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能够对自己的同事、伙伴的行为、态度乃至价值观,有如此敏锐且练达的洞察,你就有了成为管理者最重要的基础特质。
关于管理方面的著作通常都是谈如何管理别人的,而本书的主题却是关于如何才能使自己成为卓有成效的管理者。管理者能否管理好别人从来就没有被真正验证过,但管理者却完全可以管理好自己。实际上,让自身成效不高的管理者管好他们的同事与下属,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管理工作在很大程度上是要身体力行的,如果管理者不懂得如何在自己的工作中做到卓有成效,就会给其他人树立错误的榜样。
作者:(美国)彼得?德鲁克(Drucker.P.F.) 译者:许是祥
彼得?德鲁克小传(1909-2005),管理学科开创者,他被尊为“大师中的大师”、“现代管理学之父”,他的思想传播影响了130多个国家;他称自己是“社会生态学家”,他对社会学和经济学的影响深远,他的著作架起了从工业时代到知识时代的桥梁。 1909年彼得?德鲁克生于维也纳的一个书香门第,1931年获法兰克福大学国际法博士学位,1937年与他的德国校友多丽丝结婚,并移居美国,终身以教书、著书和咨询为业。 在美国他曾担任由美国银行和保险公司组成的财团的经济学者,以及美国通用汽车公司、克莱斯勒公司、IBM公司等大企业的管理顾问。为纪念其在管理领域的杰出贡献,克莱蒙特大学的管理研究生院以他的名字命名;为表彰他为非营利领域所带来的巨大影响,国际慈善机构“救世军”授予德鲁克救世军最高奖项“伊万婕琳?布斯奖”。 他曾连续20年每月为《华尔街日报》撰写专栏文章,一生在《哈佛商业评论》上共发表38篇文章,至今无人打破这项纪录。他著述颇丰,包括《管理的实践》《卓有成效的管理者》《管理:使命、责任、实务*《旁观者》等几十本著作,以30余种文字出版,总销售量超过600万册。其中《管理的实践》奠定了他作为管理学科开创者的地位,而《卓有成效的管理者》已成为全球管理者必读经典。 他曾7次获得“麦肯锡奖”;2002年6月20日,获得当年的“总统自由勋章”,这是美国公民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誉。 20世纪80年代,德鲁克思想被引入中国;2004年,德鲁克管理学全面进入中国的管理教育。 2005年11月11日,德鲁克在加州克莱蒙特的家中溘然长逝,享年95岁。
一群平凡人,能做出不平凡的事业吗?
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只要我们组织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做到卓有成效。
卓有成效可以学会吗?
卓有成效是可以学会的。
每个人都必须卓有成效吗?
卓有成效是管理者必须做到的事,但是在所有的知识组织中,每一位知识工作者其实都是管理者——即使他没有所谓的职权。只要他能为组织做出突出的贡献。
管理者的成效往往是决定组织工作成效的最关键因素:并不是只有高级管理人员才是管理者,所有负责行动和决策而又有助于提高机构工作效能的人,都应该像管理者一样工作和思考。
第1章 卓有成效是可以学会的
管理者的工作必须要卓有成效。推敲起来,“使某项工作产生效益”(to effect)和“完成某项工作”(to execute),可视为同义词。身为管理者,不管是企业主管、医院主管、政府机构主管、工会主管、学校主管,还是军事机构主管,首先必须要按时做完该做的事情。换言之,管理者做事必须有效。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在担任管理职位的人中,真正卓有成效者,殊不多见。一般来说,管理者普遍才智较高、想象力丰富,并具有很高的知识水准。但是一个人的有效性,与他的智力、想象力或知识之间,几乎没有太大的关联。有才能的人往往最为无效,因为他们没有认识到才能本身并不是成果。他们也不知道,一个人的才能,只有通过有条理、有系统的工作,才有可能产生效益。相反,在每一个机构中,总会有一些极为有效的勤勉人士,当别人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一般人常误以为忙碌就是有于劲的表现),那些有效的勤勉人士却像龟兔赛跑的童话一样,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率先到达目的地。
智力、想象力及知识,都是我们重要的资源。但是,资源本身是有一定局限性的,只有通过管理者卓有成效的工作,才能将这些资源转化为成果。
为什么需要卓有成效的管理者
上文所述,听起来都是理所当然。在当今这个时代,有关管理者任务的专著和论文已是汗牛充栋,但却很少有人关注管理者的有效性问题,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之一,就是“有效性”只是“知识工作者”(knowledge worker)的一种特殊技能,而知识工作者直到最近才逐渐增多。
对“体力工作”而言,我们所重视的只是“效率”。所谓效率,可以说是“把事情做对”(to do things fight)的能力,而不是“做对的事情”(to get the right things done)的能力。体力工作的成果,通常可以用数量和质量来衡量,例如制成了多少双鞋子及其质量如何。近一百年来,对如何衡量体力工作的效率和质量,我们已有相当的研究,现在我们已经能够运用测定体力工作效率的方法,来促使工作者的产出大为增加。
在过去,一个机构的组成多以体力工作者为主体,例如操作机器的工人,或前线打仗的士兵。所以,关于有效性的需要不太迫切,问题也没有今天严重。位居高职的管理者只不过是下达命令,要求下属执行而已。而且管理者的人数,也只占全部工作人数中一个极小的比例。所以,不管是否站得住脚,我们暂且假定他们都是卓有成效的。在那样的情形下,我们不妨完全信任管理者的天赋,认为他们已具备了一般人所不容易具备的能力。
这种情况不仅仅存在于企业和军队中。100年前,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政府”只由极少数的人组成,这对今天的人来说简直是难以理解的。林肯时代的战争部只有不到50个文职官员,其中绝大多数人既不是“管理者”,也不是决策者,仅是通信报务人员而已。20世纪初西奥多·罗斯福总统时期的美国联邦政府,其全部机构人员,可以宽敞地容纳在今天国会大厦前任何一座办公楼之内。
医院也是一样。从前的医院,并没有所谓x光及化验技术员、营养师、治疗专家,以及社会工作者等等。而今天美国的医院,平均每100位病人,就需要各类医务人员250人。从前的医院,除了几位护士之外,只需雇用几名清洁工、厨师和杂工即可。那个时候,只有医生才是医院中的知识工作者,而护士便是他们的助手。
总而言之,在从前的机构中,主要的问题就是如何提高听命于人的体力工作者的效率。知识工作者在从前的机构中并不扮演重要的角色。
实际上,早期的知识工作者中只有极少一部分人在机构里工作,大部分人都是自行开业,最多雇用一位助手。因此,他们的工作是否有效,只会影响到他们自己。
我总是感觉自己没有资格为德鲁克先生的著作写序,但是机械工业出版社华章分社的邀稿盛情难却,此外,作为德鲁克先生生前少数耳提面命过的中国人之一,我也有责任和大家分享我从他那里得到的启迪。
改革开放初期,德鲁克夫妇来过中国。对比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欧洲人从战争创伤的心理阴影中复原的艰难过程,他遇到的中国人充满活力和乐观精神,这一点令他惊讶不已。十年前我刚认识德鲁克先生时,他告诉我,世界在苏联解体后,只有美国一国独强的局面是不健康的,应该至少还有另一股力量可以和美国互相制约,在俄罗斯、印度、巴西和中国这几个正在上升的大国中,只有中国有这种可能。他还说,中国可能向好的方向发展,也可能向坏的方向发展,因此在中国迅速培养大批有道德和有效的管理者至关重要。这也是他后来全力支持我创办彼得·德鲁克管理学院的原因。
德鲁克管理学院开办不久,有一位著名商学院的教授建议我们走精英教育的路线,收昂贵的学费,德鲁克先生反对这么做。他对我说:“中国固然需要大公司和领导它们的精英人才,但中国像任何国家一样,90%的组织将是中小型的和地方性的,它们必须发挥作用,单靠大公司,不能提供一个健康社会所需要的各方面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