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岛之恋》,作者是日本作家泉镜花,原题《汤岛诣》,是到汤岛神社朝香之义。中文难以用三四个字来表达这种意境,故改译为《汤岛之恋》。本书描述了神月梓和艺伎蝶吉之间曲折的爱情故事。
全书文辞皆美,故事情节或委婉动人、或表露世态风俗,体现了日本士人文学之美。
《汤岛之恋》,作者是日本作家泉镜花。
《汤岛之恋》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梓出身寒苦,却做了子爵家的上门女婿,后从家里出走,与贫穷时结识的蝶吉亲近。蝶吉对梓一片痴情,但梓念念不忘自己的社会地位,终使蝶吉精神失常。警察因而把梓传了去。梓料到其前程会被断送,遂拼命抱住蝶吉一道跳进河里。最后,两个人的坟紧紧地挨在了一起。
“请喝红茶。宿舍里什么也没有,方糖自己看着放好了。来,神月。”
当三个人的红茶被沏好并一一倒进杯子里的时候,柳泽时一郎漫不经心地坐到一把大大的藤椅上。他高高的个子,身材挺拔,穿着笔挺的制服。
他将一只套着漂亮套袖的手臂搭在椅子边上,悠然地晃着胳膊,说:
“筱冢,把那个方糖给客人拿出来。”
“来了。”
热情答应的是位哲学家,名叫筱冢某。他剃着和尚头,身穿西装,性情温和,和柳泽面对面围着一张桌子坐在藤椅上。他转过身,伸手从后面的书箱上拿起一瓶方糖,将它放到坐在两人之间的一位英俊少年面前。
“我自己取了。”
客人温文尔雅地颔首致意。他姓神月,名字叫梓,是他们的同窗,一名文学士。这些人个个都是不同凡响的人物。
梓拿起柳泽给他沏红茶的那个淡红色的、晶莹剔透的小小玻璃杯放到眼前。另有一位和哲学家并肩而坐。他留着稀疏的胡须,身穿土布棉和服和小仓和服裙裤,将长带子的捻绸短和服外褂脱下来里子朝外搭在椅背上,一只手揣在和服裙裤口袋里,正在一脸严肃地读书。看到这光景,梓微微欠身凑过去问:“在读什么?”
“我啊……”
他嘴上答应着,可是由于突然间抬起头,自己也弄不清楚应该对谁回答。正在他茫然的时候,柳泽轻车熟路地接过话题,说:“若狭读的是历史。身为专修国史的老师,他片刻都不肯放松研究。”
“是在用功呢。”
神月点头赞叹,“和尚”却一边呵呵笑着一边斜着眼睛瞅他读的那本书。柳泽也忍俊不禁,说道:“竟然还有人正经八百地跟他致意。历史倒是历史,不过可够吓人的。无名氏著, 《岩见重太郎勇武传》,也挺不错的嘛。”
“他很玩命地埋头研究。”哲学家喝了口茶。若狭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话,读着读着笑了。
“也未必就不能称其为资料吧?”梓端起了杯子。
柳泽斜倚着桌子,拿刀柄捅着红茶里的方糖,说:
“那倒是。在那里面能发现资料就好比筱冢在小正的净琉璃里发现哲理一样。”
“胡说。”
梓从旁边说道:“不过你也曾经说过鸡肉餐馆里的姑娘言语间时而带着诗的韵律。”
三位心照不宣的朋友哄堂大笑。
“好热闹啊,柳泽。”
有人从窗户外面的花园处打招呼,靠窗最近的柳泽动作粗暴地直起身子扭过头,隔着玻璃窗向下看。
“是龙田啊。”
“都谁来了?”
“根岸的新华族@,进来吧。”说着,柳泽重新坐好。
话音未落,有个人攀着窗户跃了上来。可能是做过机械体操训练,他身轻如燕,将肩膀向上一提,冲着屋子露出一张潇洒的脸庞。他就是龙田,名字叫若吉。
他含笑看着梓:“饶了他吧,神月已经不是子爵了。”
说完,他抱着胳膊,依然靠着外墙。
柳泽拖过一把椅子,说:“快进来吧,刚刚好。我们刚开始讨论那事儿,也就是神月的问题,刚才稍事休息。神月理屈词穷,正盼着你来呢,他还说‘要是龙田在就好了’。”
没等听完,一脸青春活力的龙田就翩然跃入,径直插到两个人中间,手扶桌子,将耷拉下来的毛线围巾撩到身后,说:“罢了。他们又拿出老一套难为你了吧,神月?” 接着又亲切地说: “让你久等了。没事了,不要担心。你以为我干吗要上学研究法律?还不都是为了给挚友神月辩护!如何?”
“全仰仗您了。”神月半开玩笑地低头行了个礼。
龙田将他的萨摩碎白花和服外褂的胸带扎紧,说:“嘿,来吧。”
“又开始捣蛋了。”哲学家两手托腮,抬起温和的面庞,一边盯着若吉看一边反复摸着刚剃过的胡须。
“我大致搞明白了。所谓的问题就是神月离开子爵家,离开他的夫人将自己关进谷中寺庙,并且经常去和情人相会,你们攻讦的就是这个吧?”
“还用说?”柳泽简单应道,将小刀“咔”地扔进杂物里,叉开双腿,干脆亮明了态度。
“最初使神月和他的夫人感情受到破坏的,很不幸,是在结婚第一天,也就是举行婚礼那天。”
“没错儿。”龙田干脆利落地插嘴。P1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