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塔菲耶夫散文选》是由《树号》、《俄罗斯田园颂》和刊登在报刊上的一些作品精选而成的,共计59篇。
维克托·彼得洛维奇·阿斯塔菲耶夫是一位驰名国内外的当代俄罗斯小说家。他的散文内容丰富,瑰丽多姿。无论是宁静清新的田园情趣,还是泥泞坎坷的人生之旅,在他那充满爱心的笔下往往都具有一种牧歌般的情调和韵律,令人陶醉,耐人咀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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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阿斯塔菲耶夫散文选/外国名家散文丛书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
作者 | (俄)B.P.阿斯塔菲耶夫 |
出版社 | 百花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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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阿斯塔菲耶夫散文选》是由《树号》、《俄罗斯田园颂》和刊登在报刊上的一些作品精选而成的,共计59篇。 维克托·彼得洛维奇·阿斯塔菲耶夫是一位驰名国内外的当代俄罗斯小说家。他的散文内容丰富,瑰丽多姿。无论是宁静清新的田园情趣,还是泥泞坎坷的人生之旅,在他那充满爱心的笔下往往都具有一种牧歌般的情调和韵律,令人陶醉,耐人咀含。 内容推荐 阿斯塔菲耶夫是一位享誉当代俄国文坛的著名作家。他的散文内容丰富,瑰丽多姿。无论是宁静清新的田园情趣,还是泥泞坎坷的人生之旅,在他那充满爱心的笔下往往都具有一种牧歌般的情调和韵律,令人陶醉,耐人咀含。 本书选译了作者具有代表性的两部作品《树号》和《俄罗斯田园颂》,共计59篇。 目录 中译本序言 树号 《树号》原书序言 故乡的小白桦 麦田上霞光闪烁 死而不已 不屈的黑麦穗 月影 清脆的铃声 柔荑花序 小阵雨 秋之将至 小岛的春天 芍药 雪地上的天竺葵 黄鼠狼尾巴 夜色 大地刚刚苏醒 夏天的雷雨 绿色的星星 叶飘零 旋律 梦中 报春花 蓝色的光 多姆大教堂 水下公墓 亘古哀音 他只为她歌唱 隔海不隔音 蜃景 闪光与鸣钟 肠断魂销 叹息 迟说的谢谢 一部旧电影 恐怖的乌云 叶赛宁的忧伤 最珍贵的稿酬 一株小槭树 在车厢里 羽毛留下的思念 现代新郎 代价高昂的题词 回答不署名信的作者 让孩子歌唱 寄书宇宙 古老的、永恒的 小草莓 祈祷仁慈 泪水浸湿大地 亚麻田里蓝莹莹 亚麻田里黄灿灿 问候 忘情遐想 天意 隐忧 游天坛 最后的人民交响乐 渴望 生命礼赞 俄罗斯田园颂 俄罗斯田园颂 译后记 试读章节 有一次我病倒了,发给了我一张去南方疗养院的疗养证,而我这个人从来没有到过南方。大家对我说,在南方的海滨,什么病都会很快痊愈。但是,病人的日子不好过,不论在哪里都难熬,甚至是在南国阳光照耀下的海滨。这一点我很快就确信无疑了。 最初一段时间里,我好似一个发现者,欣喜若狂地在滨海大道上游逛,漫步在滨海公园里,置身于无所事事的人群之中,人们的脸上故意装出愉快的样子,无目的地拥向什么地方。那时候,没有什么事情会惹我烦恼。许许多多的人共同表现出来的那种无为状态,大海索然寡味的浪花声,精心侍弄过的一个个花坛,被剪得过于短的一束束玫瑰花,还有从远处海洋企业飞来此地要把假期过得红红火火、一定要花掉大把金钱的外省女士和穿肥腿裤的男士们。这一切都没有搅扰我的神经。 过了一周之后,我在这里便开始感觉到好像缺少些什么。我孤独、寂寞。于是我在城里和公园里四处寻找。我在追寻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我一连几个小时观赏大海,试图获得宁静、心灵充实、理性和美好。艺术家、流浪汉、水手们总会在大海的寥廓中觅得这些东西。 海在喧嚣,不停顿地、匀整地喧嚣着,它搅得我更加忧愁。从疲惫不堪的海的粗声呼吸中听到了老者的伤悲。泛着白泡沫的海浪一个接着一个冲击岸上的石块,仿佛是在历数逝去的岁月。大海见过世面,大海仿佛银白眉毛的老者阅历很深,所以它才忧伤多于快乐。 不过有人说,每个人看到大海都会喜欢它,只不过各自喜爱的方式不同。也许确实如此。 滨海公园里生长着从各地收集来的树木和小灌木。这里有非洲运来的树,宽大的叶子闪着热带的光泽。榕树在这里是观赏树,而过去我以为它们只被莳养在俄罗斯农家的大木桶里。法国梧桐树和山毛榉,这些在东方颂诗中被赞美过的树木,把悬垂着的有刚毛的种子球掉落在干净的小路上。刺山柑,神秘而又深沉,不论白日黑夜,总是不声不响,沉默得令人费解。木兰开着贞洁的花朵,看上去像是舞台上摆放的假花。 还有棕桐树。许许多多的棕榈树。 有的棕榈树躯干矮小,有的高大伟岸,羽状的叶子向四面伸展,酷似当代青年的新奇发式。棕榈树权里栖息着一群麻雀,它们唧唧喳喳地吵闹不休,活脱脱是公用住宅里的住户,总是对一切都不满意,即使是在合作住宅里或者在天国的棕榈树上营造一个安乐窝也仍然如此。低处,有灌木丛,密密层层地生长着,它们隐藏在树丛中间,剪刀修剪过的灌木已经失去了生机,不再能够繁衍后代。灌木丛中夹杂着一些弯弯曲曲的矮生小树,它们的叶子细长而且松软,像丝绒一样。它们妩媚柔顺,喁喁低语,使人联想到恰似神奇的阿拉伯土地上的娴静美女。 各种灌木、树木,这些外来的植物,我说不清它们的名称,它们只能令我惊异,却不能带给我愉悦。倘若在梦游遥远世界,渴望走遍他乡的年龄发现和看到这些植物该有多么美好!然而在那时,我们的梦境、我们的理想全然不是这一切,不是遍游远方的国度,而是考虑如何在20世纪文明强盗的进犯之下捍卫自己的江山社稷。 我在滨海公园里毫无目的地漫游,东看西看,乐此而不倦。忽然,在这些异邦的树木中间我看到了三棵有儿童手腕粗细的小白桦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白桦树不能成活。现在,它们就挺立在林边草地上,在茂密柔软的草丛之中,低垂着枝叶。在我们那里的森林中,白桦树如果单个儿生长,也像是一个个孤儿,而在这里小白桦根本不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它的树皮不簌簌作响,它的树叶不轻声细语,但是我仍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它们。桦树白色和杂色相间的树干绚丽而鲜明,好似一只只快乐的喜鹊,略带齿状的叶子一片片娇绿,令人喜爱,被外国来的植物耀眼的光亮刺激过之后,现在眼睛觉得清净舒服多了。 花工大度地给这几棵小白桦树一席之地;这个公园里地方很拥挤,总是会有什么植物被冷落,被挤到角落上去,被窒息。花工经常给小白桦树洒水,害怕它们经受不住南方暴日的烤晒而枯死。 这些小白桦树是连同草根一起装上轮船运来的,给它们浇透了水,精心侍弄它们,它们终于在这里成活了。可是白桦树叶依旧还是面向北方,树冠也是…… 我凝视着这几株白桦树,看到了农村的街道。大门上的挡板、窗子的贴脸板,都淹没在白桦树叶的绿色泡沫之中。甚至连小伙子的便帽后面也插上了桦树枝。姑娘们去提水,他们尾随其后,把自己手中的桦树枝扔在姑娘的水桶里。姑娘们小心翼翼地不让水桶里的水溅出来:如果水洒出来,那将预示着幸福也随之流出!桶里的水很长时间散发出桦树叶的香味。门廊和门斗的地板上铺上了蕨类的新枝。原始针叶林的树叶充实而且饱满。家家户户都弥漫着它的气味。这一天是圣灵降临节,人们带着茶炊,拉着手风琴到村外去游乐。 人们庆祝夏之将至。 过后不久,人们把一车车桦树枝卸到木板棚里。老奶奶坐在绿叶丛中捆着笤帚。只能看见老人的头。老奶奶面容安详,她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她的严厉、她的忧虑和惶惑似乎都沉没在桦树叶中不见了;这些树叶刚刚开始萎蔫,也许正因为如此它才更加清香宜人。 人们把桦树条送到阁楼上和板棚里,成双成对地悬挂在杆子上、横梁上——哪里能够经得住,就挂在哪里。整个冬天,阁楼上和板棚里香气飘溢,像是夏天一样。所以我们这些小孩子们都愿意在那里玩耍。麻雀出于同样的理由也飞到那里,它们钻进桦树笤帚里过夜,从来不吵吵闹闹。 桦树笤帚为人们效力一个冬天:洗蒸气浴时,用它们抽打皮肤,让人出透汗液,从严实的骨头缝里驱走伤痛和疾病。身体欠佳的男子汉和虚弱的老人们戴上帽子、手套,以防出来时受寒。他们一洗就是几个小时,有时竟然休克过去,没有福分和力气领略甜蜜的倦怠,经历心灵和肉体的青春复苏。农村的少妇把这些马马虎虎穿起衬衣裤的人拖出澡塘,急促地戳着公爹或者丈夫的后脖梗儿,借机出一出昔日的怨气。 太好了,白桦树的味道美极了。P14-17 序言 20世纪的开端曾经无比美好、平和、进步,今天它正在走向自己的终结。除了众多的苦难和悲剧之外,20世纪又奉献给人类另一种可怕的磨难——孤独。 过去人们曾经以为,摆脱掉过度紧张的和永无休止的农业劳动,逃离开令人生厌的农村之后,从边远闭塞的阴山背后来到欢乐喧闹的城市里,进入巨大的工业企业的集体之中,这时候人们的生活也将会是集体性的,大家有如兄弟手足,和谐地生活在一起,不仅目标一致,任务一致,而且有共同的利益,尽享共同居住、共同欣赏、共同娱乐的快愉。 这样虚幻的设想没有实现。还有许许多多的设想,诸如向人类许诺说将会有光明未来、会有闻所未闻的繁荣和兄弟情谊等等,也都没有实现。这使上帝创造的世界和上帝创造的人都惊诧不止。倒是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奇观,从来没有人准确预见过的奇观——孤单的人独处于冷漠的人群之中。这是一种可怕的悲剧,是不可能指望会有任何美好结局的悲剧。它首先毁损了嘈杂而放纵的欧洲,随后涌进了永久哨卡、被称作俄罗斯的坚固的防波堤;而俄罗斯过去曾经不止一两次地阻止欧洲和亚洲的各种进犯,其中包括精神上的冲击。 我以为,这种全人类的灾难最少波及到伟大的中国。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进入城市之后,古老的人民在城市里也都居住在自己古老家庭修建的坚固无比的院墙里面。一个国家和它的人民,如果是具有牢固的家庭、古老的文化传统并且热爱劳动,那么它是很难被分割和摧毁的。可以摧毁和分割一个国家、奴役它的人民,即使它有强大的军队、威力无比的武器、专制的和可以镇压一切的管理机构和权力机构。想当年俄国就曾经被征服过;但是,已经连续80代阅读伟大思想家和诗人孔子书籍的人民不可征服、不能奴役,尽管有过许多次这种企图,有些企图甚至导致流血,直至今日某些头脑发热的人也还没有放弃大规模驯化即愚化人民的念头。 对于那些多数居民已经丧失了劳动兴趣的国家,那些把祖国历史踏在脚下的国家,那些毁坏了古风和家庭、不再记得自己祖先的人民,那些不尊重生命和鲜血、失去了一些信仰甚至连上帝也不再相信的人民来说,伟大的中国邻居的苦涩榜样将会永远发挥着教育作用。 不管怎样,在这个国家里仍然积存着康复的精力,不是所有的俄罗斯人在所有各处都忘却了对于启蒙和自我完善的追求。俄罗斯仍然是世界上最喜欢读书的国家。处于半饥饿状态的人民咀嚼的是书籍,为了买书他们花费掉手中最后的一点点钱,这个国家里发行的千百万册图书仍然不能填满书的饥馑,难以满足读书的需求。 我看到过许多吃得很饱、保养极好而且自我感觉良好的国家。那里从孩子到老者,人人都跑步,做体操,锻炼身体,关心自己的健康。那里,居住在现代化设施宅邸里的人们准时就寝,准时起床。在那里,举目四望,全是自动化的设备、各种供消遣游乐的设备和送货到家的营养丰富的食品。但是,在豪华的家庭住宅里却没有书籍,或者只有一些具有实用价值的书本——养生良方、饮食保健须知和性生活指南之类。 一双双无神的眼睛,除了关怀自我之外,对一切人、一切事情全都漠然视之。美国“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失事时,我正在一个非常繁荣发达的国家访问。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能使这个国家和这里的人民激动。没有人流泪,人们在喝自己的啤酒和咖啡,斜睨着电视屏幕里燃烧的飞机,同时继续喝着饮料,轻声地、平静地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件。 可是在俄罗斯,人们为丧生的美国航天飞行员们哭泣,痛苦地哭泣着,如同当年我们的宇航员不幸罹难时一样悲哀。 仍然富有同情心的人民,仍然钟爱自己所亲切的一切的人民,永远也不会灭亡;这样的人民。他们孤独的癖性并非不可以改变,而对文明和上帝的眷恋却给人以希望。 为了愚弄俄国人,使他们丧失记忆,把足以毁灭人类的种种“新”思想塞进他们的头脑里,有些人可谓煞费苦心。尽管如此,俄罗斯人民当中永远存在着对祖国语言的钟爱之心;对祖国文学的一片痴情永远没有泯灭。俄国文学向全世界奉献了果戈里、托尔斯泰、陀斯托耶夫斯基、普希金、契诃夫、叶赛宁、肖洛霍夫、特瓦尔多夫斯基、普利什文。 而且,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时期也没有使现代艺术家丧失对许多伟大作家的尊敬。俄罗斯的文学传统并不受新的倾向和通常粗陋的国外新潮的支配。俄罗斯文学几经跌宕起伏,受到多层次书刊检查的可怕压力,基本上保住了生命,站稳了脚跟。不仅如此,它在前所未有的困境中不是单纯保存住了文化传统的初衷,而且发展了这种传统。战争中一代作家的创作便是最光辉的证明,这些作家是:维克多·涅克拉索夫、瓦西里·贝科夫、尤里·邦达列夫、叶甫盖尼·诺索夫、维克多·库罗奇金、康斯坦丁·沃罗比约夫、亚历山大·特瓦尔多夫斯基、尤利·冈察洛夫、伊凡·阿库洛夫以及其他许多人。还有被人称作“农村散文”的作品,这是受压制和迫害的文学当中的一支突起的异军,它敢于暴露贫困落后的俄罗斯农村生活的痛苦现实。当自由的西方在为“新小说”的优势争论不休时,在他们诲淫诲盗的书刊里大肆宣扬性解放时,俄罗斯的文学复活了,我们祖国的文学昂然挺立,保卫自己的人民,其艺术水平之高超使早已给俄罗斯文学判以死刑的世界震惊、恐慌、赞叹。世界重新发现了未被任何人预见到的俄罗斯文学的腾飞和升华,看不到它和不承认它都是不可能的。 但是,俄罗斯人过去的生活从来都很艰辛,革命后又一度陷入极端。他们在工厂里、在属于自己的很小的一块自留地上,为日常琐事忙忙碌碌,一生有一半的时间要在排队中浪费掉,排队购买食品、排队乘车、排队生孩子、排队看医生,甚至于去盥洗室也要排队。苦恼的、厌烦了的俄罗斯人用来读书、看戏、听音乐和参观展览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俄罗斯文学一向非常敏感,能够细致入微地洞察到人民的情绪,了解人民生活中的落差,不停地探索、追寻同自己的读者接近的途径,赢得读者的关注,并且捍卫已经得到的这种被关注的权利。 文学中产生了新的体裁,果戈里和普希金的古典传统得到了发展——微型中篇小说和短篇小说。本世纪初时,伊凡·蒲宁、亚历山大·库普林、马克西姆·高尔基、列昂尼德·安德列耶夫和其他许多作家创作了大量这类体裁的优秀作品。 伟大的中国文学中早已熟悉短小精悍的抒情作品。俄罗斯文学中,这类作品由屠格涅夫成功地加以体现过。现在,人们生活紧张,疲于奔命,形势瞬息万变,往往又是命途多舛,在这样的时候,短篇抒情作品重新又在读者中间引起了广泛的反响。读者对于这类作品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和偏爱。屠格涅夫的出版人把这些短小的作品称作“散文诗”,这些作品便以散文诗这一称谓进入了祖国的文学史。我们祖国的一些固执的和通常是粗通文墨的写作者也经常使用这个崇高的而且有多层含义的词,但是有才华的作家则不敢向这样的功勋攀缘。他们在寻觅自己的称呼。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把自己的短小散文作品叫作《小品集》,弗拉基米尔·索洛乌欣称作《掌上珠玑》,尤利·邦达列夫叫作《瞬间》,弗拉基米尔·克鲁平叫做《种子》,瓦西里·别洛夫称作《沃洛格达的港湾》和《和谐》。我把自己的这类作品称作《树号》。 在大面积开垦、耕耘、播种的中国,也许不再有原始森林了。可能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中还会有一些,所以我不得不向中国读者解释一下“树号”这个词的词意。 这是俄罗斯的一个古词,它产生于俄罗斯全境都覆盖着少有人烟的原始森林的时候。人们在征服俄罗斯和西伯利亚的空间时,要在泰加林里穿行。为了不至于迷路,常常用斧头在树上砍些记号。先行者砍上一个树号,走一段距离之后再砍上一个,距离则刚好能够看到前一个树号那么远近。俄罗斯的不同地区砍在树上的记号叫法也不同。在西伯利亚叫作树号。过去人们就是循着这些树号在泰加林里行走,踏出了小径,后来开出了大路,在大路的尽头开辟了冬营地,紧接着出现了村落、村庄、修有教堂的小镇,随后便出现了城市。目前,泰加林里的人、猎手、地质工作者、林业工作者仍然还沿用砍树号的方法。 “砍出来的记忆的记号”,一位读者在来信中这样称呼我的《树号》。我想这是准确的。我从来不记日记,也没有札记本。“聪慧的思想很少光顾我的头脑,所以不需要任何记事本。”有一位愉快的人这样说。我完全同意他的看法。一个人永远需要与人交谈,否则这个世纪最可怕的病症——孤独将会使他窒息。所以现代艺术家竭力寻找与现代读者沟通的途径。我也在寻找这些途径。从读者的反映和批评界的意见来看,苏联的读者当中有不少的知音、听众,愿意与我进行亲切的对话,愿意从容地阅读我的书并且独自去思考我们的生活和全人类的生活。 相信在中国读者中我一定会找到知音。中国伟大的文化和伟大的文明使我怀有这种希望。在这个国家里抒情散文和抒情诗也如同在俄罗斯一样,总是受到读者的欢迎。中国的文化和文学被人民所接受和理解,它保存了下来而且传到了今天。我们,现代苏联作家是这个文化的有作为的学生。 维·阿斯塔菲耶夫 1990年11月23日 于克拉斯诺雅尔斯克 后记 《阿斯塔菲耶夫散文选》是由《树号》、《俄罗斯田园颂》和刊登在报刊上的一些作品精选而成的。 维克托·彼得洛维奇·阿斯塔菲耶夫是一位驰名国内外的当代俄罗斯小说家。他在文苑里辛勤劳作了四十多年,至今仍在奋力笔耕。难怪目前在俄罗斯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战争一代作家中今天只有阿斯塔菲耶夫还在从事写作,也难怪1993年俄罗斯国家文学奖候选人当中他被名列榜首。 老作家阿斯塔菲耶夫的创作始于四十年代末五十年代初。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融雪》并没有使他在文坛上获得殊荣。相继出版的《隘口》、《老橡树》等才让他获得了一定的知名度,跨越过了他创作道路上的“隘口”。六十年代是作家创作的多产时期,发表了《陨石》、《盗窃》、《战争在某处轰鸣》、《最后的问候》等作品,这些作品使作家获得了广泛的声誉。七十年代有三部重要作品发表,它们是:《牧童与牧女》、《俄罗斯田园颂》和《鱼王》,其中《鱼王》获得了1978年度苏联国家文学奖金。进入八十年代作家的创作体裁进一步拓宽,先后发表了文学评论集和政论集《在战壕里》和长篇小说《忧郁的侦探》等。九十年代初《树号》续集又与读者见面了,我们也从其中选择了若干篇收在这本散文集中。接着作家又相继推出了长篇长说《珍藏隐秘的书》’、《受诅咒的和被杀害的》。据作家本人说《受诅咒的和被杀害的》共分3卷,仅头两卷就有650页之多。书名本身就是作品主题的概括。作家解释说:“所有在地球上引起骚乱、煽动同胞自相残杀、制造死亡的人们,都必然会受到上帝的诅咒和惩戒。”当问起他为什么要写这么长的作品时,他说:“我的内心灼热,在燃烧。”有的从战场上生还至今仍然健在的老战士写信给阿斯塔菲耶夫,一位叫别克托夫的人在1993年初写信说:“我不信仰上帝,但是至高无上的上帝会要求您,维克托·彼得洛维奇完成这部长篇巨制。如果您不完成,还有什么人能来完成它呢?……看来唯有您,能够创作出那些久已不在人世的普通士兵的故事……您一定会挑起这副重担的,因为几百万士兵的精神和灵魂在向您呼唤,在给您以帮助。您是知道的,那些被打死的士兵,他们连一个简陋的棺木都没有……”战争题材是阿斯塔菲耶夫创作的主要题材,但是并不是他唯一的关心所在。他的作品是多方面的。他从不模仿,善于独辟蹊径,力求尽善尽美,因此他的作品早已走向世界:英国、法国、德国、西班牙、荷兰、芬兰、波兰、保加利亚、捷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蒙古、中国等国翻译出版了他的近60部作品,他的作品在原苏联各加盟共和国被译成各民族文字的也有四十部之多。 这里与大家见面的《阿斯塔菲耶夫散文选》是百花文艺出版社近年来投入很大力量陆续推出的“外国名家散文丛书”中的一本。这套思想价值和美学价值都堪称上乘的大型系列丛书,受到了各界读书者的欢迎,被列为国家“八五”规划重点书。主编这套丛书的散文家谢大光先生让我们推荐一位当代俄罗斯作家的散文作品。经过多次酌量,反复筛选和评估,最后选中了阿斯塔菲耶夫。大光先生希望作者能够为散文集写一篇前言或者致中国读者的序言。不知是机缘巧合,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心灵感应”,恰在这个时刻即1990年秋末冬初,阿斯塔菲耶夫作为文学界代表团成员之一访问了北京、上海和南京。我们相约在北京见了面。这是一次难以忘怀的会见,译者与这位作家神交已久,早在八十年代初阿斯塔菲耶夫的作品就深深地吸引着我,我曾为他笔下普通人命途多舛而洒下同情泪,他塑造的众多平凡人物所具有的朴素而高尚的道德力量也强烈地撞击着我的心灵。我发表过探讨阿斯塔菲耶夫早期道德题材作品的文章《天生的道德探索作家和人性诗人》,发表过评论他的力作《牧童与牧女》的论文《故事·重唱·彩绘》。阅读他的作品时,提笔评论他的作品时,我能够感应到他那质朴淳厚的品德、直抒胸臆的风格和对大自然博大而深沉的爱心。尽管如此,在等待会面的时刻,我仍然有些紧张。可是,当作家缓步走来时,我看到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他的皮肤粗糙,脸上印满了深深的皱纹,身材虽然魁梧,却多少有些病态,上楼时气喘吁吁。他的服饰极其普通,完全不像是大作家的打扮,说话时嗓音浑厚,略带喑哑。他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活脱脱是一位好心肠的西伯利亚大叔。我们很快便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交谈了。我向他说明了来意,转达了出版社和译者希望他为中译本写一篇序言的愿望。听到我的介绍,他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火花,从作家说话的声音里听出了难以掩饰的激动。他欣然应允了我们的要求。接着我们谈到了两国文学的交流。他很高兴中国出版了他的《鱼王》、《牧童与牧女》、《忧郁的侦探》等作品,他感到更为兴奋的是中国有人研究和评论他的创作。他谈起了他非常喜欢中国唐代伟大诗人杜甫,他曾经为本国的文学爱好者开设过杜甫诗歌的讲习班。当然,话题更多的集中在这本散文集上。作家特别介绍了《树号》的创作情况,并且表示他赞赏我们敢于翻译这部作品的勇气。他指出《树号》断断续续地写了将近三十年。在创作其他作品的间歇或停顿的时刻,在他有感待发,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的瞬间,他写了一些短篇作品,收集在《树号》中。《树号》内容广泛,体裁多样,寓意颇深,他还告诉译者《树号》的文字比较艰涩,如果有什么问题,他愿意帮助解决。我们分手时他表示希望很快见到中译本的散文集。 阿斯塔菲耶夫实现了自己的许诺,甚至可以说超额兑现了原来的诺言。他回国之后立即通过莫斯科的一位来中国访问的作家给我们捎来了他特意为散文集中文本写的序言。但是,很遗憾,转寄过程中中译本序言原稿丢失了,我们没有收到。后来,我们在乌克兰访问时,从基辅给居住在克拉斯诺雅尔斯克的阿斯塔菲耶夫寄去了一封信。作家又寄来了一份序言。而且又是命运巧合,在我们离开基辅回国前两个小时收到了它。同时还收到了作家作品书目索引。这是一本包括作家创作评述、全部作品和国内外评论文字的完整资料,对我的研究生写硕士论文收集材料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也可以说是起到了“树号”应当起的指引方向的作用。 这本散文集的大部内容取自《树号》。《树号》是一部比较特殊的作品。树号,是在原始森林中行走的先行者们在树干上砍出的长方形痕迹,砍掉树皮之后,露出树木的本色。两个树号之间的距离,大体上是从这个树号可以肉眼看到另一个树号那么远。在莽林中只要循着树号向前走,就不会迷失方向,就会最终到达目的地。 阿斯塔菲耶夫各个创作阶段有比较集中的题材,有自己创作的里程碑和时代的烙印,但是《树号》是一个幸运的例外。作家本人证实,几乎他刚一走上文坛起就开始写作《树号》了,他在文学的莽林里一面探索,一面砍下自己的“树号”,而这些“树号”又引导他向创作的原始森林的纵深前进,向陌生的领域开拓。如果说其他一些作品有其阶段性特征,那么唯有《树号》贯通作家整个的创作历史过程;如果说,其他一些作品有各自的体裁和风格特征,那么唯有《树号》的体裁兼容并包,融合多种体栽于一体;如果说其他一些作品有其独特的调性,那么唯有《树号》是由多种调性构筑而成。谈到《树号》的体裁,评论界一直众说纷纭,诸如说是散文诗、抒情哲理微型作品、微缩劝谕篇、自由联想、回忆录、游记、短篇小说、自省……阿斯塔菲耶夫自己则称《树号》是作家与读者沟通、倾吐积愫的一种文学样式。我们着手翻译时,在选材过程中注意到了《树号》多样性的特点。我们既选择了《月影》、《古老的、永恒的》、《芍药》等抒情哲理散文,也选择了作家访问中国、法国、希腊、南斯拉夫等国时写下的异国情调浓郁的游记性文字;我们既选择了自述体回忆录《迟说的谢谢》,也选择了几篇只有几行字的微缩劝谕篇。 包括在这部散文集里的另一篇作品是《俄罗斯田园颂》。这是作家七十年代的三大精品之一。另外两部《鱼王》和《牧童与牧女》早已经有了中译本。《俄罗斯田园颂》是作家呕心沥血,剖露精诚,倾注全部情感,伴随着苦涩与甜美的回忆,运用颂歌这种古老的体裁写就的一部赞美俄罗斯大自然和普通人性格的颂诗。 颂歌,产生于古希腊、罗马,是抒情诗和音乐的一种体裁。颂歌是庄严热情的颂扬性作品,多用来讴歌崇高和英雄,但是在《俄罗斯田园颂》里,作家却平中见奇,曲径通幽,他歌颂的是俄罗斯人几乎家家都有的早已司空见惯的菜园子。他赞美的不是挺拔俊秀的参天大树,也不是罕见的人参花,而是平平常常的小黄瓜、黄耳朵的向日葵、俄罗斯人每餐都离不开的马铃薯。在这部别具一格的颂歌里描写的蔬菜、草木有一百二十种,家畜家禽、飞鸟昆虫、鱼类也有七十余种。不言而喻,对这样绚丽多姿的田园,任何画家都难以调制出恰如其分的颜料绘成反映天然本色的图画。在阿斯塔菲耶夫笔下,有二十多种颜色;这样的田园里,任何音乐家都难以模仿或弹奏出天然的音乐声,可是阿斯塔菲耶夫却描写出了十三四种声音,甚至写出了鱼的声音。俄罗斯有一句谚语,叫做“像鱼一样默不作声”,而在作家笔下鱼和鱼之间或嬉戏或追逐,都有人们难以描摹的音乐。作家热情歌颂一切生命、一切善良、一切光明。这也是他一贯的创作主题:生战胜死,善击败恶,光明逼退黑暗。 《俄罗斯田园颂》里作家没有着力刻画人物,但是有一个小男孩贯穿在整个作品之中。这个小男孩早年父母双亡,身体孱弱,由爷爷奶奶抚养,他虽然瘦小,却具有男子汉的性格。小时候被婶婶阿姨们拖到农村浴室里去给他洗澡,他认为是男子汉的屈辱。稍大一些时候,乡下的男女小孩子们在一起玩“过家门”游戏,他给一个瘦女孩当“当家人”,他也忍受不了“妻子”的体贴,而离“家”出走了。作品中小男孩无处不在,若有似无。忽而飞腾在天空,忽而在梦幻中与水生生物搏斗。作家塑造的小男孩是一种命运的象征,是俄罗斯性格的微缩。 作家把极平常的动植物,极普通的人容纳在颂歌这样的崇高体裁之中,内蕴深刻,匠心独具。正是普通的人和物才是人类赖以生存和繁衍的基础,只有平凡,才能汇聚为高尚。 尽管《树号》和《俄罗斯田园颂》各自具有特点,但是它们也有许多内在的若性,它们都离不开作家创作的总的轨迹,它们大体上具备以下主要的艺术特色: 首先,作家完美地继承了民间诗学传统——通过拟人观描写大自然。他笔下的自然界是活灵活现的,富有强烈的动感和灵性。絮絮叨叨的溪水、呻吟啜泣的暴风雨、哀叹命运不济的一片落叶、忍辱负重的老骟马……作家描写大自然景色时不是静态写生,而是动态地连续“抓拍”。他一边几个小时观察花蕾慢慢绽开、怯生生地望着世界的过程;他仔细描述一片秋叶从枝头脱落、飘零到地面的短暂旅途;他欣喜地看着黄瓜怎样开花、怎样结出小黄瓜纽儿;他怜悯地写出小苍蝇在获得结合时一刹那的快乐之后留下后代而死去……在作家看来,大自然是人物性格的有机组成部分,与人的心态、情绪,与人的道德密切不可分割。他常常直截了当地让“景”与“情”贴近、靠紧。狂风骤雨过后黑麦倒伏在地上,虽然很吃力,但是却仍然能够从地上站立起来。作家赞美麦穗顽强的生命力意在称颂人,显扬人经过磨难之后会更加成熟、坚毅。阿斯塔菲耶夫有一句名言:“烈火锻冶好铁,磨难造就强人”。在作家娴熟的笔下,自然与社会也是血脉相通的。在描写了自然景色之后,作家并不穿凿附会地信口说教,也常常不在文章结尾时用“添足”之功,施“点睛”之笔。他放手让读者自己去意会。几百字的《小阵雨》描绘的是纯自然现象,却留给人们充分联想和思考的余地。天空里突然落起了雨点,狂风卷着雨滴吹打树叶和庄稼幼苗,吓得鸡鸭东躲西藏。但是,一阵小雨过后,地表面也没有被打湿,干旱燥热丝毫不减,一切一切依然如故…… 其次,阿斯塔菲耶夫散文艺术的另一个特点是自述体叙述风格,强大的主观抒情激流在作品中汹涌澎湃。作家往往使用第一人称手法,直率真挚地表达对生活的热爱,对大自然的赞美,讴歌人的善良和纯洁,贬斥丑恶现象。作家敞开心扉,倾听大自然和人世间的欢笑和哭泣,以他人的欢乐为自己的欢乐,以他人的痛苦为自己的痛苦,在作品中宣泄个人的情感和体会,有独到的感染力,能够在读者当中引起共鸣和反响。阿斯塔菲耶夫散文作品中的“干预效应”异常强烈,人们会随着他的诗意的目光看待世界和人生、大自然和万物,也会切实地感受到他的爱与恨、喜与怒,甚至他积淀在心底的忧愁和悲戚。作家为人类破坏自然、滥捕滥杀鸟兽、肆意砍伐森林而大声疾呼。在铺满死鸟羽毛和残骸的林间小路上,他一边行走一边哭泣,他悲愤地请求人们仁慈些、再仁慈些;他无限同情一个断了腿的姑娘;他怜悯一株被冻死的天竺葵;他为一个蒙冤受难的天才医生而忿忿不平;他作为一个参加过反法西斯战争的老战士呼吁反对新的战争;他无情地针砭时弊…… 如果说第一个艺术特点——拟人观表明了作家是一位天才的写生画家和浪漫诗人的话,那么,这第二个艺术特点则说明他在人生和社会舞台上纵横驰骋,是一位具有高度社会责任感的公民作家。 第三个特点,是作品具有鲜明的色彩感和音乐性,具有浓郁的西伯利亚地方特色。阿斯塔菲耶夫的艺术调色板上色彩纷呈,应有尽有,他运用笔墨的功夫别具匠意,浓淡相宜。他所描绘的大麦田、小麦田和黑麦田,在同一时间各有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季节里亚麻田上或是蓝花漫漫,或是黄花灿灿。读着这些篇章,脑屏上会叠化出一幅幅柔媚的田园风光,给人以赏心悦目的视觉形象。阿斯塔菲耶夫的作品中还能够听到令人心醉神驰的音乐。胡蜂、熊蜂、野蜂、黄蜂的四重唱,夜莺和云雀各具特色的独唱……有时候,一篇散文就好比是一部动人心弦的乐曲。《多姆大教堂》、《亘古哀音》里浑厚的教堂钟声,响彻大地的慷慨悲歌,从字里行闻飘溢而出。在展示其他主题时,一些语句也同样充满音乐感。无论是小鸟的啁啾、螽斯的鸣叫,无论是遣词造句时行云流水般的和谐畅达,也无论是一段段一行行文字中的节奏和表现出的力度,都仿佛是优美的音乐。色彩感和音乐性使作品具有“声”“像”并茂的艺术感染力。 这里还要指出,作家多年来植根于西伯利亚的文学沃土,他笔下的人物、山川河流、花草树木、飞鸟野兽……都散发着浓郁的西伯利亚气息。阿斯塔菲耶夫刻意雕琢语言,恰如其分地运用了民间口头文学词语、西伯利亚方言词,使之与规范的文学语言融为一体,文通字顺而且丰富多彩。坚实的生活基础,过细的洞察力使他有可能积累起难以悉数的词汇,心手相应地加以熟练运用。他写雾时,那并不是单调乏味的一团云烟,他笔下的雾形状多样,颜色不同,甚至有动作和感情,雾是栩栩如生的。他写鱼时,鱼的个性跃然纸上,活灵活现:鱼儿有恭顺听话的、专横霸道的、恃强凌弱的、机灵狡猾的、憨头憨脑的…… 概括起来说,可以亳不夸张地认为,阿斯塔菲耶夫的创作扎根于俄罗斯文学丰腴的土壤之中。他娴熟自如地运用自述体叙述,可以追溯到果戈里、列斯科夫自述体作品的复调和多功能性。他的散文诗体裁使人联想到屠格涅夫和普里什文。他的童年题材作品又有列·托尔斯泰和马·高尔基同类题材作品的影响。阿斯塔菲耶夫在继承俄罗斯文学优秀传统的基础上又有所创新,他善于细致入微地观察,勤于深沉的思考,对生活中的某些现象能够进行哲理性的综合和概括,以压缩的篇幅,囊括大量的内容,蕴蓄充实。他的许多散文作品具有弹性、可移性,但是作品中共同的主旋律是对人生意义的探讨和求索,对人类命运的思虑和卓见。这一切使阿斯塔菲耶夫不仅在俄罗斯文学界,而且在世界文坛上也占有一定的地位。 1992年的日历撕下了最后一页,我们也在散文集的译稿上点上了最后一个句号。这一年多时断时续的翻译过程,也是我们对作家的作品进一步加深理解、努力探索准确表达的过程。阿斯塔菲耶夫的有些作品并不是只靠字面理解就能较好地翻译出来的,往往需要寻觅一种感觉,捕捉一种情绪。为了做到这一点,有的时候一个句子有几种方案,一篇短文要推倒重来,反复重译几次。当夜半更深,万籁俱寂,搜尽枯肠却又找不出自己满意的译法时,面对案头摊放的参考书、词典,望着眼前的一盏孤灯和窗外黑黢黢的楼房、树木,真觉得译事太艰难、太清苦了。每当这样的时刻,作家的精神便来提示我们,作品的“魂”便来紧紧地牵系着我们和这位老作家,于是我们又感受到了鼓舞,只能向前、向前。于是困惑的情绪为之一扫,笔下仿佛又有了八面来风。 这本书从策划到问世,百花文艺出版社谢大光先生付出了巨大的辛劳。译事难,编辑、出版又何尝容易?!没有编辑出版部门的共同努力,要想出书,是不可能的。让我们对所有为这本书付出努力的人表示感谢,致以深深的鞠躬! “深深的鞠躬”,这是作家阿斯塔菲耶夫致译者信中的一句话。在俄语中,“深深的鞠躬”或者“一躬到地”是一种敬词,作家以此表示出了他对中国人民的友好感情。1991年2月11日他在致译者的另一封信中说:“我以极为满意的心情回忆起我在中国的访问。这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劳动者的国家!我获得了永不泯灭的印象!让上帝保佑,你们国家的一切都好上加好!……让我们两国人民的友谊永远如晴空万里!” 译者把这位老作家的散文作品和他的友好祝愿一起奉献给我们的读者。 译者也愿意以这本书作为对作家1994年七十寿辰的一份薄礼。 译者 1993年初于南开大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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