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达芬奇 科学第一人》这本书里，达芬奇的科学想法占第一位。作者麦克·怀特认为他最终及最伟大的画作，是赞美自己艺术家与科学家才能完美结合的欢乐颂，表扬自己双生的天赋。在本书的叙述里，作者会揭示他的想法是如何尘封起来、不见天日，可悲地浪费掉。达芬奇的知识过于前卫，直到两世纪后人们才真正理解，并且重新学习达芬奇早已教授给我们的知识。

达芬奇死后两百年才出土的亲笔手稿，揭示了这位艺术家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发明的天赋与科学的先知。尽管残缺不全，手札中已可见各式各样的科学研究主题，从塔楼的建筑设计、鸟类的飞行原理、肾脏的结构功能，到月面火山口的观察，包罗万象。

他制造了一种塑料；发明了复杂的暗箱，已具备照相机的功能；他预言隐形眼镜的出现与蒸汽的应用；他甚至精确绘出堪与目前计算机断层扫描比拟的人体解剖图。

这些笔记显示他在光学、机械、天文、地质与解剖学等方面的惊人研究与预测，已远远超出他那个时代的知识程度。倘若这些珍贵的遗物没有被遗忘了两百年，我们的知识该会有怎样的发展？

《达芬奇 科学第一人》中，著名科学传记作家麦克·怀特，结合了科学与人文艺术的研究角度，在人类文明史上赋予了达芬奇更新、更重大的意义，《达芬奇 科学第一人》也深刻地启示我们：知识的才能，不分疆域。

作者序

达芬奇手稿一览表

导言 完整的人

第一章 父之罪

第二章 达芬奇继承的知性遗产

第三章 新的开始

第四章 破灭的梦想，新的觉醒

第五章 功成名就

第六章 胜利与骚动

第七章 札记Ⅰ(1484年至1500年)

第八章 漫游哲人

第九章 国王的怀中

第十章 札记Ⅱ(1500年至1519年)

第十一章 艺术的科学

第十二章 达芬奇星球

附录一 达芬奇生命中的主要人物

附录二 与达芬奇有关的科学史大事年表

要苛责弗洛伊德很容易，《达芬奇的童年记忆》一文绝大部分是天马行空、近乎无稽的论证，但当时的确打开了探究达芬奇人格的路径，那是过去无人敢走的险径。维多利亚时代的人对于达芬奇有错综复杂的感受——认为他的艺术成就惊人，然而他的科学与工程研究不过是雕虫小技、唬人的噱头；而人们对他的内在生活则几乎一无所知。

达芬奇当然会受到他早年异于常人的生活所困扰，但是不应该过分夸大。就与任何人一样，他的童年还有许多其他的影响。

1532年出版的《佛罗伦萨史》一书里，马基雅维利描述过1456年横扫亚诺(mmo)河谷的飓风，当时达芬奇四岁；十年后，1466年亚诺河再次泛滥。两次洪水几乎可以肯定对达芬奇在安契阿诺的生活带来巨大冲击，或许也扮演了重大角色，形成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一项执念。我们再三见识到他投入多么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水，包括水在自然界的运行，以及如何利用水为人类服务等。他迷恋水，发现水既令人敬畏，又让人惊恐。晚年他绘制数百张大洪水的素描，同时论证为什么水是所有元素中力量最大的，以及水如何可能毁灭文明；他将水视为强大的破坏者，而同时又是想要驯服控制的力量。

除了不定期、偶一为之造访佛罗伦萨，与只关心自己的父亲及异母手足短暂生活外，达芬奇绝大部分的时间流连在芬奇镇和安契阿诺四周的田野，祖父母扛起了主要的教养责任，不过塞·皮耶罗会负担达芬奇的生活费。安东尼奥和露西亚想来必定是满足于轻松悠闲的乡间生活，因为达芬奇诞生时，安东尼奥将近八十岁，而根据当时的记载(必须承认并不可靠)，他活到惊人的九十六岁，但是尽管祖父母显然精神奕奕，与年老的安东尼奥和露西亚住在一起，达芬奇的家居生活想必是难以忍受的无聊，还好有叔叔弗朗西斯科(安东尼奥的小儿子)陪伴。他只比达芬奇年长十六岁，在家里住了许多年，与小男孩非常亲密。

弗朗西斯科在许多方面和安东尼奥很像，他是比较狂热奔放的哥哥皮耶罗的反面。他热爱土地，一辈子都在父亲的农田里工作，种植橄榄树林、耕耘泥土、照料牲畜，仿佛天生与大自然契合。有一些证据让我们相信，达芬奇对乡村有莫大兴趣得归功于这个叔叔，他们在田里共度许多时光，也一起在山丘上散步。

瓦萨里了解弗朗西斯科在达芬奇生命中的重要性，但让人不解的是，在第一版的传记里，他把塞·皮耶罗当成是影响深远的叔叔，而不是弗朗西斯科。这一点后来修正过了，或许是作者想要掩饰达芬奇私生子的身份；不过他可能也没有离事实太远，因为对达芬奇而言，弗朗西斯科比起他哥哥一向的作为，更像是父亲。英国作家佩特(Walter Pater)描述达芬奇幼年在托斯坎尼农田里的日子，他“注视着蜥蜴、萤火虫以及其他在意大利葡萄园出没的奇特小生物”。毫无疑问的，他后来对自然的迷恋，画作中那么明显的生活节奏，以及在追求知性上的选择，都是在这个时候打下的基础。

达芬奇和弗朗西斯科的连结，从下述事实可见一斑，叔叔于1506年死去时没有子嗣，所有遗产都留给侄子，财产并不多，但是他的遗愿让我们得以一窥达芬奇与异母手足的复杂关系，尽管遗产微薄，遗嘱真伪仍然引发冗长的官司。

根据大多数史学家的说法，达芬奇甚至无法在佛罗伦萨接受教育，而塞·皮耶罗合法的子女都在那里上学。一般认为他最后进了村里的学校，而且在家里打下阅读与写作的底子，这大概都得再度归功于叔叔弗朗西斯科和祖父安东尼奥。

但也有人不同意。西瑞(Osvald Siren)在20世纪初期的著作，就认为达芬奇和弟弟都在相同的学校就读。然而有个绝好的理由让上述说法不能成立——达芬奇天生的左撇子从不曾得到矫正。P30-31

全球化的达芬奇

达芬奇是我童年时期的英雄，我内心始终认为他是历史上少数伟大的天才之一(他与音乐神童莫扎特、奥地利画家席勒和博物学家达尔文一同受供奉于我私人殿堂之上)。今日我在衡量人性时，他的人格及作品仍然不断启示着我。小时候，我尽全力想要知道达芬奇的一切，浸淫在他的世界，说那时候我希望自己是达芬奇，一点也不夸张。

现在完成了这本传记(我小时候从来没有梦想过的事)，他对我的意义甚至更重要了。因为我逐渐了解他，就我所处的时间，几乎是他死后五百年，这本书大概是我能认识他的最佳途径了。

在研究达芬奇生平之前，我花了三年时间钻研另一位生平南辕北辙的历史人物——科学家牛顿，完成他的传记：《牛顿：最后的巫师》。这无疑是件劳神费力的工作，与牛顿共同生活并不太容易：毫无疑问他拥有极高的智能，而且百分之百是革命性的思想家，但他也是个坏心眼、乖僻、残酷的人。除了才气纵横这点之外，达芬奇与牛顿正好相反，所以我很高兴可以从牛顿转向达芬奇的生平诠释。

在着手这本书时，我不想只是又制造另一本“达芬奇生平”，市面上已经有太多太多这类传记。我希望呈现达芬奇受人忽视的一面，除了叙述我们所知他一生的故事，我也希望镶嵌进他的另一面貌，我深信这个面貌每一处都和我们熟悉的艺术家达芬奇一样，令人印象深刻、魅力十足而且饱含启示。我的达芬奇是多彩多姿、桀骜不驯的怪人；同时喜欢冒险，几乎要踏入异端和魔法的国度；由于拥有太多方面的天赋异禀，所以实在不可能安于任何一项令他着迷的事物，或专注于一项技艺。除此之外，我的达芬奇还是第一位科学家。

在这本书里，达芬奇的科学想法占第一位。我没有资格为他的艺术贡献下注解，或分析个别画作，不过我当然会讨论他的艺术生命，为达芬奇立传的人怎么可能忽略这一部分？然而我认为即使是他的艺术也都注入了他对科学的理解。事实上，我认为他最终及最伟大的画作，是赞美自己艺术家与科学家才能完美结合的欢乐颂，表扬自己双生的天赋。

要为达芬奇“正名”他是第一位科学家，是一则重新评价的“壮举”。光是称呼达芬奇为科学家，我就已招惹争议了；书名又加入“第一位”的字眼，更是冒大不韪。然而这就是我的论点，我希望能够在书中传达清楚，他作为第一位科学家，是当之无愧的。

更进一步，我同样可以无愧地使用下述书名：《达芬奇——失落的科学》，或是《科学家达芬奇受人忽视的重要性》，因为这两者也是精确的描述。现在我们知道，达芬奇在科学上的发现先于许多重大科学发现，但在本书的叙述里，我会揭示他的想法是如何尘封起来、不见天日，可悲地浪费掉。达芬奇的知识过于前卫，直到两世纪后人们才真正理解，并且重新学习达芬奇早已教授给我们的知识。

所有传记作家都执意要找到笔下人物的“另一面”，而且几乎总是意味着透过显微镜观察、揭露当事人人格较为阴暗的层面，我的意识也的确在搜寻这些阴暗面，因为它们往往能为我们的英雄增添深度与丰姿。没错，达芬奇不是天使，在许多方面，他与其他人没有两样，然而他也是个异常宽容的人，他的生活方式与个人行止几乎在各方面都与他所生存时代的特质——一个残酷、黑暗、草菅人命的年代——相抵触。

然而除此之外，达芬奇的干劲是完全不寻常的，而我相信这正是造就他独一无二的原因。在达芬奇身上，自我似乎被一种近乎病态的需求完全吸纳，此种需求就是要去发现、要解开生命的奥秘。而其中的理由唯有在我的研究和写作计划接近尾声、在我完全沉浸于他的人格，并且挖掘出他的冲动、欲望和恐惧之后，我才逐渐明白。

正是由于达芬奇能够成功地导引他自己的冲动，运用这些能量让他的欲望渐渐成形他才可以完成一切成就。而在成就自己的同时，达芬奇照亮了文艺复兴的世界。

麦克·怀特

1999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