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乃积小品选》——经典中的经典。

《打扑克》、《烤羊肉串》、《我想有个家》、《笑比哭难》、《孙二娘开店》、《追星族》、《假爸爸、真爸爸》、《默默的军礼》……我们不能忘记经典，小品曾带给我们无穷欢乐。

焦乃积是一个在艺术上有很高追求，大胆探索，勇于突破，积极创新的勤勉而富有成果的作家。他的小品不是一般性地、肤浅地、就事论事地反映生活，表现生活，而是向生活的深处开掘，表现深刻的哲理，扩大作品的广延性，给读者提供一个广阔的思考空间。

本书精选了焦乃积同志的30个小品。这些内容广泛、形式多样、格调高雅，集思想性、知识性、娱乐性于一炉的小品节目，大大地增强了幽默艺术的社会功能，打破了小品、相声难于表现时代重大主题的条条框框。作品大都具有深邃的思想、精湛的寓意、娴熟的技巧、迷人的魅力，标志着小品作为一种独立的艺术形式进入了社会和艺术殿堂，取得了可与相声、独幕剧(正剧和喜剧)等艺术品种并驾齐驱的地位。李希凡说：“小品节目与小品文一样，形式虽小，但可出大家，艺坛上能出焦乃积这样的小品大家，是很不容易的。”

序：新时期小品艺术的开拓者

笑比哭难(喜剧小品)

孙二娘开店(戏曲小品)

追星族(喜剧小品)

四菜一汤(喜剧小品)

洪峰到来的时候

毛泽东与侯宝林

二号首长

我想有个家

刘官章打电话(喜剧小品)

电脑与豆腐脑(喜剧小品)

学播音(相声小品)

明月照我心

导演的故事(喜剧小品)

速笑诊疗所(相声小品)

陈毅请客

清官难断家务事(戏曲小品)

烤羊肉串(喜剧小品)

录像点的故事(纪实小品)

拆迁变奏曲

八月中秋抛彩球(歌曲小品)

红邦裁缝

斗鸡比武(武术小品)

白字县官(喜剧小品)

糊涂官断案(喜剧小品)

金苹果行动(抒情小品)

打扑克(喜剧小品)

急诊(喜剧小品)

村长

假爸爸·真爸爸(喜剧小品)

默默的军礼

中央电视台“专家、学者畅谈焦乃积小品创作专集”摘要

后记

笑比哭难(喜剧小品)

人物：女服务员

丈夫(胶东人)

顾客(一人演三个角色)

时间：当代

布景：正中是一组柜台，右侧是一排衣架，上边挂满了衣服。

幕启：女服务员手持一面化妆镜，正龇牙咧嘴地对着镜子笑。笑得很艰难。她不住地唉声叹气，还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练。

服务员：(面向观众)您问我干吗呢？练笑呢！干吗练笑？最近，我们公司实行了股份制，我是股东。有我五千股呢！那明摆着嘛，你对顾客笑的越好，你的钱赚的就越多。可我站柜台站了十几年，落下一个毛病，我一进柜台一见顾客就不会笑，你说这急人不急人哪！

(丈夫上。他是板爷，他边哼通俗歌曲边把一辆带花棚的三轮车停在台口。

丈夫：哎呀伙计，到了站了，停。哎呀伙计，这大百货公司就是阔气，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哟，这个楼梯，好么伙计怎么还会动，不用抬腿，自己就滚上来了伙计。(做乘扶梯动作)大马路要都安上这东西，我们这些板爷可就省劲了。哎呀，练上了。

(服务员手拿镜子仍在练笑。

服务员：你……你怎么才来呀。

丈夫：我不是拉坐嘛，伙计。我说你练的怎么样？

(服务员做微笑状转身，这一笑可把丈夫吓的抖了一激灵。

丈夫：你绷得年头太久了，我习惯了，你这一龇嘴，我受不了，伙计。

(他不禁上去捂住服务员的嘴。

服务员：就真那么难看？

丈夫：差不多。

服务员：那你快来帮帮我。

丈夫：抓紧时间，伙计。

服务员：快点，快点，开始。

(两手交叉在胸前。

丈夫：这不行。

服务员：快点帮帮我吧。

(又改两手叉腰。

丈夫：你这个姿势能行吗？

(服务员在柜台前做双手托腮状。

丈夫：你这姿势更不行。你这是在干吗？干什么伙计？

服务员：我一进柜台，就这仨姿势，别的我不会。

丈夫：那咱到柜台外面来练吧。预备——

服务员：等等。(转身从柜台上拿出镜子照)

丈夫：干什么？好，开始吧。

(服务员做出笑的样子。

丈夫：这是假笑。

(服务员又运了口气哼笑着转向丈夫。

丈夫：奸笑！

(服务员又绷着脸，只嘴里哈哈起来。

丈夫：这是皮笑肉不笑。

(服务员又绷脸嘻嘻嘻地笑起来。

丈夫：这哪是笑哇？！

服务员：那我这是……  丈夫：你简直就是笑里藏刀哇！伙计。

服务员：那我怎么办哪。

丈夫：别急，别急，你别着急。你在这个时候，你心里就得想……

服务员：我想什么？

丈夫：我是股东。

服务员：我是股东。

丈夫：你别学我呀！我是股东。

服务员：我是股东。

丈夫：赚了钱有我一份。

服务员：赚了钱有我一份。

丈夫：我笑的越好顾客越喜欢。

服务员：我笑的越好顾客越喜欢。

丈夫：顾客越喜欢越买我的东西。

服务员：顾客越喜欢越买我的东西。

丈夫：到那个时候，咱们赚了钱，下饭馆，吃烧鸡，喝扎啤，不坐火车坐飞机，要把公司当成咱们自己的，你说欢喜不欢喜。

服务员：你说欢喜不欢喜。

丈夫：当了个当。

服务员：(开怀大笑)哈……

丈夫：你看看，这不就笑出来了吗？

服务员：噢，知道了，知道了。

丈夫：到时候，你就得背。

服务员：背，不坐火车坐飞机，要把公司……

丈夫：得得得，不是让你现在背，等顾客……

(左侧顾客上。

丈夫：哎哟，来了，伙计。

(丈夫下，顾客上。

东北顾客(以下简称顾客)：这楼道咋整这来了，北京的大公司啥都好， 就是楼道不好找，这记号也特别，画个啥不好哇，非画个小人赛跑，知道这是楼梯，不知道还以为你憋着尿叫你快跑呢。

(他走近衣架，挨个摸衣服。

服务员：哎，哎……

顾客：干啥，咋的啦，摸摸不行啊？

P1-3

序：新时期小品艺术的开拓者

郑恩波

于素萍大姐与我商量，她要为著名艺术家焦乃积编一部《焦乃积小品选》，要我帮她出出主意，争取将书尽善尽美地印出来。得知她的这一想法，我喜出望外，迅速做出将竭尽全力帮她把书印好出好，并且还要写一篇全面介绍、评价焦乃积平凡而壮丽的艺术人生的序言的许诺。对此事我之所以能做出如此迅速而积极的反应，那是由两个责无旁贷决定的。第一，喜剧小品是新时期发展最为迅猛，观众最为喜爱的艺术新品种，焦乃积是众所公认的小品艺术的开拓者(有人甚至称他是小品大王)。退休之前我担任中国艺术研究院当代文艺研究所负责人十多年，对焦老的小品创作进行过长期的跟踪和研究，介绍、评价焦乃积的喜剧小品创作，对于我来说，那是责无旁贷。第二，焦老是我的同乡，关东的黑土地，渤海辽东湾舒心的海水、海风，铸就了我们傻大黑粗的关东大汉的强健体魄和相同的性情与艺术情趣，我们虽是年龄相差近一轮的忘年交，但在事业上却是志同道合，心心相印。我从他的创作实践中悟出的艺术之道比从书本上看到的更实际更有用；从他的光明磊落、豪爽侠义的人品中更加深刻地懂得了一个执笔为文的人应该具有怎样的情操和品格。一句话，焦老是我事业中难得的良师益友，为这样的良师益友的作品写序，那更是责无旁贷。

以十一届三中全会为起点的改革开放新时期，已经走过了整整30个年头。人们回忆这一时期电视文艺如同大自然的造山运动迅猛崛起的历程的时候，一定不会忘记《夜幕下的哈尔滨》这部面目颖异别致，让观众倍感振奋的大型连续剧。特别是对“说书人”的设计，更是新时期成千上万部电视连续剧中绝无仅有的一笔，显示了改编者独具的艺术匠心。然而，影视艺术常常令作者及演职人员甚感遗憾，由于镜头一闪而过，观众往往是记不住编剧及演职人员的姓名的。比如，二十多年后的今天，除影视专业工作者之外，有谁还记得，当年的电视连续剧《夜幕下的哈尔滨》编剧之一，原来是今日被公认为小品艺术的开拓者的焦乃积呢？

改编《夜幕下的哈尔滨》，是焦乃积艺术征程上的重要转折。焦乃积大露峥嵘，央视立刻聘请他为艺术指导，从此他便矫健地步入电视文艺这一崭新而广阔的天地中。当时，小品这一并未成形的艺术胚芽，沐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化雨，伸展开生机勃勃的腰肢，异乎寻常地发展、兴旺起来。小品是相声、话剧和曲艺杂交而生的新的艺术品种，具有再生优势。焦乃积根据自己具备的一些长处，及时而准确地抓住了小品这一应时代需要而降生的艺术新芽，积几十年的艺术爆发力，一口气创作出一大批犹如过江之鲫的小品佳作。二十多年中，乃积同志创作并搬上舞台的小品段子共有九十多个。这些段子大都具有深邃的思想，精湛的寓意，娴熟的技巧，迷人的魅力，在诸多的小品中，焦乃积的小品起着一种标杆示范作用，引导小品逐渐走向成熟，并且作为一种独立的艺术形式进入了社会和艺术殿堂，取得了可与相声、独幕剧(正剧和喜剧)等艺术品种并驾齐驱的地位。而焦乃积同志本人，也理所当然地成为小品艺术的开拓者或奠基者。若干年以后，文艺史家们撰写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到如今这段中国艺术史的时候，无疑要为小品艺术的崛起和形成特书一章；而要公正地准确地写好这一章，就必须充分地肯定和评价焦乃积作为小品艺术的开拓者或奠基者所做出的巨大的历史性贡献，这是毫无疑义的。

焦乃积之所以能成为小品创作的领军者或开拓者，关键在于他的作品的质量，而不是数量。首先，他用九十多个内容广泛、形式多样、格调高雅，集思想性、知识性、娱乐性于一炉的小品节目，大大地增强了幽默艺术的社会功能，打破了小品、相声难于表现时代重大主题的条条框框。焦乃积的小品创作令人信服地说明，小品和相声等幽默艺术，同样也能承担起高奏时代主旋律的光荣使命，不少人头脑里存在着一种狭隘的艺术观念。在他们看来，小品和相声只是一种带刺的艺术，除了讽刺、鞭挞社会的消极现象之外，似乎再也不能有所作为了。焦乃积丰富多彩的小品创作，可以很好地纠正人们的这种错觉和偏见。且不说《毛泽东与侯宝林》在轻松并富有风趣的谈笑中，让我们领悟了伟人毛泽东博大的胸襟和纯真宝贵的情感，《孙二娘开店》借用令人眼花缭乱的“绝活儿”表演，巧妙地阐释了改革年代“要人才、不要奴才”的思想，激荡着时代的强音，也不说《追星族》让我们对家庭教育、社会教育以及理想教育等重大的社会问题引起的认真而严肃的思考，就说那个具有抒情诗韵味的儿童小品《金苹果行动》吧，也让我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社会主义中国的人情美、世情新。这样的一些小品节目虽小，却能举重若轻地表现大主题，同样具有像历史巨片《大决战》、《开国大典》那样的社会功能和教育意义，同样可以“促使人们振奋精神，鼓舞斗志，培养和陶冶人民的高尚情操，为国家的现代化建设做出贡献”。这不正是肩负了高奏社会主义主旋律的作品所应当肩负的使命吗？

其次，综观焦乃积的全部作品，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他是一个在艺术上有很高追求，大胆探索，勇于突破，积极创新的勤勉而富有成果的作家。他对每个作品都是精雕细刻，精益求精。不断地扩大小品的创作领域；在表现手法上，力求每个作品都有新的创造，新的突破。他对自己定下一条非常严格的创作原则：决不重复别人，也不重复自己，每部作品都要给观众一种新鲜感，于是，各种样式的小品作品出现了，如戏曲小品《孙二娘开店》、《清官难断家务事》等、音乐剧小品《红邦裁缝》、漫画小品《拔刀相助》、魔术小品《过年》、武术小品《十二生肖闹新春》、《奔向奥运》等、短剧小品《洪峰到来的时候》、杂技小品《晚会》、体育小品《乒乓锣鼓》等等。焦乃积的小品委实是种类繁多，花样俱全，小品作者的队伍中，在这方面无任何人能与焦乃积比肩。焦乃积硕果累累的创作实践证明，艺无止境这一真理，对发展和繁荣小品创作，也同样具有指导意义。一个小品作家，只要在艺术上锲而不舍地追求，专心致志，全力以赴地耕耘，同样可以获得高产、稳产、优产的大丰收；同样可以登上艺术大厦的最高层，成为艺术大家。

还有，焦乃积的小品不是一般性地、肤浅地、就事论事地反映生活，表现生活，而是向生活的深处开掘，表现深刻的哲理，扩大作品的广延性，给读者提供一个广阔的思考空间。诚然，焦乃积的小品作品，也经历了由浅入深的发展过程。最初，以《烤羊肉串》为代表的一批“小闹剧”，拉开了焦乃积小品创作的序幕，产生了轰动全国的良好效应。不过，那些“小闹剧”反映的还是生活的表层。陈佩斯的精彩表演，确实为剧本增色不少，但是，演员演完，观众笑完，一切也就结束了，给人们留下的思考空间不是很大。在这种情况下，善于深挖、深虑的焦乃积，并未沉醉于观众热烈的掌声中，而是迅速地向小品诠释哲理、蕴藏寓意的深层次勤奋掘取。于是，在刚刚兴起的小品艺术的天地里，又有了焦乃积创作的《假爸爸·真爸爸》、《笑比哭难》等一批思想深邃、发人深省的上乘之作。比如，《假爸爸·真爸爸》表面上是讽刺了一个不让妻子参加模特表演，而自己却偷偷地跑到剧场，比任何人“都更带劲”地观看模特表演的表里不一的假爸爸，但从更深层次的意义上来说，它讽刺、鞭笞的是社会中大量存在的双重人格、虚伪的陋行。这可以看出作者执笔创作这个段子时，对生活的思考是深刻的，对观众需要什么样的笑这一问题，是严肃认真地对待的。目前的许多小品节目笑料不少，演出时台上台下似乎很热闹，常常笑声不断，但那种笑，往往是一种廉价的笑，经不起掂量、琢磨的笑，甚至有的是以低级庸俗趣味引起的肉麻的笑、讨厌的笑。而焦乃积的那些小品节目，引起的却是深沉的笑、多思的笑，台上演员表演的内容，能引起观众更多更广更深更细地联想与思考，这种笑才是具有真正的审美价值的笑。

《毛主席与侯宝林》、《二号首长》等一组小品节目，打破了小品必须逗人笑的清规戒律。这组小品节目虽然也有让你开心一笑的对话，但整个作品的价值却不体现在笑上，而是熔铸在真善美的情感上。让人们灵魂得到净化，情感引起沸腾的《金苹果行动》，则完全是一首抒情诗。它所给予观众的也不是笑，而是激动和感奋。焦乃积根据一则报道与黄宏一起改编，由著名笑星黄宏和侯耀文表演的小品《打扑克》，是针对国人最缺乏的民主意识这一顽症开出的一份最好的药方。几千年的封建等级观念、官大一品压死人的腐朽意识，是影响国人前进的最大的思想阻力。焦乃积及时地洞察、深刻地分析了这一顽症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种种表现，通过短短的一场十分钟打扑克游戏，作了深层次的使人心灵受到震撼的描述。这里既有善意的讽喻，又有对美好人性的肯定，委实是多年来小品天地中的奇葩。

焦乃积的小品作品引起了我国艺术研究最权威的机关中国艺术研究院的关注。1993年10月，该院当代文艺研究室和话剧研究所联合举办了“焦乃积小品艺术研讨会”。李希凡、田本相、郑恩波、洪民生、邹友开、郎昆、黄宏、蔡明、梁秉堃、杜家福等三十余名作家、评论家、导演、演员出席了研讨会，盛况空前。著名红学家、文艺评论家、中国艺术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李希凡指出：“小品节目与小品文一样，形式虽小，但可出大家，艺坛上能出焦乃积这样的小品大家，是很不容易的。”话剧研究所所长、戏剧研究家田本相说：“焦乃积同志的创作使小品成熟起来，并把它作为独立的艺术形式推向社会。”许多与会者都指出，焦乃积的小品内容广泛，思想深邃，蕴涵丰富，风格多样，形式活泼，格调高雅，雅俗共赏，具有较高的艺术鉴赏价值。会议之后，中央电视台还播出了“专家、学者畅谈焦乃积小品创作”专集，多次在央视文艺频道播出。至此，焦乃积小品艺术开拓者的地位已经牢牢地确立起来。

真正的艺术家，都不在事业中寻找捷径，相反，他们都是不断地有所突破，有所创新，以此保持自己的艺术青春永恒不衰。焦乃积的小品创作，使笔者对这个人人皆知但常常又是许多人难以真正付诸实践的艺术真谛又有所新悟，恰如古人所云：“文章自得方为贵，衣钵相传岂是真。”

“焦老，您今后在事业上还有些什么打算？”在一次交谈中，我曾这样关切地向他问道。

“艺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现在我更加感到书读得太少。我老伴于素萍也有同感。她虽然在电影事业上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在影片《激战无名川》、《怒吼吧，黄河》、《熊迹》中主演过角色，导演过电影《黑脸女婿》、电视剧《四妹子》，但总感到自己的底气不足。时代在不停地前进，艺术在飞快地发展，我们如果不注重学习，那就很有可能被时代所淘汰，因此，我们必须虚心地老实地持久地学习，尽量多读些书。另外，我本人还要继续写些小品。我一辈子既不会打扑克，更不会玩麻将，而且还讨厌没完没了地喝酒应酬浪费时间。我要把一切可利用的时间都利用起来，相信完成一百个小品创作是完全可能的。还有一事仍然还要做，那就是：今后，如果有的电视台继续找我帮助组织文艺晚会，那我还应当尽力而为之。电视剧《渴望》有句唱词非常好：‘一息尚存，就别说办不到。’”焦老兴致极高地向我描绘他未来事业的蓝图。

与焦老十五年的交往，让我深深地体会到，他是一个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十分讲信用的文艺老兵。对他掏出的肺腑之言，我是充满信心的。我估摸着用不了两年时间，他创作的喜剧小品积满一百个的宏伟计划就会实现。与此同时，帮助全国各家电视台组织完成一百台文艺晚会，也一定会披上一个绚丽的五彩花环，以此为自己平凡而壮丽的艺术人生，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作为交往多年的乡友和艺苑里志同道合的花工、水夫，我正热切地期盼着这一美好的鼓舞人心的时刻早日到来。可是2005年12月9日的清晨，电话里突然传来于素萍大姐(焦老的夫人，八一电影制片厂导演)低微、凄楚的声音：“恩波，告诉你一个十分意外，你大概怎么也想不到的消息：乃积因突发心脏病，昨天早晨……他走了……”这一突如其来的噩耗，如同夏日里暴风雨的炸雷，差点把我击倒。稍微平静下来之后，我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焦老尚未实现的“两个一百”的夙愿，为他惋惜、遗憾，为方兴未艾的电视艺术蒙受的巨大损失而痛心不已。从那一天起，我心里就萌生出为焦老出版作品选集的念头，因为积近六十年丰硕的文艺创作之果，焦老是完全有资格、也有足够的作品出一套作品选集的。焦老是一个工作狂，“我活着是为了干活”这一人生信条支配了他一生的行动。生前因为时间紧、工作多，没有来得及去为出版自己的作品选集而费力分神。作为焦老的老乡和忘年交，我是有义务为他的亲人编辑出版《焦乃积小品选》，完成焦老的未竞之业，尽一点绵薄之力的。出版这部《焦乃积小品选》，只是一个开头，未来还要出版焦老的曲艺作品选、话剧选、歌剧选……

我们的故乡辽宁盖州历代出文人，毫不夸张地说，盖州乃中华文化之乡。焦乃积的先祖焦和生是清代著名诗人，在辽南非常有名，曾任广东琼州知府，署雷琼道。后官至湖北兵备道，著有《连云书屋存稿》诗集行世。我相信遗传学，焦乃积的为人、为文，据我看来，都有他先祖的遗风。加之先进世界观的指导，中国人民解放军这所世界独一无二的大学校的长期培养，焦老将先祖的遗风和传统推至一个新的峰巅。我为故乡盖州、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队伍里涌现出焦乃积这样才华卓异的红色艺术家感到无比的自豪！

2008年12月底于寒舍“山鹰巢”

他的突然离去，实在让我招架不住。晃若天快塌下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冥冥中我步入书房，翻阅着他留下的那些照片，感谢他给我留下了这么多影像的好东西。我翻看着，似见到他在笑，在思考，在打电话，在听京剧唱片，在唱京剧，他太喜欢京剧啦……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整理他的照片，并做了一个缩编版挂在客厅，我每天看着这些照片，仿若他与我们同在，他仍然生活在我们中间。

我翻阅着他留下来的大量文稿，似觉他仍然端坐在书房的书桌前，大白天的拉上窗帘，开开台灯，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也许在营造一种舞台演出的感觉，似如唤醒或保持创作的灵感。此时，我只轻轻地给他送去一杯茶，放在桌角，再轻轻地出来，给他关上房门；间或他也许走出书房，在十几平方米的客厅踱来踱去，两只手背在身后不停地转动十根手指，(他每每思考都是这个特定的动作)。我打趣他说：“顶瓜啦？”(行内俗语，意即思路不通畅了，暂时写不下去了)他便回说：“嘿嘿，顶瓜了。”做个鬼脸，便又回到书房……

他热爱生活，他的艺术创作离不开体验生活。他说如果没有生活，根本他什么也写不出来。铁道兵文工团鼎盛时期的小舞剧《鱼水情》、《雪中送炭》等就是他带领创作人员下部队采风(体验生活)回来后创作的。巧妙的构思；过硬的班子；大家拧成一股绳，集体的智慧，发挥出超常的能量，结出丰硕的果实。

他热爱生活，生活却也给他出了许多难题。他幼年丧父，抗美援朝战役中他的左眼负伤，以后只有0.2的视力。“文革”中到“文革”后期，屡屡遭到冲击，隔离审查，离职反省，写检查，下放改造……但他却始终没有向命运屈服。不当领导了，靠边站了，就更有了自己的时间，提前离休了，就更加自由了，时间完全由自己支配了，他拿起笔，开始了新时期的新一轮创作。他对祖国、对培养他成长的部队、对中央电视台这块艺术沃土，始终抱有一颗感恩的心，他说自己永远是渺小的、微不足道的。

编选《焦乃积小品选》是我做的第二件事。如果说部队铸造了他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他前半生的作品，几乎全是歌颂各条战线的英模，而离休后的作品，更多了一些对生活的感悟、思考和参与，而对于一个艺术工作者的责任也有了更加深层的认识。他在困难中磨砺着自己，在逆境中收获着阳光。

仅以此书献给喜欢焦乃积小品的朋友们。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叫“见物如见人”吗？请通过读他而更加了解他吧。谢谢！

于素萍

2009.12.28

焦乃积小品中喜剧小品占主要地位喜剧性带有大众性、通俗性，但它不是庸俗性在舞台上的效果是笑，但笑后让人深思这几十个戏是当前小品创作领域里非常好的精品。

——李希凡

焦乃积的小品比较注意刻画人物形象有很高的概括性，很讲究语言艺术人们看后笑声不断。

——康洪兴

焦乃积作品不但叫人笑而且引人思索和反思他不重复别人，也不重复自己他能够根据演员特点写戏。

——田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