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美林—这位具有传奇色彩的艺术家以他勤奋的耕耘、超凡的灵气,在中国的土地上创造了绘画艺术的奇迹,也创造了文学的奇迹。他的散文也许不太讲究章法,但充满着真情实感,它告诉我们,艺术是相通的,写东西和画画是要动感情的,而不是靠谁有熟烂的技巧和引经据典。
韩美林——一位充满创造精神的艺术大家,在书法、雕塑、绘画、陶艺等诸多艺术领域成就卓著,他写散文,是他高贵生命方式的见证,表现出他旺盛的艺术创造力量,显示出高拔的心灵境界和哲学境界。
他的散文,展现了中国知识分子独特的家国意识、人文品格,是对中国传统文化、东方智慧的精彩演绎。他的散文,集智性、灵性与悟性于一体,是其历尽沧桑、深味世事后,人生经验的结晶与升华。他的散文,没有风花雪月的轻薄,没有引经据典的枯涩,更没有堆砌藻的作态。清新流畅,自然率真;谈天说地,博古通今;涉笔成趣,浑然一体,洋溢着独特的魅力和鲜明的个性。
我没有多大的本事,只能画点狗呀猫呀的画,且感到离“自成一家”相去甚远,“大功”也尚未告成。
我经常照镜子,看到镜子里的我一年年地变老、变胖,时喜、时怒、时哀,可怎么也看不出像个画家。
倒是有一次与港澳青年联欢时,他们说我是个“足球教练”。从何而来呢?大概是我身体还挺健康,不闹病也不闹灾的,上楼梯都是连蹦带跳一口气爬上五层。
拉回来讲。除了画画以外,我饭不会做,衣不会补,骑车子老走神,一路准得碰上一个对我龇牙咧嘴的人。
可我有一个本事是大家都心服的,那就是认路的本领,即使是在繁华的纽约或是在转来转去的新加坡,我都能辨别方向,哪怕是只来过一次。信不信由你,在繁华的曼哈顿,我居然给领路的美国人领起路来……
你看,文章还没写,提笔先吹牛了。
从下地蹒跚学步起到现在,生活中每个人每天都在走着不同的路。我走了几十年的路,土的、石头的、柏油的、平坦的、崎岖的、地下的、天上的……
小时,我家门口是一条石头路,听说路下以前都是泉水,可我没见过。我从上小学起,就踏在这条路上,直到十三岁我离家工作。这条路和我不可分割,我熟悉它,我经常想到它,想到每块石头,它们是什么形状,在哪个位置。在这条路上,我和我的小伙伴们撅着屁股,拿着石灰从北头画到南头,有鸡有鸭、有猪有狗、有房子有大树、有汽车也有火车……
这条石头路就是我从事艺术的摇篮。
还有一条是向北走的土路,它连接着大街的柏油路和石头路,这是我上学的路。我每天都饥肠辘辘地打这儿经过。我家穷得丁当响,这路上却有很多卖东西的商店和小摊。香油果子、糖酥煎饼、南瓜焖饭、鸡丝馄饨、芝麻烧饼、高汤米粉……四十年代的冬天可真冷,我肚里又没有底火,雪花冷风一起向脖子里钻可真够受,只有走到茶馆跟前,一阵热气扑来,暖烘烘的。我就趁人不见的时候,从筛子里抓一把茶叶咽下肚,这就是我的早点了,啊!我的童年!
即使这样悲惨,我仍常常念在心中。
一九四九年四月,母亲拉着我走到一条遍是樱花的石子路上,最后来到一幢幽雅的房子跟前。这儿原是个日本神社,现在成了政府机关。那时济南刚解放,我家无力供我上中学,便让我来到这里当了通讯员。在这里,我穿着过膝的用槐树豆子染的军装,腰间扎上一根皮带,打扮实在不伦不类。我打水、扫地、送信。首长姓万,是个老司令员。我给他牵马,走不上几步,褂子便从腰间掉下来。老人骑在马上不忍心:“小韩,来!上来吧!”说着,他一手抓住我的皮带,把我拉到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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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31日是我和美林结婚八周年的日子,这八年,我们走得太快,快得如上了发条的闹钟……这八年,对美林来说真是太过神奇,他在艺术上奔跑的速度不亚于三级火箭,潜伏在他身体里的能量犹如一颗酝酿已久的原子弹。我们手拉着手一路狂奔——朝着那顶礼膜拜的艺术之巅。
八年前的12月31日,中国美术馆沸腾了,韩美林第五次艺术展在这里举行,3000件新作几乎包揽了中国美术馆所有的展陈面积,这是美林心脏搭桥后第一次闪亮登场,这么一位阎王爷也不舍得收、自诩为属猫的人,在术后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奇迹般地创作了几千件令人叫绝的作品。而婚礼,只是我们在展览上搭的一个便车,对于两位有着相同生活态度的人来说,结婚形式实在太过渺小,在开幕式上突然宣布结婚是美林颇为得意的妙招,除了他擅于给人以惊喜外,让大家措手不及也就免去了那些凡俗的礼节。面对几千韩氏铁杆及粉丝我斗胆地说:“请把美林交给我吧,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
事后想来实在汗颜,这绝对是一位自不量力、刚北上不久的江南女子说的一生中最为狂妄的话,以至于在未来的八年中,每每遇到困境、每每脆弱攻心时,她时常嘲弄自己: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感谢万物有灵,先生对生活、对艺术执著的爱终于感动了上苍,他那不思人间烟火般的生活及近似疯狂的创作状态,迎来一个又一个超乎人们想象的高潮!被誉为我们家长的冯骥才老师说.“两年,美林给了我们一个世界!”
如果两年意味着一个世界的话,那么,八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人定胜天”,意味着天道酬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