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证法在本书中既为串珠之线索,亦是内容之精髓。本书以辩证法为视角来解读当代德国神学家莫尔特曼的思想,为读者呈现出一个全新的基督教神学景观。基于对莫尔特曼神学著作的介绍,可看到结构辩证法构成其神学的论说逻辑与载体;基于对莫尔特曼关于上帝内部位格认同与上帝和世界关联的研究,可看到神圣辩证法和历史辩证法构成其神学的基本内容;基于对莫尔特曼对话思想与对话实践的探讨,可看到对话辩证法构成其神学的开放体系。本书并不旨在追求系统的思想和明确的结论,而是希冀为读者打开一扇思维之窗,令读者的收获不单限于了解某个神学家、某种神学思想或某个神学概念,而更要建构起自己独立的辩证思维方式,让理性的翅膀自由地翱翔。
莫尔特曼神学蕴涵深刻的辩证法思想。基于前人对莫尔特曼神学展开的整体研究与专题研究,本书试图向读者展现出莫尔特曼神学的整体概观,并对之进行辩证的解读。
本书共分五章。第一章是全书的引论,乃通过对前人研究之考察以及对“辩证法”概念的历史分析,指明“辩证法”是本书研究的基本内容与方法论原则。第二章至第五章是对莫尔特曼神学中辩证法思想的具体解读。首先,莫尔特曼神学的发展本身就是一个辩证的过程。莫尔特曼的神学发展结构是辩证的结构,可将之称为“结构辩证法”。这体现在莫尔特曼生平与神学之间的关系以及莫尔特曼主要神学著作的前后继承关系之中。通过结构辩证法,读者一则可对莫尔特曼的基本著作有一个概观,再则可以联系莫尔特曼本人的生平,从其著作之先后相承中了解其思想的来龙去脉。其次,莫尔特曼神学在“纯神学”领域内,即旨在揭示神圣三一上帝内在之维的神学领域内,也蕴涵着深奥的辩证法思想,这被称为“神圣辩证法”。具体而言,本书的论述涉及上帝启示的辩证法、十字架辩证法以及三位一体辩证法等三个方面。从独一上帝启示的直接性与间接性之关系,到十字架上父与子、神性与人性以及十字架与复活的二元辩证法,再到神圣的三位一体关系,并由此发展出万有在神论,可以看出莫尔特曼神学的神圣辩证法包含一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辩证过程。再次,莫尔特曼在“纯神学”与世界相关联,即上帝和历史相关联的问题中,还包含着“历史辩证法”。其中,从发端于犹太弥赛亚思想的终末史观,到源于上帝内在三一关系的上帝之国历史观,再由此发展出具有神秘主义色彩的历史观,三者共同构成了莫尔特曼神学史观的主要内容,并彰显出其中包含的历史辩证法。最后一部分即第五章涉及莫尔特曼的“对话辩证法”。对话为莫尔特曼神学的辩证性提供了精神滋养,而辩证法则又使对话得以顺利展开。莫尔特曼神学具有开放的体系、辩证的特质,关键在于它不是封闭的神学独自,而是在与其他思想对话的过程中,形成了一种特有的不断冲破自身、向未来开放的格局。通过对莫尔特曼神学与以新、老马克思主义为代表的其他思想体系之间对话的考察,可以看到莫尔特曼神学富有对话特质,。莫尔特曼本人的对话理论也由此得以阐发。
总之,辩证法是哲学、神学共同的话题。通过对莫尔特曼神学进行辩证的解读,不仅有助于理解莫尔特曼神学的内容、特点、成就及局限性,而且能够进而超越莫尔特曼神学乃至基督教神学的特殊领域,进入对于“辩证法”概念的进一步理解以及对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思想认识的广阔领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