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介绍康熙八岁即位,由顺治遗命,以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和鳌拜四人为辅臣。其中鳌拜居功自傲,专横跋扈,待老臣索尼病死后,他拉拢遏必隆,处死了不与他合作的苏克萨哈,更是朝政独揽,经常咆哮金殿,强制康熙屈从他的意愿。康熙十四岁亲政,但鳌拜不仅不还政于皇帝,反而结党营私,拉拢死党,图谋弑君自立。康熙自幼聪慧早熟。他一方面秘密拜落第举人、江南才子伍次友为师,勤奋学习历朝皇帝的治国经验;另一方面又以贴身侍卫魏东亭为核心,以习功练武为名,精心挑选、训练了十几名年青力士,以待时机清除身边的最大隐患。《夺宫初政》写康熙八岁登基同熬拜阴谋篡权的斗争……
本书为系列长篇历史小说《康熙大帝》的第1卷。
康熙八岁即位,由顺治遗命,以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和鳌拜四人为辅臣。其中鳌拜居功自傲,专横跋扈,待老臣索尼病死后,他拉拢遏必隆,处死了不与他合作的苏克萨哈,更是朝政独揽,经常咆哮金殿,强制康熙屈从他的意愿。康熙十四岁亲政,但鳌拜不仅不还政于皇帝,反而结党营私,拉拢死党,图谋弑君自立。
康熙自幼聪慧早熟。他一方面秘密拜落第举人、江南才子伍次友为师,勤奋学习历朝皇帝的治国经验;另一方面又以贴身侍卫魏东亭为核心,以习功练武为名,精心挑选、训练了十几名年轻力士,以待时机清除身边的最大隐患。
康熙和鳌拜集团经过了几番明明暗暗的较量,矛盾日趋尖锐化、明朗化,你死我活的搏杀已在一触即发之际。鳌拜称病在家,加紧了劫宫弑杀康熙的行动。康熙不动声色,只带魏东亭一人夜访鳌府探视,一则以观动静,二则以稳住鳌拜。
康熙八年五月,经过周密的策划和精心安排,康熙在毓庆宫单独召见鳌拜,利用身边侍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擒拘了武艺高强的鳌拜,并将其余党一网打尽。从此.康熙亲执皇权,为振兴清王朝打下了坚实的政治基础。
楔子
第一回 敝屣江山撒手去 孽海情天路无涯
第二回 皇子登极内监喝驾 鳌拜圈地辅臣瞒君
第三回 魏东亭风尘会侠女 伍次友煮酒论功名
第四回 康熙帝夜造悦朋店 吴良辅擅擒侍卫臣
第五回 倭赫父子双受戮阉 官内侍单遭诛
第六回 兴冲冲康熙读策论 昏沉沉索尼献遗折
第七回 三臣联折遭杀戮鳌 拜逞蛮闹金殿
第八回 鳌公府初议劫宫闱 苏中堂请守先帝陵
第九回 议政王杯酒倒旗帜 伍先生无心成帝师
第十回 苏中堂喋血西菜市 伍次友危言动天听
第十一回 悦朋店史龙彪仗义 文华殿魏东亭受命
第十二回 谋臣计议保皇策 逆种各起屠龙心
第十三回 孝庄后帷幄运筹 魏虎臣途中遇旧
第十四回 史龙彪翻悔皈清室 班学士解疑鳌公府
第十五回 魏东亭登门会提台 苏曼姑婉言劝书生
第十六回 御花园鳌拜演武 养心殿康熙下旨
第十七回 众侍卫伴君玩耍 史大侠收徒习武
第十八回 胡太医诊病养心殿 班伯温赠毒鹤寿堂
第十九回 君臣同游白云观 主仆行令破凉亭
第二十回 白云观同心续春秋 鼓楼居异志胡拆字
第二十一回 廷柱书铭意未尽 夜半报警情肠结
第二十二回 搜索府只见一池清水 游荒圃偶得数首故诗
第二十三回 伍次友移居白云观 史鉴梅受拷后堂房
第二十四回 小毛子挫败大侍卫 康熙帝夜宴众豪杰
第二十五回 婉娘深宫戒小僮 翠姑青楼诘明珠
第二十六回 受酷刑明珠泄机 斥奸贼义士成仁
第二十七回 往事今事难解难分 旧情新情齐集心头
第二十八回 吴翠姑挡驾救驾 穆里玛围店剿店
第二十九回 穆里玛山沽店遭擒 史龙彪池心岛蒙难
第三十回 西华门前虎臣获释 白云观外太医献计
第三十一回 胡宫山片语释兵戎 魏东亭精心谋对策
第三十二回 康熙金殿会逆臣 婉娘魏府慰先生
第三十三回 玉壶冰心不言情 前崖后渊五内崩
第三十四回 伍次友纵谈天下事 何志铭密献斩将策
第三十五回 少主用谋人虎穴 猛将勇饮女儿茶
第三十六回 吴六一汤饼会杀将 泰必图东厢房受缚
第三十七回 何志铭不辱信使 康熙帝痛陈大志
第三十八回 众侍卫刺血盟誓 班大人沐猴坐堂
第三十九回 老太师落入法网 小毛子杀贼立功
第四十回 史姑娘披头散发出鳌府 伍先生迷迷瞪瞪上金殿
第四十一回 康熙暗示减大刑 明珠巧语拆姻缘
第四十二回 婉娘削发入空门 康熙戏语惊儒生
第四十三回 伍次友意气还山 魏东亭深宫访尼
第四十四回 死宴收徒武功赫赫 长亭送别离情依依
第四十五回 乌龙镇明珠济贫女 关帝庙大令诛恶官
顺治十八年正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刚过完年,一群一群的叫花子像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又开始沿街乞讨。北京城哈德门以西的店铺屋檐下、破庙里挤满了这些人。一家家、一窝窝在城墙根搭起了破庵子、茅草棚,竞有长住下来的意思。好在自李闯王兵败以后,北京城内屡遭兵乱,人口十去五六。东直门内外瓦砾遍地,有的是空闲地方,不然真要人满为患了。这些人大都操关东口音,也有不少像是直隶、山东、河南一带的人,披着褴褛的袄子,腰间勒根草绳,端着破碗向人们讨饭。
“大爷大娘,积德行善,赏一口剩饭吧。俺是从热河逃难来的,上有老,下有小,没法子呀!”
“阿弥陀佛!罪过哟!大冬天的哪来的灾,跑这么远的路?”
一个肩头挑着补锅家伙的壮年汉子听了这话,将脸一扭停住了脚,冷笑道:“你是天子脚下的人,怎么知道乡下的事!他妈的,镶黄旗圈了老子的地,不要饭,吃■毛?”说着把辫子往脖子上一盘,气哼哼地走了。
读者至此,或者会问:什么叫“圈地”,便这等厉害!
原来,满洲人未入关前,八旗兵出征打仗,马匹、器械都是自备。各旗为办军需给养,都占有大量旗地,各旗的主儿、王公宗室自家日常挥霍也要消耗大量金银,便在关外各地设置大小不等的庄园。入关之后,前明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在闯王入京后,死的死,逃的逃,撇下了无数的无主荒田。多尔衮便下令“尽行分给东来诸王、贝勒、贝子、勋臣人等”,丘八爷们当然尽挑好地抢。他们用一根绳子,拴着两匹马,上头插一杆旗,后头的兵丁狂抽猛撵,兜多大圈子算多大圈子,圈子里的地便成了旗人的产业了。这就叫圈地。“这是我镶黄旗的”。“那是我正白旗的”。甚或有更霸道的,还要把圈子里边的百姓一律赶出,或者换一点沙窝碱地给他们。这还算客气的,更横的还趁机抢掠。圈地所到,室中所有器物一律留下,妻女长得丑的,“开恩”着原主带走;长得有点姿色的便将留下。弄得京畿、直隶、山东、河南、山西七十七州县,纵横二千里,田园荒芜,哀鸿遍野,饿殍满道,哭声不绝于耳。其中有被迫铤而走险为‘‘盗’’的,也就不尽其数了。
单说京西永兴寺街,有一家小客栈,名叫“悦朋店”。这大概取自“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悦)乎”之意。这家小店的后院有十几间客屋,专供举子进京应试时候住的。目下离开科尚早,生意甚是清淡。当街三间门面摆着四张八仙桌;向北折是一间雅座,供客吃饭;门面以东一道长柜台兼卖酒肉和零星杂货。伙计们都是乡里人,回去过年了,店里只有一位何老板和几个远乡的小徒工支撑。正月初八清晨,店里刚摘门板,只听“唿通”一声,倒进一个人来。
店老板何桂柱听到伙计们喊叫,赶紧蹬上裤子,把夜壶往床底下踢了踢,趿拉着鞋就往外跑。一看,这个人约莫有二十岁出头,头上戴了顶一丢儿锡的青麻帽,拖出二尺多长的辫子,头发总有两个多月没剃了,灰不溜秋长了足有寸半长。棉袍子像给鸟铳打过,一朵朵烂羊油似的破棉絮绽露出来。看他脸色,像生姜一样黄中带紫,双目紧闭,人已是冻僵了。何桂柱由不得叹了口气说: “罪过!这也是常事,送到城外左家庄化人场吧。啐,今天真晦气!”
伙计们张罗着找了一领破席将死人卷起,正要弄块破门板把人抬走,店后门帘一响,走出一个人来说道:“慢!”
众人回头看时,出来的人约有三十岁上下,戴着青缎瓜皮帽,穿着黑狗皮酱色绸马褂,里头罩着灰团呢长袍,千层底冲呢靴子上起着一道明棱,稳稳站在门当间。店主人忙赔笑道:“二爷早,这是冻死在门外的一个穷秀才。”
“死没死要看看再说。”他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用手在青年鼻子下试了试,拉起手来搭上脉摸了摸:“人还没死绝!快熬一碗姜汤,不,先弄点热酒来!”伙计们面面相觑,站着不动,何桂柱连忙说:“爷已经吩咐,还不快点?”
出来的这个人是个举人,扬州人,叫伍次友,是个闻名于大江南北的才子。家世豪富,祖上曾做过几任大官。开店的何桂柱先前就是他家的佣人。崇祯年间,兵荒马乱,伍老太爷怕树大招风,让家人各投亲戚。何桂柱的爹是个家生子儿,没有亲人在外头,老太爷一发善心,帮他在本地开了一个小店。清兵入关,史可法在扬州抗清,城破后,城内血流成河。何家在扬州呆不下去,索性迁往北京来。这伍次友原是侯方域的学生,清室定鼎之后便从了天意,考了秀才,中了举人。只是伍老太爷心向大明,立誓不食清粟,闭门在家专注《道德经》。这伍次友进京应试,恰又遇上了何桂柱,干脆就住进了悦朋店。如今虽没有主仆的名分,那何桂柱还是对这位少主人礼敬甚恭的。
人们七手八脚把那快冻死的书生抬进店,一碗热黄酒灌下去,约莫一刻时分,那青年眼睛微微地睁了一下又闭上了。伍次友吁了一口气道:“把我下头那间房收拾一下,让他躺下,养几日就好了。”
何桂柱不禁踌躇:“这公子也是多事,救了人,还要养活人……管他呢!横竖又不花我的钱,一总儿等扬州那边来人算账。”伍次友见何老板犹豫,便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救人不救活也不像话。”何桂柱忙道:“照爷吩咐的办就是。”
掌灯时分,那青年终于醒过来了。大约是两大碗热腾腾的鸡丝姜汤挂面的作用,他的脸泛上了红色,只是还有点头晕,看见伍次友举着灯笼推门进来,便挣扎着要起来。伍次友忙按住他,说道:“朋友,别动,你就好好儿躺着。”那青年就屈起上身,在枕头上连连叩头:“恩公,是您救了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恩不言谢,我总要粉身碎骨报答您老的!”说着,一串泪珠从他清秀的面孔上流了下来。
伍次友拉了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关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北京?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那青年半靠在枕上,喟然长叹一声说道:“恩公,我是正黄旗人,叫明珠,说来先祖也是龙子凤孙。先父尼雅哈是睿亲王多尔衮帐下一员佐领,从龙入关。多尔衮坏了事,先父被株连罢官,气得一病不起,家道也就败落了。无奈随叔父流落在蒙古。纳尔泰大爷可怜我们,给了一小块耕地。不料去年秋天,镶黄旗旗主儿鳌拜又要换正黄旗的地,说多尔衮圈地的年头,镶黄旗吃了亏,如今要找回来,这就活活坑了我们爷们!原想这老贼总要瞧着先祖的面子,留下这块活命地,谁知这老杂种绝情得很,竞派他的兄弟穆里玛在大雪天把我们一个屯的人全赶了出来,一把火烧掉了村子……惨哪!”他擦了一把泪,哽咽着又说:“我们叔侄从热河一路讨饭进关,在太平镇又遇上了强盗,硬逼着入伙。您想,父亲死活不知,我怎好去干那种事?没办法只好逃跑,叔父被强盗一箭射死。我孤身一人进京,是想找先父的同寅打个抽丰,哪里想到,人情比纸还薄!一听说我家得罪了鳌拜,谁也不敢收留我,只好流落在街上卖字为生。可怜我一个簪缨之族,落得这样下场……这几天,雪下得大,肚里又饿,想在这店门口躲一躲雪,谁知就……”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