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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黄昏的观前街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郑振铎
出版社 江苏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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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郑振铎多才多艺,对中国文化艺术事业的贡献是多方面的。他不仅是一位有远见卓识和开拓精神的事业家,也是杰出的学者和作家,他的作品至今仍在产生着影响。郑振铎的散文把广博的学识投射到精妙的构思中,谈人生,说民风,讲哲理,把文史掌故,人情世理用优美的文笔融会在一起,在散文作品中独树一帜,卓然成为一大流派。

内容推荐

郑振铎是我国现代著名的作家、学者、杰出的社会活动家,同时也是我国现代屈指可数的文物收藏家、鉴定家和藏书大家,是我国现代考古学的先驱、民间文学和俗文学研究的最早倡导者,是积众家于一身的文化巨匠。

本书为他的散文作品集,主要收录了《塔山公园》、《蝴蝶的文学》、《从清华园到宣化》、《最后一课》、《街血洗去后》、《惜周作人》、《一个女间谍》、《忆贤江》、《石湖》等,供读者朋友们欣赏。

目录

辑一 山中杂记

 前记——山中通信

 月夜之话

 山中的历日

 塔山公园

 蝉与纺织娘

 苦鸦子

 不速之客

 山市

辑二 海燕

 蝴蝶的文学

 离别

 海燕

 大佛寺

 阿剌伯人

 同舟者

 宴之趣

 黄昏的观前街

辑三 西行书简

 题记

 从清华园到宣化

 大同

 云岗

 从丰镇到平地泉

 归绥的四“召”

 百灵庙之一

 百灵庙之二

 百灵庙之三

 昭君墓

 包头

辑四 蛰居散记

 新序

 《蛰居散记》自序

 暮影笼罩了一切

 鹈鹕与鱼

 最后一课

 烧书记

 从“轧”米到“踏”米

 韬奋的最后

 记吴瞿安先生

 记复社

 售书记

 我的邻居们

 忆愈之

辑五 集外拾翠之一

 欢迎太戈尔

 街血洗去后

 纪念几位今年逝去的友人

 记黄小泉先生

 北平

 永在的温情——纪念鲁迅先生

 一个女间谍

 吴佩孚的生与死

 惜周作人

 悼夏丐尊先生

 悼许地山先生

 悼李公朴闻一多二先生

 想起和济之同在一处的日子

 忆六逸先生

 忆贤江

 哭佩弦

辑六 集外拾翠之二

 鲁迅——“民族魂”

 记瞿秋白同志早年的二三事

 峇厘观舞记

 轻歌妙舞送黄昏——观印度卡玛拉姊妹的表演后作

 赞歌朝霞般的舞蹈——观印度乌黛·香卡舞蹈团的演出后

 长安行——考古游记之一

 春风满洛城——考古游记之二

 郑州,殷的故城——考古游记之三

 金梁桥外月如霜——考古游记之四

 石湖

 悼王统照先生

 苏州赞歌

编后记

试读章节

山中的历日

“山中无历日”,这是一句古话,然而我在山中却把历日记得很清楚。我向来不记日记,但在山上却有一本日记,每日都有二三行的东西写在上面。自七月二十三日,第一日在山上醒来时起,直到了最后的一日早晨,即八月二十一日,下山时止,无一日不记。恰恰的在山上三十日,不多也不少,预定的要做的工作,在这三十日之内,也差不多都已做完。

当我离开上海时,一个朋友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一个月,”我答道。真的,不多也不少,恰是一个月。有一天,一个朋友写信来问我道:“你一天的生活如何呢?我们只见你一天一卷的原稿寄到上海来,没有一个人不惊诧而且佩服的。上海是那样的热呀,我们一行字也不能写呢。”

我正要把我的山上生活告诉他们呢。

在我的二十几年的生活中,没有像如今的守着有规则的生活,也没有像如今的那末努力的工作着的。

第一晚,当我到了山时,已经不早了,滴翠轩一点灯火也没有。我向心南先生道:“怎么黑漆漆的不点灯?”

“在山上,我们已成了习惯,天色一亮就起来,天色一黑就去睡,我起初也不惯,现在却惯了。到了那时,自然而然的会起来,自然而然的会去睡。今夜,因为同家母谈话,睡得迟些,不然,这时早已入梦了。家中人,除了我们二人外,他们都早已熟睡了。”心南先生说。

我有些惊诧,却不大相信。更不相信在上海起迟眠迟的我,会服从了这个山中的习惯。

然而到了第二天绝早,心南先生却照常的起身。我这一夜是和他暂时一房同睡的,也不由得不起来,不由得的不跟了他一同起身。“还早呢,还只有六点钟,”我看了表说。

“已经是太晚了。”他说,果然,廊前太阳光已经照得满墙满地了。

这是第一次,我倚了绿色的栏杆一 后来改漆为红色的,却更有些诗意了——去看山景。没有奇石,也没有悬岩,全山都是碧绿色的竹林和红瓦黑瓦的洋房子。山形是太平衍了。然而向东望去,却可看见山下的原野。一座一座的小山,都在我们的足下,一畦一畦的绿田,也都在我们的足下。几缕的炊烟,由田间升起,在空中袅袅的飘着,我们知道那里是有几家农户了,虽然看不见他们。空中是停着几片的浮云。太阳照在上面,那云影倒映在山峰间,明显的可以看见。

“也还不坏呢,这山的景色,”我说。

“在起了云时,漫山的都是云,有的在楼前,有的在足下,有时浑不见对面的东西,有时,诸山只露出峰尖,如在海中的孤岛,这简直可称为云海,那才有趣呢。我到了山时,只见了两次这样的奇景。”心南先生说。

这一天真是忙碌,下山到了铁路饭店,去接梦旦先生他们上山来。下午,又东跑跑,西跑跑。太阳把山径晒得滚热的,它又张了大眼向下望着,头上是好像一把火的伞。只好在邻近竹径中走走.就回来了。

在山上,雨是不预约就要落下来的,看它天气还好好的,一瞬眼问,却已乌云蔽了楼檐,沙沙的一阵大雨来了。不久,眼望着这块大乌云向东驶去。东边的山与田野却现出阴郁的样子,这里却又是太阳光满满的照着了。

“伞在山上倒是必要的;晴天可以挡太阳,下雨的时候可以挡雨,”我说。

这一阵雨过去后,天气是凉爽得多了,我便又独自由竹林问的一条小山径,寻路到瀑布去。山径还不湿滑,因为一则沿路都是枯落的竹叶躺着,二则泥土太干,雨又下得不久。山径不算不峻峭,却异常的好走。足踏在干竹叶上,柔柔的如履铺了棉花的地板,手攀着密集的竹干,一干一干的递扶着,如扶着栏杆,任怎么峻峭的路,都不会有倾跌的危险。

莫干山有两个瀑布,一个是在这边山下,一个是碧坞。碧坞太远了,听说路也很险。走过去,要经过一条只有一尺多阔的栈道,一面是绝壁,一面是十余丈深的山溪,轿子是不能走过的,只好把轿子中途弃了,两个轿夫牵着游客的双手,一前一后的把他送过去。去年,有几个朋友到那里去游,却只有几个最勇敢的这样的走了过去,还有几个却终于与轿子一同停留在栈道的这边,不敢过去了。这边的山下瀑布,路途却较为好走,又没有碧坞那末远,所以我便渴于要先去看看一一虽然他们都要休息一下,不大高兴走。

瀑布的气势是那末样的伟大,瀑布的景色是那末样的壮美;那末多的清泉,由高山石上,倾倒而下,水声如雷似的,水珠溅得远远的,只要闭眼一想象,便知它是如何的可迷人呀!我少时曾和数十个同学们一同旅行到南雁荡山。那边的瀑布真不少,也真不小。老远的老远的,便看见一道道的白练布由山顶挂了下来。却总是没有走到。经过了柔湿的田道,经过了繁盛的村庄,爬上了几层的山,方才到了小龙湫。那时是初春,还穿着棉衣。长途的跋涉,使我们都气喘汗流。但到了瀑布之下,立在一块远隔丈余的石上时,细细的水珠却溅得你满脸满身都是,阴凉的,阴凉的,立刻使你一点的热感都没有了;虽穿了棉衣,还觉得冷呢。面前是万斛的清泉,不休的只向下倾注,那景色是无比的美好,那清而弘大的水声,也是无比的美好。这使我到如今还记念着,这使我格外的喜爱瀑布与有瀑布的山。十余年来,总在北京与上海两处徘徊着,不仅没有见什么大瀑布,便连山的影子也不大看得见。这一次之到莫干山,小半的原因,因为那山那有瀑布。

山径不大好走,时而石级,时而泥径,有时,且要在荒草中去寻路。亏得一路上溪声潺潺的。沿了这溪走,我想总不会走得错的。后来,终于是走到了。但那水声并不大,立近了,那水珠也不会飞溅到脸上身上来。高虽有二丈多高,阔却只有两个人身的阔。那末样委靡的瀑布,真使我有些失望。然而这总算是瀑布,万山静悄悄的,连鸟声也没有,只有几张照相的色纸,落在地上,表示曾有人来过。在这瀑布下留连了一会,脱了衣服,洗了一个身,濯了一会足,便仍旧穿便衣,与它告别了。却并不怎么样的惜别。

刚从林径中上来,便看见他们正在门口,打算到外面走走。

“你去不去?”擘黄问我。

“到哪里去?”我问道。

“随便走走。”

我还有余力,便跟了他们同去。经过了游泳池,个个人喧笑的在那里泅水,大都是碧眼黄发的人,他们是最会享用这种公共场所的。池旁,列了许多座位,预备给看的人坐,看的人真也不少。沿着这条山径,到了新会堂,图书馆和幼稚园都在那里。一大群的人正从那里散出,也大都是碧眼黄发的人。沿着山边的一条路走去,便是球场了。球场的规模并不小,难得在山边会辟出这末大的一个地方。场边有许多石级凸出,预备给人坐,那边贴了不少布告,有一张说:“如果山岩崩坏了,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避暑会是不负责的。”我们看那山边,围了不少层的围墙。很坚固,很坚固,哪里会有什么崩坏的事。然而他们却要预防着。在快活的打着球的,也都是碧眼黄发的人。

梦旦先生他们坐在亭上看打球,我们却上了山脊。在这山脊上缓缓的走着,太阳已将西沉,把那无力的金光亲切的抚摩我们的脸。并不大的凉风,吹拂在我们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舒适之感。我们在那里,望见了塔山。  心南先生说:“那是塔山,有一个亭子的,算是莫干山最高的山了。”望过去很远,很远。

晚上,风很大。半夜醒来,只听见廊外虎虎的啸号着,仿佛整座楼房连基底都要为它所摇撼。

山中的风常是这样的。

这是在山中的第一天。第二天也没有做事。到了第三天,却清早的起来,六点钟时,便动手作工。八时吃早餐,看报,看来信,邮差正在那时来。九时再做,直到了十二时。下午,又开始写东西,直到了四时。那时,却要出门到山上走走了。却只在近处,并不到远处去。天未黑便吃了饭。随意闲谈着。到了八时。却各自进了房。有时还看看书,有时却即去睡了。一个月来,几乎天天是如此。

下午四时后,如不出去游山,便是最好的看书时间了。

山中的历日便是如此,我从来没有过着这样的有规则的生活过!

1926年9月20日追记

(选自《山中杂记》,开明书店1927年1月出版)

P13-17

序言

亲爱的诸友:

二十四日很早的起来,几乎近二三年来没有起得那末早过,匆匆的赶到车站,恰好高先生和唐先生也到了。这一次真不能不走。一则因为有好同伴,一路上可以谈谈,二则在上海实在不能做事,几乎有两个礼拜没有做事了,再不到清静些的地方,专心做些事,真要不了。因此便决心立刻走。

也许是靠了一班英美的贵族(在中国他们真的是贵族)的力量吧,由上海到莫干山,一路上真是方便。铁路局特别为游山者设了种种的便利的运输方法,到了艮山门(杭州的近郊)早有一列小火车在等着我们到拱宸桥了;到了拱宸桥,又早有一艘汽船在等着我们到莫干山前的三桥埠了;到了三桥埠,又早有许多轿夫挑夫在等着我们了。上了轿,行李无论多少,都不用自己费心,花了挑力,他们自然会把这些东西送上来,一件也不会少。比我们苏州扬州的旅行,还要利便得多。一点麻烦也没有,车轿夫包围之祸也没有。如果旅行是如此的利便,我们真要不以旅行为苦而以为乐了;如果天目.雁荡,峨嵋,泰山诸名胜,也有那末样的利便,我想中国一定可以有不少人会诱起旅行的兴趣的。

话说到此,我们却不能光羡慕他们洋贵族的有福气,光嫉忌他们的有势力。我们自己不去要求,不去创造,幸福与势力,自然不会从天而降了。原来他们到了一个地方,看不惯的事,就要设法改革,一受了什么委屈,就是大声控诉(不管这些控诉是否有效),与个人,与公共有妨碍或不便利的地方,便要写信或亲自去闹,去质问;人人如此的注意到,如此的关心到,个人与公共的幸福与势力,当事者自然的会一天天的晓得改良,以适应大家的需要,以免得大家的责备了,自然的会注意到个人与公共的安全与幸福了。试问我们有没有如此的注意到,关心到自己的与公共的幸福呢?请想一想,我们自己愧也不愧!

在《山中通信》这么清雅的题目之下,却一开头便写上这么一段的大议论,也许要引起一般雅士的厌弃,好在我的通信本也不预备给那些雅士看的。

沿路的景物真不坏,江南的春夏原是一副天上乐园的景色。一路上没有一块荒土,都是绿的稻,绿的树,绿的桑林。偶然见些池塘,也都有粗大的荷叶与细小的菱叶浮泛在水面。在汽船上,沿河都是桑林与芦苇。有几个地方,水的中央突出了一块桑田,四周都是碧油油的水,水面上浮着不少的绿萍,一二小舟,在那里徐徐的往来,仿佛是拾菱角的吧。我们的船一经过,大浪便冲上这些岸边,至少有千百的浮萍是被水带上岸滩而枯死的。轿子走了一段平路,便上山了。他们抬得真吃力:前面的一个,汗珠如黄豆大,滴在山石上,我初次还错认为下雨;后面的两个,急促的喘声,却自然而然的会使人起了一种不安之心。走到太高峭之处,有时我们也下轿来步行,以减轻他们的劳苦,这自然使他们很高兴。轿夫大都是温州人,他们说的不三不四的官话,一听就知道是我的半同乡。五时上轿,到了八时才到滴翠轩。因为夜色朦胧,山径两旁的风光却不曾领略得到。晚霞留在山峰,云色至为绚烂;将圆的明月,同时在我们的后面升起;到了林径时,月光照在竹林,照在轿上,地面朦胧的有些影子摇动着。鼻管里嗅着一种特有的山野的香气,这些香气大约由无数的竹林,松林和野草山花的香花所混合成功的,所以我们辨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香气,却使我们自然而然的生了一种由城市到山野的所特有的欣悦之情。这些情绪为什么会发生的呢?我以为这也许是蛮性的遗留,因为我们的祖先是千万年的久在山洞水涯的,所以时时有一种力,会引我们由城市到乡野,使我们每到山野便欣悦起来。但擘黄说,这也许是人类的好奇心,或厌故喜新的心理之表现。

闲话不谈,且说我们到了山中,见了灯光很亮的地方,同时又听见电机的扎扎,与瀑布的潺潺,便与高唐二位分路了,他们是到那灯光很明亮的铁路饭店的;我又走了一程,才到滴翠轩,全个房子乌黑的,看不见一点光,这真出乎意料之外。遇见了管事的孙先生和住在这里的郑心南先生,几乎面目都辨不清楚。好久,才点上一支红烛。心南说,大家早已去睡了,天一亮就起来,灯是不大点的。这真是“山中有古风”呀!

这里的轿夫和挑夫很和善,并不像上海和扬州苏州那末样的面目可怕,给他们些赏钱,便道了谢,再也不多要,也许是我们已给得满意了。然而数目实在是不多。

坐轿除了不安之心在作祟外,别的都不坏,省足力自然是第一,其次,在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上石级时,轿子却有韵律似的谐和的波动着,那种的舒适真不是坐汽车,马车,人力车乃至一切的车所能想象得到的。不过我对于坐轿是一个“乡老”,因为向不愿意坐,凡上山总是依赖自己的足力,这一次要不是被派定要坐的,也决不会自动的想坐的,所以说的话,在久于坐山轿的人看来,也许要有些“村气”。

自从上午十一时后,我们还没有吃一顿舒服的东西,肚里很饿。滴翠轩却什么食物也没有了,只得由旁路到铁路饭店找高唐二位,心南也同去,恰好他们在吃饭,便同吃了。那里真是一所Modernized的旅馆,什么都有,电灯,风扇以及一切的设备,使我们不晓得自己是在山中,如果前面没有山,耳中没有听见潺潺的水声。可惜位置太低了,没有风,远不如滴翠轩之凉爽。

与他们回到滴翠轩,说是步月,那月光却暗淡已极,白云一堆堆的拥挤在天上。谈了一会,我去洗了一个澡,并没有什么设备,不过是冷热水同倒在一个大铅桶中而已。洗完了澡,他们已经去了,说是:明日也搬到这里来住,因为凉爽。晚,先在心南房里同睡。蚊子颇不少。

以后的话,下次的信再说;为了夜,什么东西也看不清,什么地方也未去,山上的风物和形势,毫不知道,只好止于此了。

再者,还有一件事未说:我们的汽船到了武康县左近时,见到无数的裸体小孩在水中立着泅着,住屋多半用木柱建在水上,颇像秦淮河两旁,水之不洁亦略相似。最可怪者,乃是有许多家的屋下,木柱之旁,建了不少的厕所,其形式颇似寺观中之所有者;一船的洋贵族,连我们,都很注意这种未之前见的奇景。我们真会废地利用呀!

7月24日早

《山中杂记》,开明书店1927年1月出版)

后记

郑振铎(1898—1958)是我国现代著名的作家、学者、杰出的社会活动家,同时也是我国现代屈指可数的文物收藏家、鉴定家和藏书大家,是我国现代考古学的先驱、民间文学和俗文学研究的最早倡导者,是积众家于一身的文化巨匠。大概因为他在学术研究领域太浩瀚、成就太突出了,以致他的创作不大为人们所注意,江苏文艺出版社约我编一本郑振铎的散文集,我感到非常高兴。

郑振铎是一位颇具特色的散文大家,先后出版过《山中杂记》、《海燕》、《欧行日记》、《西行书简》、《蛰居散记》等散文集。此外,还有大量的散文散落在报刊上,鲜为人知。1956年底,郑振铎曾打算把自己解放前未曾结集的散文编成《灯火集》,并将《访书日记》整理出来,把解放后写的散文编成《到处是花是春天》,把一些序跋编成《艺林杂话》,还打算再增写一些游记和读书笔记,编成《考古游记》、《漫步书林》等散文集。可惜因为工作太忙,后又不幸在出访阿富汗途中因飞机失事而遇难,这些计划均未能实现。1998年11月,煌煌廿巨册、总字数约八百万字的《郑振铎全集》由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虽说“全集”总是不“全”的,再完美的东西总还免不了会有这样那样的“缺憾”,《郑振铎全集》不可避免的也会有漏收及处理不当之处,但就文稿的搜集而言,编者郑尔康和出版社的努力已经到了“极限”。《全集》几乎囊括了郑振铎一生的全部著作和译作,以及讲学、演讲等记录稿,还有书信及日记等等,且尊重原著,尽量保持原文风貌,读者从中能看到一个真实的郑振铎。

不过,读《全集》的毕竟只是从事科研或教学的少数专家学者,多数读者出自阅读和欣赏的需要,看看好的“选本”就可以了。我编的这本“散文选集”,采用了最简便的编法,先从整本的“书”中选,再从散落在报刊上的佚文中选,希望能让读者能很清晰地看到郑振铎散文创作的全貌。

第一辑“山中杂记”。《山中杂记》是作者一九二六年七月由上海去莫干山避暑期间及返回上海后写的散文集,共十篇,这里选了其中的八篇。《<山中杂记>前记》,原载《文学周报》第236期(1926年8月1日);《月夜之话》,原载《文学周报》第242期(1926年9月19日);《山中的历日》,原载《文学周报》第243期(1926年9月26日);《塔山公园》,原载《文学周报》第244期(1926年10月5日);《蝉与纺织娘》,原载《文学周报》第251期(1926年11月21日);《苦鸦子》,原载《文学周报》第252期(1926年11月28日);《不速之客》,原载《文学周报》第254期(1926年12月12日);《山市》,原载《文学周报》第255期(1926年12月17日)。《(山中杂记>前记》记叙上莫干山的“兴趣”及沿路的景色。《月夜之话》记在莫干山某夜与高梦旦、唐擘黄、郑心南等人漫谈民谣的事。《山中的历日》记在莫干山的生活。《塔山公园》记三次去塔山公园游玩的情形。《蝉与纺织娘》记莫干山蝉的“夏曲”和纺织娘的“歌声”。《苦鸦子》记在莫干山听到的“乌鸦”的传说。《不速之客》记在莫干山怀念妻子,以及“灯笼光中”见到妻子突然来到时的激动的情绪。《山市》记游莫干山某市集的情形。作者这次避暑,与岳父高梦旦及友人唐擘黄、郑心南等同行,从这组散文中可以窥见当年文化人的生活情趣、莫干山的风情,以及作者写作之勤勉和文思的敏捷。

……

第六辑“集外拾翠之二”,是解放后写的散文。《鲁迅——“民族魂”》盛赞鲁迅的精神,称颂鲁迅身上“保留着中国民族的最可夸耀的精神——所谓浩然之气”。为纪念瞿秋白就义二十周年写的《记瞿秋白同志早年的二三事》,回忆“五四”前后与瞿秋白的亲密交往和瞿秋白的革命事迹,颂扬“这个卓越的无产阶级的共产党的最好的最勇敢的战士”。《悼王统照先生》回忆了与王统照“四十年来”的“不平常”的交谊,痛惜他的逝世。《杏厘观舞记》记述1955年7月下旬去印度尼西亚杏厘岛上观看舞蹈艺术的情景,作为对即将访华的奋厘艺术友好访问团的欢迎。《轻歌妙舞送黄昏——观印度卡玛拉姊妹的表演后作》,盛赞印度丰富多彩的文化艺术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艺术的源泉”。《赞歌朝霞般的舞蹈——观印度乌黛·香卡舞蹈团的演出后》,赞扬印度乌黛·香卡舞蹈团“博取广收,取精用弘”,他们的舞蹈像灿烂的“朝霞”,“令人心醉”。

作为新中国第一任文物局局长,作者在1956和1957年到西安、洛阳、郑州、开封等地视察,写了四篇“考古游记”。在这些游记中,他以饱满的热情歌颂新中国的建设,赞美这些古都,认为每一寸土,每一处遗迹,“都可以有它们诗般地美丽的故事给人传诵”(《长安行——考古游记之一》)。作者提出了“古”与“今”如何结合的重要问题,批评了在建设中不重视、甚至破坏地下文物的严重情况。当他听到郑州发现殷代城墙时,立即想到:“这个远古的城墙遗址是相当于荷马史诗所歌咏的特洛伊古城的,是相当于古印度的摩亨杰达罗遗址的”(《郑州,殷的故城——考古游记之三》),简洁质朴的话语,道出了文物工作的重要性,同时也显示了作者学识的渊博。当见到部分殷代的文化遗址被无知地毁坏时,他“心里感到辛辣,感到痛苦,眼眶边酸溜溜地像要落下泪来”,深深地责怪自己说:“我们是至少要负一半以上的责任。为什么斗争性不强呢?为什么不执法如山呢?为什么不耐心用力,多做些教育说服工作呢?”(《郑州,殷的故城——考古游记之三》)这几篇“考古游记”,既富有艺术性和知识性,又体现出政策性。我国一些重大的文物保护条例都是郑振铎亲手拟定的。诸如反对挖大墓(他主张发掘应该是“被动”的,搞基本建设发现了之后才发掘);文物工作保护是第一位的(保护为主,抢救第一);不能把博物馆办成静止的、消极的文物保护单位,应该传播文博知识;善本不能用飞机运,规定文物工作者不收藏文物,等等;为文博事业的发展建立了永恒的功德。《石湖》是“风土小记”,着重介绍这座“古老的园林”与诗人范成大的关系。盛赞苏州园林风光和工艺美术的《苏州赞歌》,是作者生前写的最后一篇散文,编在末篇作为对作者永久的怀念。

商金林

2009年6月19日于北京大学畅春园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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