如此谈到：“华尔街可以把你扫地出门。它们是规则的制定者。它们有自己的喜好，但总的来说，在评判公司上它们仍取得了进展。它们已经决定要对能够用最少的资产创造更多利润的企业给予奖赏。”

这一新的理论不仅对股东资本主义给予了实践指导，而且在道义上也给予了支持。随着管理主义被以股东价值为导向的理念所取代，它对公司和政府的政策制定者也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股价对公司行动声明的反应会立刻检验出这些行为可行与否，如果需要，公司也会马上调整策略以避免因为市场对这些行动的预测而遭受损失。由于市场比任何单独的个体都要聪明，因此留意市场的反应是明智的，不管怎么说，到了20世纪90年代末，由于公司管理层的工资是和股价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因此也不再需要理性。就好像是在世界杯上的裁判一样，市场的判断是规则定好的，任何反抗都徒劳无用。对于决策者而言，这一理论所蕴藏的核心政策目标在于公司的管理是存在竞争的，那些没有读懂市场信息的经理们将在不经其同意的前提下就会被取代。这一理论也提供了一种路径，一种可输出的模式，在这一路径和模式下管理，经济就可以取得如美国般的奇迹。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道格拉斯·诺斯曾说道，人类历史的最大谜题就是为什么有的国家繁荣昌盛，而另外一些国家却一贫如洗。金融经济学可能给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那些拥有大型资本市场的经济体，因为能够为企业融资并通过合适的公司治理体制进行决策，所以能够发展得更快一些。如果说几个世纪以前的西方传教士是通过基督教的教义输出“永恒的灵魂”救赎之法的话，那么这些当代的后辈们也可以通过股东价值理念输出上述这些世俗的救赎之法。P18-20

2008年秋天，美国的金融机构经历了一场剧变。这场银行的倒闭潮是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以来所未见的。早在出现次贷危机的前一年，也就是2007年，数十家私人抵押贷款公司在房地产泡沫破裂后走向了破产。现在，整个金融部门全都遇到了麻烦，美国政府接管了这场“盛宴”，以防止这些轰然倒下的金融巨人危及整个美国经济。房地美和房利美这两家占据美国房屋抵押贷款市场半壁江山的大型金融机构，已经在2008年9月初被美国政府接管了。在接下来的一周，美联储收购了美国最大的保险公司——美国国际集团80%的股份。几天之后，美国最大的储蓄银行华盛顿互惠银行，被储蓄机构监理局没收并出售给了摩根大通，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大的一宗银行倒闭案。

与此同时，身为投资银行的雷曼兄弟公司也走向了破产，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大的一宗破产案，而它的竞争对手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儿去，美林公司被卖给了美国银行。幸存下来的两家投资银行高盛和摩根士丹利，都摇身变成了银行控股公司，接受美联储的监管。到了10月份，财政部迫使美国最大的9家商业银行（现在包括了高盛和摩根士丹利）向政府出售股权，而政府的出资来源正是几天前美国国会通过的救助资金。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信奉自由市场和放松金融监管的美国保守党政府就策划了一次政府对金融机构直接管控的行动，这可是列宁在一个世纪前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儿。

人们经常把2008年的经济危机和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作对比并不是什么错事儿。由于金融活动已经完全融入了美国的家庭生活，这场新的大萧条和第一次大萧条一样是一场经济危机而不仅仅是金融危机。教育和退休储蓄都投资到了共同基金中；投资到了每月要还账的信用卡中和伦敦同业拆借利率挂钩；投资到了利用抵押贷款再融资和多种多样的信用产品中，让房屋的所有者从房屋的名义价值变化中提现，如此等等将美国的经济安全和金融市场发展绑定得前所未有的紧密。危机的发生是因不太可能维系的全国性房地产泡沫引发的。全球金融机构对“安全”的有抵押支持的债券的需求将房地产变成了一种特定的证券买卖权。由于投机房地产的收益远高于在股票市场上的回报，而且甚至没有什么风险（因为一旦房子价格下跌，就可以把房子留给抵押贷款机构而一走了之），因此深深吸引了各路投机者，结果就是房地产价格达到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高点。

房地产的泡沫部分掩盖了美国经济的脆弱性——工资增长长期停滞不前和制造业濒临死亡的窘境。房屋所有者从房子溢价中获得了超过数百亿美元的财富增值，财富的增加为人们的消费提供了资金支持，但这些消费的上升远超出他们可支配的收入。泡沫经济也创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特别是在房地产和零售业。与此同时，美国的去工业化却愈发严重，在布什政府任内的8年时间，制造业有超过400万个工作蒸发掉了。

房地产泡沫破灭后，随着房价自由落体式的下降和信贷紧缩，消费者支出也开始大幅减少。结果，美国的汽车行业这一美国产业的基石，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威胁。情况愈发显示，如果政府不加以救助的话，美国汽车业的“三巨头”（通用、福特和克莱斯勒）将和它们的数十家供应商一样走向破产，甚至被清算。金融危机就像远古时代让恐龙灭绝的极端天气变化——只不过这一次灭绝的是美国最大的制造商。

金融危机的爆发重创了美国的社会福利体系，而这一体系中的健康医疗和退休金都和公司员工息息相关。经济上的压力让很多公司，比如说福特公司不得不减少对其退休人员及其家庭的健康医疗支付，而财务困难也让雇主不得不减少雇用人员的数量。退休保障也受到股票价格崩溃的威胁。近20年来，很多公司已经把员工的养老金从公司转移到了在股票市场进行投资的个人退休计划之中（也就是401k计划）。这一计划鼓励工人们要像投资者一样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为自己的后半生负责。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受此诱惑，接受了这一计划，几乎美国一半人口的经济保障和股票市场挂上了钩。

金融成为了美国社会的新宗教，其信仰者坚信这样一条理念：指数基金是安全的、能够带来报酬的资金存放地。房价是永远上涨的，所以只要你能获得抵押贷款，就去买尽可能大的房子。最重要的就是相信市场：它所能表现出的智慧是任何市场参与者所不能比的。甚至，人们谈话的方式也出现了变化，接受教育被说成是“人力资本投资”，和邻居认识被说成是“社会资本投资”。房子不再是社区联系的纽带而成为了税收优惠期权。莎士比亚曾写道：“世界是个大舞台，尘世间的男男女女不过是过客”。现在，世界成了一个股票市场，而我们全都成了交易员，每天买卖各种“资本”，为的就是获得成功。

抵押贷款市场发生的灾难及其导致的全球金融危机动摇了这些新兴的投资者的信念。2008年年末，美国股票市场的指数比十几年前还要低，这意味着如果一般的投资者把钱放在有政府保障的储蓄账户中，收益反而比投资到股票市场还多。可能有1/4使用抵押贷款的购房者—— 一半在“泡沫”之州比如内华达州的房屋所有者会发现他们已经身陷房屋陷阱之中，因为房子的价值比他们的债务低很多，于是很多人不得不放弃家园，远走他乡。从南加利福尼亚州到佛罗里达，再到底特律，每一个街区都遍及已经丧失赎回权的空房子。与此同时，在挪威的纳尔维克，村民发现由于当地政府从花旗银行购买了大量的债券，而这些债券恰恰要依靠美国房地产投机商偿还的抵押贷款支持，因此他们的市政预算已经被这些债券所吞噬了。反过来说，花旗银行因为遭受了巨额的投资损失，也不得不向阿布扎比、科威特和新加坡的主权财富基金寻求资金支持，并最终接受了政府的救助。

握有巨量债券的银行发现由于市场已经不复存在，这些债券几乎一钱不值。各国政府也想尽各种办法处理因美国抵押债券而给它们当地金融机构带来的问题。英国和美国面临的问题差不多，而且采取了更加大胆的救助计划——将其最大的三家银行，包括劳埃德银行、皇家苏格兰银行和哈里法克斯银行部分国有化，后两家银行的CEO还被免了职。欧元区15国也集体通过了一项类似的法案。G20集团的领导人，包括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和世界上较大的发展中国家，比如中国、印度和巴西，在华盛顿召开会议共同应对全球金融危机。

看着金融危机慢慢扩散就像是看一场板球比赛：行动毫无意义，似乎永远不会结束，而且也不可能对所有参与者的行动都了如指掌。我们应该责备谁呢？拿着丰厚奖金的华尔街银行家，过度谨慎的美联储，贪婪的抵押贷款经纪人，粗心大意的监管者，贪心的投机者（他们中的一些人可是那些退休金基金或者挪威的村民）还是过度负债的房屋所有者？事实上，有谁不该被责备呢？我们该如何从这纷繁的乱象之中找到真相呢？

20世纪早期，也曾发生过大规模的经济动荡和金融危机。20世纪初，美国正经历从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转型的过程中。工业正集中在少数几十个制造商、铁路、公共设施公司以及在这种新兴公司结构中有特许权的纽约银行的手中。在华尔街策划的大型并购之后，1901年美国钢铁公司成为美国第一家十亿美元公司，后来通用汽车、通用电气和AT&T也相继加入了这个十亿俱乐部。这些大公司有工作职位、有资产、有权力，公司高官和银行家管理着这些公司。在这个新兴的公司体系下，大伙儿都知道谁握有大权——老摩根、洛克菲勒和亨利·福特。只有很好地了解这种公司经济及其运作模式，我们才能理解美国社会。

我祖父的一生刚好经历过20世纪初美国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型的那段时期。在印第安纳州的农场度过童年，1919年从军队退役之后，我的祖父来到了底特律，在福特公司高地公园工厂成为了一名生产T型汽车的工人。后来他又到了胭脂河，在福特设在德保的工厂当上了一名焊工。在那儿，他做过很多种工作，1960年他退休了，手握一份公司养老金、一份健康保险，当然还有一块金表。他在德保的家（即福特汽车城）就是一个福特产品的仓库，从汽车、引擎零件到福特的收音机、厨房用具以及一台彩色电视机。对于他来说，福特可不只是一家公司，而是一种生活方式，在当地已经习惯把这家公司称为“福特的公司”。我的祖父和他的同事全都看过老福特在工厂车间走来走去的身影。

胭脂河是一个方圆两英里的完整的产业区，一边是铁矿石、煤矿、橡胶和沙子生产，另一边制造汽车。20世纪30年代，有超过100 000人在该产业区垂直产业链的工厂中工作，它甚至有自己的消防部门、警察局和医院。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在工厂中玩耍时看到红色的、发烫的铁板被敲打成福特汽车车门时，既担心害怕，又兴奋不已。

今天，作为一个年轻人要是想去底特律给福特工作，然后45年后退休，拿着公司的养老金，这样的想法就像要到内布拉斯加州郊外从事农业耕作或者到威斯康星当一名皮毛商一样遥不可及。现在，胭脂河的很多工厂都是在跨国公司的经营之下，而不再是福特公司的了。2004年，俄罗斯的一家公司收购了福特濒临倒闭的钢铁厂。垂直生产整合的模式在制造业，就如同汽车城一样，已经销声匿迹了。福特公司的美洲虎事业部已经卖给了塔塔集团—— 一家印度的综合性公司，它的钢铁公司目前仍然在它位于印度东北部的詹谢普尔市的总部经营着一个汽车城。2008年，时值T型车的百年庆典，这家设计出每天5美元工资的企业以每股2美元的价格被出售了，福特在北美整个雇用的劳动力比大萧条期间胭脂河产业区雇用的工人还要少。与此同时，在2008年1月，福特公司为了不在退休之后多承担退休金而辞掉了所有的小时工。

社会学家怀特·米尔斯曾写道：“社会科学处理的就是变迁、历史及其所在的社会结构中交织的问题”。社会学家就好比是地图测绘员，描绘的是社会的变迁（比如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的转型，或者是人口从南部的农村向北方的都市的转移，或者是大萧条这样的经济事件）以及在这些社会结构的变迁中个人生活的变化（比如说像福特这样大型制造商的出现以及它在胭脂河产业区的各类工厂）。在那儿，个人的生活出现了变化，一个人从农场向工厂的迁移和社会变迁紧密地联系在一起。20世纪中叶，管理学大师彼得·德鲁克察觉到，“在工业企业中，其企业结构正是我们所处的社会结构的基础”。这么说来，胭脂河是美国经济生活的缩影，它不仅将各个汽车零部件联系起来，也反映出个人生活是如何融入到工业社会这家大型企业中的。而且，研制和产业区制造汽车的流水线生产模式也已经扩展到制造业之外：农场、商店、保险公司、科研实验室、政府、军队，甚至吉尔布雷斯女士吉尔布雷斯(1878—1972)，心理学家和管理学家，是美国第一个获得心理学博士的女士，被称为“管理第一夫人”。吉尔布雷斯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女性，在抚养12个孩子的繁忙家务劳动之余，潜心于管理心理学的研究，并写成了著作《管理心理学》。 在抚养12个孩子过程中都采用了胭脂河产业区的经营生产模式。

现在，胭脂河所描绘的社会图景已经不再能反映后工业时代美国的现实了。很多美国人不用在组织中谋求职业来讨生活了，在零售业或者其他服务业工作的人口要比在食品业或者生产有形产品比如汽车产业的人口多得多。我们需要的是一幅新的地图，新的方法帮助我们去理解和认知社会的变迁、历史以及嵌于其中的相互关系。

这《金融改变一个国家》所描绘的就是这样一幅新的地图。基于我个人和其他学者对过去20年的研究成果，我将致力于阐释在经济中的这种巨变是如何影响美国社会的组织结构的。我的基本观点是，20世纪的美国是通过大型公司组织起来的，特别是那些大型制造业企业和它们行事的方式。而现在，美国社会是由金融组织起来的，这不仅仅是说华尔街的银行，还包括金融行业所采用的模式。如果说胭脂河是1950年美国社会的地图的话，那么纳斯达克就代表了2000年美国社会的新标准。如果吉尔布雷斯女士把抚养孩子当做是社会化大生产的某种形式，那么现在这些更加精明的父母们则把孩子看做是他们的一种社会资本投资。随着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现在的社会福利和金融市场紧密相连这一点已经愈发清晰了。

我们将用7章的篇幅来逐渐展开论述。第1章主要讲述从工业经济向后工业经济转换的内容。第2章讲述了过去25年美国金融产业快速发展的历程以及在美国发展起来的公司治理体系是如何指导这些上市公司的运作的。第3章我想讲一讲美国的公司是如何在20世纪成为美国社会的主导，并成为像很多欧洲国家一样承担社会福利功能的社会性机构的。这种模式随着1980年的并购浪潮而瓦解，随之而来的是“股东价值”的胜利。这两种趋势让公司成为一种具有垂直关系但非整合到一起的网络模式，并在制造业和服务业也被广泛采用。第4章讲述了金融服务业是如何从创造“美好生活”的银行业模式（吸收存款、发放贷款）发展成为华尔街模式，即资产（抵押贷款或其他负债）是怎样变成可交易证券的。银行大部分变成了金融市场的门户，它们也改变了经营的基本模式以及和当地经济联络的性质。第5章分析认为，现在很多政府都追随股东价值引导的经营理念，将自己想象成是商业服务的提供人，法律的“贩卖者”，并且广泛利用外包，这一点在美国尤其明显。多亏在克林顿政府时期出现的变化以及后来布什政府对这一改变的深入推进，美国政府越来越像耐克公司，很多基础工作都依赖于承包商。第6章评估了后工业化时代、公司重组和金融思想遍及美国家庭后的影响。在这一章我审视了普遍存在的股票所有制对人们政治兴趣的影响并以次贷危机的原因和后果为例分析了金融是如何渗透进基本的社会活动的。第7章对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爆发后美国社会觉醒后的走向给出了预判。

这《金融改变一个国家》中包含了太多的内容。在有限的空间内，我希望这《金融改变一个国家》并不只是提供了北美的详细地质地图，而是和伦敦的地铁地图所表达的精神接近。伦敦的地铁地图并没有拘泥于细节，而是列出了简单的几项规则——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所有的地铁线路都是平行、垂直或以对角线的形式画出的。一方面这种简化的方式并不是真实的情况，因为伦敦地铁线也是错综复杂的；但另一方面，这个地铁线路图对游客在嘈杂纷乱的伦敦市自由穿行却极为有用。我也希望，我在此书中成功地描绘了一张美国当代社会的金融地图，以帮助读者能够在新的经济和社会领域自由畅行。

我撰写这《金融改变一个国家》的目的是希望读者能够对《金融改变一个国家》的主体部分较为愉快地阅读。但很多时候，我也参阅了大量的文献材料。参考资料部分放在《金融改变一个国家》的最后，提供了索引文献的情况。有些读者可能会留意到在文献部分有很多是我自己和我的合作者的文献，这些文献主体包括公司的董事会、美国银行业合并、共同基金的代理投票制、美国存托凭证、跨国公司的社会责任，等等。这并不是说我自己就写过大约10%的文献资料，而是很多文献回顾都曾经在我以前的文章中被提及过。现在搜索引擎的使用者几乎无所不能，这些前期的著作可以在网上找到。

杰拉尔德F.戴维斯

2008年11月14日

杰拉尔德·戴维斯告诉了我们美国经济的演进历史以及所处的位置——无论什么东西都是证券或者期权，因此都可以在市场进行交易。他也详细论述了美国人为这种演进所付出的代价。通过适宜的、吸引人的事实和分析，本书解释了美国是如何走到这里的，以及可能——仅仅是可能——我们将向哪里去。

——杰弗瑞·菲佛 美国斯坦福大学组织行为学教授

戴维斯对金融犀利的分析……让我们对过去20年的金融演进了然在胸。

——查尔斯·佩罗 美国耶鲁大学社会学名誉教授

要想理解大公司的分拆、一个证券化的社会以及时代精神如何从生产产品转变为仅仅为了赚钱，那么就需要阅读此书——它为我们生动描绘了金融市场是如何在社会发展中取得胜利的。

——迈克尔·尤西姆

美国沃顿商学院管理学教授和领导力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