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天才少女画家时任纯子,在离奇失踪后的四个月后,被发现自杀在寒冷的阿寒湖边。冰雪保存了她依然姣好的容颜……灿烂青春的生命之花,在北海道的冰天雪地里骤然凋谢。 二十年后,纯子当年高中时期的恋人、已成为著名作家的田边、怀着对初恋的追忆,回到当年的家乡调查纯子之死。 于是,我们看到在青春的背后隐藏着计谋;在爱情之中裹挟了功利。田边走访了和纯子关系密切的五个男人和纯子自己的姐姐,一个青春美丽的天才少女画家,为什么会在自己人生的巅峰时刻突然走向死亡?这背后到底有着什么秘密?
《魂断阿寒》由渡边淳一编著。
《魂断阿寒》: 选择何种自杀方式才能使遗容保持最娇美的状态呢?
吃安眠药、煤气中毒、投水自尽、剖腹,自杀的方法是有不少,但是无论采用以上哪一种,死后能保持生前容颜的时间都非常短暂,一两个小时后尸体便会发黑、僵直,随即还会散发出尸臭味几。虽说人死万事皆空,但是倘若遗体被发现时已然丑陋不堪、惨不忍睹,终究是件痛苦的事情。以上的几种自杀方式中,据说只有煤气中毒会由于一氧化碳扩散到血液中,令死者脸颊呈现玫瑰色的红晕,但好像也只是暂时现象而已。如果所爱之人能够在脸色依然红润的时候赶来,找到尸体倒也罢了,否则就只能将发黑的丑态暴露于众了。
能够使遗容比生前容貌更娇美的自杀方式唯有一个,就是那种澄澈凛冽的方式……
《魂断阿寒》由渡边淳一编著。
二十年前时任纯子主动接近我其实是有她的目的的,但当时的我却完全被蒙在鼓里,后来我才从纯子的姐姐兰子口中得知了真相。她告诉我纯子曾经跟她说:“我们班上有个一本正经、老是板着脸的男生,我要引诱他试试。”
现在想来,这确实是纯子会说出来的话,然而当时的我却没有察觉到她的意图。
当时年仅十七岁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二学生,对纯子的戏弄毫无感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另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虽然我和纯子关系的开始源于她的恶作剧,但是逐渐我们之间不再仅仅是戏弄与被戏弄的关系,所以我并不怎么在乎纯子接近我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
纯子给我第一信是在我即将跨人十七岁门槛的秋天。时隔二十年我依旧对当年的一切记忆犹新,这是因为那天正好是我卜_七岁生日的前一天。
虽艟提前了一天,但是税你生日快乐。
明天是你的生日,我想为你庆祝。
明天下午六点请到米莱特来。
姥,丰
那天下午上第一节国语课时,我在课本里发现了这么一封信。
信纸是有红色横线的稿纸,中间印有“时任兰子”这个名字。我一个月之后才知道这是纯子姐姐的名字。
读第一遍时我没能理解信的内容,也不知道“纯子”这名字代表的是谁。再看一遍之后,我忽然想起明天是十月二十四日,也就是我的生日,同时我又回忆起中午午休的时候,时任纯子曾向我借国语课本说要看一下。
想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这封信的含义,于是慌张地看向斜前方与我隔着两排的时任纯子的座位,但她并不在位子上。我又避开老师的注意偷偷把教室扫视了一圈,但仍然没有寻觅到纯子的身影。她肯定是午休时就回去了。
纯子经常不来上课。她的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发色偏红褐。当她穿上深蓝色的冬季校服时,在衣服颜色的映衬下皮肤显得格外的白皙,即使在肤白女孩很多的北方也相当突出。
“她有痨病的。”
纯子的好朋友宫川怜子曾经偷偷这么告诉我,她说完这句后还补充道:“痨病就是肺结核呀!”
纯子常常早晨第二三节课才到校,或者上午就早早回去,但老师们从来都不会斥责她半句,这是因为她除了身患痨病,还是一个天才少女画家。老师和同学们都有一种共识,那就是对纯子必须特殊照顾。
纯子的信导致我整堂国语课都心不在焉,老师讲课的内容完全听不进去。
在我高二那年的春天,学制改革开始了,原先的男女生分校致策被废除,改为男女生共校。札幌市将原有的三所公立男校和两所公立女校里的男女学生整合起来,然后再按男女人数一致、就近上学的原则,将所有学生分配到市内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高中就读。
我家位于札幌市西南部的山脚下,靠近由原来的第一高中改名而成的南高中。因此男女生共校后,我被分配到南高中上学。纯子家也在南高中附近,所以她从北海道设立的札幌女子高中转学到南高中就读。 我们这些高二的男生对于突如其来的男女生共校感到茫然无措。原先只有男生的单调无趣的校园里突然涌现出与男生人数相当的女生,致使教室的氛围以及上课的情形同过去大相径庭。以质朴刚健为校训,举止粗野的男生们一下子变得稳重起来。有些男生为了给女生留下好印象,变得彬彬有礼、好学上进。当然电有一部分男生刻意摆出对女生不屑一顾的强硬姿态。
女生之间也不尽相同,她们分为“道立派”和“市立派”两个派别。“道立派”的女生来自北海道设立的女子高中,而“市立派”则来自札幌市设立的女子高中。“道立派”的女生认为自己比“市立派”高一个档次,总是摆出一副才女的架势,自命不凡。纯子和宫川怜子都是属于“道立派”的。
虽说如此,年轻人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最初的一两个月,男女生之问还有所顾忌,拘谨放不开,之后逐渐适应,男女生之问也开始互相打趣开玩笑,上学放学还会结伴同行,甚至出现了男女生串通作弊的事情。当然啦,也有男女同学互生情愫.谈起恋爱来。
夏季结束的时候,男女生共校在我们眼中已经变成稀松平常的事情。就算听到谁和谁成了一对,谁喜欢上谁这一类八卦,我们也不觉得特别新鲜。
不过尽管周边环境如此,我却是长这么大头一回收到女生的信。
在此之前,我和一个住在我家附近叫做园部明子的女生结伴同行过两三次。她是一个脸蛋圆润、性格文静的女生,在班里不怎么活跃,成绩也不拔尖,但她老实本分的性格反而吸引了我的注意。
纯子与明子这两人,一个明艳张扬,一个朴素低调,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类型。
我知道纯子在美术方面有极高的天赋,但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收到信的那天傍晚,我一回家就从旧报纸中翻出一个月前报道纯子的那份晚报。新闻的标题是《十七岁的天才少女画家》,介绍了纯子取得的骄人成绩。她十五岁时画作人选北海道画展,接着在协会画展上亮相,其后进一步在女画家作品展上崭露头角。如今她作为北海道女画家中冉冉上升的新星,正在专心创作即将参加自由美术展的画作。新闻还配有一张纯子的照片,照片中的她身穿校服,头戴贝雷帽,站在尚未完成的裸体女子画像前面。
天才艺术家的脑子里都在思考些什么呢?
我时常会抱着这样的疑问注视纯子,但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和她深层次地交谈过。
纯子不怎么来学校,就算来了也不爱讲话。偶尔和别人聊天也仅限于宫川怜子那几名女生,和其他人几乎从不交谈。当班上同学兴致高昂地神侃体育或是八卦时,她从不参与其中,只是坐在一边露出冷冷的眼神,似乎在说:“我不屑参与你们这些幼稚的话题,你们的思考水平和我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不过,在放暑假之前我和纯子有过两回短暂的交谈。
一次是在初夏时节,当时我担任班委。那一天就在大家放学准备回家之时,我对纯子说:“你等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纯子紧盯着我的脸审视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纯子的家非常近,就在学校正门的右手边,所以没办法跟她一边走一边说。教室里值日生已经开始打扫了,也不能继续待在教室里。于是我约她到走廊的尽头讲话。之所以约她到那里,是因为走廊连接教学楼和图书馆,而我是图书部的成员,在那里和纯子谈话不会显得怪异。
“你听说昨天班会上发生的事情了吗?”
一走近纯子,我就闻到她胸前传来淡淡的香水味,我赶忙把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没听说。”
“宫川她们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
走廊上有一个通往庭院的出口,洋槐凋落的花瓣从那里飘进来,散落在走廊上。
“班会上提到了关于你的问题。”
“关于我什么?”
纯子的大眼睛直直地看向我。
“因为当时你不在场,所以这会儿有点不好说。有人提意见希望你能按照学校的规定,准时到校准时离校,不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P12-16
这部小说的主人公加清纯子是我的高中同学,她拥有出类拔萃的绘画才能,自幼就被盛赞为天才少女画家。
比同龄人早熟的她在高中阶段就同时与医生、新闻记者等五名中年男性交往。
我也曾被这名女性玩弄了感情。十八岁那年的冬季,她在能够俯瞰阿寒湖的北海道雪原之中自杀,香消玉殒。
这部小说是一部传记性质的小说,描绘了这名早熟女子的外在表象以及她的内心世界。
渡边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