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长河中,大凡成就大事业的人都深谙为人处世之道。许多人把自己成败得失的经验教训诉诸于文字,不仅给自己的家人、家族,而且给世人留下了极其珍贵的修身处世的文献。在这些汗牛充栋的典籍中,我们选取了诸葛亮的《诫子书》、南朝颜之推的《颜氏家训》、宋代袁采的《袁氏世范》、元代许名奎的《劝忍百箴》、近代曾国藩的《冰鉴》、《挺经》,以及现代被奉为厚黑学教主的李宗吾的《厚黑学》。这些作者或建立赫赫功业,或虽然仕途并不显赫,但却以冷眼旁观者的从容和清醒洞察世态人情,从而留下了广为传诵的为人处世的经典,这些典籍在内容上各有侧重,在风格上各具特色。
中华民族非常富有生存智慧。在汗牛充栋的典籍小,我们选取了诸葛亮的《诚子书》、南朝颜之推的《颜氏家》、宋代袁采的、《袁氏世范》、元代许名奎的《劝忍百箴》、近代曾国藩的《冰鉴》、《挺经》,以及现代被奉为厚黑学教主的李宗吾的《厚黑学》。这些作者以冷眼旁观者的从容和清醒洞察世态人情,留下了广为传诵的为人处世的经典。
智力特别突出的人,不用教导便能成材;智力低下的人,即使苦力教导也不会有什么成就;但是才智平常的人,不教育他,他就不获得知识,不明事理。古时候,品德高尚圣明的君王有一种“胎教”的办法:妃嫔怀孕了三个月,就要迁居到别的宫室,眼不见邪恶的事情,耳不听胡言乱语,她所能听的音乐,所能品尝到的味道,一切都受到礼仪的节制。这种胎教的办法写在玉片上,珍藏在铜柜里。太子出生,尚在襁褓之中时,太师、太保就要向他阐明孝仁礼义的道理,并以此对他引导,进行教育。平民百姓纵使不能这样,也应该在孩子已成幼儿,能看懂大人脸色时,便对他加以教诲,让他去做,他就做;不让他做,他就不做。这样,孩子几岁的时候,就可以少挨笞杖的惩罚了。做父母的应该威严而又慈爱,那么子女就会敬畏、谨慎,从而产生孝顺之心。我看世上有些父母,对子女不加教诲,只一味地溺爱,往往不能如此;而对子女的饮食及行为举止,任其为所欲为,应当阻止时反而夸奖他,应当训斥时反而很高兴。等到孩子懂事以后,还以为本来就应当那样。当孩子骄横轻慢的习性已经养成的时候,才去管教、制约,即使将他们鞭抽棍打至死,也难以再立父母的威信了。父母的火气一日日增加,子女对父母的怨恨也日益加深,等到孩子长大成人以后,最终将是道德败坏。孑L子说“少成若天性,习惯成自然”,这是很对的。俗话说:“教育媳妇要从刚进门那时开始,教育孩子要从婴儿的时候开始。”这句话的确是很有道理的。
[原文]
凡人不能教子女者,亦非欲陷其罪恶;但重于呵怒,伤其颜色,不忍楚挞惨其肌肤耳。当以疾病为谕,安得不用汤药针艾救之哉?又宜思勤督训者,可愿苛虐于骨肉乎?诚不得已也。
王大司马母魏夫人,性甚严正;王在湓城时,为三千人将,年逾四十,少不如意,犹捶挞之,故能成其勋业。梁元帝时,有一学士,聪敏有才,为父听宠,失于教义;一言之是,遍于行路,终年誉之;一行之非,拚藏文饰,冀其自改。年登婚宦,暴慢日滋,竟以言语不择,为周逖抽肠衅鼓云。
父子之严,不可以狎;骨肉之爱,不可以简。简则慈孝不接,狎则怠慢生焉。由命士以上,父子异宫,此不狎之道也;抑搔痒痛,悬衾箧枕,此不简之教也。
或问曰:“陈亢喜闻君子之远其子,何谓也?”对曰:“有是也。盖君子之不亲教其子也,《诗》有讽刺之辞,《礼》有嫌疑之诫,《书》有悖乱之事,《春秋》有邪僻之讥,《易》有备物之象,皆非父子之可通言,故不亲授耳。”
[译文]
凡是世间不能教育子女的人,并不是想让子女去犯罪作恶。只是难于严厉地呵责,怕伤了孩子的面子;不忍心用荆条去抽打,怕伤了孩子的皮肉肌肤。这应当用治病来比喻,子女生了病,怎么不可以用汤药针灸来治疗呢?也应该想想那些勤于督促训导孩子的父母,难道他们就愿意苛责虐待自己的孩子吗?实在是不得已啊。
梁朝大司马王僧辩的母亲魏夫人,生性严厉秉直。王僧辩在湓城做三千人的将军时,年纪过了四十,但他的行为稍有不令母亲满意的地方,魏老夫人还要用棍棒责罚他。正因为这样,王僧辩才能建功立业。梁元帝时,有一位学士,人很聪明又有才气,被父亲宠惯,疏于管教。孩子说对了一句话,父亲能说得让满街的人都知道,能夸奖他一年;而做错了一件事,他父亲又百般为他掩饰,指望他能自己改正。这位学士成年以后,傲慢凶暴的习气日益加重,后来因为说话放肆,被周逖杀掉,连肠子都被抽出,把血涂在战鼓上。
父子之间的关系是严肃的,不可以用疏忽轻慢的态度来对待;骨肉之间的亲情关系,不可以简慢。简单了,长辈的慈爱与晚辈的孝敬就难以沟通;轻慢了,晚辈对长辈就会产生怠慢之心。命士以上的官,他们父子是分开居住的,这就是父子之间的关系不能过于亲狎的道理。至于晚辈为长辈搔痒抚痛,为长辈整理被子,把枕头放进箱子里,这些都是教育骨肉之间不要简慢的道理。
有的人问:“孔子的弟子陈亢很欣赏君子远离自己的孩子,这怎样解释呢?”回答说:“有这样的事。品德高尚的人不能亲自教导自己的儿子,《诗经》中有讽刺君王的言辞,《礼记》中有回避嫌疑的告诫,《尚书》中讲了犯上作乱的事,《春秋》中有不正当、不亲睦的叙述,《易经》有包容阴阳万物的卦象,这些都不是父子之间可以直接谈论的,所以品德高尚的人不能亲自教导自己的孩子。”P九-一○