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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平原上的歌谣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刘庆邦
出版社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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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中国第一部深度描写三年大饥荒的长篇小说!

善于保存记忆的民族是不可战胜的;

拒绝遗忘的文学是让人尊敬的;

有的人已经饿死,有的人眼看也要饿死。苦难中的人们,该笑还是笑,该唱还是唱。饥饿的平原上回荡起动人的歌谣。

小说叙述了极“左”年代中原农村发生的大饥荒,写出了普通百姓在那个特殊年代所经受的巨大磨难,表现了他们在饥饿的威胁面前所激发出的生存勇气和生存智慧。

内容推荐

这是国内第一部深度描写三年大饥荒的长篇小说。小说叙述了极“左”年代中原农村发生的大饥荒,写出了普通百姓在那个特殊年代所经受的巨大磨难,表现了他们在饥饿的威胁面前所激发出的生存勇气和生存智慧。小说写到了因饥饿导致的浮肿病流行、断炊的恐慌、饿死人的惨剧,许多场面令人触目惊心,催人泪下。“平原上的歌谣”是民间的歌谣,是苦涩的吟唱,里面藏着岁月深沉的忧伤。

试读章节

黄牤牛还是死了。黄牤牛吃到了茅草根,茅草根也未能挽回它的命。黄牤牛是天将明时分死的。它没有把帆布泥兜子坠烂,也没有把泥兜子上面的绳子坠断。它一死,后半身就从泥兜子里滑脱出来。它的两条前腿和头还搭在悬空的泥兜子上。那样子,像是调皮的它要荡一个秋千,上秋千时脚没蹬好,蹬空了。它临死前没有呻吟,没有喊叫,没有挣扎,没有什么痛苦的表现,死得相当从容和安静。两个饲养员饲养它那么多年。它跟饲养员连句告别的话都没说。不过它刚死,两个饲养员就知道了。他们点上灯一照,见黄牤牛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死时没有闭眼。如果拿人来比,黄牤牛死时没有闭眼,说明它的心事没有完,说明它对人世间还有话说,睁眼是用来表示它的遗憾。如果拿它当人来看待,饲养员应当把两只手掌搓一搓,搓热,分别捂在牛的眼睛上。把牛的眼皮也暖热后,再把牛的眼皮抹撒下来,把大眼珠子盖上。文钟祥倒是产生了帮牛把眼合上的想法,他的双手也合到了一块儿。老国叔没让他搓手,老国叔说算了,牛的眼睛太大,很难合上。牛的肚子也很大,怎么看也不像饿死的。

黄牤牛或许是饿死的,或许是病死的,或许是撑死的。或许这几种原因相加,各种原因都有一些。队长文钟山过来给两个饲养员统一了说法,只能说黄牤牛是病死的,是得急病死的。黄牤牛昨天还好好的,还活蹦乱跳,还扎着架子要往别的母牛身上跳。到了晚上,黄牤牛突然就不行了。队长交代说,千万不能说黄牤牛是饿死的。驻队的黄工作员黄秋板到公社开会去了,等黄秋板回来,他要是听说黄牤牛是饿死的,那可不得了。黄秋板一定会说,你们怎么搞的,人都好好的,都没有挨饿,怎么偏偏把牛饿死了。饿死生产队的牛,等于犯罪,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件事一定要严肃追查。两个饲养员互相看看,说知道了。

可是,死牛怎么处理呢?按照近两年的惯例,要说牛是病死的,就得把死牛的尸体埋掉。这是出于对贫下中农身体的爱护,是讲卫生的需要。讲卫生是跟在除四害后面来的,除四害,讲卫生。据黄工作员解释,除四害就是为了讲卫生。四害包括老鼠、麻雀、苍蝇、臭虫。四害都是脏东西,把四害除掉,哪儿哪儿就干净了,干净了就是卫生。当然,除四害又不单纯是为了讲卫生,除四害还有保护庄稼和粮食的作用。反过来说,讲卫生也不仅仅是除四害。讲卫生还有一个说法,叫爱国卫生运动。一加上爱国和运动,讲卫生就上升到了政治的高度,它包括的内容就海了去了。比如病死的牛马驴猪羊鸡不许吃,就是讲卫生之一种。不管病死的家畜还是家禽,它们身体上都会有细菌。人吃了它们的肉,等于吃进了细菌。细菌一旦钻进了人们的肚子,就会在肚子里作祸,人离死就不远了。人们刚听说细菌这个说法时,都觉得细菌很新鲜,都想看看细菌什么样。黄秋板把手往空中一捞,伸开手给人看,说:“看,细菌!”人们伸头在他手上乱看,没看到什么细菌。黄秋板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又说:“看,细菌!”人们把头聚过来,仍没看到什么活动的东西。那么黄秋板就说了:“细菌细菌,细菌就是小,就是细,要是人人的眼睛都能看到细菌,那还叫什么细菌,细菌就不稀罕了,也不可怕了。细菌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无处不在,人的肉眼又看不见它。消灭细菌的办法只有一条,那就是讲卫生。”

按照讲卫生的原则,在黄牤牛死掉之前,养猪场的死猪都埋掉了。那时,他们这里已办了集体农庄。办集体农庄的办法并不是另建一处庄子,而是利用现有的自然村,把三个村并成两个村,把其中一个村的人分到另两个村庄去住。死牛的这个村叫文凤楼,被腾出来的那个村叫小李庄。小李庄的人,一部分住在文凤楼,一部分住在杨桥。这样,小李庄就办起了养猪场、养鸡场和养鸭场,小李庄摇身一变,就成了集体农庄。集体农庄的成员都是从贫下中农家庭挑出来的优秀青年,他们也被称为青年突击队员。不能说这些队员没有志向,不能干。他们头上都扎着带有标志性的白羊肚子毛巾,每天都唱着向前,向前。可他们养猪养鸡确实缺少点儿经验。猪和鸡都是从各村集中到小李庄的,刚集中起来时,那些猪和鸡还是好好的,迎接过不少骑自行车的参观团前去参观。过了一段时间,猪和鸡就开始死,死了一头又一头,死了一只又一只。猪和鸡死后,他们就弄到地里埋掉。再去埋死猪时,青年突击队员们发现他们上次埋的死猪被人扒走了。他们都很负责,认为这是大事,这不仅是死猪被扒走的问题,这关系到不讲卫生的问题,不爱国的问题,反对卫生运动的问题。再把死猪埋到地头时,他们装作走了,回养猪场去了。等天一黑,他们就潜回来,埋伏在附近的地里。一发现有人偷偷摸摸来扒死猪,他们就冲出来,把扒死猪的人捉住,五花大绑,交给队里,让队长召集人对胆敢破坏卫生者进行批斗。谁不怕批斗呢,被批斗的人不仅挨训,挨骂,受尽侮辱,有时还要挨揍。把偷扒死猪的人批斗过一两个,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了讲卫生的重要性,再也不敢不讲卫生了。P21-23

后记

我对三年大饥荒的生活记忆深刻,称得上刻骨铭心。其中饥荒最严重的1960年,我九岁,正在本村小学读二年级。我饿得成了大头,长脖子,细腿,连走路都费劲儿。去学校上学需要翻过一条干坑,以前,我在这条坑里跑上跑下,如履平地。饿成瘦鬼后,过那条坑就难了。此岸,我屁股贴着岸边往下滑;彼岸,我得把自己变成一只小兽物,四肢着地一点一点往上爬。这年夏天,父亲病死了。作为父亲的长子,为父亲送葬时由我扛幡,摔恼盆。堂叔大概怕我瘦得没劲儿,替我把陶制的恼盆摔碎了。食堂面临断顿,不少人得了浮肿病,人们的生存受到了极为严峻的考验。换句话说,贫困和饥饿已使人们的生存到了一个最低的底线,过了底线,人马上就得饿死。谁都不想死,人人都想活命。人们别的念头都没有了,只要能找到一口吃的,只要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就是最大的成功。于是人们的生存意志、生存韧性、生存智慧和生存想象力都尽可能地发挥出来了,构成了那个特殊年代特殊的生存状态。

我服从了自己的记忆,或者说受到了记忆执拗的引导,在刚开始写小说不久的1980年,我就以那段生活为素材,写了一篇短篇小说《看看谁家有福》。小说在《奔流》发表后,引起比较大的争议,该刊连续发了好几篇争鸣文章。肯定的一方认为我写得很真实;批评的一方说我写得太低沉了。这篇小说很快被翻译到美国。《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1966—1982)》也为这篇小说列了一条:“刘庆邦的《看看谁家有福》,超出了1966—1976十年浩劫的时间范围,直接揭露了1959—1961‘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农村的饥荒。一面描写农民们的煮饭锅被送进了小高炉后,如何为寻得一口粮食而不顾一切,一面鞭笞干部的昏庸无能和冷酷无情。”此后,我按捺不住自己的记忆和冲动,一直想写一部长一点儿的小说,来记述那段生活。我暗暗对自己说,你不写这部小说,就对不起那些饿死的人和那段历史,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一辈子都白活了。二十四年之后,我终于写出了这部在我心底埋藏已久的《平原上的歌谣》。我读书不多,在创作上没什么高深的理论。但我知道,人类的记忆是很重要的,一个人的记忆力是一个人的基本力量。如果这个人失去了记忆,就等于是一个傻子,跟植物人也差不多。同样,一个民族的记忆是这个民族的力量所在,善于保存记忆的民族是不可战胜的。试想,一个民族倘是失去了记忆,就有可能重蹈灾难的覆辙,那是多么可怕。有两句话,我不记得是哪两个外国作家说的。一句是,文学是为历史作证;另一句是,文化是对记忆的守卫。我觉得这两句话都很有道理。作为一个作家,我们有责任为我们的民族提供记忆,保留记忆。当然,这个记忆应该是细节化、情感化、人性化、真实性和艺术性的。一代作家有一代作家的生活记忆,如果我们这一代亲历过那段生活的人死了,让后来的人再想象就不那么容易了。我们必须现在就行动起来,让记忆文化向遗忘文化挑战。

那段生活无疑是沉重的,但我给小说定下的是不屈和自强的基调,写得并不低沉。我没写饿殍遍地,哀鸿遍野,没有渲染惨绝的气氛,相反还有些幽默,露出了有节制的微笑。这是因为受到我大姐的启发。前些年,我每每回老家看望母亲,都要和大姐、二姐谈起三年大饥荒的那段日子。我是有意提起这个话题,让大姐、二姐帮我回忆饥饿的生活细节。大姐悄悄告诉我,母亲不愿听见我们老说那几年多么苦,多么难过,母亲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我想,母亲可能是出于自尊,我们把过去的事说多了,母亲会觉得都是她这个当娘的没本事,让她的孩子受苦了。我说:“那时候挨饿的又不是我们一家,全国的人都在挨饿,只不过有的地方轻一些,有的地方重一些。”大姐又说:“你别说,当时并没觉得多么苦,一点儿都不发愁,好像还挺高兴的,该笑还是笑,该唱还是唱。”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以前构思这部小说,我的心情总是很沉重,很压抑,甚至想哭,大姐的话改变了我的想法。什么样的苦难都能忍受,什么样的坎儿都能过去,也许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

这部小说是献给我母亲的。父亲死时,我们姐弟六个还小,大姐最大十三岁,最小的弟弟还不满周岁,上头还有一个年届七旬的爷爷,一家八口全靠母亲一个人养活。为了多干活,多挣工分,母亲从妇女队伍中走了出来,天天跟男劳力一块儿干活儿。母亲犁地耙地,放磙扬场,和泥脱坯,挖河盖房,凡是男劳力干的活儿,我们的母亲都一点儿不落地跟着干。在秋天的雨季,母亲要冒着雨到地里出红薯。不出红薯全村人就没吃的。出完红薯回家,母亲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身上滚的全是泥巴。在大雪飘飘的冬天,妇女们都不出工了,在家里做针线活儿。这时母亲要和男劳力一起往麦地里抬雪。初春队里的草不够牲口吃,母亲要下到冰冷的河水里,为牲口捞水草。母亲所受的苦累和委屈,一想起来就让我这个当儿子的痛彻心肺。我对两个姐姐和弟弟妹妹说过,我一定要写写母亲。可我的小说还没写出来,苦命的母亲已于2003年3月5日去世了。母亲再也看不到我的小说了,这只能让我更加痛心。

关于母亲,还有一个大些的说法,我们愿意把祖国也说成是我们的母亲,那么我把这部小说同时也献给祖国母亲。伟大的祖国母亲,请您收下吧!您愿意收下吗?

2004年6月9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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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 14:2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