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无奈，无助……灵魂的依凭在哪里？迷茫，混乱，惶惑……人生的方向在哪里？城外有什么？你生活在城内还是城外？你身在何处？走向何方？

董生平本是个庸庸碌碌、浑浑噩噩、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区文化局小职员，本是个沉迷于厨艺，甚至潜心腌熏肉、织毛衣、一直不被人放在眼里的家庭妇男，一个偶然的事件——在单位组织的迎春宴会上，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年轻漂亮的女同事肖嫣然的乳房——从此，他的人生开始改变，指尖上奇异的感觉为他打开了一道门，让他看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奇妙世界……

董生平本是个庸庸碌碌、浑浑噩噩、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区文化局小职员，本是个沉迷于厨艺，甚至潜心腌熏肉、织毛衣、一直不被人放在眼里的家庭妇男，一个偶然的事件——在单位组织的迎春宴会上，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年轻漂亮的女同事肖嫣然的乳房——从此，他的人生开始改变，指尖上奇异的感觉为他打开了一道门，让他看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奇妙世界。

同时，他发现，他身边的很多很多人，都在向往着那个世界，他的同学，他的同事，他的朋友，他的领导，他的妻子，他的孩子……有的人对那个世界津津乐道、垂涎欲滴；有的人在那个世界身不由己、不能自拔；有的人对那个世界望而生畏、深恶痛绝……

那个世界就是——“城外”。

“聪明的女人把别人都当孩子哄，聪明的男人把别人都当女人哄。”

董生平如是说道。

这是在1998年年终董生平所在单位远城市远东区文化局的辞旧迎春庆贺晚宴上，他发表的一句感慨。可惜，这句感慨还不是他的原创，是他的同事唐诗的杰作。其实唐诗也应该参加这次晚宴的，甚至差一点还成为这次晚宴的组织和主持者，可是他不在——在六年前，他在竞争区文化站站长(那时还没有升格为局)未果后，自觉无颜见江东父老，就办了辞职手续，拍屁股走人了。

今天的晚宴有些隆重，有些热烈，不知道是因为这种宴会有两年没有举办过了，还是因为董生平他们又新添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同事，或者是二者兼有。这位女同事叫肖嫣然，刚刚大学毕业分配进来，董生平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肖嫣然已经做了他三个月的同事，领了三个月的工资。董生平知道，文化局已经有三四年没有进入了，因为据说是文化局的人事已经冻结，而且冻得比史前的冰川还要厚，还要结实，可是，不知道肖嫣然是如何融化了坚冰。

不过，董生平对这事没有兴趣，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还非常高兴。如果单位永远不进人，如果永远跟一帮老头老太太呆在一起，那有什么意思？从他第一眼看到肖嫣然，就感觉眼前一亮，而且那亮还直照到心底，连那阳光从来没有照到的地方都是亮堂堂的，暖融融的。他感觉世界是前所未有的光明。

文化局局长陈向阳显然也有此感，他的胖脸上洋溢着油光，这和文化局的贫瘠是不相衬的。他的手指向董生平，对肖嫣然介绍说：“这位是董生平，是我们文化局第一个正规大学的本科生！”

肖嫣然的脸面扯动了一下，有一丝惊异浮过。她立即站了起来，像屁股下面带着弹簧，干净利索，自然到位，青春的气息也立即一下子向空中弥散，然后再聚拢成一股力量，向董生平逼来。她眉头挑动，一双大眼睛张得更大，顿时流光溢彩：“来，小妹敬大哥一杯！”

董生平发现，肖嫣然对自己的称呼不一样，陈向阳是最后介绍他的，前面的所有人，肖嫣然都是叫伯伯或叔叔或阿姨，都是长辈，没想到轮到他辈份忽然变了，居然成了大哥！要知道他称呼别人也都是大哥大姐的啊。她这么称呼自己，当然说明自己年轻，虽然高兴，但还是要矫情矫情，他把端起的酒杯在桌上一丢，大叫：“不行，我怎么成大哥了？得叫叔叔。”

“请问董大哥是哪所学校毕业的？”肖嫣然忽然转了话题。

“省财经大学。”

“哈哈！”肖嫣然爽快地一笑，“师妹敬董师兄一杯！”

“师妹？师兄？”董生平呆了一下，问，“难道你也是财经大学的？”

肖嫣然歪了一下头，说：“师兄喝了这杯酒，师妹我告诉你原因。”

董生平怎么也没想到，肖嫣然居然是个酒场老手。听到这里，其他人也跟着起哄，他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可他喝完，肖嫣然居然没有端杯。他连忙抗议，肖嫣然已经脚步轻盈地走到他跟前，把酒又斟满上，说：“刚才是门杯酒，不算数的，师兄要喝过这杯酒，师妹才能告诉你原因。”

董生平乖乖又喝下那杯酒，肖嫣然把酒再斟满上，双手端起来，说：“师妹我是省工商学院的，现在工商学院已经跟财经大学合并成一所大学，你说我们是不是师兄妹？”

原来是这样，这事董生平也知道，可那次合并的大学多，他哪里记得清楚，何况跟自己又没什么关系，大学合并，他又不能因此涨一级工资或职称。肖嫣然的理由讲得充分，这杯酒当然没说的，喝得合情合理；再加一杯，好事成双，也合情合理；然后再碰一杯，不过董生平是师兄，又是男人，当然要比师妹和女人(肖嫣然怎么会是女人？她是女孩嘛！董生平几乎要纠正她对自己的称谓了)多喝一杯……  董生平一口气喝了八杯酒。

董生平跌坐在椅子上，忽然心念一动，就想起了唐诗说的那句话，不由脱口就说：“聪明的女人把别人都当孩子哄，聪明的男人把别人都当女人哄。”

“师兄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罚酒！”肖嫣然抓着酒瓶又向他走过来。

董生平酒量其实不错，但一个不留神，被肖嫣然硬灌了八杯，而且为了逞能，他连菜都没吃一口，酒都涌在胃里，酒精又被胃吸收，头就有点昏沉了。肖嫣然走到他跟前，伸手要抓他酒杯，他挥手过去阻拦，没想到，他的手一伸，居然探到了肖嫣然身上一个不该碰到的地方……

虽然现在是数九隆冬的季节，但酒店包房的暖气开得很足，酒店的服务生都是衬衣领带的夏装打扮，大家也都脱了外套，肖嫣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保暖内衣，而且是开胸的。董生平的手伸出去，手指的四个指头，先落在肖嫣然赤裸在外的胸口，然后沿着曲线滑向最高的位置，再跌落下来，触到了肖嫣然的硬硬的皮带，然后是柔软的小腹，最后悬空。P1-3

什么是“城外”？

如果说家是一座城，那么自己家是城内，别人家是“城外”，很多人会以为别人老婆比自己老婆好，别人的孩子比自己的孩子乖；如果说单位是一座城，那么自己单位是城内，别人单位是“城外”，很多人总以为别人单位一定更好，总想跳槽；如果说住处是一座城，那么我们住的地方是城内，其他城市就是“城外”，很多人会认为别的城市好，都想去；如果说地球是一座城，那么地球是城内，外星球就是“城外”，人类把地球糟蹋得一塌糊涂了，气候变暖了、环境破坏了、生物灭绝了，又把眼睛投向了“城外”的太空……

这只是现实中的城和“城外”，在理想中，残酷的现实是城内，人们的理想生活应该是“城外”。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大多数人都生活在“城外”。就这样，“城外”表现为婚外，身外，世外，天外，甚至是法外！“城外”其实是一种诱惑，是一种欲望，是一种堕落；也是一种理想，是一种希望，甚至是一种信仰！

我的思考

多年前，我就已经准备写一部长篇小说了。我1988年开始业余文学创怍，写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年了，几乎没有停过笔。一边写，一边就会有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和想法冒出来。比如：人为什么活着？支撑生活的信念是什么？人的理想又是什么？人的欲望是怎么形成的？我们奋斗和追求的动力有哪些？我们真正需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人生的本来面目是什么？等等。问题都很大，貌似一个杞人忧天的作家的思考。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有一天，一个叫“董生平”的人一下子跳了出来，他告诉了我《城外》的故事，我只用了二十天时间便一气呵成初稿，仿佛“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是不是佳句我不知道，请亲爱的读者朋友们评判，但事实的确如此，我感觉我只是个记录者。我一边记录，一边叹息；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不时心痛，不时流泪……

写到后来，我已经无法控制小说里面人物的命运，眼睁睁看着他们固执地走向自己的宿命。

我的创作

我这几年的创作，一直有意识地关注“爱”这个命题。我敬畏爱。在我的心目中，爱的力量，可以大过一切力量，可以创造奇迹。爱应该是维系人类发展的基础、生命和营养。

因此，我写作的主题只有三个：爱、责任和道德。其实如果马虎点，这三者可以归为一个东西，叫“爱”也可，叫“责任”也可，叫“道德”也可。我的每一件作品都是这样。我很重视主题，因为它表达了我的爱憎和思想。请原谅，我信奉“文以载道”的论调，所以总是喜欢主题先行。

我想这也许和我受的教育有关。我生于七十年代，我始终认为，七十年代的人是最后一代经受传统教育的人，我们和上一辈上几辈的人一样，都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有着传统的道德标准，有着鲜明的是非观念……

我们有惶惑，但不会迷失；我们会媚俗，但不会堕落；我们有挣扎，但不会沉沦；我们有疲惫，但仍然不失激情；我们会彷徨，但仍然有理想；我们有悲伤，但永远心存希望。

而有希望、有理想是一件多么幸福多么快乐的事情啊！

我的《城外》

董生平的故事讲完了。

但是，我依然不愿意与他们作别；直到现在，我还常常沉浸在那些人和那些事里面，很多情节、很多细节、很多语言，都在我心头萦绕不去，我仿佛听到他们仍然在向我诉说着什么。董生平、唐诗、高天保、高蝶儿、许艳、肖嫣然、朱秀娟、余洁……他们仍然还在我的心里，仍然还在我的身边，仿佛我就跟他们在一起生活一般。

《城外》的写作时间虽然只有二十天，但我为她准备了二十年。显然他们已经渗入了我的生活、我的人生和我的血脉。

董生平的故事讲完了，但我们依然要生活。

我深知，是生活在“城内”还是生活在“城外”，有时候我们可以选择，有时候我们别无选择。

一冰

2009年7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